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天际出现一些鱼肚白,不多时便交杂出现红光,看样子一轮红日马上就要从海平面上缓缓的冒出头了。
屋子里,黑布衣忽然睁开眼睛,脑子里好像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露出一丝警觉和防备。打量了下房间和静静躺在床上的少女,一些记忆开始慢慢的在脑海中浮现,黑布衣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的记忆,这还是原来的自己嘛?自嘲中夹杂着其他一些思绪的黑布衣迅速从地板上起来,虽然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但是他感觉似乎好久没这么舒服安心的休息过了,身心无形中都得到了放松。
轻轻的打开房门,黑布衣悄然无声的走了出去,然后又轻缓的把房门带上。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下深呼吸,感受迎面吹来的海风,黑布衣瞬间从还有点迷糊的状态变得清醒起来。
海天相交之处,一轮红日此时正缓缓的升起,构成了一幅壮观的景象,生活中其实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的,自己以前忽视了太多太多了,黑布衣看着旭日升起心里忍不住想到。清晨,海风,大海,旭日,新的一天又来临,迎着朝阳,黑布衣笔直站立着,眼睛里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将军,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有什么吩咐吗?”忽然耳边传来黑特里略带有些恭敬的声音。
“噢,你没有去休息!”黑布衣不冷不淡的问道。
“属下先前小憩了一会,不过想着将军醒来估计有什么吩咐,况且船马上就要到达温德港了,便干脆就守在了这里。”黑特里实话实说道。
“我们都不适合太安逸的生活!”看着朝阳,黑布衣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
“对了,给我多准备一些梳洗的水,顺便送些出的过来。”黑布衣说着,迈步准备向房间走去。
“是,将军!属下早已差人安排妥当了,这就叫人给将军送去!”黑特里似乎早有所料,闻言马上答到。
“嗯,到时叫人手脚轻一点,我不希望太过吵闹!”想了想黑布衣又吩咐了一句。
“将军放心,属下定会注意的!”
“你一向做的不错,我放心!”说完黑布衣回头似有深意的看了黑特里一眼。
轻轻关上房门,黑布衣不由自主的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床上珍兰此时显得异常宁静安详,看着使人十分舒心的脸,嘴角不经意间就勾出一丝弧度,连自己一时都没有发觉。
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床上的少女眉毛一抖一抖的,不多时便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清澈如水仿佛洞穿人的心灵,不过微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后很快就浮现出了些许担忧和复杂的光芒。
黑布衣先是心头一跳,然后眉头微微一皱,嘴角那丝若有如无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散而去了。
“你醒啦!”黑布衣明知故问道。
珍兰有些慌乱的避开黑布衣的目光,默默没有言语。
黑布衣见此也没有多言,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休息的还好嘛!”黑布衣自顾自的问道,但是声音冰冰冷冷的,好像根本没有关心询问的味道。
似乎明白一直这么躲避是不可能的,珍兰转过头直视着黑布衣,沉默了好久。
“嗯。”忽然若有若无的声音从珍兰口中响起。
“不用担心,马上就到温德港了。”想了想黑布衣又道。
“嗯。”珍兰轻轻应了声,除此之外她不知说些什么,或许这是最好的回答吧。
“呵呵,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忽然发现和以前的我有些相似,不过又有许多不同。”本来冰冷的话语中忽然多了些笑意和暖意,本来面无表情的黑布衣好像瞬间变了个人般道,让人分辩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是嘛?”注视着眼前那异常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珍兰下意识道。
“嗯!”一个字的回答,轻轻的,陌生又熟悉。
默默对视的两人,不知道无形中,或许一切都在不经意间,两人的心距离靠近了许多。
没有大声嘶吼,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高声的话语,这些或许只有那些心与心之间距离太过遥远的人才会如此。两人只是低声细语着,轻轻的,但是他们彼此间都听得到。
“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有人敲门。”看着黑布衣似乎没有去开门的意思,珍兰不由低声提醒道,但是忽然想到昨晚两人睡在一个屋子里,尽管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当然也不能说是完全什么都没发生,珍兰耳根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发烫,。他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看着向门口走去,背影显得有些孤寂的黑布衣,珍兰心里忍不住想到。
“将军,您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您看?”看见房门打开,黑布衣出现在视线中,亲自带着些人过来的黑特里询问道。
“好,都放在这吧,我自己拿进去,你们先退下吧。”看着没什么遗漏,黑布衣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是,将军,有其他吩咐属下随叫随到。”黑特里似乎想让人把东西送进去,免得黑布衣亲自动手,不过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会后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珍兰躺在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黑布衣忙碌的进进出出,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看着他将一些点心放在桌子上自己去没有去尝一口,看着他将水提到屏风后面,不多时屏风后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从始至终珍兰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而黑布衣也仿佛完全忘记了珍兰的存在一般,自顾自忙活着。
第382章()
或许他还不错!珍兰脑海里突兀的闪电般的划过这种念头,不过很快她就有些惊恐的摇着头,似乎不愿让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珍兰,清醒清醒吧,他是罗兰帝国的军人,千万不要被他表现出来的一些外象所迷惑了,正是狡猾奸诈不择手段的罗兰人使得法兰国破使得自己家亡,从而使自己小小年龄便是孤苦一人,担心害怕的过了几年碰到一位好心的大姐收留自己,好不容易自己体会到了一些温暖,可惜那因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比伦人使得自己和那位大姐失散了,美好而短暂的日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或许自己注定要孤苦一人,或许那些美好的愿意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自己就是个不祥之人,因为她许多妇女才会被比伦军一同劫掠到船上,虽然暂时脱困了,但谁知道是不是刚脱狼穴又入虎口呢,希望大姐姐能平安幸福吧……珍兰有些失去焦距的被泪水模糊眼睛迷茫的向上看着,脑海忽然涌现出一些回忆,心里变得异常悲伤、悲哀和失落,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种轻生的念头。
恍惚间,珍兰好像看见了大姐姐那张疼爱怜惜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大姐姐!”迷茫无助的珍兰心里惊喜异常,心里低声的呼呼着,嘴巴也张合了几下只是没发出什么声音,因为她发现那张脸逐渐变得清晰,但是却是一张有些熟悉却无比陌生的男人的脸,一时间珍兰宛如呆傻了一般,脸上满是泪水嘴角却有一丝残留的微笑,仿佛她瞬间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似的。
“怎么啦,一个人躺在躺在床上都能又哭又笑的,先前不是好好的嘛!”看着珍兰的摸样,黑布衣心里莫名的有细微的疼痛,有些责备意味的问道却掩饰不住话语里的一丝关怀。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难道她担心自己出尔反尔,黑布衣不得不再次保证道,感觉自己有些冤枉,明明自己没干什么,当然也不能说是什么都没干,偏偏珍兰这样子弄得自己感觉放了巨大的错误一般,哎都是什么事啊!。
看着珍兰眉头轻轻抖动了一下就没有动静了,宛如一个活死人一样,黑布衣心情没来由的变得有些烦躁和生气。
“将军,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温德港了!”房门忽然被打开了,月危若无其事地走进屋,略有些大声的说道。看着黑布衣和床上不知何时毯子被扯开露出衣服凌乱的珍兰,感觉自己全明白的月危心里不可抑制的变得愤怒和厌恶,为月神殿下如此重视黑布衣感到不值,因为他根本就不配。
“出去!”黑布衣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大声低沉的怒吼道。。
“滚,通通给我滚!”透过打开的门看着外面紧张,张着嘴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想说点什么的黑特里、史莱顿几人,黑布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咆哮道。
“哼,那就不打扰将军好事了!月神殿下真是错看了你!”冷冷地丢下话语,虽然原本就有所预料,但是亲眼所见,月危还是觉得异常失望。
“轰”的一声巨响,门被用力的关上,房子了又变的静悄悄的,仿佛先前什么都发生。
10、你咬我啊
“到底怎么了?”看着躺在床上对先前一切没有半点反应的珍兰,黑布衣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耐着性子问道。
“你愤怒也好,哭泣也好,不要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么?”努力不让自己咆哮出来,黑布衣坐在床沿靠近珍兰道。不过他失望了,从始至终都是好像是在他自言自语,珍兰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一般,其实这也没错,珍兰此时的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不能自拔。
“嘶啦!”衣服破裂的声音不断响起,没一会珍兰身上本就有些破烂的衣服变得完全衣不掩体,身体几乎全裸的躺在床上。
“啊!”珍兰似乎终于回到了现实的环境中,看着黑布衣微红着眼粗暴的将自己的衣服撕扯的一条条的小碎片,出于本能的大声叫喊着,手脚胡乱打着踢着反抗着。
听着这声有些尖锐和惊恐的“啊”,外面本就没走多远的月危脸更冷了,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似乎想离得越远越好。
“非要这样,非要这样你才开心是不是,非要这样你才有反应是不是!”完全没有理会珍兰的拳打脚踢,黑布衣压在珍兰身上,抓住她胡乱动着的手,将她牢牢控制住,大声的气愤道,生怕珍兰听不见一般。
“坏蛋,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激烈反抗未果,珍兰大声怒骂着,但是却似乎没起一点作用。
全身除了头部外其他地方暂时失去了自己的控制,珍兰有些绝望,但是看着黑布衣近在咫尺的脸庞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脑海用尽力气迅速向黑布衣靠近,张开嘴巴,就这么两人的越来越近。
黑布衣开始有些迷惑,看着珍兰脑袋忽然一歪嘴就向着自己的脖子凑来,他下意识的头微微一歪。
“嘶。”黑布衣只后颈感觉到一阵剧痛,什么东西似乎咬住了那,他能感觉到鲜血正不断的流出。
“真是个疯女人,傻女人,难道想活活把我咬死不成,还好刚才下意识地避开了脖子要害之处。”黑布衣心里异常恼怒的想着,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去阻止珍兰,也没有其他动作,而是默默忍受着痛苦,松开了她的手半坐起身,一手怜惜的抚摸着珍兰的脑袋一手轻柔的拍着她后背,似乎想要安抚她那不断颤抖的身体,那颗捉摸不透的心。
“咬够了?”过来一会感觉后颈牙齿的力道松了许多,黑布衣出言道,连他自己都十分惊讶此时自己居然能够带着笑意的说出话来。
“没事,如果你舍不得就继续,我刚刚洗过澡,脖子很干净!”觉察的珍兰没松口的意思,黑布衣也没意外,仿佛没事人似的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说着话,好像被咬的不是自己一样。
第383章()
“你再亲吻我的脖子,我可就会胡思乱想勒,我可不保证我不会乱来!”说着黑布衣身体一扭仰面躺倒在床上,而珍兰则毫不意外的看似亲密的躺在了他的身上。
“啊。”不知什么突然来的变化还是因为其他,珍兰低声惊呼一声松开口,微抬起头就看见了仰面对着自己的黑布衣。珍兰似乎不适应两人现在这样一副看似亲密的状态,双手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却把黑布衣用手紧紧的搂着。
哎,算了,忽然想到自己几乎全裸的身体,努力了几次却未能挣脱的珍兰有些无奈却没有十分抗拒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许这样也好,不然他岂不是看到几乎全裸的自己啦,珍兰心里默默说服着自己,却浑然没有想到其实该被看到的不该被看到的其实先前黑布衣早就一览无遗,或许她忽视了或许她人为的选择暂时性遗忘好让自己有个借口说服自己。
“没事了吧,一切都会过去的。”看着珍兰没有再反抗,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注视着自己,黑布衣一时倒有些不适应,不过表面上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紧紧搂着珍兰,手不曾放松,但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手心居然冒出了些许汗水。
“嗯。”低声轻语,珍兰感觉嘴里有些异样,有些遗憾的用舌头舔了舔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血的味道。目光轻移,珍兰注视着黑布衣有些后颈有些被遮掩住若隐若现的伤口,似乎想说点什么。
自己当初咬得那么狠,现在又用假惺惺的道歉关心嘛?珍兰心里有些杂乱,忽然有些后悔当时为何用那么大力气,还好没有咬住脖子的要害之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但仍装作没事人似的黑布衣,珍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带着些许自责和后怕。
“疼么?”终于珍兰有些忍不住,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凑近,看着仍冒着血的伤口,话音中带着丝颤抖低声询问道。
“嗯,好疼啊!”黑布衣略显得有些夸张的道,趁机松开自己的一只手,手心细微的汗水很快就被吹干了,脑子了飞快的想了想黑布衣用手轻轻抚摸着珍兰的秀发以掩饰先前的举动,另一只手则将她紧了紧。
“哼,那你刚才怎么不阻止我!”珍兰带着责怪意味的低喝,本来她还想说“疼死了活该”,但是忽然觉察到黑布衣双手的动作,先前没怎么在意的珍兰感觉到此时两人肌肤相贴,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快速跳了好几下,说出的话瞬间也有了些撒娇的意味,但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去阻止,仍与黑布衣保持这种亲密的状态,其实此时她只有微微一用力就能挣脱开来。
“可是,刚才不疼啊,一点儿也不疼!”黑布衣一脸认真的道,就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一样,却不知刚开始某人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细微的扭曲。
“哼,就知道欺负人,坏蛋。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再咬一口。”珍兰此时宛如变了个人一样,如同少女般有些调皮的说道,当然她本就一个少女只是内心里埋藏了许多本不该存在,但确确实实存在的一些东西,此时她好像忘记了不开心的一切,像个少女般活泼调皮惹人疼爱。
“好吧,既然你如此狠心,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再咬我一次,所以我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好啦,你咬吧!”黑布衣说完摆出一副有些好笑的姿势,一只眼闭上一只眼注视着脸上有些调皮意味的珍兰,心情无端的变得异常舒畅起来。
“哼!”看着黑布衣努力做出一副滑稽的样子,珍兰嘴角露出丝笑容,微抬头轻快的低哼一声带着点胜利的味道,旋即又低下头向黑布衣的伤口凑去。
“嗯,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和煦的阳光笔直照进人的心田,驱散了心灵的雾霭和尘埃。”黑布衣看着珍兰轻快笑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心里忍不住想到,感觉心灵仿佛瞬间明亮了许多。
“嗯?”忽然黑布衣感觉有样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伤口处来回划过,那感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