《皇家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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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心理医生-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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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李悦习惯性地两边嘴角上扬,就像跟对门的邻居打招呼一样。

少年微一错愕,旋即对她抱拳作揖道:“沈傲之见过二皇子。”

“不必多礼。”

李悦双手撑着窗边,好让身子再探出去些许,在他们这辆车子前面和后面隐约可以看到人影栋栋,耳畔听到的是繁而不乱的脚步声。

“三位皇子的护卫侍从在编排整合,一会就可以起程了,请皇子们稍等片刻。”

沈傲之向李悦汇报,音量保证呆在车厢里的贺兰皓煊和贺兰皓鸢也能听到。

贺嘉国宫廷有个特色,为了让皇子们能文善武,自第一个皇子出生那年起,皇帝便会御笔钦点,从皇族中挑选出色的少年皇族子弟组成一个少卫师。少卫师人数不定,可以是几个人又或几十人,除皇帝及其他几个政治核心人物知道其身份外,即使生父也不能告知,直到他们选定未来的主子。

少卫师可以说是内定的未来官员,能入选少卫师便意味着拥有比别人坦荡的仕途,晋升的机遇也比别人多,皇帝的钦点相当于许诺将来会重用这些人,自接到圣旨那刻开始便有正七品官阶。

这样一群傲视同龄人的优秀人才,皇帝给他们充分的自主权,让他们分布在众皇子身边,由他们通过观察皇子们的日常言行决定将来要跟随哪位皇子,一旦确定,向某位皇子表露了身份,就不可更改,沈傲之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皇子们在得知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却无法通过任何渠道确认他们的身份时,有点像复活节寻找复活蛋的游戏,不同的是这颗蛋自己会找人。

而又因为贺嘉国一向都是嫡长子继位,名分在出生之日已定,少卫师们更是会结合自己的抱负慎重选择皇子,因而自今倒也没有出现过怂恿叛乱的事情发生,当然这也与贺嘉国的祖宗规矩有关,这个稍后再说。

“傲之,韦御医在队伍里了吧?”

贺兰皓煊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他要确认韦御医有一同回宫,确保李悦有什么事可以立即救护,可见他对李悦这个非原装二弟的关心。

“回皇子,韦御医已在后面的车厢中。”

“好,整合完毕即刻出发。”

“是。”

李悦朝沈傲之礼貌性地一笑,说了声“辛苦了”,就放下窗帘,没看见沈傲之眼中的迷惑。

每次陪贺兰皓煊来这里,沈傲之都没想过可能碰上一向深居简出的二皇子,也没想过居然见到据说面纱不离身的皇子的真面目,更没想过据说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皇子会跟他说话。

“好年轻的侍卫呀!”

听到李悦的感叹,贺兰皓煊说:“沈傲之是我的伴读,他可是少卫师之一,文韬武略都是我们这辈中的佼佼者,连父皇都经常夸奖他。”

“这么厉害?什么是少卫师?”

贺兰皓煊知道沈傲之的少卫师身份,正是由于沈傲之选定了他这个大皇子为辅佐对象。

知道李悦忘了何为少卫师,贺兰皓煊详细地为她解说起来,直到贺兰皓鸢不耐烦地嚷着要李悦教他纸牌的玩法才打住。

最简单基本的扑克牌玩法贺兰皓煊很快就会了,只有六岁的贺兰皓鸢在李悦不时的提点下勉强跟得上,但再复杂些的玩法贺兰皓鸢就不会了,偏偏小家伙就是好强,还硬要玩那复杂的。李悦只好和他一组,把他揽在身前教他,现在小孩子身体还没发育,李悦也不怕会有什么异样被察觉。

两日的时光很快过去,李悦终于如愿见到了繁荣的古代街市和那巍峨的宫殿。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一卷第十九章 被逼婚(上)

古雅的重檐屋顶,灰黑的砖瓦,朱红的柱子,大红的灯笼,小贩沿街的叫卖声,行人来往的喧嚣声,冲击着李悦的视觉和听觉,空气中少了郊外独特的绿色气息,多了各种小吃摊档上新鲜热辣食物的味道、胭脂水粉的香味还有更重要的是人气。

李悦无暇顾及贺兰皓鸢让她继续玩牌的抗议,乡下人进城似地,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四周,看着各式古装打扮的来往行人,她仍有一股不真实感,好像在游览影视城。

一个头上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路边,一手拽着正跟小摊贩买东西的母亲,一手拿着不知道哪里摘来的小**,红扑扑的小脸蛋,圆碌碌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缓缓路过的队伍。

李悦见小女孩呆得可爱,咧开了嘴朝她不停地招手,小女孩被她这一逗,也笑了起来,还离开母亲身边跟着李悦他们的马车走。

“水香。”

“爷,请吩咐?”

李悦挥手让小女孩回去,结果小女孩反而笑得更灿烂,仍不停跟在车子旁边,无奈下她只好叫水香领那孩子回她母亲身边,别走丢了。

“爷。”

水香照李悦的形容找到已经察觉女儿不见的母亲,把小女孩“还”回去,回来的时候由窗口呈给李悦一束小雏菊。

“这是做什么?”

李悦一脸莫明,水香神秘地一笑,说:“这是那小孩说要送给‘车上那哥哥’的,爷,您就收下吧。”

“呀,那我要谢谢她才行。”

李悦赶紧把头探出窗外,看到那女孩子和她母亲还在后方往她这边望,立即高举着花束对着小女孩喊:“谢谢你,花很漂亮,我会把它插在房间里的。”

这一喊可不得了,听到的人纷纷静止下来,循声望向李悦,随即窃窃私语起来,还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呃?!李悦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笑容僵在脸上,赶忙缩回车厢,问车内的贺兰皓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贺兰皓鸢凑到她跟前说:“羞羞羞,接受女孩子哒花,还说要插在房间里,八害臊,羞羞羞。”

小家伙还不停地用食指在胖脸蛋上划着嘲笑对方羞人的动作。

“这里的花都不能摆放在房间里的么?这是什么规矩?是怕缺氧?”

贺兰皓煊看李悦难得露出困惑的表情,觉得可爱之极,想多欣赏会她这模样,却怕她想太多头疼,便给她解释道:“不是房间里不能摆花,而是咱们这里的习俗是如果一个男孩子接受了女孩子的花,对她有意思的话就会表示要插起来,没意思的话就什么都不说或干脆拒绝收花。”

“可我不知道啊!”

李悦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手中那几朵黄艳艳的小花,好心情一扫而光。

“二弟不必介怀,这小孩子在街上一时兴起的举动,我看那小孩跟皓鸢差不多大,或许还不知道送花的意义。”

经贺兰皓煊的安慰,李悦心想也是,这大街上的,对方最多知道她乘的是皇室的车马,又不知道她是哪路神仙,就算知道她是二皇子,难不成还真找上门来逼婚不成。

李悦暗笑自己过度紧张,也就不把这事放心上,只是不再探出外头乱招手了。

“二弟,晚上的晚宴……无论你听到什么,都别往心里去。”

贺兰皓暄没头没尾又欲言又止的,让李悦心里打了个突,不知道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紧张,我只是怕你不适应宫里的环境。”

李悦肯定他有话,却又不说明,反而启她疑窦,只是他的借口让她不好追问。

进了后宫门,一内侍早在那里等候他们,传达皇帝的口谕,说二皇子还未痊愈,特准回嘉宁宫与其母瑾妃同住,还特别叮嘱三人先好生休息,晚上有个家宴,是为贺兰皓炎接风洗尘,要准时参加。之后贺嘉国三位皇子各坐上一顶软轿,回宫歇息。

两日的路程不算长,但贺兰皓炎的身子终是经不起半点劳累,在轿子上李悦就沉沉地睡去。

在她将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一只温暖的大掌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那手保养得宜没有一点老茧。李悦慢慢睁开眼睛,一入眼就是一顶九珠紫金冠反射着窗外温暖的阳光,浑圆饱满的珍珠散发着温润柔和的珠光。

“父,皇?”

李悦迟疑地叫出声,撑坐起来。她面前这个面容威仪,些微发胖,额头高亮的陌生男子,正是贺嘉国的当朝天子。

“皇儿还认得朕?”

贺嘉帝双眉舒展开,嘴巴上翘的弧度缓和了他严肃的面容,令人觉得和蔼了许多。

“儿臣只是觉得父皇看着亲切,心里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自然而然就叫出来。”

李悦嘴上这么说,暗地里却在腹诽,她只是“失忆”又不是变傻了,普天之下,能在后妃宫里大摇大摆进出的成年男人,除了皇帝还会有谁?

“啊,儿臣只顾着高兴见到父皇后终于有种安心的感觉,忘了给父皇行礼,请父皇赎罪。”李悦说着就要下床。

“皇儿免礼,朕早已免除你康复前一切跪拜之礼,快好生躺着。”

对皇帝的特赦,李悦自是满口感恩。

“御医说失忆之人会因脑子里对过往事物一片空白而感到终日惶惶,这也是朕召你回宫休养的原因之一,那别馆环境虽然清幽,终是要有亲人在旁才好,皇儿说一见到朕便心安,让朕甚感欣慰。甚好,甚好。”

李悦只是不习惯古人见面就跪拜的礼节,随便编了个借口,没想这误打误撞下竟讨得贺嘉帝的欢心。

贺嘉帝关心了下李悦的病情后,沉凝片刻,说:“听说今早皇儿进城的时候,引起了一点小骚动。”

“那个是皇儿的无心之过,今后定会多加注意。”

“朕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皇儿收了那女娃的花并亲口表示接受她,当场有不少人听到,而且对方长辈很快找上了朕,所以朕决定让那小女娃成为你的妃子候选人之一。”

“What!?”

荒谬,太荒谬了,这是什么世道,她以前看过的历史哪有这么一出,不是说她官僚主义,而是哪个朝代有平民找上皇家逼婚的,而更离奇的是皇帝这个封建大家长对这娃娃亲看起来还挺满意?!错觉,一定是错觉!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一卷第二十章 被逼婚(下)

她哪里有说接受那傻妞的,而且她只是收了人家一束花而已,对方找上门来皇帝老子你还人家一座花园也就是了吧,做什么一下就给她收了个妃子,虽然是候选的,这么儿戏的决定,不摆明了他“儿子”的幸福随时会给这草率的老子陪上去!不对,她这么想太天真了,皇家的婚姻从来都掺杂着政治因素,难道是皇帝要搞形象工程,为了显示他的亲民??

再说那傻妞的家人也忒小气了,不就几朵花嘛,至于追着人不放嘛,仅凭女儿送人花,家长都没见过,不知道对方高矮胖瘦有无不良嗜好,就把自家闺女往里塞,也不怕被人说发花痴。这么小就急着定亲家,别是有什么隐疾吧?

“父皇,不知者无罪,且那小女孩年纪尚小,说不定等她长大后就后悔小时候的一时冲动,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尽管李悦心里百转又千回,还是不敢对皇帝这个传说中最喜怒无常的角色肆无忌惮地说话,但是生于21世纪的她又忍不住为自己维权,因而努力挑选适当的措词捍卫她的切身利益。

“噢?”

皇帝眼里射出两道精芒,直直望进李悦眼里,李悦打着为别人着想的旗号,也不退让地与皇帝对视。

“哈哈哈!不错,不错,皇儿确实跟以前大不相同了,连朕都要刮目相看了。”

贺嘉帝似是非常高兴,大掌用力地拍打了几下李悦的臂膀,像要把他内心的喜悦之情传递给她。

臂膀被拍得生疼,李悦笑得无奈。

“不过,那女娃乃右丞相的女儿叶灵薇,那人老来得女,只这一个女儿,把她视若掌上明珠,难得这老顽固来找朕说项,朕怎么也得卖个人情给他。至于你说的虽不无道理,不过皇儿忘了,我国女方如果对定亲一方不满意的话是可以主动提出退婚,即使天子之家亦不例外,所以如果你被叶家小姐嫌弃,朕也帮不了你哦。”

皇帝先肃容说出那叶灵薇的身份,只这一招李悦就知道事情不可能改变,接着说出他的理由,让身为“儿子”的李悦知道他的苦衷,最后又以父亲的身份说笑,化解前面他制造的严肃感。

这心理攻势运用得炉火纯青,如果是真正的贺兰皓炎的话,肯定会对她的父皇心生孺慕之情,不过在贺嘉帝面前的是李悦,她压下想跟他探讨这帝王心术是如何修炼的冲动,俯首称是。

而她将贺嘉帝视做在心理学术上颇有造诣的前辈,目光中透出的敬意,则被贺嘉帝当做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敬爱。

认为达到他想要的效果,贺嘉帝叮嘱几句后就走了。

贺嘉帝出到外面与前来的瑾妃碰个正着,李悦在房里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内侍高唱“瑾妃娘娘到”和“皇上起驾”相隔只几句话的时间。

恭送了皇帝,瑾妃笑容满面地进来,后面跟着的抹布嬷嬷仍是一张扑克脸,水香端了个食盘步在最后。

李悦奇怪这皇帝给贺兰皓炎订下亲事,怎么瑾妃一点都不担忧,还笑得出来。

“母亲,您怎么……”

李悦刚要出声询问,又觉得如果问瑾妃“您怎么笑得出来”不是很妥当,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文)“水香说你还没用午饭,来,先吃饭,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人)被瑾贵妃这一提醒,李悦才觉得有饥饿感,肚子也发出抗议声。

(书)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李悦,瑾妃看得欣慰不已,“皇儿的胃口比以前好很多了呢,都不挑食了。”

(屋)李悦听瑾妃这么说,笑着说:“呵呵,孩儿什么都忘了,只觉得每样菜都很好吃,以前身子‘内忧外患’的,现在可以歇口气,自是要抓紧机会补回来。”

瞥了一眼抹布,李悦故意加上一句,“你说是不是啊,抹布嬷嬷。”说完夹起一粒梅花鹿筋球往嘴里送,满意地欣赏抹布崩紧的老脸,觉得口中的食物越发美味。

“你这孩子!”瑾妃语气似责备,其实疼惜之情更多,“刚刚你父皇还说你记得他,这会又说什么都忘了,小心被人听了去做文章。”

“母亲,”李悦放下筷子,撒娇地拉着瑾妃的宽衣袖说:“孩儿是说见到父皇有股很熟悉的感觉,可没有无的放矢。”

“好,好,好,别停下,赶紧吃,凉了吃不好。”

“我就知道母亲最疼孩儿了。”

“你这孩子,嘴巴变得这么甜,难怪你父皇离开的时候那么高兴。”

填饱肚子,李悦张口便问那无端惹上的桃色事件。瑾妃看李悦一脸委屈的受害者模样,竟笑出声来,惹得李悦直叫不依。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瑾妃心里再次感叹贺兰皓炎失忆前后的变化。

“那叶灵薇是右相在四十岁时才得的女儿,今年方六岁,我之所以不担心你父皇把她选为你的妃子候选人,是因为这是叶灵薇第二次选婿。”

“What!?”

这是李悦第二次失声失控发出她习惯的口头语,不过瑾妃和贺嘉帝一样,即使微觉怪异,也没放心上,继续说道:“那叶灵薇三岁那年见了木大将军的儿子就送花给对方,那木将军的儿子只八岁,被人问说‘将来娶灵薇为妻可好’,他便一口应下。当时连木大将军也没当真,只有右相说‘既然两个孩子也都情投意合,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不会吧,婚姻大事怎可如此儿戏,那大将军怎么说?”

李悦听得瞠目结舌,敢情这右相真的是怕女儿嫁不出去啊!

“右相都开口了,且同属武将,两家一向要好,木大将军自也应了下来,还定了灵薇及笄的时候就嫁娶。只是叶灵薇过后不知怎么的,见了木家少爷就哭,谁劝都没用,结果……”

瑾妃但笑不语,李悦接着替她说下去,“结果爱女如命的右相就把婚事取消了,而有这前科,只要孩儿也让叶家小姐讨厌孩儿,事情自然就解决了,所以母亲才不担心。”

“我虽然没见过叶灵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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