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人也发现了顾晓晓和疯女人,他们指着这边兴奋地叫道:“有人,还是女人!”
这几天下雨,他们先前的矿洞刚采完,不方便寻找新的矿洞开采,就动了打劫别人矿洞的心思,或者摸到同行住的地方捡个漏。
当发现这个山洞有住人的痕迹时,几人格外兴奋,他们本来想等着人回来之后,从对方身上弄点好处。
没想到竟然出现两个女人,虽然一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一个,看起来又黑又瘦,但能在这荒郊野外看到女人,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儿。
几个人的眼里冒出光来,疯女人发现她们被发现后,焦急万分地抓着顾晓晓跑。
此时此刻,顾晓晓终于明白为什么疯女人会藏在草丛里了。应该是她发现偷矿的人藏在她住的地方,想要过来提醒她。
一个疯子能有这份儿良善,几个男人眼里却只有恶意,顾晓晓在荒谬之余,对他们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大毛,我怎么觉得那疯女人有点儿眼熟,她不会是三年前白河村里偷跑的那个女人吧?”
也许是没把两个女人放在眼里,几个男人一边散开一边讨论着。
被叫做大毛的,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稀疏,脸上全是土灰,他啐了一口说:“隔壁村的媳妇儿我哪知道,不管怎么说,带回去看看,好歹是个女人,只要能生娃就可以。”
顾晓晓听着几个男人不过恰巧碰到了她们,就马上合计起了生孩子的事儿,心里一阵恶心。
他们还算是人吗,连畜生有的都知道,繁殖需要你情我愿。这几个人脑袋已经完全短路,走火入魔了。
甚至他们打主意的对象,可能是别人的媳妇儿,他们也不以为意。
顾晓晓数了一下,一共四个人,一个手里拿了把矿刀,另外三个空着手,超她俩包抄过来。
疯女人口中的跑字愈发清晰,但就在四人离她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她也没有躲开顾晓晓一个人逃跑的意思。
顾晓晓有点儿感动,她挣开了疯女人的胳膊,安抚到:“别怕,有我在。”
疯女人还是嘴里嚷嚷着逃跑,一副想跑又担心顾晓晓的样子。
“嘿,小娘们儿,别在山上吃苦了,跟着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吧。”
男人的表情急切得有些狰狞,其中一个叫到:“这个女人我认识,他是村里哑巴家里力娃跑出去那个媳妇儿。”
“可惜了,竟然是个有家的,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
剩下两个男人一脸惋惜,出言提醒那个嘿嘿一笑:“怕什么,咱们就算占点便宜,他们又不知道。人送回去恐怕还要感恩戴德,给咱们些好处。”
说到占便宜,他猥琐一笑,四个人只可意会的发出了嘿嘿嘿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个人快要围上来的时候,顾晓晓挥舞着镰刀,朝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腿上扫去。
那人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避开,顾晓晓的镰刀舞得虎虎生风滴水不漏,硬是把不怀好意的四个人,给逼了回去。
疯女人见状,眼神里迸发出激动光芒,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大木棒,拿在手里胡乱挥舞着,充满敌视的望着四个男人。
她脑袋虽然稀里糊涂的,但绝对分得清,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两个人配合意外的默契,顾晓晓靠镰刀将四人逼开,疯女人则挥舞着大棒,杜绝他们的靠近和偷袭。
在经过艰难的打斗之后,顾晓晓终于打退了四个人的围攻,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儿彩。
几个人眼看讨不到好处,也没再纠缠下去,先后狼狈地逃走了。
顾晓晓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这才发现手指因为因为太过用力,有些拉伤的趋势。
坏人跑了,最高兴的当然是疯女人,她拉着顾晓晓又是唱还是跳,嘴巴里不停的嘟囔人回家坏人逃走之类的话。
顾晓晓见她这样又是高兴又是心塞,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因为拐卖,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那些人贩子实在罪该千刀万剐。
白河村和石头城之间,只有两道小山坡相隔,顾晓晓也不怀疑疯女人的来历了。
但她怕在这里再呆下去,先前盗采矿石的人,可能会带村民卷土重来找她们的麻烦。
疯女人亦步亦趋地跟着顾晓晓,看着她踩灭草木灰,消除她或者几个偷矿人留下的种种痕迹。
也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顾晓晓在山洞里捡到一个背包,估计是之前四个人拉下的,里面放了一些基本的物资。
“跑,嘿嘿,我们跑。”
疯女人还在继续围绕着顾晓晓转,激动得手舞足蹈。
顾晓晓不忍心留她一个人待在原地,在离开的时候将疯女人也带上了。
疯女人虽然有些疯癫,但绝对不傻,也许是刚才见到疯女人仗义的一面,顾晓晓帮她一把。
受了伤的偷矿人,怕留在山上被同行打劫,也怕过顾晓晓和疯女人,再跟他们撕的鱼死网破,所以收拾了一下就飞快地下山了。
流水潺潺,顾晓晓蹲在小溪边洗手,疯女人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下游,学着她的样子洗手玩儿。
顾晓晓动了恻隐之心,她朝疯女人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疯女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咯咯地笑着,手机在水面上不停地拍着,她在拍打自己水中的倒影。
“把手伸出来,我来帮你洗手。”
虽然觉得对方很可能听不懂她的话,顾晓晓依旧试着耐心的解释。
她抓过疯女人的脏兮兮的手,为她里里外外清洗了个遍,连指甲缝里都洗干净了。
疯女人新奇的看着干净的手,连歌都忘记唱了,顾晓晓又给她洗干净了脸。
黑水顺着清澈的小溪流下,经过清洗之后疯女人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她长得还算清秀。
顾晓晓干脆连头发都帮她给洗了,在山上两三年,头一次这么干净的疯女人,开心得咯咯直笑。
她身子扭来扭去,但仍然安分的等顾晓晓给她洗过了头。
等手脸和头发,彻底洗干净之后,疯女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安静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小溪里的自己发呆。
但她难得表露出正常的样子,顾晓晓趁机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
疯女人有些痛苦的咬着手指,眸子中闪过茫然之色,呆呆的说:“阿秋,阿秋,我叫阿秋。”
念叨着阿秋时,她的眼光蓦然亮了起来,整个人精神变得愉悦,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见她这个样子,顾晓晓也跟着激动了,握着她的手问道:“好好想下你到底叫什么,来自哪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听到家字,疯女人一下子激动了,尖声叫到:“家,我要回家,回家。”
她一边叫着一边突然站起来,整个人陷入狂躁状态,顾晓晓赶紧抓住她的手安抚到:“别怕,会回家的。”(未完待续。)
第六六八章 逃离8
等手和脸还有头发,彻底洗干净之后,疯女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安静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小溪里自己的影子发呆。
也许她还没疯的太彻底,顾晓晓心存侥幸,别说一个精神受了刺激的人,就算一个正常人,孤独的在山上待两三年,恐怕也要憋出病来。
疯女人疯疯癫癫的样子,让顾晓晓看着心酸不已,见其难得表露出正常的样子,她趁机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
疯女人有些痛苦的咬着手指,眸子中闪过茫然之色,呆呆的说:“阿秋,阿秋,我叫阿秋。”
念叨着阿秋时,她的眼光蓦然亮了起来,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愉悦,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见她这个样子,顾晓晓也跟着激动了,握着她的手问道:“好好想下你到底叫什么,来自哪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听到家字,疯女人一下子激动了,尖声叫到:“家,我要回家,回家。”
她一边叫着一边突然站起来,整个人陷入狂躁状态,顾晓晓赶紧抓住她的手安抚到:“别怕,会回家的。”
见阿秋又受刺激恢复癫狂,顾晓晓有些后悔自己先前太心急了。对方精神失常应该有一段日子了,想要让她恢复,只能慢慢安抚。
想到这里,顾晓晓只叹没有银针在手,不然以她针灸的水平,不说根治了阿秋的疯病,至少能让她慢慢恢复正常。
两人在溪边就歇了一小会儿,雨又下了起来,雨天上山下山路都不好走,要是走的太快,容易摔跤甚至滑落山崖。
估算到这一点后,顾晓晓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陪伴的缘故,阿秋恢复了平静,虽然偶尔还会傻乎乎的笑一笑,或者唱歌,但没顾晓晓刚见她时那么疯了。
如果只有顾晓晓一个人,离开大山没什么难度,但要再带上阿秋,就有点儿难了。
即便如此,顾晓晓也没想过放弃阿秋,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她不会因为眼前的困难就丢下她的。这是顾晓晓长久以来的执着,也是她的傻气,大局很重要,但小事未必不重要。
在经历了今天的事后,顾晓晓也明白了件事儿,她想要蹭矿上的车到镇上的事儿很不现实。
阿秋在山上应该待了很久,还是被拐卖到隔壁村,又蓬头垢面的,那些偷采矿石的人还能认出她来。
她从石头村里逃出来还不到一个月,坐车时,只要被人看到,人家来个瓮中捉鳖她就抓瞎了。
顾晓晓是很厉害,但她总不能光天化日下杀人吧,在经过考量之后,她很快制定了另一个计划。
杀人容易,但杀人是重罪,且不说警察,怒气冲冲的村民又怎么会放她走。
一个最笨最慢,但也是最保险的计划,就是徒步走出大山,沿着国道走出石头村所在的县城。
对于娇生惯养的人来说,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但对顾晓晓来说,野外徒步已成家常便饭,阿秋在山上待了这么久,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只要到了县城里坐上汽车到省城,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顾晓晓和阿秋就自由了。
但坐车需要钱,顾晓晓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打算从山上弄些野味,等到县城后,卖给城里居民,或者直接卖到饭馆里去。
这年头,野味还是值点儿钱的,按理说药材应该更好带些,但很多药材不能直接卖,需要晾干或者炮制,顾晓晓现在本本没条件做。
不管顾晓晓做什么,阿秋都紧跟在她身后,她要是走的远一点儿,阿秋就会焦急的吐出一串方言来。
顾晓晓听不懂阿秋的方言,特地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一字一顿道:“阿秋,说,普通话,像我这样,知道,么?”
她语速放的特别慢,阿秋瞪大眼睛盯着她的嘴巴,过了好久才跟着用普通学到:“阿秋,说普通话,普通话,嘻嘻。”
阿秋的普通话其实很标准,顾晓晓松了口气,两个人可以进行简单沟通,她无疑省了许多事儿。
“我们,去山外,好不好?”
顾晓晓怕刺激到阿秋,特地没有提家字,但说了去山外。
阿秋眼神迷茫了一会儿,露出恐惧的神情,急切的抓着顾晓晓的手:“外面有坏人,坏人,很多坏人。”
她应该害怕急了,指甲都抠进了顾晓晓的肉里,她忍着疼,抓住阿秋的手耐心解释到:“疼,阿秋抓的我疼,松开。”
“疼。”
阿秋低头看到了顾晓晓胳膊上,被她抓破了外皮的胳膊,慌乱的松开了手无意识道:“对不起。”
她潜意识行为中很有礼貌,顾晓晓再次记下一点,种种迹象表明,阿秋应该是受过教育的。
“没关系,阿秋别怕,我们可以打跑坏人,就像刚才一样!”
顾晓晓举起了手中镰刀,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朝阿秋做了一个非常坚定的手势。
阿秋愣愣的看着她,双手微微颤抖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从脚边捡起了一块石头又拿起了一根大棒:“打跑坏人,打死坏蛋。”
她咬牙挥舞着手中大棒和石头,眼中恐惧驱散了不少。
因为阿秋现在精神不太稳定,顾晓晓怕她伤了自己,或者突然对别人发动袭击,等到阿秋精神状态稳定了,顾晓晓打算将菜刀给她防身。
雨还在下,地变得泥泞湿滑,顾晓晓和阿秋穿行在茫茫雨幕中,两个人的身影有些单薄,但她们的脚步却格外坚定。
由于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担心遇上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在权衡之后,顾晓晓还是找了个废弃的矿洞,和阿秋一起躲了进去。
将阿秋安顿好后,顾晓晓爬到了岩石上,眺望着山下路,发现黄汤滚滚,小溪因为连日降雨暴涨了,一路混着黄土直冲了下去。
越往山下去,小路被水冲多的越多,由于天气实在不好,顾晓晓也没看到先前围攻她和阿秋的人,现在走到了哪里。
但这种恶劣的天气,村民上山的可能性不大,没有人会为了找别人家的媳妇儿,担上生命危险。
(昨夜写的今天改了改,所以章节有所调整,么么哒,不是重复哒,因为晚上困时容易遗漏细节。)(未完待续。)
第六六九章 逃离9
等手和脸还有头发,彻底洗干净之后,疯女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安静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小溪里自己的影子发呆。
也许她还没疯的太彻底,顾晓晓心存侥幸,别说一个精神受了刺激的人,就算一个正常人,孤独的在山上待两三年,恐怕也要憋出病来。
疯女人疯疯癫癫的样子,让顾晓晓看着心酸不已,见其难得表露出正常的样子,她趁机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
疯女人有些痛苦的咬着手指,眸子中闪过茫然之色,呆呆的说:“阿秋,阿秋,我叫阿秋。”
念叨着阿秋时,她的眼光蓦然亮了起来,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愉悦,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见她这个样子,顾晓晓也跟着激动了,握着她的手问道:“好好想下你到底叫什么,来自哪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听到家字,疯女人一下子激动了,尖声叫到:“家,我要回家,回家。”
她一边叫着一边突然站起来,整个人陷入狂躁状态,顾晓晓赶紧抓住她的手安抚到:“别怕,会回家的。”
见阿秋又受刺激恢复癫狂,顾晓晓有些后悔自己先前太心急了。对方精神失常应该有一段日子了,想要让她恢复,只能慢慢安抚。
想到这里,顾晓晓只叹没有银针在手,不然以她针灸的水平,不说根治了阿秋的疯病,至少能让她慢慢恢复正常。
两人在溪边就歇了一小会儿,雨又下了起来,雨天上山下山路都不好走,要是走的太快,容易摔跤甚至滑落山崖。
估算到这一点后,顾晓晓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陪伴的缘故,阿秋恢复了平静,虽然偶尔还会傻乎乎的笑一笑,或者唱歌,但没顾晓晓刚见她时那么疯了。
如果只有顾晓晓一个人,离开大山没什么难度,但要再带上阿秋,就有点儿难了。
即便如此,顾晓晓也没想过放弃阿秋,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她不会因为眼前的困难就丢下她的。这是顾晓晓长久以来的执着,也是她的傻气,大局很重要,但小事未必不重要。
在经历了今天的事后,顾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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