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安,夏总在约你啊!!”曾以柔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扑过来。
“以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冷静。”愿安头大的说,赶忙拉她坐下。
“那是怎样,很明显啊,我一直觉得夏总对你有意思,没想到是真的,愿安,我挺你,你比妮娜漂亮多了。”曾以柔继续亢奋。
“求求你了,冷静冷静,夏总只是要和我讨论工作的事。”愿安慌忙解释,其实也是掩饰,她不知道夏衍风为什么突然这样做,难道他发现她在躲他,然后就这样逗弄她吗?这个男人……
“下班讨论什么工作,愿安你别骗人了……”曾以柔不依不饶,
“你先坐下,不要叫。”愿安头大的花了一个小时安抚这个极易亢奋的高音喇叭,堵住她大吼大叫的嘴巴。
终于挨到下班,所有人都似乎识趣的离开,愿安好气也好笑的坐在座位上等,时间每一秒都过得像心跳声一样,扑通扑通。达观也变的好静。
“这次怎么这么听话?”身后终于出现夏衍风的脚步声和他戏谑的笑声,愿安回头,眼睛复杂也躲闪望着眼前这个高大也俊逸的男人,心里慢慢泛上酸涩。
“你说让我等,我有权利不等吗?”她淡然的轻轻吐气。
☆、替身
愿安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的安静过,她由着夏衍风厚实但却虚无的手掌牵起,走过重重夜色,迷离的光线笼罩着的心海,一直是那么美,活像天堂,却静如死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幻的吧,什么爱情,什么长相守,什么永远,都只是欲望,丑陋,却历历在目。他们沉默结伴穿过呼啸的山风,黑色的跑车急速飞驰,激起地面上串串水珠,倾斜一地。
“要去哪?”愿安靠着背椅,没有抬起眼水眸,由着自己的心,变得暗淡无光。
“害怕吗?”夏衍风含笑反问,一脸闲适,似乎严重超速的现况,只是他人无聊的表演。
“我不害怕。”愿安静静说,直觉拉紧安全带,一脸漠然。
“怎么今天这么冷静?小兔子突然看开一切了吗?”夏衍风依然微笑,却神情冷淡,似乎有薄怒涌现。
愿安反常的沉默下来,忽视他或明或暗的怒意。
为什么要事事顺他,何必要自怨自艾,他要的,她根本给不起。
愿安心里此刻毫无波澜,在今天无意撞见他心底的秘密的那刻起,心似乎就黯淡下来,没有期许,只是了然和自伤而已。
沉默像空气笼罩着心怀心思的两人,原本不熟悉,但却无意撞见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未来的命运,早已纠缠不息。
终于飞车停下,愿安安静下车,抬头便看见眼前偌大也神秘的住宅,像座欧洲城堡般,在暗夜里时隐时现。
“这是哪里?”愿安回眸,一脸茫然。
“这是我家。”夏衍风简短回答,转身走上石阶,愿安惊讶几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跟上他的脚步。
穿过无数的门,愿安终于见到了夏家无与伦比的财力,这座山上的豪宅,怕是永远都估量不出它的价值。走过金碧辉煌,装饰奢华的大厅,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眼睛被大厅中央的大型圆台吸引。
“这是?”愿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她的面前,几乎呈现出着相当于一个交响乐队一般的演奏厅,它是那么美,那么精致无缺,简直要比音乐之都维也纳的音乐厅都要骄傲和优美。
愿安不由的走上前,抚摸中央摆放着的大提琴,轻轻触摸。
“这个,珍贵如邦茹大提琴,太不可思议了。”她的眼里是太过明显的尊重和虔诚,像面对的是无所不能的上帝一般。
夏衍风走近她,低头在她耳边耳语般,“想不想为我演奏一曲?”
“可以吗?我可以碰它吗?”愿安全然忘记所有的一切,眼里是满溢的惊喜。
“只要你的音乐足够动听。”夏衍风笑的明媚,似乎天山冰雪娟娟融解。愿安一脸兴奋,坐下轻轻抚摸这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小心呵护如同婴儿一般。夏衍风悠闲的坐在意大利名师设计的小牛皮沙发上,似乎拭目以待。
愿安静了几秒,玉手顿一顿,然后便开始把夜色中的的豪宅带入到美妙回旋的阿贝鸠奈奏鸣曲中。这是一首轻快而自由的曲子,甜蜜中也透漏着淡淡哀伤,浓郁的匈牙利风情让沉闷的心情得以疏解,奔放热烈也哀婉激烈,阿贝鸠奈奏鸣曲见证了舒伯特最浓郁的蜜恋岁月,他与伯爵公主卡罗丽娜的爱情也谱写了这段传奇,这似乎是这位伟大的音乐家一生中最醉人的时光流淌。愿安脸上洋溢着从未展现的开怀微笑,炫目的纯净也刺眼,牵动着夏衍风最脆弱和难决的心神。他就一直看着,姑且忘记一切恩怨,尽情投入到这场华丽也短暂的音乐王国里。
他不禁想,她看起来那么哀伤,却可以弹奏这么轻快而甜蜜的曲子,她的世界,到底是何种模样?
一曲终了,愿安站起,用眼神膜拜着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提琴,心里是无限的骄傲和满足。夏衍风笑着,像是突兀的从一个美妙的梦境中醒过来,就那么毫无掩饰的端详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愿安瞬间想起一切过往云烟来,终还是从音乐的梦境中脱离,一丝哀愁,才下心头,又上眉头。
“过来。”夏衍风薄唇轻吐,愿安挣扎片刻,缓缓走进他结实也不安的怀抱。
夏衍风圈住她的纤细腰肢,把头放在她的肩头,轻啄她的耳垂,愿安本能的一颤,被他感知。
“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的触碰?”夏衍风颇显无奈的开口,一双大手更加紧的搂紧她。
“我习不习惯有什么分别。”愿安苦笑一抹。
“你今天突然变得很异常。”夏衍风波澜不惊的暗自使力,惩罚般的咬下她的肩带,大肆啃食她的颈间皮肤。
“这样的你,我并不喜欢。”唇齿还在她的香肌上留恋,他模糊也明确的吐出怒气。
“那,你喜欢我什么?”愿安还是苦涩微笑,问出自己都来不及思考的突兀问题。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讨论逾越的问题,可是她偏偏今晚就像知道个答案,她想知道,她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单纯的讨债以弥补他失去的那几千万,还是只是想玩一场老板和秘书的暧昧游戏,或许,真如她所猜,她只是一个替身。
夏衍风确实没想到这个平常乖巧聪明的女孩竟然有勇气将两人的关系明朗化,心里又好笑又期待,不由放缓语气,说,“我喜欢你的聪明,以及你的味道。”简短的回答让愿安的心跳乱了节拍,这明明是答案,却又根本不是答案。
“达观有那么多好女孩,她们都要比我优秀,为什么是我?”愿安不死心的问,
“你今天问题很多。”夏衍风厌烦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逼问,语气有些不悦。
“你起码要给我一个明白,如果是还债,请告诉期限,如果是喜欢,是不是可以给我拒绝的权利?”愿安横下一条心的说,心跳如打鼓。
“呵呵。”夏衍风扬起用以不明的笑容,在她的唇瓣上吻过一抹,才说,
“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求夏总给我一个明白,我可能不够聪明,做不了你给我的角色。”
愿安盯着他的眼睛,却发现里面没有丝毫情绪,完全深不见底。
“女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可爱,愿安,你今天一点都不可爱。”夏衍风淡淡说,不想在说什么。可是愿安压制不住心里的不安全感和无力感,终于还是开口。
“夏总,你喜欢我姐姐对不对?”
一句话让泰山崩于眼前都不惊慌的夏衍风突然瞳孔紧缩,脸色一下子冷清无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夏衍风直接站起身,冰冷发问。
愿安被他推的重心不稳,抓住抱枕,忍住的无力感再度清晰。
“我今天看到你收集到的姐姐从小到大的照片和资料,每一页都那么清晰,资料夹也保存的很好,所以我知道,你心里爱的人,是我姐姐,帛愿柔。”她说的很冷静,但是心却冰凉。他是那么珍视的对待姐姐每一张照片,每一次人生的重大典礼,以及每一个微笑的习惯,这样的暗中端详和注视,不是爱,还会是什么?
“你乱碰我的东西?”夏衍风此刻脸上怒气滔天,极近扭曲,大手拉起她的衣领,瞳孔中有血色。
“我无意看到,但已成事实。”愿安淡然说道。
夏衍风直接把她扔进沙发,压□,直视她的眼睛。
“不要自作聪明,女人最愚蠢的就是揣测男人的心思,我劝你收回你今天说的话,继续做好你的角色。”
“可是,如果夏总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替身,那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真的不够聪明。”愿安语气依然淡定,但是心里已经泪涌不已。她可以接受他的轻薄,因为是她欠他,可是,她不能忍受自己被当作替身般对待,她要的只是一个尊重的对待。
如果他爱姐姐,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没理由也没立场牵扯其中,况且,他和她已经这样不明不白,如果姐姐知道实情,肯定会自责和痛苦。欠债还债原本就很简单,可是感情替身就无法继续,所以,她选择早日摊牌,早日解脱。
夏衍风像是一头拼命忍住怒气的公牛,嘴唇紧紧抿住,眼里寒烟四起。他抬起愿安的下巴,力道大的足以弄疼她,然后吐出一个字,
“滚。”便起身离开,一秒都没有停留。
愿安看着刚才还一团和气的气氛变得这样狂乱收场,心里溢出一丝酸涩和痛快。她看着这栋偌大的宅邸,以及冷清的灯光,笑一笑,转身离开。
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努力压抑的疑问和苦痛,突然就觉得无比的畅快和轻松。愿安走在山间冷风吹的山路上,不断的对自己说,
“帛愿安,以后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你不做替身,绝对不做。”
夏衍风暴怒的摔坏第十三个酒杯,然后埋头扎紧泳池里,奋力的游动。他的眼前总是出现两张重叠的脸,忽明忽暗,旋转不停。
清冷月光下,他最终露出残忍的微笑。这一切都是她逼得,所以,他何必再处处不舍。夏衍风的心思此刻才倾巢而出,他知道该属于他的,就算用尽手段也在所不惜,她不愿当替身,可是他总有一天会让她哭着求着做他的替身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开学,好忙,好累丫。。。。
☆、开端
自从上次在夏宅不欢而散,夏衍风和愿安便如同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白天两人并无私人接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到了下班时间,虽然愿安经常被迫留下加班,但总算他没什么出格举动,工作完成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完全当愿安不存在。愿安只是笑笑,看着他几乎染上厌恶的眸子,只觉得虽然有些无奈但总算还好,还好终于结束了这段不明不白的纠缠。
当这个城市的灯光又暗下来,愿安收拾包包离开,庆幸生活又回到原点。她懂像夏衍风一般优秀如同天神的人,他的骄傲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的薄厌,对的她视而不见,她都懂。
回了家就看见愿柔不知什么时候来,此刻正窝在沙发里,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愿安顿时失笑,一个软枕便袭来。
“我快饿死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愿柔满脸抗议的说,
“最近很忙,有几个案子都在谈,所以加班到很晚,不过你也太懒,饿成这样也不说自己煮点东西。”愿安故作嫌弃的笑,脱下外衣就走进厨房,准备犒劳帛大小姐精细的肠胃。
愿柔跟着进厨房,不依不饶的说,“你们那个老板是不是和你有仇啊?我打听到全达观只留你加班,你看看,现在都多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一点都不安全。”
“真的是比较忙。”愿安淡淡说,没抬头的洗菜切菜。
“你别瞒我,一定是那个夏衍风故意针对你,可是就算我们欠他钱也不能把你当佣人使唤吧。”
愿柔咬牙切齿的说,愿安心里掠过苦笑,忽的抬头就问,
“姐,当时你为什么不接受和夏家的联姻?”
“怎么突然提起这老黄历?”愿柔吃了一惊随后问,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过交集。”愿安依旧微笑,却泛起一些小心翼翼。
“我和他不是很熟,只是在一些宴会和拍卖会上见过,以前爸爸和夏衍风的爸爸交情还好,你记得吗?我14岁生日宴会那次,他们就来过的。”愿柔大大咧咧的说;
“那次啊?我印象不深。”愿安轻轻带过。
“唉,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提起那次,但是愿安,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不要再止步不前。”愿柔情绪低迷下来,安慰道,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只是姐姐,我想知道你是真的爱姐夫,一辈子都爱他一个?”愿安安静的看着她,眼里的情绪浓烈而挣扎。
“没错,我只爱明杰,一辈子都要和他一起过,怎么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支持你的选择。”愿安了然微笑,默默的说。
原本还在挣扎要不要告诉姐姐夏衍风对她多年的调查和用心,现在瞬间决定让一切石沉大海,既然姐姐选择姐夫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就算让姐姐知道夏衍风对她的注目和爱慕,除了添加烦恼,没有一点好处。
这件事就藏在自己心里就好。
次日便是周五,愿安起早拉上昨晚和姐姐一起准备的行李便去了机场。愿安的行李不多,而且多半是药品,她到了机场看见小林和曾以柔在门口等待并且一脸迷恋,就知道夏衍风应该已经到了。果然转头就看见他立在人群中央,俊逸超群,犹如一面四处发光的钻石,高贵也慵懒,愿安感觉到他的目光有一秒扫过她,她也木然看见站在他旁边耀眼的妮娜,心里一紧,还是礼貌的点头示意,却接到二人含义不同但情绪相同的冷遇,愿安心里微微叹气。
“愿安,好扫兴,妮娜也参加这次的旅行,她又不是达观的人,凭什么呀?”小林撑不住气的窃窃私语,愿安不语。
“你别说了,能和夏总一起旅行已经不错了,你难道还幻想乘机献身?”曾以柔半开玩笑的说,拉起愿安便进了登机口。
一行人浩浩荡荡,说说笑笑的上了夏衍风的私人飞机,异常兴奋。以柔和小林坐在前面,愿安坐在后面靠窗位置,帽子压低便戴上耳机静静听歌。缓缓地声音飘进耳朵,似洗净铅华,净化人心,她很喜欢带着耳机四处走走,像用另一种心境来看这个世界,温柔的也欢快的。
可是似乎上天无意成全她的安静,夏衍风携妮娜直接坐到她旁边,沉默不语。她感觉妮娜已经不陌生的敌意,却心里迷惑,她和夏衍风不是已经结束那段不明不白的关系,他也明确的在她摊牌之后让她滚,所以此时,妮娜何必继续把她当做敌人。愿安感觉全飞机上的同事都安静下来,没人挑起话题,满室的静谧。然后她也就继续安静呆着,试着缓解和他在一起的尴尬,努力当做他们不从在。
过了好久,飞机里的同事都睡了过去,她沉浸在圆舞曲的旋律里也缓缓睡去,妮娜在旁喧杂的撒娇声也静下了,一切都空下来,然后她便感觉似乎在梦境里有一双手轻抚她的耳垂,拿下她一侧耳机,接着一片薄唇便袭上她的额头,然后是鼻梁,最后停住在嘴唇上……
怎么回事?
愿安猛的睁开眼,就看见夏衍风似贪婪似迷恋的舔舐她的嘴唇,辗转反侧。她猛的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牵制,旁边的妮娜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在沉睡,只有他们醒着。
“放开我。”愿安尽量压低声音挣扎,他却充耳不闻,继续压着她肆虐,她的发髻被弄乱,嘴唇也殷红一片。
“求求你。”愿安恐惧的哀求,此时是在飞机上,如果同事看见,她该怎么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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