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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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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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向来衬托着候爷霸气嚣张的冲天大树,树杆全染了个通红,汩汩血水顺着树杆流下,将树下的黄土染得腥红一片,展目观之,二十来颗大树,皆是如此。而造成这等壮观可怖景象的原因,正是树上被大木棒钉心而死的男人,全身被扒得赤条条,加上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大群黑鸦,早将人撕得面目全非、森然可怖。

更可怕的是,正对大门的树上人,居然还没有死,下面的人正准备施救。平望候定睛一看,双眸霍然大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得力副手,最近一切事宜皆由他亲手施为。瞬间,袖底的大手紧紧一握,已然明白是何人所为。

“来人,立即去驿馆把人给我……”

可是来的下属直跪下地,颤抖着声音道,“候爷,属下今早发现后,已经去驿馆搜人,但人早已离开。”

“可恶,派人给我追!”

属下还是没动,“候爷,宰相大人陪着他们一起出的城,随行的有五百禁卫军。”

“该死的,竟然如此目中无人!老夫他日定要他加倍奉还今日耻辱。”

属下打着抖,又颤着声,附耳说了一事,刹时间,额筋暴突,脸色黑沉直比烧火碳。

失算,当真是失算了。他是小瞧了那长得过于漂亮的男人啊!拿天下至宝、美人和无上的权利地位诱惑他,他都一一拒绝。最后居然倒打他一耙!这样……

锐目再扫一眼那门前惨状,锐眸忽然一凝。如此嚣张地警告示威,似乎也不太符合那男人的一惯作风。江陵君聪明绝顶,但向来温淡内敛,从不会如此峰芒毕露,肆意血腥报复。是何原因让他如此一反常态?其中,毕然有雁悠君那小子帮衬。可他们几只小狐狸皆不是这般狂妄之人,难道……与那周芷兰有关?

再看一眼奄奄一息的副手,他大手一挥下令,很快候府前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平静中酝酿起更大的风暴。

。。。。。。。。。。

临时休息的山间小驿站,停靠在路边的马车里,正发生一场争执。

“为什么不行?”轻轻大叫,口气怨怒之极,大病初醒脸色仍然很菜。但面对那绝色的雪衣男子,气势分毫不减。

江陵君面对这样的呼喝,仅是挑了挑眉,道,“这是我的命令。”轻淡的口气中,透露出绝对强硬的气势。

轻轻视而不见,粗着脖子吼回去,“我是人,不是你的奴隶。”扭头就对燕九州说,“燕大哥,咱们这里就下车。”她再不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会令她窒息。

那漂亮的狭长眸子微微眯起,面无表情的俊脸,无形中开始酝酿着怒气,若是熟悉他的人定会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挑畔去,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惜,轻轻小姑娘向来不吃强权这一套,说着就起身要下车。

燕九州急道,“轻轻,你的伤还需要静养,现在不能……”

“我不管,我不要跟他同路。”轻轻执拗地撑起身子,冲着江陵君愤然道,“我是欠你命没错。但是,我晏语轻轻承诺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现在我要回西秦去拿你要的东西,没必要再跟着你到底跑着活受罪。”被算计,被鄙视,被打击,她受够了。情绪过于激动,完全没意识到她把什么事给说溜了嘴。

“轻轻,你不要冲动,现在这情况不适合。我们还是再等……”

燕九州话未说完,隐怒的人已经出手。刚爬起身的人,咚地一下坐回了襦子,僵着身子,瞪着大眼,看向他们,一动不动。

“臭狐狸,你要做什么?”

江陵君没有回答她,反是朝周围一众看好戏的人下令,“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跟她说。”扫完一圈人,目光最终落在燕九州身上。

燕九州担忧道,“少君,轻轻她只是一时意气,您不要……”

“燕大哥,你怎么可以帮着这个人说话。难道你忘了,那个该死的王正清就是他的人。要不是他派人刺杀我们,我们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吗?语静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不要跟这种人同行,我不要!臭狐狸,我不屑跟你说话,放开我,你再不放,以后有你好看的。该死的,放开我——”

这一阵狂吼,燕九州沉默了,对上江陵君冰冷的目光,重拳一握,未再言语,转身下了车。轻轻一见,心徒地凉了大半截,她不明白为何燕九州会这样阵前倒戈,居然也如此听江陵君的话。这病央央的男人到底有哪点好?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忌惮他?只知道谋算别人的家伙,她最讨厌这种人!就是周芷兰那样率直的性子,也一定不会喜欢这样城府深沉的男人。所以,她要走,离他远远的最好。

“王正清虽然是我楚淮国人,不过他在退出江湖后已经暗中投靠了晋溏国。若我要杀你,便不会从陈万均手里救你。我的间者杀手,至今还未曾失过手。”

淡漠的声音,淡淡地从那丰润的红唇中飘出,狭小的车内,隐隐升起一股阴沉的风暴。

 第1卷  第68章 被暴吻了

  她刚要开口,就给他截断,“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必须相信你自己的心和感觉。”

心,和感觉!

轻轻心中一怔,为姜霖奕淡漠却认真的表情给慑住,沉静的一刻,她只能听到胸膛里的心,跳得沉重,而激奋。

人的眼睛,有时候是最欺骗人的所在。

他又道,声音中有一种几不可闻的轻叹,和疲惫,伸手搭起她的右手腕脉,“我种的双龙蛊可以控制你的行为和部分思想,对身体并无大影响,有瞬间提升内力的作用。百年前亦是很多江湖人士用以提高自身实力的一种丹药。不过……”狭眸一眯,森冷的光一闪而过,他放下她的手,口气转沉,“姬凤倾为了克制你身上的蛊毒,强行种下十二道天桑毒。此毒一旦为内力催动,必损内息,副作用大概就是记忆丧失混乱,不明自己。”

“你一旦动用内力,十二道天桑毒就会发作,与双龙蛊毒互斗。你可以获得暂时的力量,却必须以生命为代价。虽然,你可以不用武功,不回忆来避免天桑毒发作,但是此毒已深入你五脏六腑,与蛊毒分庭抗争,各踞一方,同时消费你的精血之气。但在前日,你又中过第三种毒——百目虫毒,虽然已经解除。平衡被打破,你本来还有六成的精血之气损去一半。若再遇上暗杀刺杀,必死无疑。”

咯噔——她感觉自己的心沉到无底洞,没有感觉。

他看着她的情绪,一寸寸从激动的小脸上退去,青中带紫的面容上,净空般的大眼愈来愈空洞,不由一急,伸手抚上冰凉的小脸,唤道,“兰儿,只要你不再动气回忆,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她恍若未闻,空洞的大眼里,飘过一丝幽光,叫做绝望,喃喃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抚上她脸的手,骤然一顿,发抖。

“我偷了你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他种下这毒,就是为了得到玉玺,得到天下吗?我做了什么,让天下所有人都唾弃辱骂,欲除之而后快?”

空洞的大眼,越撑越大,撑到红肿一片,仍是空洞一片,没有泪的眼,比任何哭泣都令人心神俱痛。

“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我害死了你的母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是吗?为什么——”一声大吼,所有的惊疑、痛苦宣泄而出。

他紧紧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胸前,一只手已紧帖她背心,开始灌输内力,以平覆她起伏的情绪,她的手冰凉抖瑟,他知道她现在两毒攻身,万虫啃咬肤骨,定似身处阿鼻炼狱,其痛其苦,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不会让你离开,再也不会。”

她疼得大口喘气,几乎无法再说出一句话,背心传来的淡淡暖流,正一点一滴地修复着她的身体。她想推开他,但毫无办法。抱着她的男人,明明只认识了一个来月,这一刻感觉却似已一生一世。她心底强烈地排斥,却也强烈地矛盾着,他的心跳,慢慢地超越了她,沉浑有力,一下一下,让她找回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想叫,想骂,但疼痛折磨掉她所有的力气,在她昏迷时,又听到那似梦中才有的温柔声音,“兰儿,我爱你。”

梦里的那个声音,温柔如水,就像她最妒嫉的温暖阳光,肆无忌惮地缠绵着她,让她开始变得软弱起来。

她不再相信,不能相信,那是一柄利剑,只要稍不小心,就会被伤得尸骨无存。

她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相依,刻骨铭心,温柔缠绵,最终都没有一个怀抱能彻底容纳她,她心底真正的渴望。

眼下的柔绿,是大自然的瑰宝,是平静而宽博的怀抱,可是她依然无法尽情投入其中去享受。微风起时,总有那淡淡的茗香,飘进心底,似一只无形的小手,一遍遍掀动她牢牢覆住的心房。

“兰儿,来。”

风中的笑容,似真实幻,他伸出的手,纤白如玉,绯色的镶边在艳阳下闪闪发光,就像那双狭长美丽的眸子,红唇如花瓣,冲她笑着,很美很美,笑得她分外心动,也格外心酸,情不自禁叹息。

为什么她最初遇见的不是他呢?这就是宿命吗?

她不要,不要,不要这样的宿命,她再也不要了……她不是恶女,她不是盈妇,她不是贱//人……她只是想……只是想……

轻轻,你想好最想要什么了吗?

奕哥哥,对不起。

兰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又偷喝了我的珍藏,还是子云的佳酿?

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

是……

她的心,呼之欲出的答案,被焚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火中。

兰儿,你答应娘,一定要灭了这天下,灭了这尚朝的天下,灭了它,灭了它,灭了它,灭了它……

“娘,为什么?”她惊喘一声,睁开眼,整个意识仍停留在梦中的大火中。

刚才,她梦到火,那是周芷兰的回忆,周芷兰的身世。

在轻轻努力回忆梦境时,一个身影欺来,扶住她的头,压了上去。

一股淡淡的茗香,和着药味,滑进喉底,滋润了干涩疼痛的嗓子,也迅速而无形地洗去她脑子里的一切,将所有感官带了回来。一个灼热的软物搅弄着舌尖,身子被紧紧拥住,那热物突地深深探进内腔,诱引地挑弄着,纠缠着,汲吮着,温柔而不失热情地画着她的唇瓣。

嘎,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睁开眼,压身上的人终于满足地一叹,舌尖意犹未尽地又舔了她一下,才退开,终于让她看清楚这行喂药之名,行欺负之实的家伙——姜霖奕。

“姜霖奕,你这个大色狼,你……唔……”

尖锐的叫骂声被封,直吻到她喘吁吁,他才放开,那唇角的笑,气得她扬手就是一巴掌。

当然没打到,某狐狸目光一亮,还道,“这么有力气,可以考虑继续深入。”

瞬间,红潮泛滥了。

她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手,有力气才怪,“你……你个色狼,你凭什么吻我?”

“你是我的女人,你忘了吗?”他丝毫不避违了,笑容亮得刺眼。

“你胡说八道,当初答应只说是你下属,另一半是姬凤倾……唔……”

她又被K了,而且是比之上两个吻更猛更烈更火爆的KISS,完全颠覆了以优雅谦润闻名四大少君之首的江陵君的一惯形象。

当他抬起头时,很满足,又很强硬地警告道,“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否则我会换辆更大的车。”

嘎,什么意思?这跟更大的车有什么关系?

看出她的疑惑,他勾起唇角,笑得邪恶至极,长指轻轻划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小嘴,一字一句道,“方便睡觉,两人份的。”

轰隆一声,红潮绝堤了。

---接下来10万字左右,亲们若认真看就什么都懂了。嘿嘿!两男三男PK较多---  

 第1卷  第69章 激情反击战

她不甘,极度不甘。凭什么每次都被他打压,她要翻身!

姜霖奕宛尔一笑,那美,勾魂慑魄,但下一刻,又泛起了老毛病,咳嗽。他举袖轻掩唇角,白瓷般的肤,迅速染上一层病态的嫣红,依然夺人眼眸。

轻轻一听到这示弱的讯号,奋起身就扑了过去,非常顺利地将人压在了身上,双手卡住那颀长妍美的脖子,触到突出的喉结,跳动的颈脉时,没由来的又是一阵脸红,鼓着气儿大叫,“臭狐狸,本姑娘不要跟你同车。还有,我明白告诉你,我对人妖没兴趣。”

他没反扑,倒是很享受地任其欺压在身上,狭眸一眯,只道,“记得某人初遇时,还强要人负责任的。让女人幸福,是男人的义务,这是谁说的?”

“是我说的,怎么样!”非常气势地回吼过去。

“我只对轻轻的幸福负责,与你的兴趣没有直接关系。”

她瞪大眼,惊叫,“怎么没关系,要不要你负责,那也要看本姑娘愿不愿意给你机会啊!”

他们这在说什么,怎么越说越奇怪了。这意识只闪了一下,就被姜霖奕的话给打消掉了。

“机会不是别人给就行的,重要的是自己争取。我的机会,已经送上门了,不是吗?”

他笑得更加灿烂,不知什么时候,双手摸上了她的腰,稳稳扶住,重重向下一压,她的身子直接帖向了男人最脆弱也是最敏感的地方。笑,变得邪恶。

“什么叫送上门。我这是在警告你,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的命,我就要以身相许。那种迂腐的老八股思想,我都当它们是个屁。”激动过火,开始说脏话了。“姜霖奕,我慎重告诉你,我晏语轻轻……啊——”

终于意识到屁股下的不寻常信息了,她急着要起身,要退出,可是腰间的力量像铁条,那双狭长的眼眸,光色愈浓,这回她全身都红了个透。

“色狼,无耻,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灭了你,灭了你的小//弟/弟。”

色狼只是凉凉地一笑,表情一分没乱,淡淡道,“轻轻,你不能灭了自己的幸福。”

说着,还伸出一只纤长如玉的手指,非常温柔,又浓情万千地抚过她微乱的鬓发,真好似丈夫在为刚醒的小妻子梳理一头如缎青丝,卿卿我我,打情骂俏。

她一怔,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眼底毫无掩饰的温柔爱意给迷昏了头。

突然,旁边就响起一串的咳嗽声,兼憋笑声。

她扭头看过去,匿大的车内,居然还有其他人?!这个认知,立即让她苍白石化了。

“咳咳,两位……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们的……嗯,浓情蜜意。但是,好歹我也是个青壮年,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表演这个过于激情的画面,我很受伤啊!”

轻轻怪叫,“雁悠君,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脸被姜霖奕转了回去,“忘了告诉你,他是来护送我们出晋溏国的保命符。”

嘎?护送他们的。

雁悠君再一次不顾形象地翻白眼,这两人真是一样的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啊!他好歹也是四大少君之一,论才德相貌也不差江陵君多少,怎的就这么轻松地让人给无视了。啊,被无视他也可以理解,毕竟师兄长得真的很狐媚,可是……这两个家伙居然就那么大刺刺在他面前演演出极度火辣的戏码,如果他不叫打住,待会儿男人反攻,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必须被赶到另一辆拥护且条件完全不如这里舒服的马车去。他是客人啊,理应享受最好,而且待在这里看好戏更有意思。

“呵呵,轻轻姑娘精神不错,想是恢复得很好。这样我师兄也不用太担心了。”为了能安全地看戏,他再暴露一个好消息,“师兄他已经将欺负过你的人,悬于平望候府大门前。为你,师兄可是真正得罪了咱晋溏国的一大人物啊!”

终于,一直没有所谓的姜霖奕不快了,冷光直射向雁悠君,“小磐,不要废话。”

轻轻立即组织清楚了这一切信息,“是平望候劫持我。那董三刀也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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