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拳势通兵法,不通兵法莫习拳!
康顺风给他说过的这句话,这次真如烙印一般印在他的脑海里。
张媚激动得脸色潮红,看往台上康顺风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这是我的男朋友!她真想大声说出所有的人听。一种两位一体的全新感受,弥漫了她的全身!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时的感觉,只是用力地握紧拳头。
庄妍也目瞪口呆,虽然女孩子并不崇尚暴力,但暴力带来的征服和绚丽,却也让她身子发颤。庄菲也是一样的,虽然她很希望这次倒下的是那个可恶的“色狼”,但色狼站着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帅!不,给他算两点帅好了。
康顺风并没有像对李继先一样,过去扶罗铁民起来。他知道对方是个功力浓厚的武行人,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次事件后面的阴谋,但他本能地能嗅出危险来。
武行无善人,动手分生死!胡斜子如果笑起来,多慈详的一个老人,可是没人知道,这位慈详的老人手上,到底有过多少条人命!
果然,他没有去扶,罗铁民就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脸上血迹斑斑,青痕宛然。
这时反应过来的师生们就发出一声惊呼。
这种强悍的抗击打能力也让大家震惊了!
罗铁民森然地看着康顺风,打到这时他出知道这小子玩了一手扮猪吃老虎的把戏。他就再次端起了拳架,他身上有使命还没完成,心里憋着一股虚火儿。
康顺风却面容淡定地看着他,他知道对手还不服气,但这毕竟是在学校的国庆晚会上,真正谁把谁打成重伤,都是麻烦事儿。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就看向主持人吴妮妮,余光却捎着罗铁民。
吴妮妮忙上前一步,举着话筒道:“感谢两位刚才精彩的表演!请两位去台后休息!下面继续我们的晚会节目……”她的话立刻被没在潮水般的掌地和口哨声中。
康顺风就一拱手,在掌声中跳下了台子,回自己的坐位。那边罗铁民也被泰拳社的人带下台去。
(本章到此结束,康顺风摞倒了罗铁民!看到这里,请朋友们就别吝啬你的手指,推荐很重要,收藏更重要!支持国术,支持小子。2010,国术凶猛!)
第四卷第一章 回家
坐在正在起飞的飞机上,从舷窗上俯视着S市,康顺风有一种震憾的感觉。想起那首著名的诗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开学一个多月,整日在这座现代化的大都会里奔波,却从没有一个直观的感觉,感受一下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大。当此时此刻,坐在飞机上,随着飞机的慢慢升空,那引起平常都要仰得脖子发痛才能看到顶的大楼,在脚下变得越来越小时,他的心里充满着三份豪情七份怅然的感觉。
高度决定视角,康顺风对这句话有了非同寻常的感觉。
如果说当初来S市之前,康顺风的最大理想就是能筹到一笔学费,让自己顺顺利利地上完大学的话,然后有一份工作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的话同,那现在他的理想,就可以被称为幻想,或者是野心了。
当江河纵横之中,布满层次鳞节的高楼大厦的S市在脚下越来越远时,康顺风就闭上微微有些发涩的眼睛,将刚才看到的影像深深地印在脑海中,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
他要让自己的父母、姐姐顺娣、妹妹顺燕都坐一次飞机。
从天上看这个世界,和从地上看这个世界,是很不同的!
在他的旁边,三子微闭双眼,这次康顺风回家,还牵扯到帮彪盛堂请人斗拳的事儿。如果胡斜子并不反对康顺风加入彪盛堂的话,那么这边推荐了人,他们就要从这边直接过去请人,因为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所以三子带了熊子、胡园和眯眯狗和另外三个小弟就一起跟康顺风回康家塬。
康顺风一直兴致悖悖地通过舷窗看着飞机外风云变换,看着那些一窗之隔似乎是触手可及的缕缕雾气,平生第一次被云海震憾,看着机下高山如卵,长河如带,他脸上带着少有的兴奋的神情,回头想给三子他们说什么,却看几个人都开始无聊地闭眼养神去了。
第一次坐飞机,难免也会闹笑话,当长想靓丽,声音甜美的空姐问他要什么饮料时,康顺风就本能地就问多钱一怀,结果空姐倒是礼貌地告诉他是免费供应,而胡园几个就笑话他,还故意地也跟着问空姐,多钱一怀,臊得康顺风脸红,惹得空姐掩口轻笑。
当飞机降落到省城机场时,康顺风的脚踏踏实实地再次踩到大地上时,他的心就已经回到了康家塬了,姥爷、父母、姐姐顺娣、妹妹顺燕和向山那笑眯眯的脸似乎都一下子涌到面前,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从省城到蒲州县车程得三个多小时,再从县城到平候镇又将近一个小时,等他们赶到平候镇时,天已经麻麻黑了。平候镇上并没有专门的旅社,康顺风找了个镇上的熟人,给三子他们安排好住处,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赶。
平候镇到康家塬并不通班车,时间要早点,说不定还能碰到那边人上镇上办事的摩托、三轮或拖拉机等机动车,天一黑,这种可能性就极小了。【小说下载网﹕。。】
从平候到康家塬有差不多三十里路,虽然三子他们一再让康顺风等第二天再走,但康顺风却等不及了,他坚持连夜步行赶回去。
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很明,三十里路康顺风正好用来练功,他一路拧腰摆胯往前走,这个步子从八岁正式开拳开始,走到现在,已经走得流畅自然,顺滑如鱼。在黄土地上走,更是从小就惯熟的感觉,后脚如马刨蹶子一般,将黄土地刨出一个个小坑,一把把被刨出来的黄土,就画出一个个孤形被抛在身后。
现在这也是康顺风惯用的练功方法,过去他就是一直这么练的。到S市这一个月,从来没有练得像今天这么畅快淋漓的。
当浑身大汗的康顺风敲开家里门时,来开门的母亲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一把他扯到门里。从小没离开过家门的儿子,这一个月不闪面,让她想坏了。
进了屋,顺燕还正在灯下学习,见了哥哥自然也是一阵欢喜。在妹妹边上,半靠在床上,借光剥着老玉米的父亲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回来了!一双拿着玉米的手,却颤抖着再也剥不到一块了。
母亲问了一句吃了没?见他点头,就去家里的小柜台上,张罗了几袋五毛一块的零食出来。顺燕就带着羡慕的目光,馋馋地看了过来,康顺风鼻头一酸,妹妹已经上高中了,却还馋这些小学生才馋的零嘴儿。
他过去在的时候,母亲疼儿子,总会给他一些吃,却很少给比他还小的顺燕,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康家塬的这一带的每个父母心里,那是根深蒂固的!他总是偷偷地给顺燕,看她小馋猫般地贪婪地咀嚼那些小吃,他就感到很开心。
每当顺燕带着遗憾的表情将最后一口零嘴儿塞进嘴巴里,含着舍不得嚼时,他总会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心里想将来自己赚钱了,一定要让妹妹吃个痛快。
他疼爱妹妹,却并不怨父母,家里要有,那个父母愿意把自己的儿女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他这里就忍了心酸,将背上的双肩背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堆的零食来,对母亲和父亲道:“我带了点东西回来,都是S市的特产,你们尝尝!”。
顺燕就欢呼一声,双眼闪光,伸手来抓。
那边母亲就用手一把打在她伸过来的手上,手法娴熟之极,显然是经过千百次的锤练的习惯动作了。
“一天到晚就掂记着吃…吃!上辈子是饿着投胎的!这些东西都是你哥花钱买的,赶明给你姐送点去,她有了身子,正需要补呢!”母亲一边说,一边眼明手快地将桌上的吃食收起。
“哥!”顺燕就撒娇地叫着康顺风,嘟起嘴巴。
“妈,你就让顺燕吃,我包里还有呢!”康顺风伸手阻止了母亲的动作,道:“我姐有了,啥时候的事儿?”想起姐姐,也就想起了姐夫来:“我胜利哥的身体好了?”
母亲不好拂儿子的意思,只好满眼心疼地看康顺燕将魔爪伸向那些在她看来是高档东西的小食品:“死妮,你慢点,噎不死你!先给你爸拿点去……”一面教训着女儿,一面回答康顺风的话:“才查出来,估计你姐夫出事前就怀上了……胜利恢复的不错,不过还是不能干重活儿……一些活计,多亏了你向山哥,咱家、你姐家两头跑!”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死妮,别吃了,这些东西还得给你向山哥家一份呢!”
顺燕就停了下来,馋馋地看着那些东西,恋恋不舍地坐回到她的课本前。显然认同母亲的话,感觉应该给向山家一份。
康顺风就道:“妈,你就让顺燕吃吧,给我向山哥家还有,有一大箱东西我在镇上寄放着呢,晚上我急着回来,就没带!”
母亲就看了一脸眼巴巴的女儿,骂道:“我怎么生下你这么个馋嘴猫来!”
康顺燕就跳起来,一把抓起刚才想拆还没拆的话梅包,根本不在乎,显然这话也是被妈妈从小骂惯的。
母亲骂完了女儿,却转头向儿子,埋怨道:“怎么花这么多钱,我们在家里怎么都好过,你可别从自己嘴巴里省!”
康顺风就决定把撒谎进行到底了,道:“我那个兼职工作干得不错,老板给发的奖金,就买了些东西回来!工资也涨了,一个月两千了!”
“两千?”母亲的眼睛就瞪大了,父亲也停下了剥玉米,顺燕刚塞到口中的话梅就掉在桌子上。
“怎么会那么多?你该不是用你练的功夫做什么坏事了?”父亲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虽然由于自己的身体拖累庭后,一向严厉的父亲脾气好了许多,但并不意味着他在这个家里权威丧失。
康顺风心里一汗,父亲就是父亲,他自然有他的生活阅历,一开口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怎么会?我才到那几天时间……不过工作的事倒确实和功夫有关,是帮人家看仓库,每天晚上在那睡一觉,不丢东西就好!”康顺风继续圆着自己的谎道:“你们感觉这两千很多吗?在那里二千块钱工资就低得很了,一般他们正常请一个人,其码得四五千块钱一个月,像我这种功夫好的更贵,请到我那个老板才赚了呢!那里进饭店炒一个菜就得四五十块……”说着,想起陈二柱请他去那个洋餐厅吃饭,一个菜可都不止四五十块的!
“那一个菜得杀几只鸡呀?”母亲惊讶地道。母亲吃过的最好的菜,就是镇上饭店做的黄闷鸡,十一块钱一盘的。还是姐姐顺娣出嫁时,张家请客的。
父亲不再说话了,妹妹顺燕一边吃话梅一边道:“我以后也要到S市上大学,我也要一月赚二千块,到时候我天天买好吃的……不吃饭,光吃好吃的!”
母亲就一巴掌熟练地拍在她头上,道:“想得美你!”
第四卷第二章 出师自立
回到家里,睡上自己的床铺,康顺风睡得分外香甜,自己感觉几乎是一闭眼就醒来了,黑暗中摸出手机一看,凌晨四点半,正是过去在家时每天早上起床的时间。
套上一个大裤头儿,赤裸着上身,就悄悄地推门出去,来到后院的枣树下,练了起来。
康顺风的家虽然破败,但却是从姥爷康槐山手里传下来的,是当地流行的三进两穿堂四合院,后院子挺大,有一棵老枣树。
这棵枣树下,是他在家时练功的地方,做完翻掌抖膀,练过软硬十盘,又走了炮捶、虎翻身、燕青掌几路拳法,看看天色微明,家里的公鸡叫了起来,就听见前院传来母亲收拾院子和叫妹妹起床的声响来。
他就开始在枣树上磕膀摔掌、打贴靠,打得噼啪做响,这时他也就不怕吵着父母和妹妹了。随着自己家里的动静,整个村子就慢慢地活了起来。在间或一声两声的鸡鸣狗吠声中,时不时就传来木门开户时的吱扭声,和人家扫院的唰唰声,偶尔有牛马骡驴之类大牲口走过的咯哒声。
最吵人的,就是那一声摩托车的轰鸣由远而近,又远去的突突声。
康顺风练完每天的功课,就回到房间,母亲已经按照以往的习惯,给他房间的脸盆里倒上了清水,边上放着一个暖水瓶,他就把热水加到脸盆里,等温度合适,就擦洗起来。
这是他特别的待遇,爷爷还在世时约束下来的。
在康家塬这种缺水的旱塬上,一般人家早上洗脸全家人都共用一个脸盆、一盆水,共用一个毛巾。但爷爷却专门给他备了一个脸盆儿,要他每天早上练完后都要擦洗身体。家道虽败,但爷爷却是这康家塬上远近闻名的细发人,一身衣服不管打多少补丁,但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对于康顺风这个长子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爷爷也是一样要求。
这两年其实已经不像过去那么缺水了,但大部分家里仍然保持着这种节水的习惯。
康顺风一切收拾停当,时间准准地六点半,在过去是他每天出发上学的时间,今天当然不用上学了,他就准备先去崖上寨,看往胡斜子,一方面有盛姐的事,另一方面,这也是他多年的习惯,出外回来,头天陪父母,第二天必然要先去看姥爷。
他把双肩背背在身上,里面有一些S市买的绵软一些的小细点和一领老人衫。其实胡斜子虽然八十多了,但牙口很好,平常吃炒豆啃干馍,粗量细饭的,不挑吃食。用老人自己的话来说,我吃过别人没吃过的苦,也享受过别人没享过的福!
出了房门,正看见妹妹顺燕把煮好的猪食要提到门外去喂,康顺风就顺手接了过来,提到猪圈旁,一抬手倒了进去,然后把空食桶递给顺燕。
顺燕就笑着,不说话,嘴里却叼着一颗话梅。
康顺风就轻轻地敲一下她的头,道:“一大早就吃这,不怕倒牙!”
顺燕给他一个白眼,就提了空桶回灶房去了。
康顺风就无奈地笑笑,走到父母的房间的窗外,叫一声:“伯(当地人称自己的父亲),妈我上我姥爷家去了!”
屋里母亲就应了一声。
康顺风就出了门,他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小路。天已经这亮了,小路上人少,边走边练手法,不感觉怪势。而且一路上爬低上高,能长腿劲儿。
到崖上寨的时候,在村头就碰到了几个熟人围着一个碌碡,合计着啥事。康顺风一一打了招呼,就有人说,你姥爷这会没在家,看着像到峁塔那去了。
康顺风就点点头,把背包拿下来,对中间一个相熟的汉子道:“安子叔,那你帮我把这包拿到我姥爷家,我上峁塔寻我姥爷去。”
那汉子就爽快地接过来,康顺风就转身往峁塔那走。
峁塔是当地人在高处用黄土堆起的一个尖塔样的物事,据说是为了兴风水。那里地势是整个个崖上寨最高的,胡斜子爱在那里望远,用老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图个眼宽。村上几个徒弟见老人爱在那里呆,就在那上面平出了一块地,弄出个石头桌椅来,让老人在那里没事能活动一下身体。
康顺风上到峁塔时,一眼就看到胡斜子正站在那块平出来的地上,正在轻轻地摇动着身体,听到康顺风的动静,老人就蹭地回过头来。
看到是康顺风,老人就松了身体,带着一丝讶异道:“咋真的是你!我听着脚步像你,可想着你去上学了,寻思着不是你!你咋回来了?”
康顺风走近两步,就通地跪在地上。
胡斜子的脸就严肃起来,也没叫他起来,就道:“什么事?”一般能这样跪下来说话,那就是有大事请师父决断了。
康顺风就把自己在S市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老人听,包括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想法,同盛姐、张媚的关系,同杨家的交往等等,也讲了这次回来,想请老人推荐几个人帮彪盛堂斗拳的事。
胡斜子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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