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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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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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此时已绕到了夏侯敬德身后,突然出手,朴刀挥舞得老高,直冲对方的脖颈砍了过去。这边雄天德也不示弱,口中大吼道:“恶贼,看锤。”手中的八棱紫金锤已经挥舞开来,向对方中下两路砸了过去。

夏侯敬德知道高太尉的吩咐自己今天是完不成了,他也不迟疑,发声喊,攻势一下子又凌厉了几分,端的是如同泼水,向四面八方倾泻而去。

王霸和牛刚都吃了一惊,自知不敌,急忙后退,防守登时松了。雄天德脑子转得终是慢了几分,又自恃本领高强,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将锤子一横,护住了周身的要害。

若是他们三个都退开一步,夏侯敬德也没有脱身的机会,可三人行动不一致,立时给了他机会。夏侯敬德宝剑急在雄天德的锤子上一点,整个人已经借力拔高,窜起一丈多高。他尤嫌不够,又虚踢了一脚,凭借一口气,又窜升少许,便要向高墙外窜去。

雄天德眼中凶光一闪,一声大吼,右手的锤子先脱手飞出,跟着左手的锤子也飞将出去。他自幼拜得名师,练了一手飞锤的绝技,只见左手的锤子后发先至,轻轻的在右手的锤子柄处碰了一下,那锤子自然变了方向。他这右手锤的方向原本与夏侯敬德的方向要差上一点,可变了方向之后,却正好射向他的身躯。这锤子速度飞快,眼见得便要取了对方的性命。

夏侯敬德也吃了一惊,他惊讶的发现,除了正主,这院子中的三个人,最厉害的就要属这个看上去脑子不是那么灵活的使锤子的小子了。眼见得情势危急,他不敢迟疑,百忙中将身子一扭,已经避过了要害。伸脚在锤子上一点,换了口气,借力向上一蹿,又窜了一丈左右。轻飘飘的向墙外飘去。

眼见得便要得脱大难的夏侯敬德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陡然间觉得自己后心一凉,眼前的光彩一下子变了,变得色彩缤纷,随即化为一片黑暗,身躯也轰然落下,离高墙不过三步的距离。

秦风淡淡的看着对方的尸体,嘴角露出了一丝冷漠的笑意:“就这两把刷子还到江湖上混,未免将江湖上的人看得太轻了。武功可不是能决定一切的。”

第六章 这年头谁都有两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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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体,低声向秦风询问道:“馆主,这三具尸体怎么办?”

秦风微微沉吟,随即皱了皱眉头,低头不语,这确是个难题。弄不好,反倒要引火烧身。

过得片刻,他点头道:“将这三具尸体扔到高太尉的府上也就是了。让高太尉知道,我这里也不是好欺负的。”

王霸点头称是:“馆主说得好,想来高太尉也不会声张。若是传了出去,定于他名声有累。”

秦风微微点头,又看向那些亲信弟子,见他们一个个虽然面上多有惊恐之一,但总还没有太过失态,也算得上大胆,不枉自己一番教导。

待事情分派完毕,他又看了看染血的地面,淡淡的吩咐道:“明天卖头猪来杀,地上不就是多了些猪血嘛。”

王霸微微一笑,轻声道:“馆主说得是,我们学武的人,不见得杀猪杀得就好,弄了一地的血,真是浪费了。”

秦风微微点头,眼中隐露赞许。王霸这人虽然脱不了江湖气,但人心思慎密得紧,值得托付大事。他又附耳低言:“你看着点门下的弟子,若真有软骨头,速来报我。”

王霸也不多言,微微点头,表示自己领会得了,自然不会让秦风费心。收拾好院中的一切,他自去运送尸体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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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很安静,但并不沉寂。高太尉的书房依然有着烛光。从一个混混走到殿帅府太尉的位置,其中固然有徽宗天子的赏识,但也离不开自己的努力。他不是那种只知道依靠长辈的纨绔子弟。

高俅知道自己的本事,他和蔡京不同,蔡京虽然也是奸臣,但人家是个有才能的奸臣,他和童贯也不同,童贯虽然是个太监,但他颇有帅才,整个大宋既让皇帝放心,又有领军打仗本事的,除了童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而自己不同,自己只是一个混混,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跟随天子较久罢了。自己虽然擅长揣摩天子的心意,被天子提拔到这个位置上,但如果自己连最基本的儿都干部好的话,天子一样会将自己调离。

技多不压身,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自己当初不也是凭着蹴鞠的技巧得了当今天子的赏识吗?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自己这个假儿子,怎的就不像自己呢?

自己当初好歹还有一技之长,又写了一手好字,可自己这儿子,除了会欺男霸女,还会些什么?看着靠在椅子上打盹的高衙内,他心中一阵恼怒:衙内啊衙内,你可真是衙内!

气哼哼的站起来,大步向高衙内走去,还没到跟前,猛地停了下来,低头沉思片刻,又回转回来,慢悠悠的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轻轻的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大口,随即重重的将茶盏向桌子上一放,只听得咣当一声响,饶是里面已经没有了多少茶水,还是溅了出来,洒了一桌子。

高衙内正睡得香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的口水滴出老长,下身的裤子上也支起了一个不小的包。猛听得一声巨响,真个吓了一跳,他原本用手拄着自己的脑袋休息,被这声音一刺激,以下子拄空了,再加上腿一软,一下子脱离了椅子,向前踉跄着冲了一步,这才勉强站稳。

他也是蛮横惯了,吃了这么大的亏,急忙直起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之色,扭头一看,却见他的父亲冷着脸在那里坐着,右手也有些湿漉漉的,身边桌子上的茶盏周围一滩水渍,连茶盏的盖子也歪到一边。

他的脸色不自禁的变了变,他知道父亲发火了,原本有些嚣张的气焰,立时收敛了许多,不过还有一丝丝的焦躁:“父亲大人,您不要紧吧!”说完,便要喊侍女进来收拾。

高俅轻哼了一声,阻止了高强的动作,慢吞吞的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上的水渍,看也不看他这宝贝儿子一眼。过了好一会,直到高强面上再无一丝焦躁之意,反倒多了不少惧怯之意的时候,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淡淡的道:“强儿……”

高强原本神经就高度紧张,猛听得高俅叫自己的名字,立刻本能的站直了身子,招呼道:“在呢,您说!”

高俅见高强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一丝不忍。但出身混混的他深知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住了自己心中翻腾的一丝怜悯,接着道:“强儿,你知道爹是什么出身吧!”

高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回道:“知道,爹您出自小苏学士门下……”

高俅轻哼了一声,面上多了丝讥讽,随意的道:“好了,自家人就不用说这套虚的了。我的确出自小苏学士门下,可我也没学到什么好本事。你也不用孤寂,直接说就是了。说罢,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高强嗫嚅了半点,就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高俅颇为失望的摇摇头,自己说了起来:“你怕什么,你是我的儿子,我难道还能杀了你不成?其实有什么好回避的?你爹我当初不就是一个街上的泼皮混混吗?”

高强陪着笑,在一旁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俅看着高强这般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他深吸了几个气,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地心情,轻声道:“强儿,不是为父教训你,你也该学点东西了。”

高强答应了一声,却不知道高俅今天怎的突然提起这事来。他摸不准高俅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随便说话。

高俅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淡淡的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虽然也是一天到晚的胡混,但总算有点名声。我混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你以为容易吗?这其中的艰险,你是体会不到的。我也不求什么,只求你能有点出息,你看看蔡京家的蔡攸,那也是个人才,虽然不如他老子那般老奸巨猾,但放到朝堂之上,也是把好手。”

高强唯唯诺诺的答应着。他和蔡攸接触不多,一来他觉得对方没有情趣,二来蔡攸也不屑和这些纨绔子弟来往,虽然免不得接触,但也只保持在温水的温度,不冷也不热。

高俅咳嗽了两声,他在这殿帅府太尉这个位置上的压力还是不小的,这几年功夫的操劳,让他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他喘息了片刻,这才道:“强儿,为父在朝中为官,虽然风光得紧,也结下了不少的仇家。为父在的时候,兴许没什么事情,可为父不在了,他们难保不会对你下手。你别以为我在吓唬你,当年我在街上混得时候,看得明白,有多少风光一时的老大到老的那天被人收拾,就说这朝中,有多少大人刚刚归隐,就被人告了?朝廷的水,深着呢。”

高强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虽然顽劣,但也不是那种不堪造就之人。他看得出高俅是真的有些急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那么规规矩矩的站着,心中也打着自己的算盘。

高俅见高强这般模样,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的道:“这些天你先准备准备吧,哪天我看看机会,在官家面前给你讨个出身吧!”

高强听了,满心的不愿,却也不敢违拗,更兼高俅的话多少对他有些触动,也只好强按着心头的不快点头答应了。

就在两人商量的时候,外面忽然一声大喝:“来人止步……”

第一卷 第七章狡计(上)

 没有人知道太尉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太尉府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府里的家丁少了几个,那些仆人的气势也降了下来,一个个都有些灰溜溜的,活像过街老鼠。

高俅的政敌也发现了对方的不寻常,平日里看似精明过人,风光无限的高太尉如今仿佛大病初愈一般,整个人老实了许多,有些病恹恹的,似乎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头一般,再无往日之锋芒。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都猜到了其中的猫腻,少不得一番动作。到处打探消息。至于会不会给高俅铲除身边奸细的机会,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秦风依然过得潇洒。他并不在意发生的这一切,他早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那几个失踪的家仆,大概是因为搬运尸体,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最终被处理掉了吧。这不能怪自己,要怪只能怪他们没有一个好主子。总不能不让自己杀人,反过来被别人干掉吧!

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他没事的时候和鲁智深、林冲喝喝酒,聊聊天,平时望四大花魁的住处一猫,虽然未曾真个销魂,但搂搂抱抱是免不得了,亲亲啃啃也是少不得的,真个舒服得紧。

赵元奴比其李师师来,要成熟许多。秦风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面对青涩的李师师,他的爱恋多于欲望,可面对成熟得如同水蜜桃,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赵元奴来说,他更沉迷于对方的绝代风华。

不过他也知道,四大花魁之所以能在东京城中混得风生水起,一方面固然因为她们的靠山足够强硬,另一方面,也因为她们都还保着处子之身。这让她们多了丝纯洁的意味。就算是那些纨绔子弟也不得不考虑到,一旦自己真打起了她们红丸的主意,会不会引来众怒。

作为一个超一流的杀手,秦风并不仅仅精通杀人的技巧,他更精通计算。上一世死在他手里的目标,有一半从表面上看是死于意外,还有三成是被无知觉的暗杀。四大花魁是他的女人,是他要保护的人,他自然要好好的谋划一番,在自己没有足够能力的前提下,他绝对不会真正吃掉她们四个。更何况这四大花魁也并不是都和自己一条心,其中有的不过是小孩子间的争抢罢了。是不是真正的爱情,他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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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抚摸着赵元奴的素手,靠在这个足以让东京城任何人都为之风狂的女子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赵元奴的右手落到了秦风的掌握之中,她被他摸得有些酥麻的感觉,她很喜欢这样细细的温存。她的左手也没有闲着,时不时拈起一粒葡萄,轻轻的放入秦风的口中。秦风这风月班中的行家里手自然又要占上一点便宜。

两人正在这里享受着二人世界,赵元奴的婢女小桃一头冲了进来,看到二人亲密的样子,连脖子带脸,登时变得通红。

秦风眉头一皱,不待赵元奴说话,抢先到:“怎么了?”

小桃低声道:“公子,外面有个和尚找你,自称是你的兄弟。外面的下人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您看……”

秦风看了赵元奴一眼,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淡淡的道:“那和尚确实是我的弟兄,把他带进来吧。”

赵元奴心中暗恼小桃不晓事,打扰了二人的世界,本欲责罚,奈何被秦风岔了过去,只好作罢。待小桃出去了,她才轻轻的打了秦风一巴掌,嗔道:“你就是惯着这帮小丫头,如今她们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秦风微微一笑,坐了起来,伸手帮赵元奴整了整胸前被自己靠得有些零乱的衣服,轻笑道:“你在这里真正能依靠的,也只有小桃和杏儿了。你不对她们好点,将来要是和我私奔,那又该怎么办呢?”

赵元奴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羞涩的打了秦风一巴掌,语气中满是欣喜的道:“死鬼,谁会和你私奔……”

秦风微微笑了笑,整了整衣襟,鲁智深跑到这里来找他,自然有要事。自己和赵元奴的关系也不怕被别人知道,但就这般在他人面前放浪形骸,终是有些尴尬。更何况鲁智深似乎对李师师更有好感,若是他看到自己在别人这里恣意放肆,怕是要心生芥蒂。

鲁智深一个和尚逛青楼,说出去确实让人感到好笑,他也是被逼得急了,有要事找秦风,却又抓不到人影,听他武馆的人说,这小子最近在四大楼来回走动。四大花魁中,他只认识一个李师师,先去了一趟傲雪山庄,李师师没见他的面,只派身边的丫鬟小星出来,告诉他秦风可能在春风楼赵元奴那里。

鲁智深虽然是个和尚,练的又是外门的硬功(宋朝时内家拳还没有出现),心思却细腻得紧,先是到春风楼打听秦风是不是在这里,待听得实了,方才要进。

他大步进了赵元奴的小楼,只见秦风笑吟吟的在那里斟茶,心中的火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重重的拍到了几案上,气哼哼的吼道:“你小子还有心在温柔乡中享福?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秦风看着鲁智深气愤地表情,轻轻的笑了笑道:“师兄莫急,先坐下歇歇脚,喝两口水再说。”

鲁智深面色一变,眉头一拧,便要发作,却又感到这番奔忙,真个有些乏了。只得坐下来端茶便喝。他也使渴得急了,抓起茶盏,咕嘟嘟的灌了下去。

赵元奴在一旁看了,眉头轻轻的皱了一皱,这和尚好生粗鲁,这茶水一两价值百金,是南方有名的玉女茶,一年只有几斤的产量,自己手中这一两,还是一个大员为了讨好自己才送来的。自己平日里从来都不舍得喝,只有秦风到了才取出来。这和尚喝这般好茶,真真是浪费了。

秦风笑着拍了拍赵元奴的手,淡淡的道:“师兄如此急着寻我,且让我猜疑猜师兄的用意可好?”

鲁智深勃然大怒,喝道:“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在这里品茶胡闹,你可知……”

第一卷 第七章狡计(中)

 秦风冷冷的截口道:“不就是林二哥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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