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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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锦-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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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姨娘,让她做父亲的妾侍?还是说,您怕她会知道当初的事情,所以要把她留在眼皮底下?”靳宜安摇着头,“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当初的事情,现在告诉她也只是徒惹她难过而已,过去的是是非非我也不想再多提,我只想求您让她离开这里。”

    常老太太被靳宜安的质问问得无可解释,宜安说的没错,她一方面是心疼羽华,一方面也是怕羽华知道两家的亲事,毕竟虽然羽华年纪小,可还有一个李氏在呢。但听到靳宜安要求带走大姨娘,她仍旧是摇头:“她已经是你父亲的姨娘,怎么可以离开靳府,你如今已经是忠信伯府的人了,就不要再操心这些事情了。有我在这里,谁也不敢欺负你姨娘的,你大可放心就是。”

    “老祖宗,今天我既然来了,就打算把话全都摊开。说句不孝的话,您能护着我姨娘一辈子吗?我现在可是夫人的眼中钉。若是有哪一天,您又不想护着我姨娘了呢?多年的交情和救命的恩情都可以不顾,您的话实在让我无法相信。”

    “你——放肆!”常老太太怒喝道,“我是你祖母!”

    靳宜安飞快的答道:“可那是我生母。”

    常老太太一窒,再次摇头:“好了,你走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还是不肯么……靳宜安垂下了眼帘,手指紧紧扣住了掌心。

    半晌,她看向常老太太说道:“我本不想说出来的,可我现在不得不说了。老祖宗,父亲身为国子祭酒,当为天下士子表率,若是被人参一本忘恩负义,悔婚另娶,他的官位还坐的稳吗?他的官声还会那么清明吗?您既说了一切都是为了父亲,现在,您自己考虑考虑吧。”

    “宜安,那可是你父亲!”常老太太咬了咬牙,她没想到靳宜安竟然连父女天伦都不顾了。

    “是,他是我的父亲,可那是我的母亲。”靳宜安幽幽的说道,“可我只能称我的母亲为姨娘,她原本不应该是姨娘的啊。我难过时,受伤时,被人欺负时,守在我身边的从来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如果我带走母亲,父亲还是父亲,还是那个一身正气的国子祭酒,失去一个无足轻重的姨娘对父亲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如果把我母亲留在府里,我却很可能会失去母亲。”

    “你究竟想怎么样?不要忘了,你是你父亲的女儿,倘若你父亲失了官位和名声,你也是要受影响的。”

    靳宜安摇了摇头:“袁二公子人很好,即使他真为此而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也认了,至少这样可以保证我母亲不会被杨氏加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92 婚后的事儿(流风实在不会取章节名)

    192 婚后的事儿(流风实在不会取章节名)

    常老太太最终还是点头了,或许,这是她最后能补偿郑家,补偿郑羽华的吧。想起当初那个浅笑着叫自己“常姐姐”的女子,她心里恍惚间觉得眼前一切都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手里如今握着的不是那枚白玉环,而是那块小小的赤金长命锁,靳宜安临走时用这块长命锁换回了那枚玉环,算作是解除两家三十年前的婚约,同时也是安常老太太的心,毕竟那块长命锁上还刻着靳家的字样,若是她以此告靳济则忘恩负义悔婚另娶,还是会掀起波澜的。

    “母亲,当年……当年儿子真的是和羽华定过亲?”送走郑羽华的事情不能不告知靳济则,他直到今天才知道了一切原委,原来那个自幼一起长大,一直伺候他的丫鬟并不是普通丫鬟,而是故人之女,而且还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常老太太有些疲惫的看了靳济则一眼,缓缓说道:“没错,是定过亲,后来他们家败了,又渐渐断了联系,我就想着给你重新定一门亲事。怎么,连你也要说我是忘恩负义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靳济则连忙摇头:“母亲言重了,您待儿子的一片心意,儿子都记在心上,倘若没有母亲当年的举措,儿子又如何能有今天的地位?儿子只是没想到竟然和羽华定过亲,一时之间有些惊诧而已。说到底,儿子实在是让母亲操透了心,也没想到宜安那孩子看着稳重懂事,却如此的忤逆不孝,竟然敢要挟长辈。”

    “罢了,如今事情说开,我心里倒是好受许多,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省的我总担心这件事什么时候会闹出来,影响你的前程。”常老太太揉了揉额头,然后摆了摆手,“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横竖羽华那孩子向来是个老实的,就算出去了也不会乱说话,宜安虽说有些心计,可为人还算诚恳,如今又换回了当初的信物,她也不会再纠缠了。”

    这样就好,她放了羽华离开,郑家妹妹应该不会那么怨她了吧?宜安那孩子也没有威胁济则的把柄了吧?她这也算是为济则积德吧,但愿济则以后的官路平平顺顺。

    见母亲真的是累了,靳济则只好告退。他的脑海里乱成一片,没有想到母亲心里竟然还压着这么大的秘密,怪不得母亲做主将羽华许给自己做姨娘,却又对羽华不管不问。同时,靳济则心里也生出了恼怒,他实在不曾料到这个从来没大声说过话,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半个不字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竟然敢拿他的前程为要挟,实在是不孝之极!可偏偏现在已经定下了亲事的三个女儿中,唯有这个大女儿嫁得最好,似乎还颇受宠的样子,他今后该如何待她?

    直到入了夜,他歇到了宁姨娘的房里,听了宁姨娘的话,他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一切都是因为杨氏那个愚蠢的****,还有宜宝!如果不是怕羽华会受折磨,宜安不会坚决要带走羽华,也不会拿那些往事来要挟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靳济则冷冷的看着宁姨娘,她怎么会知道宜安是被宜宝推下山的,杨氏下毒陷害,还买凶暗算……下毒陷害他倒是知道,可杨氏如何暗算了宜安?

    宁姨娘被靳济则看得有些心惊胆战,硬着头皮答道:“都是从二太太那里听来的……下午大姑娘和姑爷走了以后,二太太说有些好布料想要送给宜淑做衣裳,让妾身跟她去挑一挑……妾身到了那里,听到二太太的丫鬟和她嘀咕些关于夫人和大姑娘的话,一时好奇就偷偷听了几句……”

    竟然连二房的人都知道了!靳济则只觉得大脑一阵一阵的发晕,他如何好去质问自己的弟妹是如何打听到那些消息的?况且一旦问出口,岂不是就直言承认了?

    看到宁姨娘畏畏缩缩的样子,他越发的恼怒,忍不住吼了一声:“滚!”

    这****,宁姨娘是在丫鬟房里睡的,不过她心里却是畅快的很,因为她知道老爷已经怒极了,对她都能怒成这个样子,更不用说杨氏和靳宜宝了。

    而在忠信伯府的玉明堂里,袁玓正揽着倦极的靳宜安轻笑着问:“如今可安心了?”

    靳宜安推开他的手小声咕哝:“困……明儿再说……”

    “不行,爷还想要个儿子呢……”

    清晨,靳宜安打着哈欠任由草儿木儿两个给自己穿好衣裳,打理好一切。

    直到梳好发鬓,插上簪子后,她才醒过神来,板着脸问:“他呢?”

    “早就去兵部点卯了,特地交代奴婢晚一点再叫您起床呢。”草儿笑得促狭,“您可多睡了半个时辰呢。”

    靳宜安的脸红了红,忍不住哼了一声:“你这丫头越来越讨人厌了。”

    照例要去公婆那里立规矩的,可不知是什么缘故,袁炘极不喜欢用饭的时候有人在旁伺候,更是不喜儿媳亲自动手伺候人。

    用他的话就是:“放着那么多下人不用,偏偏使唤儿媳做事,那我还花冤枉钱白养着下人不成?都是做主子做惯了的,她们还能比下人更懂得伺候人?表孝心有的是法子,又不在这一时半会儿上。”

    所以,自打钱氏嫁进来,就从来不曾使唤过大儿媳王氏一天,自然也没机会使唤新来的二儿媳了。

    “公公虽说平日里说话让人生气,可就是这点让人喜欢,做他们袁家的儿媳可轻松着呢。”请过安后和靳宜安一同离去的王氏笑嘻嘻的说道,“我刚嫁来时,公公还没续弦,后来听说要续弦,我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呢,没想到伺候了钱氏没几天,公公就免了这规矩。”说着,她眨眨眼睛,“或许是公公实在看不惯我太笨才免了这规矩的,可谁让我从来就没伺候过人呢,我也不是有意要把汤洒在夫人身上的,更不是故意要撞翻她的碗,好在我父亲和公公是故交,看在父亲的面上,公公也不会为此而让夫人责罚我。”

    靳宜安忍俊不禁,这位看着事事都大而化之的大嫂实际上却是极精明的。

    不过,想到今儿要做的事情,她的笑容就淡了许多。

    终于要见明菊了呢。

    刚嫁过来时有许多事情要应付,靳宜安实在抽不出时间见明菊,直到安稳下来,又回了门,她才终于有了时间。

    “太太,明菊已经带到了西边的小厢房里,奴婢和明兰守着,草儿有力气,让她陪着您,免得那蹄子不老实。”

    刚一回玉明堂,木儿就迎上来说道。

    推开小厢房的门,靳宜安就看到了明菊,仍旧是那张熟悉的清丽的脸,只是改了****的发式,鬓发有些凌乱,脸色也不好,想必这几日过的并不安稳吧。

    示意草儿将门关上,靳宜安开口唤道:“明菊。”

    明菊看了靳宜安一眼,露出了讽刺的笑:“大姑娘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小****实在是佩服。”

    “你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草儿瞪了明菊一眼,对于这个吃里扒外的明菊,她是越看越恨,那一晚若不是有齐大公子出手相救,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伺候大姑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明菊冷笑,仍旧坐在桌前的小绣墩动也不动,“少跟我大呼小叫的,早晚有天你嫁出去了,还有新的丫鬟来顶你位置呢,到那时你也就和我一般。”

    “你放什么厥词!你伺候太太?你是伺候太太还是害太太?”

    靳宜安拍了拍草儿,让她不要再和明菊争辩这些无用的事情,自己则是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看了明菊一阵子。算起来,从她坠崖到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明菊却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为什么?

    “为什么?”她问道。

    “什么为什么?”明菊懒懒的摆弄着桌上的茶杯,斜着眼看靳宜安,“你是要问我为什么没走呢,还是要问我为什么把你院子的位置告诉别人,或者说,你要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不恭敬?”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哈,为什么变成这样?”明菊笑起来,笑了一阵子才住了声说道,“若是让你也试试流落街头的滋味,你就知道为什么了?一天到晚的卖唱,还要低声下气的求人赏口饭吃,还要防着被****,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要自己洗衣服,自己补衣服,受了伤不舍得买药,挨了骂还要赔笑……用不了半年,你这高高在上的主子也会变成我这样的世俗****。”当初以为在大姑娘身边做丫鬟已经够苦的了,可离了靳府,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的苦,至少在府里时虽然受人奚落也没什么油水,却是吃喝不愁的,更不需要四下奔波。

    靳宜安叹了口气,明菊虽然是丫鬟,可大户人家的丫鬟向来比小门小户的女儿还娇气,离了靳府,明菊确实吃了许多苦。可是……“我知道你吃苦了,可这就是你害我的理由么?”

    “大姑娘,你也别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了,你自己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坠崖,不是因为我当日跟去伺候你,夫人会把我卖掉吗?”

    “可坠崖并非我本意,你不能将错归于我的头上吧?”靳宜安没想到明菊竟然是因为她坠崖而恨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93 强词夺理

    193 强词夺理

    “我不管你为何会坠崖,可我就是因为你坠崖才被发卖的,哈,说我伺候的不周到,你长着两条腿,自己跑到山顶跳下去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将你绑起来不成?”明菊阴阳怪气的说,“说不准你就是想不开了要自己跳崖呢,结果自个儿没死成还拖累了我。”当初若是知道会出事,她说什么也不会跟明兰抢过这出府的机会,更不会只顾着和佳儿去玩而没跟在大姑娘身边。

    听明菊这么强词夺理,草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给了明菊一巴掌:“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害人你还有理了,你不恨卖了你的人,倒恨起从来没亏待过你的主子,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草儿的力气不可谓不大,这一巴掌打得明菊脸上火辣辣的疼,转眼就肿胀起来,可她摸了摸肿起来的脸颊,却仍旧笑了:“不是她坠崖,我会被卖吗?就是因为跟了她,我才会处处吃苦,她这么没用的主子,除了大姨娘满靳府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别处的丫鬟跟着主子吃香喝辣,我跟着她就只有吃苦受罪,月钱被克扣,还要受人白眼,这样的主子还算没亏待过我?”

    靳宜安被明菊的话气得头晕,原来明菊一直是这样看待她的,当初就是知道有人克扣明菊明兰的月钱,她不敢与那些人理论,才会从自己本就不多的月钱里硬挤出来找各种由头赏给她们。

    许是说得痛快了,靳宜安又一直没开口,明菊又继续说下去:“还说什么待我和明兰一样,我呸!我都听说了,你回府后就把明兰找了回去,还替她出气,又帮她要回被夺走的东西,可我呢!?我还在外边漂泊流浪,衣食不保,你怎么没想过我?哦,对了,你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是不是?可你那次在茶楼里见过我以后,为什么不把我带回去?给我一点钱就想把我赶得远远的,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贱籍是不能随意买做家仆的吗?况且我那时让你离开京城也是怕你落到夫人手上会有危险,毕竟夫人仍旧将我视作眼中钉的。”

    “少来这些花言巧语,夫人找到我以后根本就不曾加害过我,相反,是夫人给我脱了贱籍,又帮我成家,还给了我谋生的铺子……”

    草儿打断了明菊的话怒道:“你不要忘了,是夫人把你卖做贱籍的!”

    “如果不是大姑娘她坠了崖,夫人会卖掉我吗?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出卖旧主,可一个是不能给我好处只能害我倒霉的旧主子,一个是有钱有势的靳府夫人,我凭什么不能选个能让我过得更好的?我吃了那么多苦,我不想再吃苦了!”

    听明菊说了这么多,靳宜安只觉得很累,明菊是一心要将所有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理直气壮的出卖自己吧。

    “只要我对夫人有用,夫人就会让我过好日子,我凭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大姑娘都没管过我死活,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况且人人都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就不信你一点私心都没有!”

    “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好处才自己主子的……”

    “够了,草儿。”靳宜安止住了草儿,“别做无谓的争执了,我已经明白了,咱们走。”

    见靳宜安要离开,明菊指着她大笑起来:“哈,没话说了吧,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了吧?”

    靳宜安的唇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的确,我和你没话可说,可我知道你做出这种事情,论律是个什么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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