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登时毛骨悚然。
耿局长就道:“那就请你说一下你具体的实施方案?”
郑秀敏缓缓的道:“我会调查袁大夫的出行安排,然后找一名缺钱的司机来制造一场车祸,不过这是最笨的办法。”
伏国民追问:“那不笨的办法呢?”
“先开车撞伤他,趁他在医院输液时,偷偷替换他的药物,取走他的性命。这是中策。”
耿局长追问:“那上策呢?”
“找一个死士,全力追杀袁大夫,制造出你死我活的情景,就算杀不了袁大夫,袁大夫也会对这个死士痛下杀手,然后袁大夫就会因为杀人罪而被判死刑。”
伏国民当即质问:“你这算什么上策,这样做无异于赔了夫人又折兵,过失杀人不一定就会被判死刑,顶多被判几年,然后释放!”
郑秀敏道:“这就对了,只要袁大夫被关入监狱,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为什么,你为何敢如此肯定?”陆庄忍不住质问。
郑秀敏再次一字一句的道:“因为洛阳地区的监狱内大多是马老五和康大嘴手下的喽,甚至是他们本人,这些人在财和所谓的义气驱使下,一定会向袁大夫痛下杀手的!”
耿局长就道:“这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想,如果你们逃过了法律的制裁,继续留在社会上呢?”
“袁大夫就会继续被人追杀!”郑秀敏缓缓的道。
楚司令反问:“郑中士,照你这么说,小袁是没有活路了?”
胡半仙道:“如果罪恶的源头不除,罪恶就会源源不断的生出,马老五和康大嘴已经被关入监狱,现在马老大也被收监,但还有马老二和马老三以及马老四,只要他们手里还有钱,就不会放弃复仇。”
伏国民辩驳道:“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马氏兄弟买凶杀人,总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他们的私人财产没收,将他们拘捕吧?”
“这正是此案的漏洞,而且在黑道上已经形成了一个恶相,杀了袁大夫就可以领到巨额悬赏,就可以扬名立万。”郑秀敏道。
耿局长仍持怀疑态度:“这里是大陆,是法制社会,凶手这样做的风险很大,而且五千万的悬赏可能永远都领不到。”
胡半仙就表示:“对于一个杀手来讲,五千万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杀了袁大夫,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以后就能接到更大的单,挣更多的钱。”
伏国民呵呵一笑:“说的跟真的一样,这是你自己的猜测还是道听途说的?”
胡半仙就道:“我以自己的江湖经验推测的!”
这时墙壁上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小贾接了电话,然后对楚司令道:“首长,找您的!”
楚司令接了电话,我们都鸦雀无声。
电话是洛阳市刑警队的莫凯南队长打过来的,他表示市检察院已经在严密监控马氏兄弟的账户,最近有大额资金流出,用途是付尾款,收款人是一个叫霍照生的包工头,而这个包工头现在深圳。
而霍照生却将这笔资金取出,就没有了结果。
楚司令询问:“那你们就没有派人监视这个霍照生吗?”
电话那端道:“跨省监控很耗费警力的,而且也无法作法全方位和全天候监控,因为盘青青接拍的广告,袁大夫还活着的消息已经泄漏,所以会有更多的人来追杀袁大夫,现在你们只能将他保护起来。”
楚司令把电话交给了耿局长,耿局长就向莫凯南质问:“郑军医对我们刑警队里的同志也产生了怀疑,现在恐怕只有军区才能保护他们俩,你有什么办法?”
莫凯南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能想到的招数我都用过了完全没用,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只有让军区的人保护郑军医和袁大夫,但又无法确保他们亲朋好友的安全!”
我登时为自己的亲人朋友担心起来。
莫凯南在电话里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马老五和康大嘴的死刑执行书已经下达,最迟在年底就会执行,现在马老大的审判结果也在核查中,不过他可能会被判无期!”
耿局长放下了电话,然后对我道:“袁大夫,实在不行,你就只有参军服役,从社会上消失,让敌人彻底死心,但前提是你要跟你女朋友分手!否则她迟早会害死你的!”
我当即道:“这怎么能行,除了请求军区保护外,我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返回武汉,我相信盘贵和沉溟道人联手是可以保护我的!”
耿局长冷笑道:“袁大夫,没想到你在生死危急关头,你既不相信我们警方,也不相信军区,居然会相信一支装卸队和一名道士?”
我就辩解道:“这只不过是我走投无路的选择,如果我没有认识郑军医的话,我可能就会这样选择,但我还可以选择隐姓埋名,出家为僧。”
郑秀敏对我道:“这只是逃避,我们应该面对残酷的现实,跟罪恶继续抗争下去,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第二百八十七章 突然安排
真正的高手耐得住对方的挑战,当对方开始沮丧,露出破绽时,才会发出致命一击。
再次死里逃生后的我已经学会反击,而且第一次杀人,这对于我是是痛苦的经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杀人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西安的警方不会放过我,我只能依靠军方来与其周旋。
耿局长带着俩手下暂时离去,我和郑秀敏留在军区驻地等待消息。
晚上时,楚司令命小贾带我去宿舍休息,我以为会被安排到客房,享受单间待遇,没想到他却直接把我领到了被服发放处,对一名仓管介绍:“这位是楚司令安排过来的,需要领一套被服。”
这名仓管身着橄榄绿军装,帽子戴的很端正,用陕西口音向我询问:“姓名?籍贯,哪个班的?”
我有些疑惑,忙回答:“袁成华,籍贯河南洛阳。”
小贾替我补充:“新兵连的!”
对方继续询问:“身高,体重,三围多少?”
我登时懵了,小贾就道:“你用软尺给他量一下,他是加塞进来的,所以也没有测量!”
仓管为我量好了身高,然后转身进入仓库,捧出了一套暂新的被服放在了桌子上,我发现里面居然还有脸盆和牙膏牙刷。
小贾对我道:“跟我去澡堂,你先洗澡,然后换好衣服随我下连队!”
部队的浴室有些简陋,现在水温也有点凉,我匆匆洗了澡,换上了暂新的军服,出了浴室,竟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了。
小贾就对我道:“你还真像新兵蛋子,拿着被褥跟我来吧!”
在一排红砖蓝瓦的平房前,小贾推开了205号房门,随手打开了房间内的电灯,里面是八张行军床,床上的被褥已经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他指了一个靠门的空床道:“你的床位在这里,先把东西放好,把被褥铺好,按照他们的样式!”
我应了,他就转身离去。
离开秘密训练场已经八个多月了,我对部队里的这一套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不过比葫芦画瓢还是能够做到的。
房门打开,两人走了进来,我转身一看,是小贾和一名老兵。
小贾就介绍:“这位就是你们的班长游温,你以后就跟着他训练!”
我看到这位胖墩墩的游班长,忙道:“班长你好,我是袁成华!”
游班长的胖脸露出了一丝不悦,质问道:“见到上级要行军礼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这才想起,忙补了一个军礼。
小贾就告辞离去,我忙向他追问:“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安心在这里训练,等候上级消息吧!”小贾转身离去。
游班长打量着我的铺好被褥,道:“你的水平还差点,先跟我去餐厅吃饭吧!”
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餐厅内的兵士很多,但都默默的排队打饭,然后坐下默默的进食。
我随手去过一张不锈钢餐盘,跟着游班长一起打了饭,挑了空位落座,饭食比我在训练场时要好,三菜一汤,一荤两素,白面馒头加小米汤。
用罢晚饭后,我又跟着班长返回宿舍,这时宿舍内已经坐满了室友,他们正在畅聊,但看到我们进来,登时鸦雀无声,同时朝我望来。
游班长就向他们介绍:“这位是你们的新战友袁成华!”
“把你的手机还有手表等私人物品交出来,连部会替你保管好的!”游班长向我下令,我迟疑了一下,不过看到他凌厉的眼神,我只好摘下了手表,交出了手机。
游班长满意的离去,这些新战友一下子围了过来,向我提出各种问题。
这时房门被推开,又一名战友走了进来,他只穿着军用绿背心和迷彩裤,咳嗽了一声,然后就下令道:“别废话了,都准备去训练!”
我有些疑惑,晚上也要训练吗?
住在我上铺的战友就示意我换上黄胶鞋,果然外面传来了尖锐的哨子声,一群人涌出了宿舍,来到训练场集合。
我站在了第二排当间,游班长扫了我们一眼,道:“老规矩,五公里长跑,跑完睡觉!”
长跑不只是跑,而且还要喊口号。
“加强训练,提高素质!”不断从我们口中喊出,然后重复。
军营的确是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不过我在洛阳军区的军营内也被偷袭过,刚刚在宿舍内提醒我们准备训练的这人也跟着我们身旁,而且故意在我身边,用挑衅的语气道:“看你的样子从没干过体力活吧?平常也不注意锻炼。”
我心里就道:“在危险袭来时,身体再好也没用,不及对方一发子弹。”
对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就道:“如果身体好,反应足够灵敏,躲开子弹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登时惊讶了,一边喘气一边疑问:“你难道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对方道:“我带过的新兵不计其数,你们心里咋想的我一清二楚!”
五公里跑完后,我身上的新军装已经湿透,我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两名战友就过来要把我抬回去,被他阻止了。
他蹲在我面前,我看到他下巴处也有一枚黑痣,不过不明显。
“如果这个时候,敌人要来杀你,你还会躺在地上等死吗?”
我嘴角留着口水,浑身的骨头就如同散了架,也没有力气回答,训练场上的战友都已经前往浴室洗澡。
夜空中的星星稀疏,夜风吹过,很舒服,我只想躺在这里睡一觉。
“在面对强敌时,单靠侥幸是绝对不行的,我们是特务连,是军人中的精英,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受不了,那你可以离开了!”
我咬着牙爬了起来,对方道:“很好,抓紧去洗浴吧!”
十点整,准时吹熄灯号。
我躺在床上,现在最想的人就是郑秀敏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当我还在睡梦中时,就被急促的号声惊醒,这些战友已经开始穿衣叠被了,我迅速穿上了迷彩服和黄胶鞋,匆忙叠了被子,就拿着脸盆去餐厅外洗漱。
旁边的战友一边刷牙一边对我道:“你运气真好,一来就受到了严班副的特殊对待!”
我喷出了嘴里的牙膏沫子,疑问:“严班副?”
“就是昨天晚上陪你留在训练场的那个。”
洗漱罢,严班副又将我们集合起来,道:“老规矩,饭前开胃菜,五公里!”
我听到有些战友唉声叹气道:“又要跑?”
“不错,否则你们身上就会生出赘肉!”严班副吹着哨子,在后面督促。
这次五公里过后,我没累的躺在地上,但也累的够呛,早饭也不想吃,但游班长坐在我对面,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我。
我只好强忍着恶心,将剩余的饭菜吃完。
上午是内勤训练,主要是叠被褥和摆放物品,严班副将我叫了出去,来到了连部办公室,郑秀敏坐在里面。
她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留了一道不明显的疤痕。
“你在新兵连还能适应吗?”
我点头应了,郑秀敏就介绍道:“这位是特务连的严厉同志,是一名老战士了,你跟着他训练,首先要保护好自己,这次训练你能够接触到枪支。”
“你准备离开这里吗?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第二百八十八章 前因后果
在陌生的地方,会有一丝陌生和一丝新鲜,当陌生感消退,新鲜感也会随之消褪。
郑秀敏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叮嘱我安心训练。
我在这里可以接触到枪支,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严班副领我回宿舍,开始教我叠被褥。
这支连队跟普通的连队有些不一样,除了我是新兵外,其他的都是老兵,我在努力叠被褥时,他们却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我有些疑惑,严班副再次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就朗声道:“马前奔!”
我上铺的战友立刻从床上跃下,一个立正,行了标准的军礼喊道:“到!”
“整理被褥着装!”
“是!”
我目测马前奔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将压塌的被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严厉向我表示。
叠好被褥后,我们被带到训练场,游班长也在,他盯着我道:“别急,一步一步来,先从引体向上开始吧!”
我站在单杠前开始锻炼,而我的这些战友就在沙坑内进行徒手格斗。
一天六场训练是老规矩,早饭前,早饭后,午饭前,午饭后,晚饭前,晚饭后,吃的还不够消耗的。这一天下来,我躺在床上,连梦都赖的做。
第二天午饭前,我又见到郑秀敏了。
她也换上了迷彩服,对我道:“你安心留在这里训练,我现在要以特派员的身份去市刑警队参与此案的调查,陆军医院那里,我们已经处理完毕了,至于你女朋友那边,等到了星期六,你就可以给她打电话了!”
于是我熬到了星期六,别的战友都在休息,要么去打球,要么出去逛街,严班副却把我领到机房,把手机和手表拿了出来,道:“你现在可以给你女朋友或者家里人打电话了,但有时间限制,不能超过半个小时,也不能透露你现在的情况。”
我先给家里打了电话,母亲对我的遭遇完全不知,并且对我道:“你表哥这个月25号结婚,我和你爸去不了,你替我们上500块的礼,如果有时间,你带盘姑娘回来一趟!”
不过我是不可能回去了,我向母亲询问道:“家里还好吗?我妹妹有没有打电话或者钱回来?”
母亲回答:“有的,你不用操心了,莫队长说你们可以回来了!”
我就道:“我暂时还不能回去,等我结束了这里的进修后就回去,如果你们缺钱,就说一声,我打钱回去!”
挂断了电话,我按下了青青的手机号,但犹豫着是否要拨出?
严厉就对我道:“怎么,连给你女朋友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我没有回答,改拨了表哥的电话。
表哥向我质问:“表弟,你不在医院上班去哪里了?听说郑姑娘出车祸了,严重吗?”
我随口回答道:“不严重,不过我不能回去跟你一起住了,你的婚礼我一定会按时参加的,青青怎么样?”
表哥在电话那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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