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英雄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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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英雄谱-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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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袁谭大发狂言,沮授和田丰暗自叹息,颜良则是面带悲色。他知道,文丑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唯独郭图和逢纪俩人随声附和,向袁谭道喜。袁谭越发得意,哈哈大笑。

    但这笑声还未落地,却一下子戛然而止。袁谭脸上那表情都僵了,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只见远处兵马排列、漫山遍野,阵前一面大旗随风招展,上书五个鎏金打字,“虎威军高云!”

    再往阵前看,高云手提一字斩、座下雪麒麟,一袭盔甲寒光凛凛、欺银傲雪。左手莎琳娜、右手张华嫣,各个手执利刃、目露冷光。

    袁谭手下兵丁将校无不冷气倒吞,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高云能在这里列阵以待,那自然是对袁谭的举动早就了如指掌。眼见袁谭兵马来到,将一字斩军刀往起一举,“走!”

    虎威军全体将士见令而动,齐步向前,整个大阵丝毫不乱,直到袁军近前。

    高云一催胯下马,抬刀出阵,一点对面,笑道:“袁家小娃儿!还不速速下马受降,更待何时啊?”

    袁谭这时候已经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见了高云更是心胆俱裂,一个劲儿的颤抖不已。

    颜良见势,一声长叹,心中暗道:“文丑贤弟,此番,只怕为兄也难逃一死。你且慢行,黄泉路上,待为兄与你为伴”。

    想到这里,颜良把心一横,催马提刀,飞出阵外,大喝道:“高云!修得卖弄!颜良来也!”

    高云自然知道颜良的手段不弱,见他愤怒而来,也不敢大意,将一字斩军刀一摆,催动马蹄,迎头而上。

    两骑相近,高云抖手便攻,一记扫斩,直取颜良肋下。颜良也是怒魄精数之将,又不止一次见识过高云的杀法,知道刀势伶俐,非同寻常。

    急忙奋起全力,施刀拦截。两刃相撞,“当!”的一声,火星四射。颜良那长刀刀刃上,顿时多了一道半寸多深的豁口。

    这一下颜良吃惊非小,立马意识到,如今的虎威军主,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

    高云一刀占先,刀刀不让,飞虹贯月接连施展开来,“撩、剃、劈、扫、百花、周断”,刀起如银龙出海、斩落似巨鲸沉江。

    高云此时的飞虹贯月,已经跟赵云的绝技一般无二。三十回合不到,杀的颜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手中那柄长刀,已经快被高云砍成锯子了。深的豁口都有数寸。

    沮授虽然不是武将,但是也已经看出,颜良绝非高云敌手。看看眼下的形式,悄悄对袁谭道:“少主,我看颜良将军似乎撑不了太久。若颜将军战败,我军士气必堕。那时再想突围,势必难如登天。以属下之意,不如趁此时高云不在本阵,虎威军欠缺通持,挥军掩杀过去,或可一举突围”。

    被沮授这么一点,袁谭这才猛然醒悟过来,眼下可不是看戏的时候。急忙点头称是,传令招动旗帜,领麾下兵马掩杀向前。

    其实,颜良出阵与高云厮杀的本意,就是要给袁谭争取机会突围。但是袁谭实在太笨,沮授又一时间看不出高低,所以导致颜良都快到极限了,才举兵突围。

    高云打到这个时候,已经看出颜良快撑不住了,手下反倒减了几分力道,一边厮杀,一边劝颜良道:“颜良将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本初已故,你又何必执迷?以将军之才,何往而不利?本座有意邀将军加入虎威军,与我一同保国安民,将军意下如何?”

    有道是“慷慨捐生易,从容赴死难”,高云作为虎威军主,这一番话说出来,颜良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是,先前为了保他和袁谭突围,他的生死兄弟文丑,已经舍身取义了。

    这个时候他要是再归降了虎威军,一辈子都会愧对文丑。

    想到这点,颜良一咬牙,怒道:“高普方!休得胡言!忠臣不事二主,我颜良自知非你敌手,今日有死而已,岂能受辱!?”

    颜良说出这番话,可以说是已经放弃了。因为但凡要还有半点儿胜算的话,马上的战将怎么也不能就这样向敌手求死。

    高云听了颜良这番话,倒是颇有几分悲怆,心中暗叹一声,“临阵无退,杀身有择,真悍将也!”

    正所谓“英雄知英雄”,高云这样的人,自然能理解颜良骨子里的英雄情结。也知道,颜良说了这样的话,那是绝不可能再投降的。

    如果自己抓了他,再把他关起来逼降,那对于真正的战将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想到这里,高云把心一横,大喝一声,“撩!”,一字斩军刀斜催三连,接连斩在颜良那镔铁刀柄上。

    此时的颜良已经怒魄将尽,如何抵挡得住高云炉火纯青的“锋利”加上一字斩军刀的刀势。手中长刀顿时被高云一斩两截。

    高云双手倒旋,回刀在后,对颜良道:“也罢!今日本座全你之名!来生有缘,却再相聚!”

    颜良哈哈大笑,“好!死在虎威将军之手!人生快事也!痛快!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半空一道银虹乍现,划过颜良颈前。那笑声戛然而止。

    颜良脸上仍旧挂着笑意,血却慢慢的从颈下渗了出来。跟着身子连晃三晃,翻身落马。

    “唉!”,高云叹了口气,心里一种惋惜油然而生。“河北四庭柱,转眼成南柯。颜良文丑,看来终究还是逃不过这种结局啊……”。

0368:田元皓痛悔前辙

    袁谭被沮授一提醒,回过神来,急忙领兵往前冲。

    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高云已经杀了颜良,兜转马头,刷的一下,雪麒麟奔出一道白色旋风,直接就到了袁谭面前。

    高云将手中斩军刀一摆,袁谭吓了一个哆嗦,立马就停下了。

    身后那些兵丁将校也想瞬间着了魔似的,齐刷刷的停住脚步,愣愣的看着高云,没有一个人敢动弹。

    这就是刚才沮授担心的状况,他很清楚,自己这边的兵马已经被虎威军打怕了,士气已经到了瓦解的边缘。而颜良作为河北四庭柱之一,可以说是河北战将的代表。此时此刻,颜良也成了袁家军仅存的一位军魂。

    当沮授看到颜良落马的那一瞬间,心里已经知道完了。这支队伍仅剩的一点勇气,也被高云抹杀了。

    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没有一个人,敢跟虎威军动手了。

    沮授看了看田丰,田丰默默的点了点头,俩人同时把佩剑拔了出来,催马往前半步,挡在袁谭前面。

    高云看着眼前两位灰头土脸的大智囊,连剑都握不稳,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一左一右的挡着袁谭。

    高云叹了口气,对沮授和田丰说道:“二位先生,自虎牢关一别,多年未见。今日再会,不想却是这般情形,着实令人感慨啊”。

    沮授冷笑两声,说道:“虎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你料定我军不敢由南路突围,故而在枣强虚张声势,却将兵马暗中移到此处。我军突破重围,远奔至此,马困兵疲,却恰好中了你以逸待劳之计。败在如此高士之手,沮授心服口服,死无憾矣!”

    高云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高明,而是大势已然。就算你知道枣强是座空城,你们也没法向南突围。因为你们的粮草,已经不足以支撑你们迂回了。以二位之博学多智,应该不难判断,事到如今,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田丰举剑大笑,“事已至此,有死而已,高普方!汝又何必卖弄口舌,羞辱我等!?”

    “呵呵,元皓先生,高某听闻,‘百善孝为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先生如此轻易说出一个死字,岂非大不孝之举?”

    “这…”,田丰其实并不善辩,被高云这样一反驳,顿时语塞。

    旁边沮授忙道:“自古忠孝难两全,虎威将军此言,未免太过偏颇”。

    高云笑了笑,“沮先生说忠孝难两全,只不过这一个忠字,本座略有不明。《论语》有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然而,袁本初能称为君乎?袁绍南渡黄河之后,二位先生累献妙计,却遭袁绍杖责驱赶,甚至身陷囹圄,此为礼乎?既非君,又轻贤慢士,二位先生,忠从何来?如今天子驾坐徐州,袁绍无故侵袭帝都,乃滔天大罪也!二位不思保国安民,反而助纣为虐,时至如今,仍不思悔改!仍敢自称忠耶!?本座心直口快,二位见谅。”

    沮授和田丰听了高云这番话,良久无语。到底还是沮授辩才好,哂笑道:“诚然,天子銮驾确在徐州,但实际执掌均衡者,乃虎威将军耳。此天下皆知,将军何必欺瞒”。

    高云拍了拍手,“说的好!本座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岂敢,虎威将军请讲”。

    “数月之前,二位先生随袁绍南渡黄河,袭我青州。不知,在二位看来,青州之情形比冀州如何?”

    田丰叹了口气,“唉!以实论之,青州之地,百业兴盛、黎民安泰,胜冀州多矣”。

    高云点了点头,“元皓先生不愧为河北大儒。那我再问二位先生,今日之青州,比先帝时之洛阳如何?”

    沮授这会儿的语气已经明显弱了很多,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既然如此,那即便是本座执掌均衡,能使民殷国富,百姓安居乐业,又有何不妥?”

    “这……”,沮授和田丰对视了一眼,似乎找不到反驳高云的理由。

    沮授又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久闻虎威将军不但智勇绝伦,且能言善辩,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只是我等皆是将死之人,将军空劳口舌,毫无益处。不如速来决战,反倒痛快!”

    高云知道沮授这是激自己杀他,冷哼一声,“决战!?二位觉得,有资格与本座决战!?”

    高云是个惜才的主儿,知道沮授和田丰是不可多得的智谋之士,本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他们归入虎威军。

    但是说了半天,沮授仍旧是一心求死,这种愚忠,可以说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既然劝说不动,高云也就心冷了。听沮授竟然说要跟自己决战,高云都觉得好笑,漫不经心的把一字斩军刀往起一划,“噌!”的一声,正划过沮授手里佩剑。那剑顿时就变成了匕首,大半个剑身被高云一斩两段。

    沮授手里拿着个剑柄,再加上高云刚才那完全无视他俩的话,顿时窘迫的无以复加。

    高云转脸看了看田丰,但田丰却在直直的看着远处,眼神十分凝重,仿佛正在思考一件大事。

    这种表情,反倒让高云看不懂了,于是问道:“元皓先生,也要与本座决战吗?”

    田丰被高云一叫,回过神来,看着高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突然,将手中佩剑一扔,翻身下马,叩拜在高云马前,“虎威将军在上!田丰愚鲁,冒犯将军虎威,罪不容诛!祈将军赐死!”

    这一下倒把高云弄蒙了,看了看田丰,心说:“怎么的?这是幡然悔悟了?”

    不光是高云,沮授、袁谭、郭图、逢纪等等这些人都没反应过来,齐齐的看着田丰,猜不出他要干什么。

    高云笑了笑,“元皓先生,无须自责。彼时各为其主,情非得已,岂能论罪。本座倒是有意邀请先生,加入我虎威军,与本座一同保国安民,还天下百姓以太平盛世。先生意下如何?”

    田丰听了这话,连连叩首,“承蒙将军不弃!田丰愿结草衔环!以赎前愆!”

0369:四世豪族归湮灭

    田丰突然醒悟,求得了高云赦免。急忙拜谢,站起身来,上马就要归队。

    沮授大喝道:“田丰!贪生怕死!背主求荣!想不到汝竟是这等小人!”

    田丰已经乘马走出了几步,听到沮授这么说,没有回头,很平静的回沮授道:“今日承蒙虎威将军点拨,在下已幡然醒悟。许久以来,我追随本初,帮着他在河北横征暴敛、穷兵黩武。致使河北大地百姓疾苦,民不聊生。我田丰自知罪孽深重。如今承蒙虎威将军宽恕,吾非贪生怕死,实欲凭此残生,辅佐虎威将军,得造福万民于微末,以稍恕昔日罪愆耳。沮先生才高志广,然昔日所为,亦与在下无异。还望先生三思”。

    田丰说完这一席话,慢催战马,径直走入虎威军阵去了。

    撇下沮授愣在原地,似有所悟,却又不确定。一脸茫然,无所适从。

    高云看了看沮授,笑道:“沮先生,适才冒犯,还望见谅。如先生尚有迟疑,一时难以决断。本座愿意放先生离去。若日后想明白了,我虎威军的大门,随时向先生敞开。先生请自便”。

    沮授看了看高云,双拳一抱,冲高云施礼道:“如此,多谢将军。”

    接着沮授又回过身去,对袁谭道:“少主,今日之势,沮授已经无能为力,少主珍重,沮授告辞”。

    说完这几句话,沮授催动坐骑,径自去了。霎时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袁谭已经快吓尿裤子了,这个时候,他迫切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挡在他前面。虽然明知道没什么卵用,但是就好像人在溺亡之前迫切需要一个稻草一样。

    袁谭转回头去,看着郭图和逢纪。这两个在袁谭心里都是死忠之士,虽然他们不可能改变什么结局,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在死之前,不那么恐惧。

    但是他又错了,郭图和逢纪眼看着高云把沮授和田丰都放了,都觉得看到了绝处逢生的一线希望。

    还没等袁谭开口说话呢,郭图逢纪俩人不约而同,双双滚鞍下马,拜倒在高云马前,争先恐后的求饶。

    高云没搭理他们,而是看着袁谭,说道:“我与你父亲相识也有很多年了,说起来也算是旧交。看在这层情分上,你有什么遗言可以交代一二。我会尽量帮你完成心愿”。

    袁谭瞪着高云,两个眼珠子跟要掉出来似的,连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搐。这种表情已经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人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如果心理还承受的住,就会变成愤怒。

    袁谭咬着牙,瞪着高云,缓缓的把佩剑抽了出来。这时候高云和袁谭的距离很近,但是袁谭的愤怒对高云来说根本毫无威胁。

    所以,高云心里反倒觉得有点儿好笑,心说:“怎么着,这是要跟我拼命啊?”

    这正想着呢,就听身后急速的脚步声,鬼攫营五百勇士飞一样的围了上来,五百支鬼攫弩指着袁谭。那阵势,袁谭稍微动一下,就会立马变成筛子。

    高云摆了摆手,笑道:“别紧张,跟我拼命,他还没有那个成色”。

    鬼攫营勇士们这才把手里的战弩放下,各自稍稍退了半步。只有崔虎和曲良两个没动,一左一右站在高云两侧,盯着袁谭,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

    突然,袁谭一翻身,下了马背。正好站在郭图身后,袁谭脸上露出极其怨毒的神情,抬手就是一剑,直接从后面贯穿了郭图的胸膛。

    那血顺着剑锋流出来,郭图瞪着眼,勉强回过头去,看了看袁谭,接着就一命呜呼了。

    逢纪一看袁谭疯了,吓的跳起来就跑。袁谭吼了一声,一下子就冲了上去,从后面猛的把逢纪扑倒在地。举起剑来,对着逢纪后背,一阵乱刺。

    逢纪扑腾了几下,一会儿的功夫,就趴那不动弹了。袁谭好像还没解恨,又接连刺了十几剑,把逢纪那后背戳的跟筛子似的,才停下手,站起身来。

    身后那些兵丁将校都有傻了,捏呆呆的看着袁谭。

    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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