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呵呵呵呵,五原吕奉先、常山赵子龙,皆非一人可敌也!将军孤军奋战,又遇赵云,不敌乃理所当然。此乃军主用兵之失,岂是将军之过?”
于禁默然不语。
曹操又笑道:“刘岱用兵不智,虽非将军之过,然将军既食其禄,理当为其分忧,却不以理谏之,岂是忠臣所为?”
这话一说,于禁不干了,反驳道:“汝岂知之!?主公未曾出兵之前,吾便曾谏言,谨防汝与张邈图谋不轨,奈何主公不听。自丰县回军之时,吾亦曾劝说主公发轻骑,奇袭陈留……”。
于禁刚说到这里,曹操“哎呀”一声,“若刘岱肯用将军一计,则操事败矣!此天意使操得兖州与将军也!哈哈哈哈”。
“汝休妄想,忠臣不事二主,某不降也!可速斩我!”
曹操不急不火,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有道是‘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楚平王无道,伍子胥出昭关而投吴;项羽不识贤能,韩信离楚投汉;此皆古之贤臣也。况且我听闻,将军本是鲍信之将,后随主侍刘岱,而刘岱乃夺鲍信基业之人也。将军侍之,岂曰忠臣不事二主乎?”
“这……,亦鲍将军之命也!”于禁这话说的毫无底气。
曹操笑道:“将军莫急躁,且听操言。将军受刘岱无端刑责,仍毫无怨言,带伤出阵,为刘岱效力死战。此种忠义,可谓仁至义尽矣!乃刘岱愧对将军,而将军绝无愧于刘岱也。大丈夫处世,当携三尺龙泉,立不世之功,以图名书竹帛,流传万世。将军文武全才,年华正盛,不遇其主,乃憾事也。若就此捐生,以成匹夫之义,岂不可惜?操欲伸大义于天下,然独夫难立、孤掌难鸣,知将军大才,若得相助,大事可成。愿将军三思”。
二百三十四回:智者一失
曹操身为一军之主,苦口婆心,劝导于禁,可见爱才之心。于禁如何能不感动,长叹一声,挣扎起身,纳首败降,“于禁承蒙主公如此垂恩,无以为报,愿以此身恭听主公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操大喜,传令大排筵席,为于禁接风,让于禁卧榻受宴,以为彰显。
夏侯惇哈哈大笑,“你今日带重伤在身,阵前不曾杀得酣畅,待你伤愈之后,再来较量!”
“好!难得夏侯将军如此雅兴,待于禁贱体痊可,必定奉陪!”
“哈哈哈哈!爽快!”,夏侯惇仰天大笑,与于禁把盏痛饮。
当夜宴席排开,饮至三更后夜,方才各自散去。
自此,曹操全据兖州,招兵买马,扩充军力,声威大震。
虎咆令斥候回报,说刘岱兵败难逃之事,赵云哈哈大笑,派人把周鑫带上堂来,问道:“周鑫,如今你主刘岱已然溃败,兖州已失,不知所踪。我念你是一员将才,有意留你在我虎咆令中为将,你今愿降否?”
周鑫慌忙拜倒,“蒙将军不杀之恩,周鑫感恩戴德,甘愿拜降,恭听将军驱使”。
“好!既如此,你且起身,本督军授你帐前悍将之职,随军听调”。
“多谢督军提拔”。
赵云也挺赏识周鑫,又完成了大哥交代的任务,当夜排宴,犒赏三军。
高云此时领虎威军两万兵马已经到了谯郡,谯郡地势跟小沛不同。高云从下邳出兵,经相县取道往西,跋山涉水,绵延三百余里。本来高云也不是真要取谯县,所以行军并不急躁,故意调孔伷出来。
大军昼行夜歇,走了好几天,才到谯郡郡城以西。收到赵云战报,高云哈哈大笑,“让四弟去敌刘岱,委实大材小用。碰上常山赵子龙,也算他刘岱倒霉”。
贾诩听高云这么一说,坐在马上吃了一惊,虽然是他安排的计策,但是赵云出兵才几天啊,这快马战报就来了,核算一下,也就是说赵云一天就拿下了小沛,两天就把刘岱打跑了,确实有点骇人听闻了,问高云道:“主公,四将军可是说小沛已得,刘岱已灭?”
“是啊,诺,这是战报”,高云把战报随手递给贾诩。
郭嘉笑道:“文和兄无须惊疑,四将军横勇无敌之将,又兼通晓兵机,刘岱匹夫,岂是敌手?手到擒来,理所当然”。
贾诩看完战报,点了点头,“我在孟津初见张督军领虎威军厮杀时,已然吃惊非小。如今赵督军用兵之神速,更在之上,怎能不惊?”
说就说吧,还在马上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高云、郭嘉、张飞等等众将官,无不哈哈大笑。
谯郡跟豫州的治所汝南郡相邻,孔伷早听说高云亲自领虎威军袭取谯郡,哪能不怕,急忙领三万兵马启程,增援谯郡。
孔伷从安城出兵,到谯郡的直线距离跟谯郡到下邳差不多,但是从安城到谯郡一路地势比较平坦,孔伷又急于增援,行军必然要快。
高云兵马来到谯郡城西的时候,孔伷增援兵马早就到了,在谯郡左右立下两座营寨,各寨屯兵一万,三足鼎立,互为应援。
高云一路来到谯郡以西三十余里,传令兵马停住,安营扎寨,养精蓄锐。分军让张飞、典韦各领五千兵马,也在中军两翼扎下两座营寨,以防敌袭。
扎好营寨,高云坐在中军大帐休息,郭嘉和贾诩是虎威军的左右军师,自然也在中军听令。高云安排后营泡了壶茶,跟郭嘉和贾诩三人对坐而饮,问他俩道:“虽然咱们本意不愿交战,但这里始终是豫州地界,孔伷未必肯让咱们这么悠闲。再者,袁术是一反复无常的小人,难免不生变化,倘若他不取豫州,那咱们不但要先灭掉孔伷,而且还得在这里击退袁术。孙坚是个好兄弟,方才斥候来报,他已经跟刘表交兵了,所以荆州兵马就不用担心了。我刚才想了想,袁术始终是个祸患,如果他此次取豫州,与孔伷兵力交错。我们不如趁他们两败俱伤,出兵击之,取下豫州,再南下支援孙坚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郭嘉摇了摇头,“大哥,你太过小觑袁术了。据小弟派人打探所知,南阳郡殷富,户口百万,袁术囤聚兵马二十万有余。故而刘表虽久有吞并之心,却不敢善动。今我军牵制孔伷在此,袁术若取汝南,所动兵马至多不过五万。即便主公出兵突袭,击溃袁术前部兵马,袁术必起南阳大军来敌。而我军虎啸、虎吼二令皆在黄河南岸,阻挡袁绍、韩馥兵马。虎咆令一军亦不可轻动,须防曹操有变。如此一来,则只三旅一营兵马可用,如何与南阳十数万兵马相敌?大哥三思啊”。
郭嘉这话一说,高云也吓了一跳,“袁术这厮有这么多兵马!?”
郭嘉和贾诩同时深深的点了点头,“只多不少”。
“那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万一袁术倾巢而来,岂不是连我军都要遭殃?”
贾诩点点头,“如若袁术不去豫州,直发谯郡,与孔伷合兵一处,则与我军确是极为不利”。
郭嘉接道:“然别无他法,若让联军兵临徐州,则其势更危。好在如今四将军一举歼灭兖州兵马,其余各路必然心惊。袁术稍加盘算,亦必然知道,兵寇徐州,辗转千里,胜负难料。而就势取豫州,则是十拿九稳,料其必择豫州而击之”。
郭嘉刚说到这里,贾诩一拍大腿,“不好!我失算矣!”
高云、郭嘉赶紧问贾诩,“何事失算?”
贾诩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我与奉孝筹划此事,其中却忽略一节。袁术乃是七路联军之一,与曹操大为不同。他若借口出兵徐州,而取道豫州,乃在情理之中,孔伷必然不加防范。袁术大可兵临豫州城下,以休整兵马为由,诈开豫州城门,而一举夺取豫州。如今孔伷兵马大多在此,豫州兵马稀少,袁术兵马入城,立可控制局势,封锁消息。如此一来,袁术取了豫州,而孔伷却毫不知情,继续与我军为敌。若袁术再发兵马前来助战,则孔伷必越发坚信,而与袁术合击我军。如此我势危矣!”
郭嘉听完,以手拍额,“哎呀!失策矣!失策矣!”
高云听贾诩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这个漏洞的严重性,问贾诩和郭嘉道:“事已至此,惋惜无用,如今当以何计解之?”
郭嘉想了想,说道:“如今可先使人散播消息与孔伷,说袁术有取豫州之意,先惊其心。如今我军新到,可先设埋伏于外,若孔伷兵马前来劫营,便可如此……这般…行事,先破孔伷,再防袁术”。
贾诩点点头,“奉孝此计甚是,如今只此一途,可解危机”。
“好!既然二位军师都这么说,那我们就依此计。事不宜迟,我们速速安排”。
贾诩、郭嘉起身应命,各自安排部署。
二百三十五回:活人血食
高云兵临谯郡,孔伷这边也早收到探马回报,知道高云已经在谯郡东南三十里处下寨。便聚集众文武商议。
孔伷麾下有一员战将,名叫李辩,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听闻孔伷问话,起身答道:“主公,依末将之见,高云兵马远道而来,必然疲困,若趁夜前去劫营,必获全胜”。
孔伷谋士刘棟忙道:“主公,高云善于用兵,岂不知‘兵若远行疲困,须防劫营之理’?必有准备,去恐有危”。
李辩喝道:“似汝等文臣,皆贪生怕死,何时能退敌兵?主公!李辩愿独领兵马前去劫营,如若不胜,甘当军令!”
孔伷是个没主意的人,见李辩这么积极,觉得不应该打击他的积极性,便说道:“也好,既是李将军如此奋勇,本公便与你五千兵马,前去劫营。切记小心谨慎,若敌军早有防备,须速撤回”。
“主公放心!末将此去,定要取胜!”
领了兵符将令,李辩带领五千兵马,二更造饭、三更出城,悄悄赶奔虎威军营盘。
正直月初刚过,天上只微微有一道月钩儿,伴随着星星点点,夜色朦胧不明。李辩领着五千兵丁,行二十里,未见异常,对副将徐唯说道:“众人皆言虎威军高云用兵如何,神鬼莫测,某偏不信。他大军奔走三百里,岂能不人困马乏?兵法云以逸待劳之计,正是如此。某依圣贤之法用兵,焉能不胜?待功成回去,却好叫那一干腐儒哑口无言!”
徐唯回道:“将军所言甚是,想将军在豫州境内剿灭贼寇无数,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今日夜袭,亦合兵法,必然成功”。
俩人正聊着呢,就听后面队伍里“啊!”,“哎呀!”,“不好!”,乱了起来。
李辩和徐唯赶紧回头观看,只见队伍里的兵丁接二连三的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辩赶紧去后军查看,只见这些倒地的兵丁全都被利箭射死了。队伍顿时慌乱起来,李辩四下仔细观看,四野之下空旷旷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但是那“嗖!嗖!”的利箭划破夜空的声音,和队伍里兵丁惨叫倒地的声音却绵延不绝。
这种恐惧的震慑力是极大的,可怕就可怕在根本看不到对手在哪里。空旷的夜幕之下,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利箭“嗖嗖”的乱打,谁都不知道下一支箭会不会插进自己的咽喉。
李辩吓的赶紧趴在地上。那些兵丁一看李辩和徐唯这样,也都反应过来,呼啦一下,无论马军步兵,全都趴在地上躲避。
徐唯四下观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两个黑影晃动,一闪即逝。徐唯战战兢兢的小声对李辩道:“将军,我听闻虎威军里有一个鬼攫营,专善夜战,在黑暗之中如同鬼魅,杀人于无形。而且据说,这鬼攫营从来不在白天现身,有传闻说鬼攫营本来就是一群恶鬼,被高云驯化了,专门在黑夜里放出来啮人。莫非……”。
李辩听徐唯这么一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尿颤,“难道传言是真的?否则为何只见利箭射来,却一个人影也无?”
俩人越说越害怕,突然“啪!”一支利箭射在李辩面前,李辩和徐唯同时一个激灵,刚要抬头,就觉得什么东西顶在头顶。
“别动!”,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发出,全都带着空洞的回响。李辩和徐唯哆哆嗦嗦,壮着胆子,缓缓抬起头来一看,“啊!”,差点儿没吓死过去。
眼前这俩人,全都是黑衣黑袍,手里各端着一支没见过的器械指着他们。再往脸上看,惨白惨白的两张面皮,一模一样的血红色五官,夜色下显得格外恕
这两张鬼脸的其中一个说话了,空洞沙哑的声音,语速很慢,“起来,带上你的人,跟我们走,不要跑,会死”。
说着话,另一个鬼脸把手往上一举,露出白色的手心。紧跟着,一瞬间,周边的狂野中一下出现了好几百个鬼脸,一模一样,毫无表情的盯着着李辩这些兵丁,那情形可怕到难以用语言形容。
李辩和手下这一队兵丁吓的哆哆嗦嗦,没有一个敢出半点儿声音,有屁都生憋着,胆小的裤子都尿透了。
那面前的鬼脸把手一放,刷的一下,旷野中那些鬼脸全都消失了,朦胧的月色下面,仍旧是一片空旷的荒地,一个人影也没有。
那两个鬼脸把李辩提起来,转身往前走。李辩这些人吓的都不敢动弹,那俩鬼脸走了两步,停下,转身看看李辩。
李辩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带手下这些兵丁跟着,哆哆嗦嗦,一声敢不吭的往前走。
走了半个多时辰,一直就到了虎威军大营,营内高云正中而坐,两旁将士分列。
李辩这些人哪还敢问是要干什么,一直跟着那俩鬼脸进了虎威军大营。
高云看了看李辩,又看了看那俩鬼脸,说道:“很好!本座没白养你们,赏血食!”
紧跟着后面拖上来两个活人,那俩鬼脸上前,各自抓住一个,冲脖子上咔嚓一口,鲜血直流,那俩活人蹬了蹬腿儿,不动弹了。那俩鬼脸拖着俩活人,往营外去了。
李辩和徐唯以及手下这些兵丁,腿肚子都快拧到膝盖上了,呼啦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看着高云,一个也说不出话来。
高云假装咳嗽两声,问李辩道:“你是何人?领兵何为?”
李辩哆里哆嗦的回道:“禀……禀报虎威将军,小人…叫李辩,是……孔太守属下,孔…孔伷叫我来……来劫营…”。
高云一拍扶手,“好大的胆子!正好本座的鬼攫营最近缺少血食,就拿你们喂本座的鬼攫营!”
“将军!将军饶命!饶命!小人……小人不敢了!不敢了!”
“饶了你们!?嗯……,那你们也是被孔伷逼的,不是自愿来与本座为敌!?”
“是!是!”,李辩、徐唯,一应兵士齐口称是,“小人确实是被孔伷逼迫!绝非本心!请大将军明察!明察!”
“噢!那这样说来,把你们做血食倒是冤枉你们了。好吧!只要你们听本座安排,帮本座拿下谯郡,本座拿了孔伷,便放了你们。你们愿意吗!?”
“啊愿意!愿意!大将军请吩咐!小人愿为大将军效劳!”
“嗯!好!你们跟本座来”,高云站起身来,带领众将官往后营走,李辩这一票人马也赶紧在后面跟着。
孔伷虽然让李辩领人去了,但是心里始终不安稳,一直到后半夜也没睡着,又没有李辩的消息,急的在堂上来回踱步。
正在这时候,一名探马上堂来,“报!主公,谯郡东南,虎威军营盘方向,一片火起!”
孔伷听了这个消息,大喜过望,“好!想必是李将军得手矣!再探!”
二百三十六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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