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他只是轻点了点头,应证她的想法,她惊叹道,“这是……石油。”
“我们称之为猛火油,若是运用得当,威力定不比那震天雷差。”
“你到底为什么而来?”
俊朗如天神般的人,此刻看在她的眼中,却如鬼魅般,让人猜杜不清,那双清朗的紫眸虽然望着她,又似穿透了她,望着另外一个人……
。。。。。。。。。。
走在回屋的路上,轻轻还在想紫极的意图。他不可能告诉她,却又透露那些信息给她,是什么意思?
走到东西厢交界的回廊上,一抹雪白的人影静静地矗立在前,仿佛他已经在那里许久,久到与夜色融为一体,寒气逼人。
他没有转身,只是微侧面容,似乎勾起唇角在笑,可她感觉不到一丝情绪。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大得像个圆盘,月辉如水,泄了他一身,清冷得让人心疼。
奕哥哥,月圆时赏月,可以沐集月亮的光华和能量哦!
那有什么意思?
奕哥哥多晒晒月光,可以更美,仿若月落嫡仙,清滟不可方物啊……
傻丫头,我又不是女人。
呵呵,我最喜欢奕哥哥穿白衣服,站在月光下的样子。
她浑身一震,为脑子里闪过那副画面,湿了一身。
不能忘记那一夜 那一轮月
照了淮河 照了江陵
而又在那一夜
照进那个小院
照在他的身上的她的眼里
不能忘呵!
“玩得开心吗?和紫极公子?”那声音,带着这夜色下最冷的寒风,荡进了心底。
“奕哥哥,你为什么在这?你的身体……”她虽然心虚,但一看到他苍雪般的容颜,还是上前,伸手想拉他,他轻轻一移,手落空了。
那一刻,仿佛寒风将她整个包住。
他缓缓抬头,狭长的眸,直望进她发寒的心底。
“看来,你玩得很开心。我也不用担心了!”
“奕哥哥,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她伸手,仍没碰到他,只触到一角白袍,湿漉漉的感觉,若非两个时辰以上,是不可能如此的。心中一沉,她直接扑了上去,紧紧抓住他,狭眸中的冷色终于有了波动。
“我一直想问你,你陷害我,败坏我的名声,是在我们认识之前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要知道,告诉我,你只要说,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狭眸一眯,“是。”
“你跟我求婚,是为了算计姬凤倾吗?”
“不是。”以他的骄傲,范不着为那种男人搭上自己的终生大事。他和姬凤倾,是完全不同的男人。
“你娶我,是因为喜欢我?”
“是。”
“你对我下蛊,是因为你恨我骗了你?”
“是。”
“你后悔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看着她,眉头却皱了起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四周一片沉静,奇怪地没有一个人经过。
这一刻的沉默,仿佛是过去了千万年。任何喧嚣,爆嚎,都抵不过此刻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的真心,究竟是什么?
一声叹息,沉重低回,他闭上了双眼,仿佛是承载不下心中的深痛。他胸口的小手蓦地收紧,想要退开身,有犹豫,更是害怕。
在她想退开时,他突然睁开眼,伸手捧住了她冰冷的小脸,一字一句道,“我后悔了。”
你要想的,我都会给你……以后若有所求,一定要第一个来找我,知道么……周芷兰,我们又见面了……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但你必须相信你自己的心……
“我爱你,不管你是谁。”
一颗温润的水珠,滴打在她眼角,月光柔了,风儿轻了,冰冻了十一天又二十个时辰的心,终于化了,化在他如水温柔的双眸中。
她吻上他的唇,汲去那滴咸咸的水珠,贪婪地,无理地要求,“我要你爱我,把欠我的都给我补上,一滴都不能剩,知道吗?”
“好。”
他紧紧抱着她,月光下的投影,再没有一丝空隙。
这一夜,月圆人更圆。
而在那斑驳的庭院中,怒吼、咒骂,破碎的响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下集预告:为你炸山―――
说明一下:轻轻主动把自己送给狐狸吃了哈!下集会写脸红滴小画面儿,嘻嘻!
第1卷 第99章 我的男人
窗含西岭千秋雪,最美的景,是他眼眸融化的瞬间,映上她煦阳般纯净的笑颜。
她睁开眼时,身边的被窝是空的,心中一急,抚过去却是暖暖的,说明人刚离开。撑起身,便吃到昨晚肆意纵/欲/的苦头,又酸,又疼,还有点沾腻,几个画面迅速滑过脑海,脸又红透了。
这一幕娇儿刚刚苏醒的柔美景致,落在狭长眼眸中,精宕的光色忽然一黯,汹涌的欲望又撕破了一向的沉稳内敛,他放下了手中的托盘,伸手托起柔媚嫣红的小脸儿,声音略显沙哑,“轻轻,醒了么?在想什么?”
通常,当男人问你在想什么的时候,就是他真正爱上你的时候。当然,问你的频率必须在三次以上。
轻轻羞涩得缩回脖子,拉紧被子,吱吱唔唔,垂下脑袋,“那个……我想沐浴。”忽又抬起头,急问,“奕哥哥,你的病……你的身子还好吧?”
他一怔,瞬即笑开了声,轻揪了她鼻头一记,“丫头,你怎么老抢我的话?”
“哪有!早先是谁生病不能出席招亲擂台的,又是谁以病为由,拒绝人家见面的?”她直直瞅着他,心说我就是跟你算算隔夜仇了,咋样?
狭眸一眯,冷丝丝的还挺吓人,她一咬下唇,伸手就揪住他的俊脸,故意拉长,刚要启口,他倏地靠近,吻住她的唇儿,趁机钻进口中,狂浪肆意地搅弄一腔蜜汁,她紧抓的被子被扒掉丢开,身子立即被压进襦子中,整人儿塞进他淡淡茗香的怀中,帖着他身上一层落薄薄的丝袍,感受到绝对森猛的炙烈情动。
这一吻,直吻到她晕眩得不知所以,回神时,已经置身在热气缭绕的大木筒里。
“啊,等等,你别以为那样就会让我忘了啊!”他放下她时,她及时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什么?”狭眸光色一黯,落在她胸前的一弯柔波起伏上,渐渐被湿浊的热气熏得迷离惑人。
她看着他的眼,有一瞬间抵挡不住里面的诱惑,吞吞口水急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见我?整……整两次耶!”语末,垂头不也看他。
女人果然小心眼儿!“没有为什么。时候不早了,擂台快要开始,你不打算去看看,今天是最后决赛日?”
“你吹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执着那个拒绝的事,“不,你真当是在吹猪吗?”
她斜睨着他,让他额头突地一抽,半晌,吐出一句,“不敢!”
他别过脸去,她双眸一亮,哇噻,他在害羞,好精彩!
“奕哥哥……”
柔柔一唤,他转头时,哗拉一声,水珠儿溅到微曛的脸上,双眸霍然瞠大,愕然的表情完全失了往日优雅气质。那一瞬间的烟水景致,让他呼吸一窒,脸更红了。
湿淋淋的玉臂搂上他的脖子,整个儿娇躯紧紧帖着他,打湿了那层薄薄的丝袍,偏偏她的眼神还非常无辜,道,“第一次,你是吃紫极公子的醋?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她笑得很天真,他眉头越皱越紧。现在这情势,完全倒个儿了,她终于有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是。”
“第二次,也是因为紫极公子?”
重重一夹眉头,“是。”这口气,愤愤地,似带了仇。
她拉开一个大大的笑,在他懊恼想退开时,仰头重重吻上他,唇儿汲吮着那两片丰满的唇,有茗香的味儿,就像过去很多次一样,味道棒极了。他现在真的是她的男人了,心底盈满的满足感和虚荣感,让她晕陶陶的。
他的唇吮上她细致的耳垂,火热地喘息着,“轻轻,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迟到了?”吻依然滑下了湿滑的细颈,大掌紧紧一揽,她整个儿柔软嵌进体/内。
“迟就迟吧……只要现在这事儿,不迟就好……唔……有点冷……”
他仰头看着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般,妩媚冶艳,“回床!”
她却拉着他,“不行,人家还要洗。”
他眸色一亮,直接跨进了大木筒。
攀上高峰的那一刻,她紧紧抱着他,心暖暖地漾在一片柔波中,所有不安都被隔离在这副怀抱外,似乎是寻了很久很久,前世今生,终于抓住了这只幸福的青鸟。
“姜霖奕,我爱你。”
狭眸亮开,仿佛晨曦的第一道天光,投进了心底深处,映亮一幅美妙的画面。
在粉色流金拥抱的红漆长廊中,三岁小男娃拿着丝绢,站在廊椅上,细细拭过男孩的脸颊,男孩子有一张惊世绝艳的面容,但那眼神却比最寒的冰霜更冻人。
奕哥哥不哭,等我长大了,一定让你当王。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你!
为什么?
因为奕哥哥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啊!
男孩狭长的眼眸寒光一闪,就要推开小男娃,小男娃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把抱住他,个头足比男孩小两个头,偏偏力气挺大,男孩子竟然没有挣开……也许,他是舍不得吧!
奕哥哥,你不要生气啊!人家……喜欢你,所以才……母后说,只有喜欢的人才会觉得他最美,所以……所以……
那以后有比我更美的人,你不是要……
不会不会,我永远永远只喜欢奕哥哥一个。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那我们拉勾勾。
呃……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能变。谁变……谁就是小猪!
好。
他紧紧拥住怀中的人儿,叹息,是满足,是幸福,还有一丝不确定。回忆太多太多,他只希望当她忆起那一切时,不要再做傻事。就算变成大猪,也无所谓了。
。。。。。。。。。。
谢家庄比武场的招亲大会仍在进行,人很少,但当前气氛相当紧张。场下观众明显分成两派,各聚一方。
当前场上,竟然是燕九州和轩辕七杀激烈拼斗,飘扬着红带的竹杆尽数断去,台板子也翘起了好几块。两人各踞一根断杆上,同是黑色劲装,形象惊人的相似,但气质迥异非常,燕九州沉稳内敛如山,轩辕七杀峰芒毕露如疾箭,一时间难分高下。
但当场下突然出现两个姗姗来迟的人时,燕九州的身形明显颤了一下,轩辕七杀趁此机会,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轻轻突然被姜霖奕拉住,她回头,疑惑地用眼神询问。
他半侧过身子,从袖中拿出一物,拉起她的手,将东西送进了她的手腕。那是一只雪//白的脂玉,不同于之前姬凤倾的那只之处,是在红斑处嵌了颗打磨得极其精致的红色钻石,呈泪形嵌在脂玉之上,阳光下流光四溢,雅质又炫丽。比纯脂玉更多了一份难得的惊世匠心!
“哇,好漂亮。这个……是定情之物么?”她扬起笑脸,望着他。心说,这家伙满狡猾的,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送给她这么昂贵罕见的东西。
他一笑,俯身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将那抹甜蜜的笑点得更亮,“算是。这脂玉也是鬼方国的珍品,不过是在大战前国王送给我的。而这泪红玉,是从他那王冠上拿下来的。”
瞬即,美眸瞠大,印着男人狡猾的笑。
“奕哥哥,鬼方国王他不是……”
他拉起她的手,抿着笑,迎向众人,包括那个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断的男人,行止优雅,风仪天成,一边轻笑道,“他虽知道,却也只有认栽。谁叫这镯子,早就定好是送给我的女人的呢!”
她忍不住,娇嗔出声,那幸福又甜蜜的小女人模样,让众人看傻了眼。
一身雪纱绯衽,仿似天人般的男人,身披如金晨辉,缓缓踱来,优雅如昔,但眉宇间柔情溢现,绝色容颜上的笑意,让人瞧之欲醉。而他牵着的小女人,拢在一件紫貂披风下,娇媚无双,艳色逼人,无形中竟也透出一股逼人的尊贵气质,仍抬着自己的右手,看着那只阳光下夺目炫丽的玉镯子。
在场多数人都记得宴席那日,那只被砸碎的极品脂玉的下场,和此刻的情景相比,当真天壤之别。
当那两人步步靠近时,那双凤眸由最初的怒火燎原,渐渐转成一片蛰人的阴郁,紫色玄鸟朝服下的胸膛重重起伏,贲张的肌肉僵硬一片,袖底的手早将茶杯捏成粉末,和着血丝,滴落在灰白的石板上。
原来,那半年里,她是这个模样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撒娇,嗔言,羞红的颊,无忌地笑,看着他送给她的饰物,是这般欢喜衷爱的,这般喜爱啊!完全不是之初的那副慌急、无措,厌恶得只想拔掉丢弃,甚至……
蓦地,胸口如椎刺疼。
这是他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挫败,屈辱,不甘,还有……还有,深深的后悔。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她彻底逼到了那个男人的怀中。难道,只因为他娶了新缃公主这个理由吗?那一剑,若非由那男人谋策,他怎么会中计!
姜霖奕,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活着离开我西秦国。
“啊——”
一声低叫,不知道是由谁发出,便见台上的黑色身影跌了出来,重重摔在石灰地上,滑出长长一条深壑,他勉力止住冲势,五指皮破血流不止。
“燕大哥?”轻轻惊呼,想上前挽扶,却被姜霖奕拉住。
燕九州正好跌在他们面前三米距离,他抬起头,迅速地抄了她一眼,那一眼蓄含了无尽的伤痛和无奈,又立即垂下头抚上胸口,鲜血缓缓溢出了嘴角。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盛满绝望,却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
她终究还是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他致始致终,都只是她的一个过客罢了。
九州,我喜欢你。
兰儿,对不起,我……爱你,很久很久了。只能藏在心里,永远藏在心里,因为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只有他才可以。
轻轻立即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回首看姜霖奕,他的目光却直视前方,顺着看过去,那里直直站着一脸暴风雨的姬凤倾,当姬凤倾直视她时,她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心底突涌起一股极难受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揉捏着她的心,难受得叫她无法再看他一眼。
两个男人这一方对视,无形的压迫感向四下辐射开来,压得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喘。台上主持的洪三娘也足怔了好久,才回神来,叫人宣布了比赛结果。接下来还剩至少两场比式,但众人的心思似乎都飘远了,紧张的气氛变了味儿,北风突然狂嗥,吹得招亲字幅脆弱得快要脱绳飞走。
谢家小仆接连几次俯耳于洪三娘身边,而台下两方人马,也各有侍卫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双娥瞧着时机,一把将轻轻拉了回来,刚一落坐,碧姬满脸笑意,送上小点香茗,周到细致的软语相劝,跟四周的气氛格格不入。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和少君和好了。”这一笑,立即暧昧得扎人眼儿。
轻轻一阵脸红,刚要开口又给双娥截去话,“好哇好哇!你丫头这作派……太大胆了吧!老实交待,昨晚你们是不是已经……”她可没闲着,身子欺近了,就去拉轻轻的领口,在轻轻尖叫出声时,已经被掀开一小截,露出了雪嫩肌肤上那明显的淡淡紫痕。
“公主,你怎么这样啊!”碧姬忙着挡光,不满地瞪了双娥一眼。
双娥毫不知耻,双眼放光,“真的……做了?”这声音是压低了的。
轻轻哼声拍开她的手,“你春心萌动了,也直接上啊!”
双娥瞬间苦了小脸,“你这没良心的存心刺激人家!呜……你有男人了,我的男人居然去帮人家打擂求亲,呜呜……”
闻言,众皆无语。
而男人这一方,在索于磐和宣于谨初初调侃了姜霖奕几句后,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几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目前虽然他们略占上风,但某人把狮子吵醒了,接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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