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缓缓进站,我拉紧了青青的手登车,找到了座位,仍是靠窗的位子。
我刚放好行礼,外面就传来了敲窗声,我仔细一看,正是郑秀敏,忙抬起了窗户的玻璃,她将一袋零食递进来,叮嘱道:“到地方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不变!”
青青露出了怀疑的眼神,火车慢慢启动,逐渐加速。
郑秀敏仍对我挥手道别。
坐在我们对面的只有一个妇女,她躺在座椅上入睡,见我们到来,眼睛也不睁一下。
青青向我疑问:“你跟郑秀敏的关系可真不一般!”
我从她的话里闻到浓浓的醋意,忙表示:“郑军医和我只是朋友关系,我们俩之间只是纯洁的友谊,咱们俩之间才是深厚的爱情!”
“真的吗?”
我想要回答,她却道:“我困了,想要休息!”
她躺在座椅上,蜷缩着身体,枕着我的大腿,我为她盖上了防寒服,自己靠着车窗观看爷爷送我的这只海螺壳。
处于好奇,我就眯着眼睛朝螺壳内望去,里面漆黑一片,但当我闭上眼睛时,却看到里面有一个小人,婴儿的手指大小,却是四肢健全,正躺在里面呼呼大睡,我登时惊讶了。
这个小人留着朝天发髻,穿着汉服搭子,脚蹬一双黑布虎头鞋,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面貌,也看不出他的年龄和性别。
无论我将手里的海螺壳然后变换位置,里面的小人却纹丝不动,好像悬浮在螺壳内。
没想到爷爷还有如此神奇的宝贝,在这枚其貌不扬的螺壳内居然还睡着一个小人,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我将海螺壳跟琥珀还有桃核绑在了一起,悬挂在脖子下。
琥珀也是一味中药,更是一种难得的宝石,可以镇惊安神,这枚琥珀内包裹着一只红背蜘蛛,更加显得珍贵。
入夜后,列车员从我们这里经过,特意向我询问:“两位警官这是要去哪里出差?”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铜大军借给的警服。走的急,都忘还了。不过也好,穿着这身警服,可以为我壮胆。
“是啊,我们要去西安执行任务,几点能到?”
对方回答:“凌晨四点半左右,你们放心睡吧,到站时,我会来叫你们的!”
列车员离去后,我看着熟睡的青青,心里产生了一丝悸动,不过我的身体却好像没什么反应。
我忙从挎包里取出了《高级人体解剖学》,翻到了泌尿生殖系统这一章。
自从离开大山内部的秘密训练基地后,我就再未晨勃过,我也没有在意,在武汉时,我跟青青也没在有过亲密接触,难道我被武刚一脚踹废了?
我决定再测试一下,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就得趁机去看医生了。
青青枕着我的大腿,除了被压的酸麻外,我却没有如何反应,又从她衬衣领口望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可以确定,我真的是被武刚一脚踢成了废人,现在还失去了《本草纲目》内的药材宝库,想要医治也只能去看医生,不仅要到处向人阐述难言之隐,还要承受未知的医疗费用。
想到这里,我不禁懊悔和沮丧起来。
青青穿着黑色高跟鞋,但是脚踝露在了外面,虽然已经是七月下旬了,列车内居然还有蚊子。
我挥手赶走了一只蚊子,这时从琥珀中发出一道微弱的黄光,将我和青青笼罩,之后再无蚊虫骚扰我们。
“难道这块琥珀还有这等功效?”
我也将防寒服盖在身上,靠着车厢悄然入睡。
在梦里,我看到了一座雄伟的城楼,前面还树立这一尊金光闪闪的老子雕像。
站在雕像前,人们才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站在老子的雕像前,我才感觉自己的无知。
老子著《道德经》而西出潼关,道在何处?何处是道?我的道又在何方?
对于未来的无知和不确定使我感到恐惧,我不由向老子的塑像膜拜,对方却忽然开了金口:“道就在脚下,道有万万条,走对了,就成功了,走错了,便追悔莫及,殃及一生!”
我忙向他询问:“那我的道该如何选择呢?”
这尊雕像发出了“当”的一声,就离开底座往夜空飞去,越飞越远。夜空中留下了“当袁”这个声音。
第二百三十章 未知之行
世上的路万万条,选对了,才能有所作为,才能成功。
在快速行进的列车上,我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变活的老子雕像留下一个“当袁”便冲向夜空,不知是何意?
当我梦到宏伟古城和那百万雄兵时,青青叫醒了我。
我略有些遗憾,青青将防寒服披在身上道:“快到西安了,我们赶快准备下车,你收拾一下行礼,我去上个卫生间。”
车窗外开始出现点点灯火,让我联想到了阴间的枉死城。
很快青青就洗漱归来,不过她素颜的脸色很不好,一回到座位上就抱紧了我的胳臂,全身也有些颤抖。
我忙询问她怎么了?
“袁大夫,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青青突然向我发问。
郑秀敏原本是一个纯正的无神论者,不过也跟着我成了相信鬼的人,我虽然知道这个世上有鬼,却不传扬,以至于我这些亲戚朋友中只有郑秀敏和我相信鬼,就连盘贵和青青也不相信世上有鬼。
青青却突然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肯定是遇到恐怖的事情。
我就安慰她:“这世上哪有鬼啊?你刚刚是不是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了,说说看,我给你分析一下!”
她松开了我的手臂,我趁机抱着她,青青有些颤抖的道:“我刚刚在卫生间洗漱时,从镜子内看到另外一个自己,还在自言自语。”
“那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青青缓缓的道:“你的命,本已定,若强改,也不行。时日无多,且行且珍惜。”
我放开了她,道:“这跟三字经似的,让我仔细想想,你先在这里等下,我也去上个卫生间!”
卫生间内还有人,我等了片刻,这人出来后,我便进去,方便过后,全身舒坦,便对着水龙头洗漱,也特意看了镜子。
镜子里的我有些颓废,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我便举起手臂为自己加油打气,“我的前途一片美好光明,努力努力再努力!”
回到座位上,青青就向我询问:“你有没有发现卫生间的镜子有异常啊?”
我摇头道:“没有啊,很正常!”
这时广播内传来列车即将抵达西安东站,我和青青戴好警帽,拿好行礼,就往车门处走去,毕竟是大站,下车的乘客一下子都涌向了车门。
我当即朗声道:“都排好队,不要拥挤!”
这声还真有效,可能是得力于我身上都的这套警服。
一位旅客还向我们发出疑问:“警察同志,你们在火车上办案吗?”
我没有回答,列车就到了站,列车员打开车门,开始维持秩序。
下了车后,面对这陌生的站台,我和青青都要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接我们?
等到所以的旅客都出站后,也没看到有人接我们,就只好也出了车站。
凌晨四点三十九分的西安,灯火点点,人群涌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又继续沉睡一般。
我和青青站在出站口的台阶上,不断有人向我们打招呼,却都不是来接我们的,而是小吃摊老板,出租车司机,还有旅店揽客的。
“袁大夫,要不我们先找家旅馆住下?”青青向我发出了询问。
我摇了头,领着青青找到了购票大厅,找了空位坐下,我取出手机,准备给郑秀敏打电话。
青青看到后就有些吃醋的道:“你总是活在郑秀敏的阴影下,害得我也被这阴影笼罩。”
她摘下了警帽,露出了齐耳的短发。
我怕打扰到郑秀敏休息,就改为发短信,只是说我们已经安全抵达西安,在购票大厅里等天亮。
因为在来之前,我并没有向我在这里打工的表哥和同村好友打招呼,也没有他们的电话,不过我有手机,也好联络。
我不断的发着短信,就感觉到周围有很多陌生的眼睛盯着我,直觉告诉我这里有很多扒手。
郑秀敏很快就回拨过来,话筒那端的她还有些疲惫,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们先呆在购票大厅里,我联络一下当地军区的同志去接你们!”
我忙道:“不用了,等天亮后,我和青青乘公交车去医院报道。”
郑秀敏也回应:“也好,你们一定要低调,注意掩护好自己的身份,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
时间飞速流逝,我取出了零食包,和青青分食里面的面包和饮料。
天逐渐亮了,青青取出镜子开始补妆,我站起来活动手脚,并且向四周环视,就看到有些人鬼鬼祟祟的盯着我们俩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我的手机发出了震动,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两个电话号码,其中一个是我表哥景家壮的电话,另外一个是我同村好友吴伟光的,但发送的手机号却是陌生人的。
先给谁打好呢?
天已经亮了,我决定先给父母打一个电话报平安,但一想我这神州行在这里打电话就是长途加漫游,一分钟不知道要收几块呢?
我就对青青道:“走,我们到外面找公用电话去!”
她去拿出了自己的诺基亚手机,表示:“我的是全球通,没有漫游费,你尽管打吧!”
我登时惊讶了,接过了她的手机,开始拨打家里电话。
父亲接了电话,我低声道:“爸爸,我和青青已经到西安了,也收到了表哥和小光的电话号码,你们放心好了,等我稳定下来,再给你们打电话!”
我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青青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了郑秀敏的声音,我挂断了电话,就想要去接,就听里面郑秀敏向青青叮嘱,你们出了火车站往北走,穿过马路,有公交车站,如果你们不想等公交车,打的也可以,先去西安陆军医院正门外的洪正招待所住下。
青青不耐烦的道:“秀敏姐,我知道了,先挂了啊!”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我还给了她的手机,取回自己的手机埋怨道:“你怎么把电话挂了,郑军医可能在安排我们的行程呢?”
青青就道:“我们的人生不用她来安排,我们自己会计划的,你先看下你要进修的是哪家医院?”
我就道:“西安这么大,我还是先买一份地图吧!”
在购票厅的小摊上,我花两块钱买了一份西安地图,回到座位上寻找西安陆军医院的位置。
青青也在地图中寻找陕西高等有机分子研究中心的具体位置。
很快我们俩就找到了这两个地方,但却沮丧起来,因为这两处地址都远离火车站,也距离很远。乘公交车也需要换车。
青青就道:“不如我们先去研究中心报道,在哪里找房住下,再去医院报道!”
我有些不情愿,坚持道:“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报道吧!然后给我在这里的表哥和朋友打电话,看他们能否为我们租来房子?”
借青青的手机拨了表哥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怒人的怒吼:“谁啊,大早上就来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医教科
都市越大,里面的人野心就越大,竞争就愈激烈。
清晨的古城西安,不仅继承了大秦帝国的气势磅礴,还将大唐国都的繁华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这在初来乍到的外乡人眼里,如同一座迷宫。
打开这座迷宫殿门的钥匙只有两样:金钱和能力。
我用青青的手机先拨打了同村好友吴伟光的电话,他来西安混了多年,却还没用上手机。
电话那端是一个嗓门粗壮的女人接听的,可能她听不懂我的河南话,就挂掉了。
我只好拨打表哥的电话,景家壮是我大姨的儿子,初中毕业后就到洛阳某家技校学习了摩托车修理,然后直接远赴西安闯荡。
电话没人接听了,我有些沮丧。
青青再次道:“别去找你这些狐朋狗友了,都靠不住,我们直接去研究中心,打的去也花不了几个钱的!”
我忙道:“不行,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报道吧,按照地图上的表示,我们乘公交车去,或许医院方面能为我们提供住所呢?”
青青显然有些不高兴,撅起了嘴,转身背对着我而站。
这时一辆出租车在我们身前停下,按响了喇叭,从车窗内探出一个留着大背头的胖脸,张嘴就露出了一颗金牙,“帅哥美女,准备去哪里啊?”
青青脱下了防寒服,露出黑色的警服来,着实吓了这名出租车司机一跳。青青却拉开车门,钻入车内,对司机道:“陕西高等有机分子研究中心!”
“哪儿?”这名司机显然听不懂,青青就将地图递向前面的司机,指明了位置,然后恫吓道:“别蒙我,否则我的同事可饶不了你!”
看到青青带着地图进入出租车内,我忙也提着行囊追了进来,对司机道:“去陆军医院!”
“听我的,赶快送我去,否则我一枪崩了你!”青青说着就开始假模假样的在包内找枪。
我却从挎包里取出了郑秀敏送给我的玩具枪。
这名司机吓的脸色一白,脚下油门一踏到底,当即往前驶去。
青青生着闷气,我忙来安慰她,就道:“等我的工作稳定下来后,我们立刻去研究中心办理你的工作事宜。”
“住的地方要离我上班的地方要近,我可不想起早摸黑的上下班!”青青提出了要求。
这名出租车司机听到我们俩的对话,就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便询问道:“这位帅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当即回答:“我是去西安陆军医院,你知道地方吧?”
青青也附和道:“你看我们的制服,又去的是陆军医院,难道你还猜不出我们的职业和身份吗?”
对方摇了头,表示真猜不出。
我放松了心弦,便朝车窗外望去,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双向八车道上也是车水马龙,这里的轿车如同长蛇一般,甚至比我在武汉见到的还要多。
过了约莫四十分钟,出租车停在了西安陆军医院大门外,司机表示:“医院不让我们出租车入内,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
我看了计价器上,一共是九十八块四,心疼不已。
青青却从手包里抽出一张红票递给司机,潇洒的道:“不用找了,算是小费!”
我拎着行礼下车,这名司机忽然对我道:“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了,你们是来这里看病的吧?”
青青登时就生气了,这名司机忙一脚油门驾车逃离。
我从挎包内取出了介绍信,带着青青来到医院的传达室,这里站着一名身着水泥灰制服的保安,看年龄也至少有四十靠上。
他见到我们二人,有些疑惑,很快就将目光落在了青青身上。
我忙向他询问:“保安师傅,我是来你们医院进修的,这是我们单位领导开具的介绍信!”
他接过介绍信,大眼一看,就道:“你们俩是来实习的法医啊?里面行政楼找医教科!”
我取回了介绍信,却没有挪脚,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青青就拉住了他的手臂,撒娇的道:“保安师傅,我们是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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