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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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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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朝宗室繁衍过盛,史书有中州半地尽入藩之说,到万历年间,宗族人数在册地人数已有十万之众。河南布政使司在明朝二百多年间,共有七十二座王府,山东布政使司大约是三十多座。自“靖难”之后,明成祖朱棣为了控制宗族的势力,采取了更加严历的手段,如夺了兵权无、不准插手朝廷事务、无召不得入京、藩王与藩王不得相见、不得私自出藩地等。如此庞大的宗室,也使得他们原本没有多少的权力被更加分散。

    因而大宝认为此处的情节是合理地。

065章 糊涂的少女

   

 

    苏瑾看着含泪的双眼,心知事情大不妙了,忙将她迎到东厢房,请她坐下,问,“秦小姐怎么了?你怎的找到我这里来?”

    张嫣然哭道,“秦小姐不见了。”

    苏瑾一愣,“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张嫣然又哭道,“自七月七之后,秦小姐心情不好,便隔三差五地住到我家去,说是要散散心。因我俩一向要好,秦老爷也没拦她,谁知道今天早上起身后,我去房里找她,她却不见了问了她地丫头和我家人,都说不知她去了哪里。”

    苏瑾“咝”的吸了口凉气,忙将帕子递过去,“你先莫哭,你想想她住到你家之后可有异常?昨儿夜里当真没听到一点动静么?”

    张嫣然拿帕子擦眼泪,摇头,“没动静。昨儿我们两个见天色好,月色也好,还在花园中摆了小几,弹琴吟诗,吃了几杯酒便睡去了。哪知早上不见了她,我不敢声张,已私下找了一整天了,现下我爹娘和秦老爷都不知呢。”

    苏瑾心头一沉,又问,“她的衣裳首饰可都不见了?”

    张嫣然点头道,“是不见了。还有前几日她说天凉了,要添衣裳,自家中带到我家的一大堆儿衣裳均不见了。我想,我想,她莫不是和谁私奔了……”

    张嫣然能说这话来,苏瑾已猜出这大约是秦小姐不见最合理的理由了。只是那姓陆的已拒了她,以当日情形看,并不象会做出这等事体的人,秦小姐和谁奔去?问道,“为何不是她自己不耐烦想四处走走?”

    张嫣然抹泪道,“早先她来找你,说想见那位陆公子的时候,便说过,若他对自己有意,哪怕是与他私奔了去,一辈子不要名分,也是甘愿地。后来苏小姐不肯帮忙,却叫她自旁处无意中得了陆公子的消息,便跑去找他,后来,秦小姐回到家便只是哭……我便叫她住到我家里去了。”

    苏瑾默了下,这秦小姐还真是,莫不是看戏看多了?便又问,“秦小姐哭着回去,定然是姓陆说了让她伤心的话。她没有对象,和谁私奔去?”

    张嫣然眼泪又出来了,伏在桌上哭道,“因她心情不好,我特意拉她出去逛了几回,在外面又遇到几个书生,有过些攀谈,后来又相约去游逛过几回。只记得其中有一个姓宋地对秦小姐甚是殷勤,可我却不晓得他是哪里的书生,名字叫什么也不晓得也不知是不是他叫姓宋的拐了去。”

    苏瑾闻听此言,叹息一声,半晌道,“张小姐,此事重大,你还是速速回家,叫你爹娘出面说与秦老爷知道,报官去吧。你自己找要找到何时?”

    张嫣然找了大半天,将学里女同学问遍了,也没找到秦荇芷半个影子,早已绝望,闻听此言又悔又怕,不由又哭了起来。

    苏瑾对此即没可帮上的忙,也没甚么法子,只有任她哭,等她哭够了,打了水来叫她洗脸,送她出家门时,又嘱咐道,“归宁府这般大,她随便躲到哪里你也是找不到地。速速回家叫爹娘出面去和秦老爷说,合该报官才是。”

    张嫣然哭着应了。

    苏瑾关了院门,心中庆幸自己不曾在秦荇芷的事上起过半点推波助澜的作用,又叹秦荇芷糊涂。私奔这事儿,莫说现在这个时空,便是前世她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民风尚且淳朴,自由恋爱的甚少,谁家闺女无媒而与男人私奔,仍然要招至一辈子的闲话。而自张嫣然说的讯息来看,她十有八九是真的和人私奔了去。微微摇头进了东厢房。

    梁小青得了空,跑来问张嫣然为何而来,苏瑾抬手给她了一个暴粒,“铺子里这样忙,还不快去帮着梁直,偏喜欢听闲话”

    梁小青不满地皱皱眉头,跑去铺子里忙活。

    因中秋将至苏家杂货铺子的生意和鞋铺子的生意都非常好。初九一大早,梁富贵一早便和苏士贞一道去打货。象早先不敢进的肉脯、蜜饯,中秋时令鲜果之类,趁着节日也都置把了些。

    苏瑾最早在苏士贞第一次外出买了些杏子回来时,曾动过卖鲜果的念头,无奈杏子并不好存放,且那时她才刚刚到这里,不想表现太过。秋冬时节的果子能多放一放,并不怕坏,便与苏士贞说了这遭生意。反正置鲜果并不多许多本钱,苏士贞也依她。

    只是卖鲜果甚是费劲儿,街坊来了挑挑捡捡地,将好好的果子扒得表皮油软起来,破了卖相。赶走梁小青,她想到前世超市里卖的网兜橙子,觉得这个办法好,不用客人自挑,自家卖着也方便。

    转身进了铺子,找了一捆细麻绳来,坐到西厢房墙荫下,一边回忆前世网兜的形状,一边手上忙碌个不停。

    “瑾儿,这是做什么?”苏士贞和梁富贵打货回来,刚将驴车赶到院中,便见她正拿麻绳结着鱼网一样的东西,十分好奇的问道。

    苏瑾将已经结好一个网兜拎到苏士贞面前儿,“因家里卖鲜果,又要临时称重,她们又要挑捡,我便想着咱们将果子挑了称好,装到这里面来,按兜卖价,买卖两方便呗。”

    梁富贵一边卸货,一边笑,“还是小姐心思活泛,我看成”

    苏瑾拿着网兜,从梁富贵贩来的篓子里挑了些又圆又大的梨枣,这梨枣乃是归宁府的特产,个大如小梨子,形状也象,皮薄肉厚,甜脆可口。将梨枣装到网兜里,并配了些绿叶子进去,装得八分满,这才拎着举到苏士贞面前,“旁人家卖鲜果,皆是称好了后,直接倒进菜篮子里的,那菜篮子里什么没有?肉蛋青菜还有鲜鱼,几样东西掺杂放在一起,味道蹿了不说,瞧着也不好看。咱们将果子称好斤数直接放进网兜里,按兜卖。谁看中了这果子,把了钱拎着便走,岂不方便?”

    苏士贞含笑摇头,“好,你自己捣鼓便是。”说着和梁富贵一道,将货物都卸了车。

    苏瑾自己打了几个网兜,终嫌一人做这个太慢,便将梁小青叫回来,与她一道儿结这个网兜。反正梁富贵回来了,铺子里的人手也够。

    两人正打着网兜,突然院门又响,梁小青匆匆跑去开门儿。只听门口一个小伙计道,“我家老爷使我来和苏老爷说,现下正是秋麻下来的季节,货物便宜,苏老爷若想定织,早早拿个主意,我家老爷好替他备货。”

    梁小青应了声,随即关了院门来和苏瑾说,并到正房里和苏士贞说道。

    苏瑾一时倒把织黄麻布的原料忘到脑后去了,经这小伙计一提醒,也觉这是大事儿。将编到一半的网兜扔下,到正房去找苏士贞。

    苏士贞见她来,笑起来,“正好你来了。来说说这黄麻布我们要定织多少?”

    苏瑾想了想道,“趁着秋麻便宜,咱们尽量多备些吧。但也不能太过贪了,按咱们家一冬天的售鞋量备吧。”这黄麻布是选细麻加棉或加品象不好的丝混织而成的,这个季节正是棉花和黄麻都丰足的时候,价钱是会便宜一些。

    苏士贞想了想道,“咱们这些日子铺子里的出息也有不少,但花费也不少。总还有三百来两的银子。可着这个数叫邱老爷织吧。”

    顿了顿又道,“秋上粮食也下来了,陈达庆过了八月必有利钱,再叫那讨债地人去讨一回。”

    “好”苏瑾笑着点头。

    说完这个苏瑾正要出门儿,却被苏士贞叫住,“你且等等”

    苏瑾一愣,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疑惑的看着苏士贞。却见他咳了两声,并不说话。象是有什么话不好说一般。不由奇道,“爹爹想说什么?”

    苏士贞看眼中含笑,落落大方的模样,心头感叹女儿叫自己省心。沉默了一会儿道,“早上出去打货,听得街上的人说,你们学里有一位秦小姐跟人奔了,你可知道?”

    苏瑾一愣,事情传得这样快?回身坐下来,大方承认,“昨儿张小姐来问女儿见没见过她,说了两句。并不知一定是奔了的。现下已经查明有定论了?”

    苏士贞摇头,“倒没查明,皆是坊间传的。只是你日后不可与她们再往来,可知道?”

    苏瑾点头,“爹爹放心罢,我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么?”

    苏士贞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汪家娶亲的日子也已定了,在八月十六。爹爹原本不想与你说,只是你见天在铺子里转悠,难免也会听到风声……你且莫伤心,爹爹自当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等过了节,爹爹便叫常妈妈留意着。”

    这可叫苏瑾大吃一惊,嫁人的事她从没想过,苏士贞这话……连忙摇头叫道,“爹爹不可汪家成亲与我有何干系?为何他要娶亲,我必得嫁人?我才不要”

    因怕态度太过激烈,反而起了反作用,又缓了语气道,“嗯……反正是现在不要”

    苏士贞一是因秦小姐的事,突地想到“女大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地老俗话,二来也怕她听到汪家老三成亲,心中有想法。但现在为她说亲也有顾虑,毕竟刚刚退亲不久,怕她心伤未愈。回来的路上盘算了一路,决定还是与女儿说说。

    见苏瑾反对,私下认为自己后一种猜想是对地。便温言道,“好,就依瑾儿,现下这事先不说。”

066章 小事不小

    

 

    被秦荇芷和汪颜善无辜连累,让苏瑾甚是郁闷。

    为了不让苏士贞误会,或者再找由头说什么亲事。苏瑾便不再去铺子里,省得听到那些妇人再说关于汪家的亲事,又扯到自己头上来。

    缩在院中努力编她的小网兜。这个物件儿虽不起眼,实则甚是方便。苏瑾记得小时候,那会塑料袋还不盛行的时候,网兜和篮子便是家中日常常用之物。便觉得这个小物件儿,若能找倒合适的材料,编些品相好的,放到铺子里去卖,必也能卖地。

    只是用什么材料,一时却想不到。只好先做为一个小点子放在脑海中,等时机成熟了再实施。

    不过苏瑾想的那个论兜卖水果的主意,却还是受到了欢迎,梁直和梁小青两个卖货时,减少了工作量,因兜装的果子份量足,拿着方便体面,因而买地人甚多。梁富贵每日都要去果市上拉一回货物,或见哪家农户挑着自家产的果子来卖,也趁机低价兑些来。

    八月十二,将到中午时,姚玉莲突地来了,拎着一篮子石榴进了院儿,先和常氏说了会闲话,便给苏瑾打眼色。

    苏瑾便知她此来不单纯是为了送个石榴,领着她进了东厢房。一入东厢房,姚玉莲忙拉着她,低声道,“听女学里的同学们说,秦老爷把张小姐一家告了”

    苏瑾叹了一声,“告的罪名可是说张家拐了秦小姐?”

    姚玉莲连连点头,“可不是秦老爷说秦小姐在张家走丢地,她自家中偷偷带走三百两银子还有几十两的金首饰并些金珠子,现在人也不见了,钱财衣裳皆不见,张家也算高门大院儿,怎么无缘无故的人就没了?定是张家人将她害了。前日官差已将张小姐一家拿去问话。”

    这是后续事件中最坏,也是最可能的发展方向,苏瑾倒是想过,推测被证实,还是有些感叹,“那张小姐一家是怎么说的,最后又是怎么审的?”

    姚玉莲道,“张小姐一家自是不承认,许是使了银子,请得一位推官大人帮他们在知府大人面前求了情。这才派了一众差役到张家院外查看了一番,那张家花园临街的院墙确实有人攀爬的痕迹,张老爷说定然有人在外面接应秦小姐,秦小姐是跟人跑了。秦老爷却说,有痕迹也不能证明张家没害秦小姐。两家正僵持着呢”

    苏瑾想了想道,“她找不到秦小姐来我家里问我,可也去问你了?”

    姚玉莲点头,“去了。自我家出来,说要来你家呢。她还说那个什么姓宋的书生,学里有女同学想起来了,好象名叫时飞。今儿中午下了学,那女同学已往张家去了。”

    苏瑾苦笑,“这事儿的症结定然就是这个叫什么宋时飞的书生身上。秦小姐这一走,可是连累苦了张小姐。”

    姚玉莲也叹,“是呢。听说单这场官场,两家都使劲儿的使银子。秦老爷还要张家赔秦小姐自家中带走的银子呢。合六七百两。张家有多少家底咱们也都知道,不过比咱们两家略好些罢了,也就她家那祖宅子值些钱”

    苏瑾不再说话,有时候泼天祸事往往是自小事而起,孙记商号不也是?这回不管张家官司能不能赢,总是要狠狠地吃上一大亏地。就连秦家,何尝不是要大大的破财?

    姚玉莲说了这些闲话,复又笑道,“我哥哥捎信儿来了,说在关外将丝绸尽数发卖完,已换得不少皮毛和药材,现下正往回赶,不入冬便能到家,到时你家的银子便能还上了。”

    苏瑾对这生意也感兴趣,忙笑道,“银子倒不急。只是你哥哥回来,你记得多问问他关外的景致物产,听我爹爹说关外倒是遍地黄金,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每年长的不是草,而是金条银条呢。他们那里的马匹特别便宜,一匹好丝绸能换两匹马呢牧民们一家都有几百上千的马匹和羊还有草原上的旱癞,说那个东西的油是顶顶金贵的东西。”

    姚玉莲“扑哧”一笑,“你象是去过地,和我哥哥信上说不差什么。他们这次走得深远,往草原深处去了。那里去的商人少些,确实换了不少马匹,说在那个叫什么,什么图的马匹市上将马匹卖了,得了银子后,又置了些药材。还把换得皮毛都在那里硝制好,再带回来。那里硝制皮毛的手艺比咱们这里的要好,回来或卖到成衣铺子,或使人制成皮袍子,都能赚不少钱。”

    说到挣钱的事儿,苏瑾的心情好了起来,留姚玉莲在家中用午饭,又将常氏备的中秋节礼,水果点心之类地装了一篮子叫她拿回家。

    秦张两家离梁家巷子也都不远,都属北城门一带,没过两天,这官司便传开了。梁小青将听来的闲话,都转述给苏瑾听,说买货的妇人们都说,早先秦老爷一口咬定秦小姐是被张家害了,亏得贞静女学里的女学生记得那姓宋书生的名字,说与张家,官府又将秦小姐的贴身小婢拷问一番,才知秦小姐正是和宋时飞私奔了。她回家拿衣裳,说是天冷了添秋装,实则正是姓宋的书生撺掇她回家拿银子。

    那宋时飞是个没进学的书生,在本城开了一间小小的学馆,收了十来个学生教书过活,甚是清贫。家在归宁府城郊,家中只有一个孤苦老娘,官差拿她到堂上,拶了几拶,也没问出什么来,其家家徒四壁又没甚么家事可赔秦老爷,官府对她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将宋时飞的老娘放了,发了海捕文书,算是将案子暂时结了。

    秦老爷失了钱财,又失了女儿,将一腔怨气都撒到张家身上,说若非张小姐带着秦小姐四处乱跑,秦小姐何至会认得姓宋的,不认得她又何至于拿了钱财与人私奔了去。官司是结了,却日日使人去张家闹。那些妇人们说,张老爷吃了这飞来横祸,银子使出去也有几百两,又加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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