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凯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
“Shit！”
肖掬阳咒骂道。他越发看这个戴着眼镜佯装斯文的家伙不顺眼。
“掬月呢？”肖掬阳问。
“她？应该在上课吧。”方凯看了下腕表，哦，午休时间，他连忙改口道，“哦，那现在应该是在休息。”
“你不知道？”肖掬阳讽刺道。
“我……应该知道？”他回答得不紧不慢，让肖掬阳听了更加恼火。这叫谈得哪门子恋爱！掬月怎么就看上这个家伙！
“你的女朋友，她现在在做什么，你竟然不知道？”
“鞠先生，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鞠月的哥哥。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我和鞠月虽然是在谈……恋爱，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不会相互约束，或者说是相互干涉自由……”
蹭地起身，肖掬阳从皮夹里欲掏钱。方凯连忙彬彬有礼地制止：“鞠先生，不必了。咖啡我请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肖掬阳按在胸前的手停了下，迈步便离开，扔了句：“掬月要是有个闪失，我会让你后悔认识她！”
“鞠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鞠月的！”方凯朗声说道，声音足以让走到门口的肖掬阳停住脚步。
肖掬阳的眼神紧了又紧，冷哼了声离开。
方凯坐下来，继续喝了口咖啡，真苦呀！能喝黑咖啡的男人，真的挺可怕的。方凯将伴侣放了进去，并不急着离开。
他不由得一阵嗤笑。这个叫鞠阳的男人和鞠月相比，真是完全两种性格。鞠月是友善的，性格随和。而她的哥哥鞠阳呢？深藏不露之辈，让人捉摸不透，说话不怒而威，让人不寒而栗。这样一个是炙阳，一个是冷月。一个是水，一个是冰。他呷了口咖啡，怎么的呢？他今天喝着，怎么就不是味呢？
不过，鞠阳有句话倒是提醒了他，那就是鞠月现在在做什么，他是真的该去了解下了……
第157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12）
不过，鞠阳有句话倒是提醒了他，那就是鞠月现在在做什么，他是真的该去了解下了……
肖掬月坐在教室里愣神。
最近，孟菲没有来学校，江雨晴也没来。没有人和她聊天，也没有人吵她，她便一个人，也能静下心来想事情。
可是，每每想到江雨晴，想到哥哥，心中便是一阵阵窒息。
原来，她并不像想象的那样从容，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淡定。心里面的疼，只有她自己清楚烨。
手机滴的一声，是条短信。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查看了下。是方凯，他不无幽默地说：“我的女朋友，可否见一下？老地方候着。”
无力地扯了抹笑，她埋头在书桌上，懒了下。知道他不是那种当真的人，许是开玩笑的诬。
刚刚闭上眼，手机又是滴的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看了下，还是方凯。他说：“要不？在你教室门口也可以。”
肖掬月不由得惊讶，连忙抬头，就看到方凯站在她班级前门的走廊上，手里拿着一摞书，还有几个同学见到惊喜地围着他。
而他呢，手里正拿着手机把玩着，一边微笑着和同学们交流，一边看着教室里的鞠月，抽空还会挤眉弄眼。
肖掬月不由得笑了，他还真是能给她惊喜。
就见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划了几下，她便又接到了条短信：“SOS。”
呵呵，她笑了。因为她恰巧看到教室里有的同学似乎也发现了方凯，也纷纷走出教室围了过去。方凯便被重重包围，根本就看不到她了。
于是，她回了条短信：“来了。”
就看到方凯在外面扬声说着，自己还要开个会，便在大家的簇拥下快速离开了人群。
肖掬月便也走出教室，前往心理咨询室。
这次，她没有靠近沙盘，而是选择一组沙发坐了下来，双腿搭在椅子上，让自己放松放松。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很受欢迎呢！”肖掬月进来便开始称赞他。
“当然，我是A大乃至全国知名心理学教授，而且仪表堂堂、英俊帅气，关键是至今未婚！”方凯自顾自地说着，惹得肖掬月咯咯直笑。他还真是有些自恋。
肖掬月双手举起，投降状：“好了好了，我真是服了！哪有自己这样子夸自己的？今天怎么有时间约我？我可记得你是个大忙人哪！”
方凯将胸前抱着的书放在了桌子上，双手环胸，靠在桌子前，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呀！”
“嗯？”肖掬月不由得诧异，她愣愣地看着方凯，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鞠阳，你的亲亲好哥哥，今天找我了。”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哦？”她的身子明显一僵，然后便是淡淡地扯了抹笑。“他找你做什么？”
尽管是一秒钟的僵化，但是方凯捕捉到了。直觉告诉他，鞠月和她的哥哥之间，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哦，他只是来警告我要好好待你，既然是谈恋爱，就要知道你每时每刻都在做什么。譬如，像今天中午，你做什么了？”方凯笑着解释着，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
“今天中午，我……什么也没做呀。”肖掬月一脸莫名其妙。中午，她吃过午饭就呆在教室里发呆了，什么也没做呀。
“是，说得有理。可是，我却没说上来，因为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胡说八道。但是，你哥哥很明显不太高兴呢！”方凯像是个侦察兵，将他和肖掬阳相见不足十分钟的对话一一向肖掬月汇报。
“喂，方凯，你好笨呀！你不会随便敷衍他两下嘛！”肖掬月显然对方凯拙劣的表现很不满。
方凯一声声叹息：“你知道你哥哥有多么……睿智吗？他岂是能随便糊弄的？不过，还好。我道行较深，勉强过关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为了防止你哥哥突然来访，我建议我们两个人来个君子协定。”
“君子协定？”
“是。你呢，每天想要做什么，要通过短信或者微信来向我报备，我呢，也会公平对待，也要向你报备。如何？”见她有些迟疑，方凯委屈道，“你知道你哥临走时怎么说的吗？”
他学着肖掬阳的口气，冷冽地说道：“要是掬月有个什么闪失，我会让你后悔认识她！”
“呵呵呵。”肖掬月开怀大笑，“我哥，真的是这么说的？”
“我以我的教授资格证书来发誓，我说的话如果有半点儿虚假，我就……埋在沙子里憋死！”
“呵呵呵。”肖掬月笑得更带劲了。
方凯看着她肆无忌惮的笑容，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说的要求不过分吧？虽然我们不是真的情侣，但是起码要演的像才行呀。你说呢？”方凯把玩着手机。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倒是还有个建议。”
“请讲。”
“如果，我没有给你发信息或者微信，那么就是一切正常的意思，可好？”肖掬月觉得如果每天都这样报备，是不是有点儿太繁琐了。
方凯倒是乐此不疲：“什么叫一切正常呀？如果你哥问起我来，我就说一切正常？那他再问我什么叫一切正常，那我怎么回答？”
“喂！方凯，你可是全国知名的心理学教授呀！A大的名师呀！你怎么就怕一个商人，怕成那个样子？”肖掬月不由得数落。
“我哪里只是怕他？我很怕好不好？！你是没看到你哥哥今天中午的那个眼神，就好像要把我活生生地吃掉！再说……再说……你哥可是我的大舅哥呢！”方凯挠挠头，有些腼腆地说道。
“喂！”肖掬月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指着方凯说道，“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哥才不是你的大舅哥呢！我们俩……分明是假的男女朋友嘛！”
方凯得了便宜笑得好不猖狂：“呵呵，假的也是大舅哥呀！对，假的大舅哥！没准儿，以后就变成真的呢！”
“你！方凯，让你胡说！”肖掬月随手抓住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方凯一个仰首接飞铙，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我可先表明态度哈，我可是一直未婚，至今还没有女朋友，如果你要是实在没有男朋友，想要在我这里锻炼个一年半载的，我也可以舍生取义……”
“舍生取义是吧？那好，你——去死吧！”又一个抱枕，心理咨询室里立刻便传出鬼哭狼嚎地惨叫。
傍晚，肖掬阳依旧等在A大的门口，见掬月出来，将烟头熄灭，扔出了窗户。车子内的换气扇打开，一室的烟迅速消散，像是被清洗过一般。
这段时间，即便是乘坐哥哥的车子，肖掬月都是倍感压力。她知道他最近很忙，有时候会专程来接她，然后再出门。她其实，是想跟他说，不用他接送的。可是，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有个小小的私心，希望能够在他大婚之前，保持着两个人不多的这种交集。
“方凯不在？”明显的不悦。
“啊？在呀。”她今天下午已经做好了一切防备，但是还是有些措手不及。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在不在的，是啥意思呀？
“怎么不见他送你出来？”晚自习之后，时间比较晚，虽然现在天比较长，还不是太黑，但是，知道她有了男朋友，肖掬阳总觉得方凯的作为，起码应该对得起那个称号才成。
肖掬月轻笑：“哦，他今天下午有事情，提前离开了。”
“什么事？”
“哦，他明天在陌北有个学术研讨会，要提前回去准备下。”肖掬月对答如流，不由得对方凯佩服起来。还多亏了他说要让两个人互相报备行踪。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嗯。”肖掬阳继续开着车子。
肖掬月的眼便偷偷地瞄着他，他刚刚的询问是对她的关心吗？无意间瞥见他修长的手指扶在方向盘上，看着就让人心悸不已。这个男人，不久以后就是别人的了。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和他同床共枕了。肖掬月没来由一阵阵伤感。
“哥，你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她还是忍不住问。她知道他这段时间忙，就是忙这个。但是，他从来不会跟她说。今天，借着他的询问，她也鼓起勇气问道。
“差不多了。”
“那，婚纱照要在什么时候照？”
“那得问小晴。”他说的再自然不过了。小晴，是的，他一直这么叫她。听得她有些酸涩……
第158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13）
“那，婚纱照要在什么时候照？”
“那得问小晴。”他说的再自然不过了。小晴，是的，他一直这么叫她。听得她有些酸涩……
“哥？你还是为了爸爸妈妈的事吗？”肖掬月转头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他的眼直直地看着前面的路，回答：“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十八岁的学生？”
他的目光扫来，她便连忙低下了头。他的那句话回荡在她的心上，一下下撞击着她的心房：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十八岁的学生？栎！
……
夜晚终将来临。
肖掬阳赶在十点之前回来，就是怕掬月一个人睡着了会害怕甫。
走进卧室，见她坐在床上眼睛盯着一本杂志发呆，他进来了，她似乎都还没有注意到。
停下了脚步，肖掬阳怕惊着她，便又转身出了卧室，在客厅里制造了些声响，咳嗽，沉重的脚步，挪动桌椅，然后又故意把卧室的门碰出了响声。
再次走进来的时候，肖掬月已经开始翻看杂志了。他的脸柔和了许多。
“回来了。”肖掬月柔和的声音响起，正如之前这段日子的每一个夜晚。
“嗯。”他回答。
然后，他上床躺下。
肖掬月突然就皱起了鼻头，在空气中嗅了嗅，有些恼地盯着他：“你没洗澡？”
“洗了，在月神洗过了回来的。”
她的血液一下子便凝固了。他洗过了，那么这香水的味道，是洗过之后的了？
突然一阵恶心，肖掬月连忙用手捂住嘴。
她对香气太敏感，肖掬阳也知道。
见她反应如此之大，他连忙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衫，皱着眉说道：“味道有那么浓吗？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闻出来。”
就见她猛一个劲地挥手。
他连忙把衬衫脱掉，扔地远远的。
肖掬月放下手，刚要呼吸，一股子香气又蹿进鼻腔，她猛地跳下床，便冲向卫生间！
肖掬阳诧异地看着她激烈的反应，不由得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手臂，疑惑地说道：“真的有那么大的香气吗？不过是让江雨晴抱了下，强抢了个吻，有那么夸张吗？”
肖掬阳跟着去了卫生间，就听见她在里面一阵阵干呕。他连忙推开门走进去。
“掬月，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肖掬阳连忙帮忙拍了拍她的背，她这一次也太夸张了吧。
以前倒也有撵他下床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样又呕又吐的！
肖掬月终于是吐得干净了，用水洗了洗嘴角，才起身，软哒哒地看着他，说道：“太刺鼻了！你身上的味道是女人的香水味！”
“鼻子这么灵，你不去做警犬，真是有些可惜了！”他调侃，“赶紧出来吧，我冲个澡。”
“不行！”她连忙将他推了出去，“去楼下洗，不要把香水味留在我的浴室里！”
肖掬阳简直是要吹胡子瞪眼睛了。看在她身体不适的份上，他便迁就了。听话地下了楼。
肖掬月用毛巾擦了擦嘴角。心里还是一阵阵郁结。他一定是跟哪个女人鬼混了。不！应该是江雨晴，他现在即便是鬼混也只能是江雨晴了。哼，说什么不会爱上十八岁的女孩。那洗了澡的男人，身上残留着这么浓重的香水味道，说明了什么？！
肖掬阳洗好了澡，还顺手把衬衫洗了，他是因为担心掬月洗的时候才发生刚才的那一幕，他是不愿意见到的。于是，破天荒地，自己把衬衫洗了。
上了床，他主动将胳膊送给她：“喏，闻一下，还有味道吗？”
肖掬月还真的闻了闻，回答：“没了。”
他便躺了下来。
关灯，睡觉。
晕黄的灯光中，他问：“掬月，你跟他……在一起，能睡着？”
她脊背一凉，不由得在心底嗤笑。她除了跟他在一起睡过，还有哪个他？
“嗯。”胡乱地答了下。
“你们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肖掬月小声问。
“还没定。”
她的心一慌。不确定的因素会让她更加的茫然。她不知道哪一天会是她情感的终结，这种恐惧有的时候会让她焦虑。
“你跟方凯……真的在谈？”
“嗯。”她倦了，疲于跟他谈方凯和她的事情。
“滴”的一声，手机响了。
这种短信的声音，她已经熟悉了。
她连忙伸手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查看，方凯的来信：“明日去陌北学术研讨会，估计得两日，回来会给你信息。”
肖掬月快速回复：“收到，一路平安！”
这信息是不是真的像是在谈恋爱呢？可是，她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一点点心情都没有。就好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放下手机，她似乎察觉到背后有两道目光在盯着她。她悄悄转过身看了眼，他是闭着眼睛的，可是，今天却是面向她睡着的。
肖掬月便也转过身子，和他面对面。看着他的轮廓，在晕黄的灯光下，映出了暗黑的影子，将他的脸部轮廓刻画得更加立体。
“方凯？”他闭着眼睛问。
“哦。”她尴尬地回答。
他没再问，好像一切了然。
她的心里一阵失落。她和方凯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哥哥的误解，她不知道应该是喜还是忧。
“哥？”她借着黑暗问道。
“嗯？”
“你和江雨晴，有没有……”真是很难开口。
“有没有什么？”
“有没有……上过床？”她咬了咬嘴唇。好在灯光暗，看不出她脸红的样子。
“你以为，我跟你那个禽、兽教授一样，喜欢上十八岁的女孩？！”他说得愤慨。
她却听得扑哧一笑。猛地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他愕然，睁开双眼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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