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见华佗和张仲景已经医治完毕,叫尹茜和曲良留在外面,自己迈步进到正厅,冲华佗和张仲景深施一礼,说道:“有劳二位神医搭救范老先生,高云拜谢”。
华佗和张仲景一听是高云,二人同时一惊,连忙站起来,冲高云躬身还礼,说道:“哎呀,不知是虎威将军驾临,甚是失礼,祈将军责罚”。
高云连忙搀扶起二人,说道:“二位神医切莫如此,高云久闻二位大名,今日亲眼得见二位神术,真乃世所罕有,令人叹为观止啊!只不知他究竟身患何疾?可否痊愈?”
张仲景道:“回禀将军,范老先生乃是被沉僵入体,伤及经络。此疾虽然凶险,但好在医治及时。方才我与元化先生已将他皮下之虫祛除,待其醒后,再灌以汤药,使药遍行经络,润泽五脏,便可将体内之虫由刀口尽数驱出体外。届时方可将刀口缝合,再以药物愈合创口。不出月余,便可痊愈”。
“哦,那就好。不过据我所知,这沉僵之虫应当是西陲疆外之物。范老先生数年来都在高府,并不曾远涉西疆,却因何会感染此虫?”
华佗笑道:“此虫名唤沉僵,乃至阴之物,寒性极重。初入人体时并不活动,藏于经络内可至一二十年之久。待其寒僵之性暖化,便会在人体内繁衍生息,吸人血气。故而我料范老先生早年必曾涉足边外,乃染此虫。”
“噢!”高云点点头,又说道:“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承蒙二位搭救属下,高云无以为谢。敢请二位移驾寒舍,高云略备薄酒,稍表寸心。”
一百六十四回:天随人愿
一百六十四回:天随人愿
赤星坠,起刀兵。
汉室社稷将欲倾。
霸者各图名与利,哪问遍地尽哀鸿。
虎威将,悯苍生。
为拯黎民次第征。
今得妙手护勇士,敢叫天下尽太平。
高云请了华佗和张机二人到高府,吩咐后厨大排筵席,又叫来关、张、赵云、郭嘉一同陪宴。
众人把酒闲聊,说到如今苍生疾苦,百姓流离失所,大家全都是义愤填膺。华佗和张仲景二人多年来四处奔走,为百姓医疾诊病,遍观这几年来中原各地的生灵涂炭,对战争给百姓带来的危害体会更加深刻。说着说着,这二人情不自禁的唉声叹气,眼眶湿润。
张仲景叹息道:“方尽天下,自南至北,皆是一片疮痍。实不相瞒,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天下竟然还有下邳这样的太平所在。百姓安居乐业,此皆赖将军福荫之深厚也!若天下诸侯,皆如将军般治理一方,则华夏将重现盛世矣!哎……!可惜啊!可惜!千万里走来,眼见尽是哀鸿遍野,委实让人不忍目睹啊!”
高云摇摇头,叹道:“先生此言差矣,徐州之繁盛,乃虎威军十万勇士以命守护,方才得来。并非高云一人之功也!为保一方安宁,虎威军将士披坚执锐,于矢石交错之间奋不顾身,方才换得这徐州百姓能于此乱世之中安居乐业。数年以来,我虎威军将士为百姓战死者难以数计。二位也应该知道,这些军士每一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每折损一人,徐州就有一户老幼失去依靠。但是这十几万勇士宁肯撇家舍业,远离至亲,也要来到我虎威军中。所为的,乃是要助我完成还万民以太平盛世的誓言。数年以来,他们抛洒热血,舍生忘死,那都是为百姓而战呐!这是何等的侠义胸襟?所以!他们每折损一人,我高云这心里都是痛不可当呐!我也想好好保护他们,也想不让他们任何一个有所差池。但是,如今天下分崩离析,乱世之下,岂有太平?我要还万民太平盛世,少不得要虎威军将士被坚执锐,千征百战。故而,为全天下之太平,我不得不忍痛见他们冲锋陷阵,纵横于刀风箭雨之中。我常想,若是他们在中箭着刀之际、染疾患病之时,能及时得以救治,必定可以让许多勇士的性命得以保全。故而,我才开设医考,于四处募集通晓医术之人,想要建立一支能够医病疗伤,能为虎威军勇士保驾护航的军旅。但是乱世之中,学医之人十分稀少,所招之医兵,大多只不过能医些冷热小疾,对于枪伤刀创,顽病痼疾,几乎束手无策。我不敢隐瞒二位神医,得知二位现身下邳,高云几乎喜极而泣。我以为此乃天意也,乃苍天垂怜我虎威军万千勇士造福苍生之不易,故而垂降二位神医到此,助我达成夙愿。若二位能留在虎威军,则虎威军全体将士之福,亦天下百姓之福也!此乃高云肺腑之言,二位皆当世神医,高云不敢强留,只以此言恳求,望二位神医成全高云普济万民之心,高云感激不尽!”
华佗和张仲景都是聪敏之人,早已经在席间的谈话中听出高云有相邀之意,也各自有了主意,只是等高云说破。
高云这话音一落,张仲景随即站起身来,冲高云拱手施礼,慷慨道:“将军方才之言,真乃感天动地,纵是铁面之人,亦会动心。张机枉活四十余载,今日闻听将军之言,方才如梦初醒也!乱世之秋,虎狼横行,苍生之性命如同蝼蚁,狼烟所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纵然我张机不眠不休,又能医得几人活?正如将军所言,使天下太平,方为济世之根本。张机才疏学浅,但深感将军心怀天下之慈悲,如蒙将军不弃,张机愿追随将军,为将军之志略尽绵薄之力。亦不枉此生矣!”
张机说完,纳头便拜。高云急忙起身,双手扶住,喜道:“得先生相助,乃高云三生之幸,虎威军全军之福也!安敢受先生如此大礼,先生快快请起,高云代天下苍生拜谢先生”。
张机哪里敢受高云的礼,急忙双手扶住。
高云回坐,目视华佗,询问道:“敢问元化先生意下如何?”
华佗略做沉思,冲高云双手一拱,说道:“将军之志确系天下苍生之福,华佗闻听将军之言,亦甚为感动。只是华佗乃一山野村夫,疏懒成性,恐难为大用。将军若要华佗留在此地,须答应华佗三件事”。
高云忙道:“先生请讲”。
华佗乃道:“其一,烦劳将军为华佗于下邳开设医馆,许华佗在此开馆授徒,凡愿从华佗学医者不分高低贵贱,一视同仁;其二,于医馆学成之人,将军不可强征入军,须任其自便。愿入军从征者,将军可择而录之。不愿入军者,当任其自去,不可强求;其三,华佗只开馆授艺,绝不为官。待三年五载之后,虎威军医兵建成之时,华佗即便离去。届时还烦将军放行。只此三事,望将军玉成”。
高云哈哈大笑,喜道:“先生所言固所愿也,高云明日便安排人手,选址建馆。收纳之人,皆由先生处置。至于先生去留之事,高云岂敢相强?先生若留,高云欢喜迎接;先生欲去,高云亦当差人护送。先生尽请放心!”
华佗闻言面露喜色,连忙拜谢。
高云留住了这两个千古神医,心里大喜过望,与众人连连把盏,宴至深夜。
第二天一早,张仲景主动请缨,代替范越主考医兵。高云自然高兴,亲自领张仲景到医科考场。
华佗和张仲景加入虎威军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下四方慕名来学医的人暴增数倍,甚至有很多行医多年的大夫都来参考。生员的质量和数量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这让高云十分高兴,医兵本来是他最大的难题,这样的结局让高云喜出望外,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送张仲景到科场之后,高云便赶回了高府,来到华佗临时下脚的地方。刚到廊门口,就见华佗正在院里锻炼身体,那情形乍看起来十分飘逸,犹如飘飘起舞;但再细一看,却处处透着寸劲,短促之间力道十足。高云不禁暗暗称奇,心说:“这套身法看似平平,其实内藏乾坤,包含无穷变化。如果是有怒魄的人学了,加入到战法当中,威力肯定能有大幅提高。我的锋利怒魄是求快的招数,奔放有余,但灵巧不足。这套功法里短促之间的疾进招数,恰好能弥补我的短处啊”。
高云是个爱武之人,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练了起来。
华佗在转身间看到高云在门外跟着自己练,急忙收了身法,迈步上前迎接。
一百六十五回:五禽戏
一百六十五回:五禽戏
高云见华佗收功迎了过来,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站稳身形,笑道:“适才见元化先生所练功法甚是精妙,不由自主就学了起来,呵呵,先生见笑了”。
华佗笑道:“此为华佗独创之法,乃综合虎、熊、鹿、猿、鹤五种生灵之行止演化而来。时常练之,对身体大有裨益。将军若有兴趣,华佗便再为将军演示一番”。
高云听到这种说法,猛然想起史料记载有“五禽戏”一法,相传就是由华佗所创。本来高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五禽戏”不过是类似于体操一类的东西。但是刚才看华佗只演示了一招半式,就感觉奥妙无穷,急忙问道:“能得先生传授此等妙法,高云幸甚。只不知此法唤作何名?”
华佗笑道:“此法乃华佗自创,只为自己强身健体,故而并未取名。”
高云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此法如此精妙,岂能无名?方才听闻先生所言,此法乃由虎、熊、鹿、猿、鹤五种生灵而来,不如就叫做‘五禽戏’如何?”
“呵呵,此名甚好,华佗多谢将军赐名。华佗也曾将此法向多人演示,意欲使其传播,强人体魄。然而却并无人愿学,不知将军为何有如此雅兴?”
“此言差矣,先生非习武之人,可能不知怒魄之法。故而不知此‘五禽戏’之精妙。适才高云见先生所操练之招式,绝非只是强身健体那么简单。先生若能将此法授予高云,必能使高云之怒魄十分精进”。
华佗一愣,笑道:“噢?原来将军甚至怒魄之法?这便难怪了”。
高云听华佗这么一说,也是一愣,惊问道:“难道先生亦知怒魄之事耶?”
“呵呵呵呵,华佗虽然无缘不曾习得怒魄之法,但却对此钻研多年。华佗以为所谓怒魄,其根底乃是吐纳之道也。世间万物皆分阴阳五行,此乃医之根本。人之周身大穴一百单八处,皆与天地之气相通。而天地之气又以年月日时之不同而生阴阳变化。譬如,大寒之时阴气至极,天地之气多藏寒纳湿,此时降生之人必受其影响,便是阳土之命,亦乏脆金之力;而大暑之日则阳气至盛,天纳龙火,地蕴锐气,生冲撞必有偏失。虽年年周而复始,但五行均衡之时极少。故而,必须机缘十分契合之下,方有天赋异禀之人出世。此类人五行均衡,善呐天地之气,久而久之,便成怒魄。然则若欲怒魄恒久,便须五行调和。我所宗之虎、熊、鹿、猿、鹤五种生灵,恰为金、土、水、木、火五行相辅,常加习练必能使五行调和均衡。如将军所言,确是对怒魄大有裨益。但却未必人人适应,如将军能窥破其中奥妙,自然能合自己之怒魄而修之。但若不能看破其中奥妙,便只是强身健体之术耳,与自身怒魄并无添益。难得将军能明其中奥妙,又有此雅兴,华佗此创便不荒废也。将军且安坐,华佗为将军演示此法”。
高云听了华佗这一席话,如醍醐灌顶,登时大悟,心说:“难怪史书所记载各类气功都失传了,原来这种能力是必须有自然环境才能练成的啊。华佗说的天地之气,我的回忆里有,其实就是空气。只不过这古代的空气似乎很特别。好在我是精神穿越,要不然光醉氧不也得把我醉死啊。我地个乖乖隆地洞!”
这时华佗已经在为高云全套演示五禽戏了,高云赶紧收起杂念,聚精会神的观看。
华佗一遍练完,高云已经从头至尾记的清清楚楚。这全套看下来,高云几乎欣喜若狂,这套五禽戏对于自己的功力提升实在是太有帮助了。要不是时间紧,高云可能当场就得演练起来。
高云谢过华佗,又说道:“元化先生,高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华佗连忙问是何事。高云这才把他和徐州刺史陶谦的事和盘托出,对华佗道:“陶府君与高云有相知之雅,他既对我诚心以待,我又岂能置他于不顾?故此想劳烦先生,前往陶府异形,为府君诊疗。”
华佗本来就是医者父母心,听说有人患病,他比家属都急。更何况这还是自家主公的朋友。连忙更换衣衫,带了医箱药袋,随高云赶奔陶府。
来到陶府一看,此时陶谦越发的虚弱不堪了,眼见的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陶府上上下下连后事都准备好了。
华佗至近前为陶谦号了号脉,仔细审视之后,又向陶谦近侍进行了详细的询问,才来到屋外,对高云说道:“启禀主公,府君之病华佗亦无十分把握。此乃腹溃之疾,病已蔓延。若主公应允,华佗须留在此处数日,勉力一试。”
高云连忙点头道:“如此有劳先生了”。
华佗也不多说,转身对陶谦长子陶商说道:“取纸笔来,我书写药房,你等尽快操办”。
陶商自然知道神医华佗之名,急忙命人准备。
华佗开好药方,先拿给高云看,又问道:“华佗知道主公亦通医术,主公请看华佗所开药方可否?”
高云略微一看,只见纸上写了两副方子,一是:“败酱草六钱、党参五钱、炒扁豆四钱、茯苓三钱、炒白术八钱、薏苡仁八钱,山药三钱、白头翁四钱、秦皮四钱;二是:败酱草五钱、白及炭四钱、黄柏四钱、地榆炭六钱、马齿苋六钱”。
高云其实本来不懂医术,但是因为记忆里有太多医书,所以对于药方理论自然知道很多。一看药方就知道这是口服和外用的两种方子。高云也知道华佗这是在众人面前给自己这个主公脸面,其实也就是客气,自己的那点医理,根本连华佗的皮毛都比不上。所以草草一看,便点头说好,将药方还给华佗。
其实华佗的诊断用现在话来说就是肠溃疡,时间久了导致不能身陈代谢,人也就越来越虚弱了。依照华佗的疗法,是药针、外用、口服三路齐下,以针灸遍行自建里到中极诸个穴位,使药渗入;再从粪门以蜡管推入,由近给药;加以口服汤剂。
因为针灸必须华佗亲自动手,所以只好留在陶府。
因为虎威军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高云留下几个人给华佗做帮手,便自己离开了陶府。
刚出府门,便见广陵太守陈登从巷中迎出,冲高云深施一礼,轻声说道:“将军,陈登有一事欲报与将军,先请将军恕罪”。
一百六十六回:少年奇才
一百六十六回:少年奇才
高云走出陶府大门,陈登从一旁闪出来,劝高云道:“前日将军接任徐州刺史之时曾言,若陶府君病愈时再将刺史之位交还。陈登知华佗先生乃不世神医,倘若真个将陶恭祖之病医好,于将军身上,岂不诸多违碍?将军三思。”
高云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陈登的肩膀,说道:“陶恭祖乃我至交,他以真心对我,我岂能见死不救?此非义也。若华佗能将其医好,实属我之所愿也。况且陶恭祖与我有相知之雅。即便我交还徐州与他,他也必定断不肯要。漫说如此,即便他痊愈之后会找我索还徐州,我也会尽全力把他医好。岂能为徐州一城之地而有违仁义?我知元龙对我一片赤诚,然此等言语再莫提及”。
陈登急忙跪倒,连连称罪。高云也不怪他,扶他起来,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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