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叶见我半天没说话,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问道:“或者你认为我这次也应该同步以后再去?”
“免… …免了,这样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
可能是由于我和风叶都不习惯穿着这么正式的服装在屋子里面呆着,看看距离他们邀请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她不约而同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家居便服,我穿着拖鞋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风叶却斜倚在旁边的沙发上摆弄着她光着的白净小脚丫。
一股类似油漆般的奇怪味道隐约的传了过来,我皱了皱鼻子,转头却看见风叶正在聚精会神的涂着指甲油。
我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她转过头来忽然问道:“会跳舞吗?”
“哎?不… …不会,需要会跳舞的吗?”我一脸窘迫的问道,在我的印象里,似乎这样的宴会往往都是有舞会的,要不是风叶忽然问我这么一句,我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
“那倒也不一定,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男士邀请女士跳舞的,所以你被邀请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风叶抬头想了一下道:“不过就怕出现意外的情况,所以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
“意外?”
“小笨蛋,就是忽然被女生主动邀请啦,现在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风叶轻轻的用手指疼爱的捏了一下我的脸,面带笑意道:“不过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姐姐我教你… …发什么呆,快去换衣服,要学就正式点… …”
当我辛辛苦苦的再次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风叶已经把客厅里的沙发都移到了一边,同样穿戴整齐的站在客厅正中等着我,唯一还和刚才相同的是依旧光着脚。
“来,站到我的对面,这只手给我,那只手放到我的腰上… …再往下一点… …”风叶把我拉过开始演练着,我就如同一个吊线木偶一样任凭她摆来摆去。
不得不承认,风叶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和老师,我这个笨笨的弟弟和学生渐渐的也能在她的教导下将舞跳得一板一眼的有些像样子了。但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已经踩了风叶十几脚了,虽然我也同样没有穿鞋子,但一百多斤的体重即使光脚踩上去也是很疼的。
“姐,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这样我踩你的时候能轻一些… …”我心疼道,我实在不忍心这样踩下去了,虽然风叶没说什么,但似乎她的脚趾已经有点肿了。
“没事,”风叶伸手拢了一下我前额的头发,毫不在意道:“我要是不光脚,你也不会这么用心的学得这么快啊… …”
“可是… …已经肿了,一会儿你走路会很不方便的… …”
“不要紧的… …哎?小忍… …你… …”风叶似乎还想硬撑下去,却被我强行的横着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她身体只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挣扎,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但却将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你是我唯一的亲姐姐,你要是出了事情我的心里也很难过的… …别动,我给你揉一下… …”我神情有些埋怨的坐在一旁,将风叶的脚放在我的腿上,轻轻的揉着她略微肿起的脚趾,而风叶却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的看着我。
“怎么了?姐?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吗?”忽然发觉到风叶的异常,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安的望着她。
“没… …没什么,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担心我,有点不太适应… …你真的那么担心我吗?”风叶的表情有些奇怪,我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生气,当然她不太可能会生我的气。
我耸了耸肩膀,略微有些奇怪的解释道:“当然是真的了,毕竟你是我姐姐嘛… …”
“可… …我有一点儿不想当你的姐姐了… …”风叶看着脚尖幽幽的说道。
“哎?”我眼睛睁大到眼珠都快掉出来的程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2章 关系
“不… …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结结巴巴的询问着,风叶的这句话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风叶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微笑道:“看你吓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不希望我是你姐姐,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啊… …”
“呃… …不解… …”
“放心,姐姐不会不要你的,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你的前面… …”风叶一个转身坐了起来,提着一双高跟鞋向门口走去,“来吧,我们该走了。”
看着风叶的背影,总觉得刚才她的话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我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虽然她是一个好姐姐,但她却不是一个喜欢和人说心里话的人,甚至对我也是一样,我永远无法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她认为只要让我感觉到她对我的关爱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这层在她心上的隔阂需要时间去融解吧,太过功利急进的方法只怕会起反作用。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穿好鞋子跟着风叶走了出去。
车库卷帘门缓缓升起,一辆红色的跑车在别墅区门卫羡慕的眼光中缓缓驶出了大门,转弯进入了公路,光洁的漆面不时闪耀着反射出来的点点阳光,渐渐湮没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之中。
美国纽约。
平民区街头的一所教堂内,巨大的十字架前面,一个略微有些肥胖加秃顶的神父迷迷糊糊的做着布告,红肿的眼泡看起来似乎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含糊不清的话语让人无法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或许是在读圣经… …但他的模糊吐字似乎更像是在读佛经。
可这些丝毫不影响人们对上帝的信仰,虽然不是礼拜日,但教堂内的木质长椅上也零星有一些虔诚的信徒在跟随着默默祈祷着,祈祷着未来的生活会更幸福更富裕一些,或许不需要豪富,但只求能够比现在过得好一点就满足了,这也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心愿吧。
能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年迈的妇女和老人,但有些意外的是最后一排的长椅上居然坐着一个身穿一身高档西装的中年男子,他身上华美的服饰和破旧的长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绝对不属于这个区域的人群,或许应该说“贫穷”这两个字根本就和他挨不上边。
残破的木质大门吱吱呀呀的响了一声,一个十六岁左右的金发女孩一脚踢开门走了进来,没有理会秃顶神父询问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径自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坐了下来。
“阿雅,我不是告诉过你嘛,脚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开门的。”中年男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点也没动,头也不转的缓缓对女孩说道。
女孩伸手将前垂的金发别到了耳后,身体向中年男子身边挪了挪,小声说道:“这里的门太脏了,我怕没有地方洗手。”
中年男人浅浅的笑了一下,很有神的单眼皮眼睛眯成了一条弧线,但看起来却有着说不出的魅力。“这里的门虽然是脏的,但这里人的心灵是最干净的,外表脏了还可以洗,但心灵脏了却再也洗不干净了,除非… …”
“除非用本人的鲜血去洗,对吗?”阿雅抢先说道,她轻松的神色似乎就好像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一样,但事实上她却比谁都清楚这话的含义。
中年男人微笑了转过头来摸了摸阿雅光泽的秀发,阿雅也像小猫似的微笑着闭上眼睛感受着此刻这难得的温暖,这个动作比任何夸奖都让她能感觉到甜蜜。
“今天好像不是学校的休息日啊,你怎么忽然跑出来了?逃课了?”中年男人低声问道。
阿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摇晃着小脑袋若无其事的摆手道:“NO,NO,今天是学校的公益活动日,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
中年男人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阿雅的额头,略微教训的口吻问道:“公益活动日是让你们为这个社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人们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你居然开小差?真拿你没办法… …”
阿雅撅起了粉红色的小嘴,冲中年男人做了一个鬼脸,不服气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开小差呢?我到这里也是来做好事的… …”
“你?”中年男人略微惊讶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阿雅,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印象里阿雅除了调皮捣蛋到处惹祸之外似乎没有做好事的先例。
阿雅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的拿过平时她背的粉红色小背包,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她询问似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低头想了一会儿,一咬牙,将拉链猛的拉开,挥手将背包甩到了空中。
在中年男人诧异的目光下,无数花花绿绿的钞票犹如漫天飞舞的彩色雪花般纷纷落下,长椅上的妇人们先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后不知道哪个人先喊了一声,整个教堂内的人们这才醒悟过来,尘土飞扬的为了抢钱打得头破血流,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祈祷时候虔诚祥和的神情。
当然,也有一个人没有动,就是那个秃顶的神父,不过是因为他失足从神台上摔下来撞晕了。
“果然,你又是来添乱的… …”中年男人捂着脸无奈的说道,他已经无法再看下去了,索性闭起了眼睛。
阿雅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还记得吗?我和哥哥都是您在这个地区孤儿院里收养的,您没收养我们之前,我们有时候甚至还会饿肚子,当时想吃顿饱饭都是要这样抢的。所以我最了解这里的人们最需要的是什么,而且我也想让他们知道,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阿雅的肩膀,阿雅很听话的跟着他走出了教堂。一缕强烈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阿雅,你这个小财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扔掉这些钱你不觉得心疼了?”
阿雅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从后面跑上来拉住了中年男人的袖子,挽住了中年男人的胳膊,抬头笑道:“心疼是心疼,不过我很快会赚回来哦!”
中年男人疑惑的看了看她,不解的问道:“你该不会又是让我买你什么情报吧?”
“答对,嘿嘿。”阿雅笑嘻嘻的冲着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无奈的按了一下头,掏出了一个支票本看着阿雅道:“你说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这么无可奈何啊?算了,那我免费送您一个吧。”阿雅不满的撅起了嘴,气呼呼的走到前面转过身站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我已经查到双子星叶的行踪了,她最近开了一次信箱,在巴黎的一个设计师那里定了两套礼服,男女各一套,我这里还有详细的地址,不知道您要不要通知她回来?”
“那倒是不用,我知道她在做什么,算了,由她去吧。”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每次谈到叶的时候阿雅都会发现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那我就不通知她了,”阿雅失望道,她原以为会被夸奖的,“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武灵使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袭击了夜叉暗杀集团威尼斯分部,在杀掉了一个干部后离开,不过离开的原因似乎是他们其中一个人负伤了… …”
“恩?你是说那个曾经有五个,但现在只有四个人的武灵使?”中年男人皱起了眉,不解的用手指敲打着下颚,“不会啊,即使现在只有四个人,也不太可能会负伤啊?难道夜叉暗杀集团现在连分部的能力也有这么强了吗?”
阿雅摇了摇头,也一副不解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进行袭击的只有其中的两个人,另外两个却不知道去哪了,他们很少分开行动的,所以我才奇怪… …”
阿雅看中年男人默不作声,试探着问了一句:“夜叉暗杀集团的首领希望我们能出面主持公道,毕竟武灵使的这个行为违反了暗世界的规则,教皇大人,您看是不是… …”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精力管这些了,让天秤星去处理吧… …”中年男人淡淡的挥了挥手。
“可是… …就算是阿雅多嘴,我还是不喜欢天秤星这个人,虽然他对这些事情的处理上的确很出色,但阿雅总觉得什么都交给他办不是很好… …”阿雅面有忧色的争辩着。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阻止阿雅继续说下去,笑笑道:“你放心,他这个人我很了解,为人很正直,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我对他很放心,都是同伴,你不要对他有成见。”
“可是人家还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这是女人的直觉… …”阿雅嘟囔着,见中年男人走远了便跟着追了上去。
阿雅和中年男人离开了,教堂的角落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身穿长袍看起来很像神职人员的人,纤纤十指托着一副很精致的金色塔罗牌,指尖晃动,塔罗牌似乎有生命般的在他的指间游走着,忽隐忽现,动作快到会让人有一种他的手上围绕着一层金色的光环的错觉。
抢钱的妇人们早已停止了她们之间的“战斗”,心满意足的揣着或多或少的钞票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教堂,或许她们认为这些钱就是上帝对她们虔诚祈祷的恩赐。
可怜的秃顶教父依旧神志不清的躺在地上,不过状况要比刚才好得多,至少已经能哼哼两声了。
穿长袍的人轻轻移动着脚步来到神父的前面,蹲下身用手在神父头顶上方划了一个圈,神父眼皮动了动,一翻身坐了起来,略微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长袍人。
“约可先生,你很久没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想,哦,好像是我摔晕了… …”秃顶神父摸了摸头顶,有一处似乎已经高高的肿起了。
长袍人笑笑,揭开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大约二十多岁阳光男生的脸,一头金色的披肩长发让他看起来更显出一种奇特的神秘气质。
“刚才风先生是不是来过这里?”约可扶起了教父,帮他拍去身上的尘土后问道。
教父沉思了一下,回忆了刚才的事情后回答道:“风先生的确在这里来着,不过什么时候走的我可不知道,我当时昏过去了… …”
约可点了点头,转身向大门口走去,刚迈出几步却被神父叫住了。
“约可先生,等一下… …”神父很笨拙的从后面赶了上来。
约可缓缓的回过身,疑惑的问道:“神父,您还有事吗?”
“没… …没什么事情,就是感谢您救醒了我… …”
“哦… …这件事情啊… …这个事情你倒是没有必要谢我,我没有做什么,是你自己叫醒的自己… …”约可嘴角向上挑起,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摆手道:“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公平的,当你得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同时也会失去某些东西,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交换的,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天秤的交易只有两端平衡才能达成,这就是世间万物的通用准则… …我只是帮你换回了你的意识而已,举手之劳,不用谢我… …”
“哎~您的意思是… …”
约可大声笑着推开了教堂的大门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教堂内又重新恢复了神圣而庄严的平静,莫名其妙的神父呆呆的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那段似乎有什么深意的话,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神父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发现眼前有许多细丝状的物体纷纷飘落,他大惊,慌忙跑到一面镜子前左照右照,接着一声尖叫在教堂上空响起。
从此教堂内多了一个光头神父… …
T市某处的一间豪华私人别墅内,司徒枭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衣衫,此刻的他穿着一套华贵的白色礼服,笔挺的身材将这套装束的经典之处体现的淋漓尽致,任何人看到都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天生的一个衣服架子。
但此刻镜子中的他脸上却乌云密布,双眼不时闪过怨毒的神色,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似乎是在低声的自言自语。
房门响了一声,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青年男子从里间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这个人看起来大约有二十五六岁,一米八二左右的身高,一张白皙英俊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睛,眉眼之间看起来和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