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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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王妃-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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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就是狼,怎么会还?宸王不该将军粮给他们的。”

    “不给的话,李邺谨就要屠城了!宸王也是为了我的命不得不做出妥协。”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粮食没了,活不了几天了,你很快就能如愿了。”

    “只盼着宸王能早日攻破允州了。”

    顾水月从允州城里走过,听到的对话都是这样的。只是她身上穿着的是望月兵士的衣服,她走过的地方,那些百姓都连忙噤声,以看恶魔的眼神朝她投来充满恨意的一眼。

    顾水月与一众兵士来到营帐之中。她与四五个兵士睡在一个营帐里。她往地上一躺,便不再动了。

    刚刚与李邺谨的那番博弈,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待缓过气来,她便想,如何才能在重兵把守下,联合百姓一起,打开允州的城门,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假传旨意

    夜里,顾水月便从军营里悄悄地溜了出去。她趁着夜色,将整个允州都探了一遍,心中大致有了数。

    允州城里大约有十万的望月将士。根据州志的记载,允州城有五万百姓,百姓的数量是望月兵士的一半。

    等天亮了,她又回到了军营里。王振带来的一万人被分入各个军营,顾水月则被分为了守城兵士。

    允州共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唯有北边的城门通公孙奕所在的燕州。所以北边的城门是重兵把守。

    北边守城处至少有五千人,百人为一队,轮流在城门附近巡逻,一旦有可疑情况立即处置了。顾水月在北边的城门呆了一会儿,便发现这城门的守卫有多森严了。

    这百人为一队,百人之间其实是连坐的关系,其中一人是奸细,其余人也要受到株连,起到互相监督的关系。一人想要有所动作,是十分艰难的。

    顾水月可以避过几人的视线耍小动作,但是却无法避过九十九人。这样下去,她根本没有机会可以打开北城门。

    顾水月不想浪费时间,在北边的城门呆了一日,便立即溜了。其余的九十九人为了逃避罪责,便说他在巡逻的时候摔下井里死了,这件事便这样瞒天过海过去了。

    顾水月逃离军营后,迅速换了一套衣服,瞬间从兵士变成了一个农家小姑娘。

    顾水月提着一个篮子走在最热闹的大街上,这里是最好的倾听百姓们的声音的地方。

    “我家那个不怕死的,竟然说要去打开城门,迎宸王进城。”

    “那敢情好啊,说不定宸王封你家男人做个军师呢。”

    “别开玩笑了,就他那怂样能做军师?”

    “哪里怂了?这允州这样想法的不少。就说跟我们紧邻的燕州,如今归了宸王,那粮食都是从寰州运来的,他们根本不会饿肚子。哪像我们?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简直是猪狗不如!等回去,我也叫我家男人跟着你家的去开城门。”

    两个妇人凑在一起絮絮叨叨。顾水月将她们的议论声全都听在了耳里。

    等两人说完了,顾水月便跟着前一妇人的身后,跟到了她家中。

    那妇人的家是个小的四合院,那妇人进门,关上了院子的门。顾水月便从围墙处跳了进去,在里面走了一圈。本来也该是个小富之家,如今也是家徒四壁,这都该是李邺谨的‘功劳’。

    顾水月对她那个想要开城门的丈夫颇有些兴趣。

    待到夜里,顾水月躲在瓦上,便见识到了。

    那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蓄着胡须,一派文人打扮,原来竟是个教书先生。夜里,他的房中便聚集了许多人,看那些人的装束,有些是书生,有些是武夫,这样截然不同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颇为怪异。

    “城里的百姓连米糠都吃完了,再这样下去,熬不了两日了。”

    “明天夜里就动手!”

    “怎么动手?”

    “有刀的拿刀,有剑的拿剑,没刀没剑的就拿棍子,明日天一黑,我们就朝着北边的城门杀去!”那教书先生道。

    “先生,这不对啊,那北门有一千人守着,我们才多少人?而且,就算我们打开了城门,宸王还在百里之外呢!”

    “昔日里陈胜吴广起义何曾想过这么多?我们如今便是拼了命寻一线生机罢了!待我们死了,还有其他人。我们不过开个头罢了!”那教书先生掷地有声道,“与其让李邺谨用我们的命去威胁宸王,不如用我们的命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顾水月不由得将瓦掀开了一些,仔细瞧了一眼那教书先生。

    那书生的脸上表情狠绝,竟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一个书生竟然有这样的胆识,不由得让人敬佩。

    “开城门,迎宸王,其实也不必死的。”

    女子的声音突然自头顶响了起来,几十号男人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屋顶,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何人在屋顶?”那教书先生厉声问道。

    只见他屋顶的瓦被一片一片地掀去,一娇小的身影便从那缝隙间跳了下来。那是个绿衣的姑娘,扎着简单的发髻,巧笑嫣兮,气质不俗。

    “你是何人?”

    “宸王公孙奕派来的人。”

    “宸王?!”那些人互相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都是难以置信。

    “宸王知道允州的百姓都在受苦,便令人暗中混入了允州,伺机打开城门。”顾水月道。

    她气质不凡,说得一板一眼,那些人心中的疑虑渐渐消了。

    “反正都是抱着必死的想法的,不如听这位女侠吩咐罢了!”

    顾水月瞬间收获了五十人的帮手。

    只是她的法子却不能像那教书先生那样简单粗暴,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她要得是智取,出其不意,给李邺谨突然一击。

    月色从掀开的瓦砾间照了进来,照耀了整个房间,更照亮其中的绿衣姑娘。

    她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另一只手拿着笔在上面写着,其余人都听得聚精会神。褪去了刚刚的浮躁与义气,所有人都变得冷静下来。

    第二日,夜。

    五十车粮运入允州,兵士们都饱食一顿,夜里都是神采奕奕,守门的将士也分外有精神。

    百人轮流巡逻,城门犹如铁桶一般,无懈可击。

    马蹄声响了起来,巡逻的兵士不由得朝着马蹄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西城门,这里的守卫比北门弱一些,却也安排了一千兵士。

    不一会儿,一队人便行至他们的面前。

    “传陛下命令,快接旨!”来人的声音洪亮,只是天黑,又无月光,看不清他的脸。

    只看着那阵势,又都大摇大摆地骑着马,像是陛下身边的亲兵。

    很快的,那城门口便都跪倒了一大片。

    “陛下手谕,有人攻北城门,速去支援!”

    “这不对劲啊,大人,咱们守得是南门,如何能随意离去?”

    “违者斩!”传令的人厉声道,瞬间灭掉了那存疑的声音。

    这守城官正是王振:“陛下的手谕我看看。”

    那马上的人扔了一卷纸给他,王振打开,便见那上面的正是皇帝的笔迹,便彻底没了怀疑。

    “快,都给我去北门!”王振立即下了命令,很快的,一群人即列队整齐,朝着北门跑了过去。

    王振与他的两位亲信却没有离去。

    “王统领,你为何不去?”那传旨意的人并没有离去,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振道。

    陛下竟然叫守南门的人去支援北门,可见北门攻得有多激烈,情况凶险,那送死的地方他可不去。

    心中这般想,王振却义正言辞道:“这南门很重要。”

    “南门外可是悬崖,谁会从南门攻城呢?”

    “那公孙奕诡计多端,什么事干不出来?这南门破了也不容小觑,我只得冒着抗旨的危险,誓死守卫南门!”王振道。

    “呵!”

    从那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声。

    王振的脸色突然变了。

    陛下的亲兵里怎么会有女子?

    这女子虽笑,但是笑声极冷,在这暗夜里,冷进了骨子里,让人毛骨悚然。

    “那便让王统领得偿所愿吧。”

    “你何意?!”王振悚然道,但是话音刚落,一柄剑便朝着他的胸口处飞了过来,鲜血顿时喷涌了起来,他的嘴巴大张着,脸上的表情便凝固了。

    他身边的亲信想要跑,都被人两剑给解决了。

    顿时,这南门便空无一人了。

    “开城门!”女子道。

    很快的,厚重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本该荒芜一片的城门处,有无数人头攒动着。

    与此同时,收到皇帝手谕的并非只有南门的守门将士,还有其余三门。在李邺谨不知道的情况下,整个允州城因为他的‘手谕’已经乱成一团了。

    李邺谨刚睡下,一群人便闯入了他的寝殿。李邺谨猛地起身,手里握着出鞘的剑,当看到冲进来的人时,脸上顿时由警惕转化为恼怒。

    “季永长你是想造反吗?”

    季永长便是李邺谨的心腹大将,竟拿着刀剑冲进他的寝宫,李邺谨恼怒也是情有可原。

    “陛下,不是您传末将来护驾的吗?”季永长愣在那里,愣愣道。

    “你不该好好地睡你的大觉,准备攻打西川吗?朕传你作甚!”李邺谨怒气冲冲道。

    “但是陛下您的手谕上说有人要刺杀您,所以令末将来救驾的。”季永长挣扎道。

    “什么手谕?”李邺谨脸上的怒意转为冷凝,厉声问道。

    季永长将藏在袖子里的手谕递给了李邺谨,李邺谨打开,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龙气跃然纸上,正是李邺谨的字。

    但是他并未写过这样的手谕!唯有一人,模仿他的笔迹可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李邺谨瞪着纸上的字,脸色难看,狠狠地从牙间挤出三个字:“顾!天!澜!”

    “陛下,刺客在何处?”季永长问道。

    李邺谨转瞬便将那手谕撕成一片一片的碎纸,狠狠地甩在季永长的脸上。

    “这里没有刺客!都给朕滚!立即封锁允州城,挨家挨户地搜,朕便不信搜不出她来!”李邺谨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吼道。

    季永长连忙退了下去。

    黑夜的允州如同白昼一般,到处都是人声鼎沸,暴风雨已经来临。季永长来到城门处,才发现接到手谕的不止他一人,整个允州,已经乱了。

    “将军,要去禀报陛下吗?”下属问道。

    “禀报什么禀报?陛下不是让我去封锁城门吗?都跟我来!”

    李邺谨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尚且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顾天澜来了!就在允州城中!

    这个认知让李邺谨的血液都处在沸腾之中。

    “吱呀”一声,门在没有任何预知的情况下便被推开了。

    “朕不是让你滚吗?”李邺谨暴喝了一声,以为是季永长去而复还。

    来人没有说话,李邺谨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身体不由得绷紧了,他缓缓地转过头,当看清来人的脸时,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顾天澜!”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正面交锋

    门口站着的女子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身材娇小,面带娇艳,皮肤白里透红,与顾天澜那娇俏秀气的长相是两个极端,但是李邺谨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有些人,纵然脸变了,衣着也变了,但是气质是不会变的。她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倔强感,眼神蔑视一切,仿若所有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也是李邺谨最厌恶她的地方。

    顾水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走了进来,将门合上,轻笑一声:“我还活着,陛下是不是很失望?”

    李邺谨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进了骨子里,眼中的情绪复杂极了,并非单纯的恨与怒,还夹杂着一些更为复杂的情绪。

    顾水月自顾自地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撑着脑袋看着他,完全不像和不速之客。

    李邺谨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失望。”

    顾水月嗤笑一声:“那之前,我不知道陛下竟然这样恨我。陛下何必为了我搞那些阴谋,只要告诉我一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自会自我了断。”

    李邺谨朝着顾水月走了两步,两手撑在她的两侧的椅子上,将她困在一隅之地。李邺谨久居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

    顾水月没有丝毫恐惧,抬起头,便看到他生着青色胡渣的凌厉的下巴。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生得出色,身材高大健壮,身上的肌肉鼓囊囊的,脸上虽带着些戾气,但是五官硬朗,是个绝顶的美男子。顾天澜当年爱上这个男人,也不免是被他的皮囊欺骗了。

    不过,顾水月见识了公孙奕之后,便觉得这个男人生着一张恶脸,看着他,便会想到自己多么愚蠢,想到自己的孩子是如何惨死的!

    顾水月手上一用力,硬生生将椅子掰下一个角来。

    李邺谨却像是没看到她眼中的仇恨,他身上像是有一股火在燃烧中,急需找一个出口。李邺谨突然伸出手,扣住顾水月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李邺谨的力道极大,像是野兽一般啃噬着她柔软的嘴唇,很快便咬出铁锈的味道。

    顾水月脸上涌现出浓烈的厌恶,猛地推开了李邺谨。李邺谨被她推在地上,顾水月并未停下来,而是朝着李邺谨袭了过去。顾水月每一招都狠毒至极,都致命,李邺谨堪堪躲过,两人便这样缠斗了许久,直到气喘嘘嘘,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李邺谨,你疯了!”

    李邺谨像是颇为享受一般,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亲自己的皇后,又如何疯了?”

    “你的皇后是顾天晴!”顾水月嗤笑道。

    李邺谨的心情颇为好了一些:“阿澜这是在吃醋?”

    “我嫌恶心。”顾水月说着,便奋力地抹着自己的嘴唇,甚至作呕了两声,将她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邺谨的脸色终于变了。

    “顾天澜,你是朕的女人,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我不是顾天澜,我名‘顾水月’,如今是宸王妃,乃是公孙奕明媒正娶的妻子。”顾水月道。

    李邺谨嘲讽地笑了一声:“宸王妃?公孙奕自封了个‘宸王’,便真的以为自己是王室贵胄了?其实不过一土匪强盗、反贼罢了!阿澜,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跟我回望月吧,待来日朕一统天下,朕允你后宫之位。”

    “那顾天晴呢?”

    “昔日里有娥皇女英没谈,你们姐妹自然可效仿。”

    这是顾水月这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也真亏李邺谨说的出来。

    “李邺谨,你真的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吗?你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无错吗?”

    “朕行的是君王之道,有何错?”李邺谨理所当然道。

    她该死吗?她的孩子该死吗?李邺谨竟无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看着李邺谨毫无愧疚的表情,顾水月心中的仇恨愈加浓烈了。

    “本王大老远地便听到有人在骂我了,王妃可不得被人骗了。”人未到,调笑的声音便隔着门传了进来。

    李邺谨猛地看向门口,门推开,一人便走了进来。那人穿着战甲,威风凛凛,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邪气,正是李邺谨现阶段的死敌公孙奕!

    对于李邺谨而言,公孙奕不只是个无耻之徒,竟妄想和他争天下,此时还有夺妻之恨。

    公孙奕为何会在此处?他的护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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