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李马王四家已经被玉儿逼到了绝地,只好一起来虎威军官造局找玉大东主,其实就是求收购、求兼并,好兑钱还债。
但是一连来了七八趟,都让官造局的守卫给赶走了,“大东主有命,让你们速速离开!赶紧走!否则后果自负!”
丁鲁、李结、马龙、王林四个难兄难弟儿,面面相觑,都快哭了。被逼无奈,只好到高府门外,在远处蹲着等。
一连等了三天,也没见着玉大东主的影子,四个人谁敢闯高府,那得有数不尽的脑袋才行。
一直守到第四天晌午,四个人都快脱了相了,才盼到玉大东主从高府出来。
四个人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着急忙慌的跑上去,“大东主!大东主留步!”
四名虎威军卫士“唰”的一下拔出刀来,往前一人捉住一个,刀架在脖子上,“什么人!?不知死活!”
丁鲁、李结、马龙、王林四个赶紧跪倒,连连叩首,“大东主!大东主饶命!”
“大东主!我等有事禀告!”
玉儿抬了抬手,“放开他们吧”。
“是!”,四名虎威军卫士站到一边。
玉儿拿手指点了点地下跪着的这四位,“你们四个是什么人?为何拦路?”
丁李马王四个赶紧回禀,“启禀大东主!我等乃是虎威将军治下……”。
“闭嘴!你们一起说,七嘴八舌,本东主如何听的清楚?你们选一个人说给我听”
丁李马王四个赶紧点头称是,选马龙代表,马龙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启禀大东主,我等乃是虎威将军治下商户,因经营不当,致使大批粮米布匹囤积在库,售卖不出。闻听虎威将军和玉大东主仁心慈念,一贯的拔救疾苦,特来求大东主救命”。
“噢”,玉儿点点头,心里暗暗发笑,其实她比谁都明白,却故作不知,“原来是这样,无妨,恰好我虎威军增员不少,亦需要粮米补充。本东主掌管官造局诸般事物,此事也做得主。念在你们可怜,便将你们的米粮收了吧。你们直接将米粮运到官造局去,找苏司长和龚主簿,她们自会与你们交涉。记住,本东主是看你们可怜,所以才收买你们的货物,只许一次,若再有,概不收购!”
丁李马王四个如获大释,赶紧跪倒,磕头如鸡奔碎米,“是是是!绝不敢再有下次”。
玉儿转身走了,这四个才敢站起来,互相埋怨,“方才,你为何不问价钱?”
“那你又为何不问?”
其实他们谁也不敢问。
埋怨来、埋怨去,一点用也没有,最后四个人商量,还是决定卖,觉得堂堂虎威军官造局肯定不会太小气的。
回去把粮食等物资筹备好,四家忙不迭的把东西全部运到了虎威军官造局,因为玉儿说过,只收一批,再送就不要了。
他们这一动货,消息立马传开了,那些债主子哪里肯放过这么难得的讨债机会,一个个也跟在后面,来到了虎威军官造局,打算等这四家一拿到钱就马上要账。
苏苏对这四家贾东倒是一团和气,安排人手帮着他们搬运物资、计量货品,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丁李马王这四家贾东见苏苏和气,便壮着胆子问道:“呵呵,苏司长,咱们把东西都送过来了,不过当时没敢跟玉大东主过问价钱。不知这价钱方面……?”
苏苏乐了,笑道:“亏不了你们的,跟我们虎威军官造局做生意还不放心啊?赶紧把东西都过下,找龚主簿对好账目,一并结算。快去,快去!”
苏苏这么一说,反倒让这四位没法问了,因为这位苏司长的身份也非同一般,那是虎威将军的三夫人,一旦惹这位司长翻脸,很可能就交易不成了,身后一大批债主子还追着呢。
也只好赔笑,催促手下人快点儿干活儿,总觉得从苏司长的和气程度来看,不至于跑太偏。
但是他们似乎意会错了,物资一入库,苏苏的脸儿立马就刷下来了。
丁李马王四家贾东一看,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一种极其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呵呵,苏司长,这货物已经过完,您看这钱……?”
“噢,这个放心,大东主早有交代。细粮每斛一十五钱、粗粮每斛九钱,你们稍后找龚主簿领钱便是了。本司长还有事,剩下的你们找龚主簿交涉吧”。
苏苏说完话,站起来转身走了。剩下这四家贾东乜呆呆的愣在当地,差点儿没昏过去。
东汉每一斛是十五公斤,苏苏给的这个价格也就合细粮半钱一斤,粗粮三十碎币一斤。这比他们的收购价格低了七成多。
四个人赶紧去追苏苏,但刚走两步就被苏苏的随身侍卫拦住了,明晃晃的刀片横在面前,哪一个敢往上撞。
只好回过头来找龚灿,龚灿满脸的难为情,“哎呀,龚某只是虎威军官造局一小小主簿,价格这种大事又岂是我能做主的?如果四位不愿意,可先回去,候我跟大东主禀报之后,再行商量”。
龚灿这一说,那四个连连摆手,他们为见玉儿一面差点儿把命搭上,再等这位大东主回信儿,哪得猴年马月了。
龚灿叹了口气,“唉!那便别无他法了,要不然诸位便把货物拉回去吧,虎威军官造局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买卖”。
龚灿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抬高,那些债主子一听,立马不干了。一下就把这四家贾东围了起来,“那可不行!我们立等要钱!”
“就是!要不卖也行!先把钱还了!”
“对!甭废话!还钱!”
任凭丁李马王四家贾东说什么,这些债主是认定了今天必须卖粮还钱。看那架势,这四家想把粮食拉走都不可能。
被逼无奈,丁李马王四家贾东也只好认头,同意按照虎威军官造局的给价全部出售。
这一次这四家奸商可真是被玉儿整惨了,所得全部货款都不够还债的,又各自变卖家产,才把债务还清,丁李马王四家族从此一蹶不振。
龚灿把消息报道高府,玉儿和苏苏笑的停不下来,因为这一下,不但把定额低价售卖的损失挽回了大半,同时还解决了虎威军因为定额售卖造成的物资空缺。
币制改革是高云筹划的大事,虽然交给玉儿去操作,但是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玉儿的战果时时的都传到高云这边,让高云也吃惊不已。
一回到高府,高云对玉儿挑起双手大拇指,“哎呀我的媳妇儿啊!你太厉害了!快来让我抱抱!哈哈哈哈”。
玉儿咯咯的乐起来,“我有什么厉害的,这都是夫君你教的好嘛”。
“不不!可不是。我教你的都是道理,道理跟实战那可差距太大了。你这一仗打的实在太漂亮了,堪称完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青徐二州物价迅速稳定,大半产业被你所掌控。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虎威通币在整个青徐落地生根,迅速蔓延。平心而论,就算是我,也绝对做不到你这样完美。夫君我以你为骄傲啊!”
高云这番话一点儿故意夸赞的成分都没有,玉儿这一石三鸟确实是堪称经典。高云自己都不敢相信,玉儿的经济操控能力竟然强到这种罕见的地步。
虎威通币安全着陆,取代五铢钱,这里究竟有多大的意义,高云是最清楚的。虎威通币的竞争力是五铢钱根本比不了的,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虎威通币就很有可能大行其道。
控制货币会有多大的作用,那是根本无法估量的。
二百五十六回:冒雪出兵
一九零年是个灾年,中原大地上刀兵四起,到处都是狼烟滚滚。百姓四散流利,田地大片荒芜。生产力急剧下降,老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
袁术在占领豫州以后,为了补充兵力,到处抓丁拉夫,使大量的主要劳动力脱离生产,老弱病残成了生产主力,经济急剧下降。
兵力增多,开销就随着增多,袁术又大肆的横征暴敛,甚至是强取豪夺。豫州百姓受倒悬之苦。
从古至今,中国的老百姓都有一个特色,那就是忍耐力极强,除非到了迫不得已,是不会跟官府正面对抗的。但是一旦被逼到了极限,那就是爆发式的。
时至腊月,年关将近,大批灾民为了活下去揭竿而起,冲州撞府,抢夺官仓。豫州的苦难百姓纷纷拥附,几天功夫,灾民队伍迅速壮大,数达十万之众。
袁术闻讯大怒,亲自领大军镇压,将灾民困在濮阳城内,誓要斩尽杀绝。
虎威军张辽一令的驻地是谯郡,距离豫州最近,得了消息,第一时间使快马送报高云。
寒风呼啸、大雪突至,高云正在大殿上跟众家兄弟商量青徐二州的吏治。
看了张辽派人送来的消息,高云眉头紧锁,把消息给众人传阅。
郭嘉他们看完之后,一个个也是神情不安,没有人说话,齐齐的看着高云。
高云站了起来,紧锁眉头,面沉似水,“袁术是个阴险小人,这十万灾民如果落到他手里,恐怕得被斩尽杀绝。濮阳距谯郡三百余里,虽然不是我们虎威军的地盘儿,但也是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十万条人命危在旦夕,我觉得,我没有任何借口不去救他们”。
高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下面的众家兄弟。贾诩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主公,濮阳乃袁术军腹地,陈郡、汝南、颍川、安丰等地皆有重兵,此去孤军深入,极其凶险,贾诩斗胆,请主公三思啊”。
郭嘉坐在贾诩旁边,听贾诩说这些话,拿手拍了拍贾诩的肩膀,站起身来,“文和莫再劝了,虎威不倒、军魂不散,要让大哥眼看着百姓惨遭屠戮,而不去救,那是不可能的”。
说了这几句,郭嘉转过脸儿来,对高云说道:“但是大哥乃虎威军之主,亲涉险地,恐不相宜,此次可否由小弟代劳?”
高云摇了摇头,“不行,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虎威军所有兄弟的命都是命。为民而战,这话是我说的,到了临阵之前,让你们去拼死搏杀,而我自己却躲在后面,哪我还算什么虎威军主?况且冲锋陷阵这种事,还是我和翼德他们比较擅长。你和文和只管帮我筹划这一仗该怎么打就是了”。
“唉!可惜小弟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替大哥驰骋于两军阵前,实在是愧对大哥之恩呐”。
张飞站了起来,“哎呀!军师你是要急死俺老张啊!大哥说打,那就打他袁术个狗东西是了!你就想想到底咋打呗!”
郭嘉看了看张飞,无奈的摇了摇头,“此一战深入敌腹三百余里,要想取胜,实属不易。谯郡乃我军进退必经之地,又临陈郡,最为紧要。可使张辽先分一军屯莒县,以牵制陈郡刘勋兵马;再分一路固守宋县,以保大军退路。
袁术兵马众多,大哥不可单以下邳兵力出征。可速发快马往小沛,使四将军领兵先往宋县,待大哥兵马到时,一同起兵。
袁术这等贼子,绝想不到大哥是为救灾民而出兵,必然怀疑我军是趁他辖内动乱而取豫州,大哥便可分一路兵马诈取豫州,袁绍必惊而回援。
袁术若回军,大哥不可直临濮阳,当先取平舆,分军固守,一来防止退路被截;二来若有须臾,亦可以之暂守,等候小弟增援。
次一番出征,凶险非比往常,大哥务必多加小心”。
“放心!”,高云点点头,“翼德、洪飞!”
“在!”
“速点兵马,虽我出征!”
“得令!”,张飞典韦俩人齐声应命,知道事态紧急,即刻下殿,点兵马去了。
高云抬脸看了看天色,雪还在飘洒,估计还没到中午,“灾民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濮阳城估计受不了多久,我得赶早,晚了怕是来不及”。
心里这样想着,回头看了看尹茜,“茜儿”。
“在呢,主爷”。
“事态紧急,我可能来不及回府了,你替我去跟夫人她们说一声,叫她们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尹茜愣了一下,眼泪儿跟着就下来了,“主爷,这还下着雪呢,你……”。
高云笑了笑,拉了拉尹茜的小手,他知道,尹茜是真心心疼自己的,自己也从来不把她当外人看待,“不许哭,你听话,回到府里要高高兴兴的,不能让夫人她们担心,你明白吗?”
尹茜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使劲的点头。
发了快马去通知赵云和张辽,高云又点太史慈为随驾大将,领两万五千兵马,突风冒雪,出征濮阳。
刚出城不到十里,后面喊声传来,“云哥!”,“哥哥!”,“主爷!”
高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停住马蹄,叹了口气。知道这次出征凶险,所以故意没告诉莎琳娜、韩霜和张瞳她们三个,但没想到尹茜回去一说,她们还是赶来了。
“云哥!你为什么又不叫我……”。莎琳娜说了几个字,眼泪就要往下掉。
韩霜没说话,在一旁也是眼圈发红。
高云知道自己这俩媳妇的脾气,说什么都没用了,苦笑一下,“好了,你们俩跟我去吧。瞳儿你回去”。
张瞳当时就急了,“为什么!?”
“我答应过你爹,要照顾好你,这一次不比往常,我不能让你跟我去冒险,要不然我没法跟你爹交代”。
“我不!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
“这是军令!”
“我不管!!你砍了我我也要去!”
张瞳跟要拼命似的,又哭又喊。高云也没辙,只好让她跟着。
到宋县的时候,赵云和张辽早等着了,把高云他们接进城里,安排后营造饭,休养军力。
高云一一询问了各营部署情况,又把作战计划跟众将交代明白,便散了中军,让众将早早休息,准备出兵。
第二天一早,高云用过早饭,收拾利索,披坚执锐,从县衙出来,准备领兵起征。
刚走出门口,就看见赵云站在那里,看样子似乎是早就来了。
“四弟,今日出征,你不去点调兵马,来这里干什么?”
“大哥,兵马早安排好了,只是这一次,大哥你能不能不去?”
高云很淡定的说了俩字,“不能”。
赵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兄弟之间的心意,往往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一路跟着高云,赶往军营。
高云留张辽领一万兵马,固守宋县;使李典领一军往南,诈取豫州;自己带领其余众将并五万大军,取道西进,直取平舆。
袁术正领兵在濮阳城南十里处屯扎,督促大军攻打濮阳城的灾民,全然没想到高云会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时节动兵,收到军报直接愣了,问属下这些文武,“这高云莫非癫狂了?这般时节,却来作甚?”
袁胤回道:“主公,属下以为,高云定是听闻濮阳叛乱之事,欲趁机袭略豫州。故而分兵两路,一路取平舆,意图拦截主公大军回援;一路趁机取豫州。其心歹毒,不得不防啊”。
“嗯!”,袁术点点头,“以本公看来,高云此番乃自寻死路也!我豫州周遭各郡俱屯有重兵,高云小儿不识兵势,仅凭匹夫之勇孤军深入,欲图豫州,实为可笑。速传本公将令,调戈阳、安丰、汝阴、陈郡各路兵马往界首、固始一带,截断高云退路;再调颍川、南阳兵马速往豫州增援,此番务必要将高云小儿生擒活拿,吾要亲自斩之,以泄心头只恨!”
袁胤也知道这是击溃虎威军的好机会,急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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