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轻轻的抚摸着手中地宝剑,看向秦风,突然大声吼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秦风,你今日杀了我,日后却不知道谁杀你。你终非正途出身,好自为之罢!”说罢,横剑自刎。
秦风见了,长叹一声,看着对面那数百贼人,平和的道:“王庆已死,余者不究,降者免死。”那数百人中,约有百十号人自刎,其余人等,自降了不提。
秦风当即指挥手下兵将征剿乱军。王庆的后宫王后、妃子以及王子并众大臣及亲族,尽数被绑缚了,准备押往东京献功。南丰既定,秦风少不得写了奏章,上报朝廷,同时招抚淮西诸城各路叛军,许诺只要投降,可免死罪。
上官义、刘以敬毫不犹豫地投降了。他们知道,寿州的州府所在地已经失守了。再这样打下去,他们怕也要步上后尘。更何况自己投降沧州军,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沧州军乃是大宋第一强军。而自己加入沧州军之后,少不得摇身一变,由贼人变成正规军,若是干上几年,说不定也能搏个封妻荫子,那不也是一件美事?王庆已经完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费气力了。
上官义和刘以敬不是笨蛋,相反,这两个家伙聪明得紧,他们投诚之后干地第一件事,就是将手中的兵权交了出去。他们心里也明白,若是秦风真想动他们两个,他们手中有兵或者没兵,两者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秦风还需要用他们两个做榜样,招抚其他的士兵呢!
这两个人也真有一套,利用自己的身份,想方设法的拉拢昔日地同僚。那些人见王庆完了,也都放弃了抵抗,纷纷投降,一时间,降者云集。大宋临近州府也纷纷出兵,想要分一杯羹。有的真的占了点便宜,有的,反倒惹了一身骚。盖因叛军只降沧州军,不降官兵。这伙人也怕,怕自己投降之后,被朝廷斩杀。秦风毕竟有江湖上的名望,投向他,相比要安全不少。
不到二十天,淮西王庆已平。秦风收得降兵二十余万之众,兵甲粮秣,金银财宝无算。当下择精壮之士,拣选七万余,调至沧州,加以训练。其余人等,发放钱粮,或遣回乡里,或被各州府收编为厢军,七州之乱,尽平。
消息传到朝廷,满朝文武,尽皆哗然。那些瞧不起秦风出身的御史言官,一个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贼寇王庆,四大寇之一,朝廷几次征剿不得,反而让他愈来愈强。秦风出兵,不过旬日,大事已定,便是再会鸡蛋里面挑骨头之人,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徽宗听得奏章,先是大喜,旋即微微皱眉,而后又沉默了下来,他低头沉思,不知道心中再想些什么。
童贯则苦着脸,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着急,秦风太能干了,立下了如此大地功勋,又该怎么奖赏呢?他的出身毕竟不好,如果奖赏太重,朝廷该如何对他呢?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十八章谋划
徽宗天子自然有他忧虑的地方。大宋承平日久,好容易出了个如此了得的将领,这自然让他高兴。可这样的人才,自己能将他掌控在手中吗?毕竟秦风和别的将领不同,他是落草的强人,而后被招安。更兼此人镇守沧州,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职权几与安抚使相近,他立下如此功勋,自己该如何赏他?
如果将他调往京师,给他个闲职,似乎有些可惜了这个人才。何况他未必肯回来,毕竟他出身不好,对朝廷总要提防几分。可若是不将他回来,又该怎么赏赐呢?如果不赏他的话,先不说他心中不满,就是天下的文人怕也不答应吧!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杨恩成突然出班,大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英明,将秦风招安,如今看来,此人果是一个将才。他既然在旬日之间,扫平了四大贼寇之一的淮西王庆,那田虎和宋江想来也猖狂不了几天了。
秦风久居沧州,熟悉辽人的作战方法,等他大军北上,南京道怕是旦夕可下。那南京道毕竟被辽人占据了百余年,难免有些不法之徒,更兼各族混杂,若是一介文人,怕真降服不了,还真得像他这样的将领才能收拾!陛下圣明啊!”
徽宗何等精明的人物,一听杨恩成的话,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对方分明是在暗示自己,秦风这人虽然强人出身,不好掌握,但完全可以将他调到边关,给他一定的权利,让他对付那些外寇。依着他的性子,若到了边关。少不得兵祸连绵,便是心中不愿意,也只能成为大宋的屏藩,端的是个好主意。他看了杨恩成一眼,心中嘀咕了一句:这个老狐狸,面上却不禁露出了笑容。
既然杨恩成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他倒也放松下来,有些事情也不需记挂在心上。只要好好地赏赐秦风一番。也就是了。更何况这次秦风手下收拢了不少败兵,更有不少降将,好好的赏赐一下这些人,也就是了。
就在他盘算已定的时候,忽见臣班中一人出列,大声道:“陛下,秦风此次虽然剿灭了淮西判决,但他收降纳叛,虽有朝廷的旨意。但如今淮西已平,他那许多兵士,倒可以分遣各放,以资地方守备……”众官看去,此人正是殿前太尉宿元景。他此言一出,那些清流文人一片附和之声。
杨恩成面色一变,大步出班,喝道:“你们说的是什么话?秦风此战,之所以一战功成,却是借助了骑兵的优势。奔袭贼人老巢。这等计策,说来简单,施展起来,却是冒了天大的风险,一时不慎。便要万劫不复。以秦风之勇力,怕也只敢使一次,不敢使第二次。若要剿灭贼人,还是需要以正兵堂堂正正的大战。
沧州除留守本州之兵马,只能起兵三万,三万之众,对上数十万贼兵。啧啧啧啧,宿大人,您安地是什么心啊!若是您有兴趣,何不统帅三万人马,剿灭田虎,立上一大功?”
杨恩成这话说的可有些重了,他分明在指责宿元景有心陷害忠良。宿元景在宦海沉浮几十年。一步一步的爬到今天这等高位。如何不明白对方的用心。他眉头一皱,看着杨恩成。心中却在思量着如何回答对方的话。这话可不好回答,一个不好,便陷入了对方的陷阱中…………真要让自己统帅三万人马去征剿田虎,他自认没这个本事。
就在宿元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殿帅府太尉高俅突然出班,看着杨恩成,轻声道:“杨老将军,您似乎忘了,当初秦风可是夸下海口,凭着沧州军的实力,在三个月内扫平三大贼寇啊!他当初可没有说要招兵买马,收降纳叛,扩充本部的实力……”
杨恩成冷冷地看着高俅,心中暗骂:如果不是你坑了我家的杨志,我何必费这般气力为秦风那个混蛋开脱!他轻轻的抚摸着花白的胡子,突然怒哼了一声,呵斥道:
“高俅,你身为殿帅府太尉,咋地如此糊涂!你这般模样,怎对得起你的身份?且不论当初秦风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大战之后,秦风手下的精锐之兵,起码要损失一半。沧州兵士之精,冠绝大宋,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大宋的精锐白白的被那些流贼消耗?秦风也是大宋的将领,你便是不喜欢他,也不该使这样地计策吧!你殿帅府出去的将领,可没有一个受这般待遇的!”
高俅吃杨恩成一番训斥,直将脸气得紫红。可他却不敢当面反驳,杨恩成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他却是朝中的元老,真要是和他理论起来,别人也只会指责自己的不是。他心中也纳闷地紧:这老头今天是怎么了,精神头怎么这么足呢?似乎谁要找秦风的麻烦,就是和他过不去一般。
徽宗天子也看出门道来了,杨恩成是在帮着秦风说话。他思量了片刻,随即恍然:杨志在秦风手下为官,他自然要为后辈考虑一番。不过转念一想,秦风手下的将领,倒有大半是朝廷的军将,有这些人在,他便是想造反,怕也没那么容易罢。
他当即道:“罢了,不要争了。秦风于朝廷有大功,如何能让他受委屈?他收降的兵士,便让他暂时统帅好了。反正他平定三大贼寇之后,还要攻打南京府,倒也省得调兵了。”
众人听了徽宗天子这明显是和稀泥的旨意,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仔细算将起来,还是秦风吃了亏。那些将领心里明白,收降地叛贼便是再精锐,也必不的久经沙场的边军。没有朝廷正规军的补充,秦风的精锐只能越打越少,他亏大了。
几日后,正在班师的秦风接到了朝廷的旨意,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即下令,大军直扑河北,剿灭田虎。
田虎在最短地时间内得到了秦风起兵攻打河北地消息,不禁大惊失色,急召群臣,商议应对之策。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十九章战云密布
田虎出身并不是太好,甚至不不上王庆。王庆起码是大宋禁军,而且是个正牌军,算将起来,也称得上根红苗正。而田虎,不过是一个猎户罢了,为人颇膂力,熟武艺,专一交结恶少。更兼威胜万山环列,易于哨聚。又值水旱频繁,民穷财尽,人心思乱。
田虎乘机纠集亡命,捏造妖言,煽惑愚民,初时掳掠些财物,后来侵州夺县。官兵不敢当其锋。可谓因势而起,兴风作浪,攻占了三州一府,将王宫设在了威胜,建国号为晋。
秦风从不会轻视一个对手,但说句实话,他看不起田虎,因为从能力上来说,田虎远比不上王庆。王庆纵横数路,流窜数十州府,攻城略地,夺了七座军州,任大宋雄兵百万,也奈何不得他分毫。若不是他久动思定,让自己窥了空子,想要剿灭他,怕还得等上两年。
而田虎则不同,他本就是河北西路之人,靠打猎为生,后来上山落了草,慢慢纠集起一伙手下,一点点的扩大着自己的势力。从战斗力上讲,北军要强过南军。
一则北方生活条件严酷,比不得南方的鱼米之乡,更不要说南方温暖宜人,而北方则卧雪披霜了。二则北方人远没有南方人心思灵活,在生活中,这是一个缺点,但在战争中,北方人的性格恰恰决定了他们更遵守军纪。三则北方民风剽悍,远胜过南方。
可正因为北军的强大,秦风才看不起田虎。如果自己处在田虎那个位置。现在怕已经席卷河北了。
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压根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唯一可虑地,则是田虎身边的那些所谓的官吏。那些人虽然立场不够坚定,从贼造反,但其中未必没有有才学的人。更何况田虎军中,能征惯战的勇将,还是有不少人的。
他会合了各路兵马,共十万之众,其中原沧州精锐之兵三万。骑兵七千,新征沧州兵一万,另有五万原淮西降卒,再算上乱七八糟的士兵,人数倒也不少。
秦风心中清楚得紧。这十万大军中,只有一半人好用,剩下的五万人,真要上了战场,未必有太大的作用。虽然他们被操练得勉勉强强地能做到令行禁止,但战斗力未必比从前强上多少。这次同田虎大战,他要面对的是田虎军的主力,只要能打败田虎的主力军,大势可定。
想到此处。他不禁轻轻的笑了笑,田虎比不过王庆,他居然选择威胜作为都城。这样做固然有鼓励手下地意思,毕竟威胜面对的是大宋的边军。可同样,没有其他州府的保护,自己的主力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威胜。虽然和王庆的打法不同,但自己可以一战而定。
秦风十万大军,直开到辽州境内的榆社。随即扎下了营盘,休整备战。又催促各地军州,运送粮草兵甲并攻城器械,端的是声势浩大。
沧州军早下如此大地声势,早就传到了田虎耳中。上次朝议,众大臣吵吵嚷嚷,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好办法。只是调动各路兵马精锐,云集威胜,以防万一。如今得了准信,田虎再也按捺不住,召群臣入内相商。众人听得秦风集大军十万,固守于榆社,不禁变了面色。知道大战在所难免。一时间都沉吟起来。
就在众大臣不知所措之际,一人出班道:“陛下。大宋朝廷屯兵十万之众,显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次统兵的乃是秦风,此人虽有爵位在身,但也是绿林出身,被招安后,在沧州当他的土皇帝。这次朝廷把他派将出来,对我们却不是个好消息。”
众大臣抬头看去,却见那人身穿道装,相貌堂堂,隐隐有出尘之态。众人见了,都松了口气,有此人在,宋军当奈何不得晋军。原来说话之人不是旁人,乃是晋国国师乔道清。乔道清单名个冽字。
他本是陕西泾原人。其母怀孕,梦豺入室,后化为鹿。梦觉,产冽。那乔冽入骨好使枪弄棒。偶游崆峒山,遇异人传授神通,知天时,晓地利,据说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后因犯了事,他被迫流落江湖,最终加入田虎的叛军。
田虎自从得乔道清相助,端的是如虎生翼,在战场上可谓一帆风顺。可以说田虎取得今日之成就,多借乔道清之力。故乔道清出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却是彻底的放下了心事。
田虎见乔道清出班,也不禁出了一口气,心中轻松了不少。他看着乔道清道:“依国师之见,我们该如何对付这些家伙?”
乔道清沉声道:“秦风这伙人实力颇为不弱,他们手下强兵十万,又久在边关,手下兵将之剽悍,为大宋之冠。有道是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何况我晋军将士一对一的时候,未必是沧州军地对手。而秦风屯兵榆社,却容不得我们不战。故臣以为,若要胜秦风,需要得调动各路兵马,集数十万大军,与其决战。免得兵力分散,被其各个击破。”
众大臣听了,纷纷点头。都向田虎道:“陛下,国师所言,乃老成谋国之言也。若是如此,我们或能同沧州军战上一场。若非如此,恐怕各地兵将,未必是他的对手。”
田虎低头寻思半晌,终于点头道:“如此甚好,沧州兵马众多,又带了攻城的器械,若是任由他攻城夺寨,我们还真守不得。罢了,唯今之计,也只有集各路兵马与其一战。如此,便有劳国师了。”
乔道清笑道:“陛下,臣虽略通兵法,但毕竟是个道人,却是不好掌兵。依臣之见,莫不如让二大王田豹为主帅,调动各路兵马,以迎此战。”
田虎听罢,看了乔道清一眼,微微点头,心中暗赞此人知趣,当即令乔道清点兵,与秦风交战。
乔道清领命,真个调动各路兵马,并各地的大将,合兵二十五万有余,几近晋军大半,浩浩荡荡的开到武乡,扎住营盘,只等宋军厮杀不提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二十章两军对垒初接战
秦风大军在榆社养精蓄锐,新军军卒尽已操练完备。按着他的意思,编成了五个万人队,主要还是承担炮灰的任务。不一时,探马来报说田虎军以田豹为主将,国师乔道清为军师,二十余万屯扎在武乡附近,联营数十里,严加守备。
众将听了,尽都皱眉,心中老大恼怒。晋军这般举动,却有着以逸待劳的心思,若真按着他们这般打法,秦风却是耗不起。
秦风看着地图,沉思片刻,当即吩咐道:“田豹好打,乔道清难缠。林冲为主将,花荣、董平、刘唐、杨春、陈达为副将,率老军三千,新兵一万,攻打武乡西北的西汤镇,西汤镇若是失守,则威盛西北屏藩顿失,由不得乔道清不分兵救援,到时候围点打援,定要让晋军知道我沧州军的厉害。
西汤镇北面有山,名为胡甲山,乃是连接南关镇之门户,你若攻占了西汤镇,可派人屯扎于胡甲山,切断南关镇和西汤镇的联系,一则免了腹背受敌,二则也好劝降南关镇。”
林冲也不多想,起身领着众将大声答应。秦风看了林冲一眼,叮嘱道:“破敌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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