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区划为琅琊国,权政独立,不归徐州治下。
现在这琅琊王名叫刘熙,是琅琊顺王刘容之子。像这种人,自小生在王室之家,养尊处优,上上下下都供奉着,被惯的从小目空一切。
刘熙长大成人,继承王位之后,更是蛮横霸道。先前高云让关羽领虎啸令移屯琅琊,并未跟刘熙打招呼。刘熙就对高云和虎威军怀恨在心,只是惧怕虎威军军势,才没敢怎么样。
鬼攫营是高云的近卫,对琅琊国的状况自然是很清楚,所以刚才虽然情况十分紧急,他们也没拿虎威军鬼攫营的金牌出来。这会儿实在没路可逃了,高义最后只好寄希望于虎威军的军威,希望能震慑住刘熙,这才把鬼攫营的金牌亮了出来。
刘熙虽然是狂妄自大,但也好歹有个限度,毕竟关羽虎啸令三万大军就在琅琊屯扎着呢。跟虎威军的人做对,那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看到高义亮出的鬼攫营金牌,心里也是一禀,当时没说话,面露难色。
这刘熙有个多年的老管家,从小照顾刘熙,叫做刘缀。刘熙接任王位之后,提拔刘缀为琅琊相,在琅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家伙算是得了势了,在琅琊飞扬跋扈,残害良善,无恶不作。
这刘缀原来只不过是个府里的管家,能有多少见识?他知道刘熙因为关羽领兵入境的事儿恨虎威军,这会儿觉得应该给刘熙解恨。
本来要是没有这刘缀,刘熙还是有些分寸的。毕竟高云往年是怎么个横行无忌法儿,他也知道,所以说也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刘熙这里正想台阶呢,刘缀大呼小叫的开腔了,“我呸!我家主公乃汉室帝胄,琅琊王!你虎威军高云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家王爷面前猖狂!来啊!给我杀了!”
刘熙本来还打算和解,可是一下被刘缀捧的这么高,实在没台阶下,想阻拦有碍于面子。
这时候高义他们七个兄弟腿上都带箭伤,又被牢牢按住,丝毫挣扎不得。刘缀喊一声杀,队里一个刘缀的心腹冲过去,抬手一刀,捅在高扈前胸,但高扈身上有木甲防护,那小卒连捅三刀,全然无用。
刘缀觉得太有失脸面了,“给我抹了他的脖子!”
高义等兄弟六个一起大呼,“住手!住手!冲我来!别伤我兄弟!”
刘缀更气了,“给我杀!杀!”
那个刘缀的心腹小卒一下按住高扈头顶,把刀往高扈脖子上一横,“噗!”的一声,鲜血四溅。可怜高扈,多年随高云南征北战,竟然丧命在一个奸佞小人手里。
“兄弟!高扈!”,高义几个放声痛哭。
刘缀杀了高扈,洋洋得意,“哼!再嚣张啊!小小一个将军,竟然敢跟堂堂琅琊王做对,自寻死路!便是那高云小儿胆敢猖狂!也是如此下场!”
刘缀话刚说到这里,自家后军突然骚乱起来。后方马蹄声响,一声怒吼从空中传来,“好大口气!”
刘熙和刘缀听到声响,急忙回头去看,只见后方一路兵马奔袭而来,为首一将,金盔金甲,提青龙刀、坐骅骝马,正是虎啸令督军关羽,领五百刀牌精锐,已到琅琊兵身后。
原来关羽听虎啸令斥候来报,说琅琊王刘熙领了大队守备兵马出城。关羽起了疑心,这才带人马敢来查看。追上琅琊兵马的时候,正好听见刘缀在嚣张的大骂高云,关羽急忙领人马往前。
来在琅琊兵马阵后,关羽大喝一声:“闪开!”,琅琊那两千守军,不由自主,纷纷退往两边,闪出一条通道。
关羽领五百刀牌,直到阵前,一眼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高扈和已经哭成泪人的高义几个兄弟。
鬼攫营是高云的随身近卫,关羽当然认识,一看这情形,大惊失色,急忙下马,来到近前,问道:“高义!何人杀了高扈!?”
高义噗通跪倒,泪流满面,“二将军!为高扈报仇啊!”
关羽把高义拉起来,拿刀往后一指,“可是这些贼子!?”
高义恨的几乎咬碎钢牙,“正是!二将军!杀了他们!”
关羽回身上马,喝令五百刀牌两旁排开,“有擅动者!格杀勿论!”
“尊督军令!”
关羽虎目圆睁,问高义道:“哪一个动的手!?”
高义一指那个动手杀高扈的小卒,正在关羽马前不远,这会儿知道害怕了,两腿直打哆嗦。
关羽也不说话,催马近前两步,“咔嚓!”一刀,将那小卒劈成两半。接着又问道:“是哪一个下的令!?”
高义一指刘缀,吓的刘缀赶紧躲到刘熙辇驾旁边,说话都不利索了,“关羽!你……你…休要冲动!这……这可是琅琊王!你…你一个高云下属将官,焉敢以下犯上?冲撞王爷大驾!?”
关羽冷眼看了看刘缀和刘熙,“虎威军规,凡害我虎威军将士者,无论何人,立杀无赦!与我拿下!”
“是!”,关羽身后刀牌手应声向前,去抓刘缀。
刘缀这才意识到后果严重,赶紧招呼,“上!快上!杀了他们!”
这两千琅琊守军见关羽只带着五百刀牌手,并不害怕,听刘缀下令,各自挥舞兵刃,冲了上来。
关羽见对面兵马涌来,喝一声“自寻死路!”,拍马舞刀,当先杀入,直取刘熙车驾。青龙大刀施展冲撞之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冲的那些琅琊兵马血肉横飞,四散躲避。
刘熙和刘缀见关羽势如猛虎,大惊骇然,急忙往后退走。
关羽身后五百刀牌兵紧随关羽身后,各展刀盾,奋勇杀人。
这一交手,那些琅琊兵马才知道,人数多未必就是优势。关羽这五百刀牌手都是虎啸令里精挑细选的精锐,冲锋陷阵,杀人如麻,这些区区琅琊守军又岂在话下。交手之间,兵刃都来不及举,便被砍倒在地。眨眼之间,被杀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正在此时,左翼旷野之中,高悔得了崔虎消息,领百余名鬼攫营兄弟赶来。一见二将军带着虎啸令兵马正在厮杀,急忙加快脚步,“火速前进!助二将军杀贼!”
眨眼功夫奔到战阵切近,一百余支鬼攫弩施展开来,空中“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琅琊守军瞬时大溃,哪里还管什么王爷不王爷,保命要紧,四散而窜。
二百二十四回:审案
关羽杀散这两千琅琊守军之后,再找刘熙和刘缀,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那乘黄罗伞盖的车驾,看来是趁着混战,换马逃走了。
回过头来,赶紧让手下兵丁先把高义他们抬去虎啸令军营,医治箭伤。高悔这一百多名鬼攫营勇士,看到高扈的尸体,放声痛哭,恨不得立时把刘熙和刘缀碎尸万段。
关羽从高义口中得知了这次高云派他们来的目的,便在道旁等候高云。高扈的尸首照例是要运回虎威军本镇安葬,而且鬼攫营的战士牺牲,可能是要供奉到千秋阁的。
关羽自然知道这些,便让人把高扈的尸身放到车架上,用一面虎威军大旗掩盖,以免让死者经受日光。
约计正午时分,南面官道上几匹快马奔驰而来,正是高云和高旌他们几个带着原告李明珠办案来了。
远远望见关羽的旗帜,高云心里暗暗一沉,准知道有事,要不然关羽不会亲自在这里等。
来到近前,翻身下马,一眼就看到了盖着虎威军军旗的车架,高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知道,只有战士牺牲,才会用军旗掩盖。
再看高悔他们一个个泪痕未干,高云心里砰砰直跳,甚至不敢去想,缓缓的往那车架靠近。
关羽知道高云此时的心情,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高云走到那辆车架跟前,已经看出军旗下面盖着的是一个人,伸了好几次手,又缩了回来,甚至不敢去看那军旗下面究竟是谁。
站在那里,平息了好久,高云才颤抖着把那军旗揭开一截,高扈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脖颈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高云想喊可是却喊不出来,想哭又出不来声音,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汩汩的往外涌。
鬼攫营是他的近身卫队,这些年来,无论去哪里,都是他们跟着;无论怎样的凶险,他们都会拼死的保护自己。有的时候,高云看着他们,也会害怕,担心这五百兄弟里面,是否有一天会有人离开他。每每有这种担心出现的时候,高云都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面对。
但这一天还是来了,毫无预兆,这么突然的来了。
这是鬼攫营创立以来,第一次有人牺牲。高云看着高扈,心被揪成了一团,无法释怀这种心底的疼痛。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就在那里站着,浑身颤抖,任由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数百名将士,看到这个场景,无一不是提泪横流。
关羽看了许久,怕高云伤心过度,走到近前,把高扈的脸盖上。转身扶住高云的肩膀,把他扶到一旁,“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过伤心,有损身体”。
高云感到有些站立不住,颤颤巍巍的坐到了地上,“唉,你知道的,高扈是咱虎威军的第一批兄弟,从他十九岁的时候,鬼攫营还没成立,他就跟在我身边。这几年来,跟着我转战南北,几乎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在巨鹿,打张角的时候,他为我挡过箭,那肩窝上的伤疤,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后来打渔阳,我让鬼攫营假扮潞县兵马,去夺城门。交令的时候,他一只脚上的靴子都让血湿透了,我才知道,破城的时候他的左腿就被飞矛射穿了,好大一个透明的窟窿。他愣是挺着把城门夺了下来,我当时急的骂他,这个臭小子还冲我笑。现在想想这些事,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但现在……这个臭小子……他却躺在这里…。我骂他,他也听不见了,…再也不会冲着我笑了…”。
高云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大哥!大哥!”关羽赶紧扶住高云,不停的劝说。
又过了好一阵子,高云才站起来,擦了擦满脸的泪痕,把崔虎叫过来问话。
崔虎也哭的呜呜的,为了救自己,那么好身手的人就这么白白死了。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高云。
高云跟关羽问清楚高扈被害的详细情况,从曲良手里把一字斩军刀拿了过来,“云长”。
“在,大哥”。
“点兵,把琅琊城给我围了。如果再让那两个狗东西跑了,我唯你是问”。
“得令!”,关羽提刀上马,领兵回营,安排兵马围城。
高云让鬼攫营勇士先把高扈的遗体送回下邳,等他回去安葬。强打起精神,问高悔道:“涉案人等以及人物佐证,都准备好了吗?”
高悔看了看高云,“主公,如今……”。
高云知道他要说什么,抬了抬手,没让他说下去,“高扈的仇一定要报!但他是虎威军,而李明珠是百姓。虎威军魂,何时都不能例外!走,去县衙!”
“他是百姓,我们是虎威军!”,这句话,崔虎在高义口中听到过。现在这种时候,高云那样的心痛,却仍旧这样说,崔虎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虎威军”三个字深深的印在了心底。
李明珠一直在旁边看着不敢说话,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大将军,民妇不告了!不告了!那位军爷是为民妇的事死的,民妇对不起您呐!您去给他报仇吧!别管民妇了!民妇不告了!”
“起来”,高云一把把李明珠拉了起来,“擦干净眼泪,跟我走”。
所有人跟着高云,擦干眼泪,强忍心痛,赶奔县衙。
县衙门口,六名衙役正在站岗,突然见一大群骑马悍士来到,大惊骇然。再仔细一看,高云旁边马上坐的李明珠,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壮着胆子刚要上前盘问。
曲良飞身来到近前,金牌一亮,“虎威军鬼攫营办案,闲人回避!”
六个衙役一听这名头,脑袋“嗡!”的一下,赶紧闪开。
高云翻身下马,带鬼攫营众勇士进入县衙,直到大堂。
县令苟巡正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猛然见一大群人涌入,又看到高云身侧的李明珠,大惊失色,浑身抖的如筛糠一般。
不用高云发话,曲良飞身上前,揪住苟巡衣领,一下扔到堂下。
高云走到堂上,正襟危坐,一拍惊堂,“开堂!”
此时县衙内外已经围了满满的百姓,高云来县衙之前,早让鬼攫营放出消息,说虎威将军重审佟奎案,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县衙内外挤了个人山人海。
苟巡为官贪腐不堪,百姓无不深受其害,这回听了这个消息,谁都想看看传说中的虎威将军究竟是不是真的为民做主。
李明珠听到高云升堂,连忙跪倒在地,口述冤情。
苟巡虽然不知道这大人是谁,但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李明珠案被查破,那他少不得人头落地,听到李明珠陈述案情,苟巡连忙辩解,“大人此等刁民所言……”。
“掌嘴!”,两旁虎威军勇士向前,揪住苟巡,两耳光上去,打的苟巡满嘴冒血,再也不敢言语。
李明珠陈述完案情,高云吩咐“带人犯刘仄”。
说声带人犯,下面早准备好了,两名鬼攫营战士提着抖作一团的刘仄,像提死狗一样带到堂下。
高云一拍惊堂,“刘仄!尔可知罪!?”
刘仄哆哆嗦嗦,口称无罪。高云让李明珠跟刘仄对质,刘仄抵死不认。
“带人犯李阄”。这李阄是县衙牢房的牢头,收了刘仄金银,在牢中对佟奎用刑,把佟奎活活打死的就是他。早也已经被鬼攫营控制起来。
高云说声带李阄,跟着下面两名战士就把李阄带到堂下。
高云喝问李阄,“李阄!尔是如何收受刘仄贿赂,害死佟奎的?还不从实招来!?”
李阄大呼冤枉,死不承认,咬定佟奎是病死的。
高云冷笑一声,“狗东西,不见棺材不落泪,抬佟奎尸首上来!”
“是!”,四名勇士将将佟奎棺材抬到堂下。
“开棺验尸!”
四名勇士将棺材打开,除去泥土,虎威军中带有仵作,上前查验。
“回禀主公,此人周身上下,皆是瘀伤,生前必受重刑,后背溃烂,应是挞刑反复施加所至。”
二百二十五回:七路联军
听仵作报完,高云喝道:“李阄!尔还有何话说!?”
“大人,小人不知!小人委实不知情啊!”
“看来不用大刑,谅你不招。来啊!废他双臂!”。
鬼攫营动刑,哪里还用什么刑具。高云说声用刑,高御应声上前,从后面按住李阄,李阄丝毫挣扎不得。高御从后面抓住李阄双臂,一只脚踩住脊梁,两膀用力,就听“喀吧喀吧”关节作响。
把李阄疼的鬼哭狼嚎,“我招!我招啊!大人饶命!饶命!”
“放开”,高御一松手,抬脚把李阄踹趴在地上。
李阄这才老实招供,把如何收受刘仄钱财,苟巡如何授意,如何给佟奎用刑等事一一说出。
堂外百姓听的义愤填膺,“杀了他!”,“剐了他!”
“好!”,高云应和一声,手中批判,口中发落,“李阄以公谋私,贪受贿赂,害死人命,本座当堂宣判,斩立决!”
“好!”、“虎威将军英明!”、“青天大老爷!”、“杀的好!”
高云把惊堂一拍,“带刘仄元配蒯氏”。
这一声令下,人还没到,外面先听见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