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着肩膀上那两只五六十斤的东西,边走边问道:“承包这座山要多少钱?”
父亲一愣,不解的看着我。然后思量了片刻抬头说道:“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村里没有相关条例。”随后向我问道:“怎么你又有想法?”
我知道如果我不出去,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父亲,哪怕他不同意,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就算哪天我真承包了他还是一样会知道。既然这样晚知道与早知道有什么区别的,况且这样还能和父亲具体商讨一下。
我点点头,思量了一会说道:“既然不能种地那别的就不能干了吗?”
大爷和父亲都看向我,包括前面抬着另一条木棍的我叔此刻也转过头看着我,静待我说下去。
我适宜把肩上的麻烦放到地上。
然后在兜里掏出烟,一人给了他们一根,然后帮他们点上。转过身看着大山。
我抽了一口烟,淡淡着问道:“一开春山上会长出东西?”
父亲他们哥三同时一愣,不解的看着我,然后又从新打量着眼前的山坡。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往往最简单的事情人们想的越复杂。”
他们哥三细细品味着我说这番话的意思,三人同时一愣,异口同声说道:“草!”
我不仅感到好笑,兄弟就是兄弟,不止说话的语气一样,就是说话时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我微笑着点点头,再次问道:“草多吗?有多少种你们知不知道?”
我叔白了我一眼,然后不耐烦着说道:“到底想说什么就一口气说出来。别拐弯抹角的。”
你偏要让我说我就是不说,我掉你口味,我没搭理我叔,继续问道:“草生什么?”
“虫子!”三人异口同声再次回答道。
“那什么吃虫子?”
三人点点头,虽然他们没说,但是我已经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我双手从南到北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这片山坡少说也有上千亩吧!如果我们把这里承包下来,然后在这片天然牧场养殖笨鸡,你们感觉怎么样?”
大爷抽了口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这倒是一个方法。不过其中有很多纰漏,需要好好思量。”
回家的路上每个人都显得很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知道他们这是在思考我之前说的话。
这样也好,起码他们能够认同,或许这也是我以后发展的对象也不一定。
回到家已经快要五点了。
母亲听到有脚步声跟忙走了出来迎接,随后就是我奶以及婶子和我小弟。最后我爷爷也跟了出来。
奶奶担心着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和我叔走到我家以前喂猪的猪圈,把麻袋解开放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了上来。
头扁、鼻尖、耳短,颈短粗,尾巴较短,四肢短而粗壮。每一只体重看上去有十五六公斤,体长越七十多厘米,毛发呈浅棕色,另一只呈黑棕色。
一个大点,一个相对小一点。
用手电筒一照,两只小东西立刻缩到猪圈的角落里。
这个猪圈已经荒废了好几年了,之前我家喂过几头猪,但由于效益不好所以干脆放弃了。由于我家院子倒也宽敞奇Qīsūu。сom书,所以猪圈也碍不到事也就保存下来了。
爷爷走上前去,探头看着里面的小东西,呵呵一笑,说道:“这可不是獾吗?”
“怎么弄家里来干什么?”奶奶在后面有些不满问道。
父亲转身走到西屋里面,拿出一颗大白菜,把叶子搬开扔了进去。说道:“养着卖钱。”
“哇哇!我看看”文通在一边大喊着想要探头观看。
我抱起他放到猪圈上面,幸好猪圈不是很高,有一米半左右。文通蹲在上面,用手电照着,十分好奇着说:“这就是獾啊!能吃吗?”
孩子始终是孩子,脑子里除了吃就是吃。
爷爷笑呵呵着讲解道:“它不止能吃,它身上到处是好东西。就像是身上的毛吧,那也是好东西。能制作画家用的画笔。最好的东西就是它身上的皮,那可是好东西啊!能制成皮大衣,又好看价格又贵。”
文通点点头,天真着说道:“那咱就杀了它们,吃肉,做大衣。”说着比划了一下。
忽然,大爷惊奇着说道:“看它肚子。”
所有人顺着灯光看向那只棕黑色的獾,只见它的肚子微微有些凸,像是吃饱了撑的一样。
爷爷轻轻的抚摸着下巴猜错道:“看样子它是只母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怀孕了!”
第十八章 动工
由于发现那只獾是一只怀孕的,所以就更加坚定了父亲所说的养殖獾。
等所有人走后,时间已经快要七点了。
我和父亲坐在电视机前听着电视上的天气预报。据说明天有小雨,气温也逐渐偏低,大约2到4度左右,西北风。
这时我想起了今天赶集时我叔和我说起父亲打算盖大棚的事情,不仅开口问道:“我听我叔说要盖大棚?”
父亲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道:“嗯,等过几天就找人动工。”
“钱怎么样了?”我淡淡着问道。
父亲起身倒了杯水,看着我:“钱的事你不用费心,都已经到位了。”
我不知道父亲在那里搞到的钱,但是我知道父亲为了这些钱肯定费了不少精力。想到这里我不仅再次问道:“咱家又不是没有钱,你怎么还在外面借钱?”
母亲这时在外面提着黑糊糊的水壶走了进来,叹了口气说道:“那些钱是准备给你盖屋用的。不过没想到你却突然把下河的水库承包了,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也是同意母亲的说法,不仅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们只想着帮我盖屋娶媳妇,那么之后我该怎么生活?”
可能是我这句话说道父母心里面了,父母同时一愣,随后母亲说道:“娶上媳妇出去打工,你看你几个堂哥一年都能挣上三五千的。已经不错了,这样多攒几年前做点什么生意也不错。”
父亲冷声说道:“这像什么话,打工辛辛苦苦一年就算赚上几千又怎么了。你没见二孩回家瘦成什么样了(我堂哥)。在说就算打工挣钱做生意那也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文文现在都快22了,等几年做生意那也快要奔三十了。青春不能浪费,村里怎么了?难道村里没有挣钱之道?”父亲显然有些不满母亲之前的说辞。
我点点头,看着母亲说道:“其实村里可以搞很多致富的方法。不过实施起来有些难度。”
母亲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我与父亲的谈话。
我转头看向父亲,问道:“爸,不是村里决定用承包水库的费用来修路吗?什么时候开工?”
父亲想了片刻,然后说道:“这件事我要和镇上通报一下在做决定。”
我眉头一皱,心想:和镇上通报有关系吗?这是我们自己修路,难道自己修路也要和镇上说一句?我不仅问道:“咱们自己修路和镇上有什么关系?”
父亲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布帘里面。然后我就听到一阵电话嘟嘟声。
随后听到父亲客气着说道:“镇长,真不好意思这时候打搅你。我跟你说个事,我们村打算修路。”
之后父亲又道:“资金是水库承包出去才有的。我想您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些便宜的沙子以及石子,这样我们能够省下一些钱。毕竟我们的资金也不充足。”
随后父亲急忙拉开抽屉,在里面拿出纸和笔几下了一个号码这才走了出来。
父亲是微笑着走了出来,满脸笑意丝毫掩饰不住他心中的兴奋。
父亲走到我身前的椅子旁坐下,微笑着说道:“知道我和镇上通报的原因了吧?”说着在兜里掏出香烟轻松的抽了一口。
我不仅感叹父亲的聪明,虽然说镇上没有多余资金帮我们修路,但这不代表镇上不对我们重视。既然镇上没有多余的资金帮我们,那我们自己修路镇上应该会找相关单位通融一下,让沙子石子便宜,这样既省下了不必要浪费的资金,也同样可以多修一段路程。比如原本的资金能够修三里路,那么说不定多出的钱还能够修一里也说不定。
随后父亲笑着说道:“镇长让我明天给一个叫刘虎的打电话,就说是他让找的。说让他提供咱们村的沙子以及石子,而且还是以最低价格呢。”
刘虎?这不是我同学吗?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有出息,镇长在这个时期想到了他说明对他还是很上心的。
睡觉之前我又看了一眼猪圈内的两只獾,此刻它们正相依相偎紧紧抱在一起,浑身打着哆嗦。
看到我用手电照它们,它们显然是有些不安。叽叽的叫着。
现在刚刚入冬,按说这些家伙应该冬眠了。想到这里我向猪圈内看了一眼,除了一个角落中有一堆花生皮什么都没有。这不仅让我想到如果要养活这俩小家伙必须要帮它们弄个家,让它们能够安心的生活在这里。否则那只怀孕的母獾还没生子就被冻死了也不一定。
我看了看周围的院子里,只有一些花生秧,还有一些洋灰块(怎么说呢,洋灰块这东西城里还真没有见过。就是用沙子和洋灰混合一起,然后加工而成的。长方形,中间是空心的。有的人大多数人家用它盖院墙以及猪圈)以及几十块砖头。
我起身抱起一块洋灰块,放到猪圈墙上,来来回回抱了十几块,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猪圈里面,之后我又把那十几块砖头也放了进去。
洋灰块放在一起,在两只对面的角落筑起一道半米多深的堡垒,然后我又把洋灰块中间的空心用砖堵了起来。虽然堵得不是很严密,但这样也能让寒流稍微变弱。
随后我又把角落的花生皮捧到上面。有一个如果,能够容乃两只小东西的进出。
此刻看上去果然有一种家的感觉,但是我不知道这两个小东西喜不喜欢。
我走了出来,两只小东西呆呆着望着我,仿佛我对它们已经不再陌生。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
起床之后首先去猪圈看了一遍,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两只小东西正在我帮它们盖得房子里睡的正香。
父亲这时也已经起床,看着我在猪圈旁站着不忍着说道:“赶紧进屋,外面有些凉。”
的确今天天气十分不怎么样,老天刮着西北风,让人们感觉心里凉凉的。
这时我想到了儿时经常挂在嘴边的顺口溜,西北风呼呼地,冻得小孩嗷嗷地。哪位大姐行行好,脱了裤子…。。(儿童不宜就不在多说了。)
我微微一笑走到屋里,此刻母亲已经在炭炉旁边生气了火,屋内也伴随着阵阵浓烟,不过这样也有点暖和。
炭,好几毛一斤,村里没有几户人家愿意烧。不说别的,如果仅仅是烧炉取暖这一天就要用掉少说十几斤的煤炭。十几斤每一斤大三毛钱这就要三块多。
谁家也没有如此多的钱就这样浪费,一天三块,那么一个冬季需要多少?
虽然村里人没有钱烧煤,但也有其它办法。
比如树枝,干草,这些东西都是山村随处可见的。
我家就是如此,由于我家果树种植过多,所以每一年都会有淘汰下来的树木,淘汰下来没有别的用处,只能晒干了取暖。
今天的早饭是昨天我奶奶家剩下的馒头,给我们家拿来了几个。稀饭是玉米粥。早菜是母亲刚刚辣炒的鲳鱼。
吃过饭父亲扛起家里的铁锹,然后说道:“我去东头看看,然后准备动工。”
母亲一旁拿过一件衣服,嘱咐道:“去就去,穿的暖和一点。东面风大,你这样回来还不就感冒了。”说着又唠叨了一大串。
我起身走到西屋,在包里拿出那件部队经常穿的风衣。
我看了看西屋干活时的工具,还有一把镐头。
扛起镐头我追上父亲,父亲有些意外,说道:“你怎么也跟着去?”
我微微一笑,说道:“去帮帮你们的忙,在说了下面的水库打我承包了还没去过的。我去好好看看,看看在水库周围还能不能搞些什么发展。”
父亲欣慰着点点头,说道:“没想到你在部队变化如此之大。这样也好,你去看看水库的情况。我先去趟大队。”
我与父亲分开,我沿着下街的小道向东一人走去。
村里现在大多数还是瓦房,有的更是连瓦房都没有住上。说贫穷一点也不过啊!
这时,我听到大喇叭中传来父亲的声音: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凡事家中的老爷们,都拿着家里的镐头铁锹去东头水库堰上集合,都去水库堰上集合。
第十九章 男女一起上
我们村两个陡坡。一个在水库上面,另一个在下面。而中间的就是水库堰。
听到父亲的喊话,村里老少爷们开始行动了。
我在下街小路上悠闲着走着,这时路边一户人家走出来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青年姓刘,叫刘伟,家中排行老三。
刘伟扛着一个很尖的镐头,看样子少说也有十多斤,他笑着看着我说:“文文也下去啊!这一别好几年我都不敢认你了。”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我一点也不感到陌生,以前没进部队时经常去我家串门打牌。
我微微一笑,走到他跟前礼貌性的掏出香烟,说道:“村里老爷们都去俺可不能落下,在说了俺承包的水库俺还没正眼看上一眼呢。”
他看着我手中的白将军,一愣,笑着接了过去,夸赞道:“小子行啊!昨天去赶集没去开会。回来听说你把水库承包了,当时我还挺意外的。”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这些年来村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部队上的事情我也跟他说了不老少。当他听到我退伍时给了五万块钱的补贴时他差一点掉到沟里。
悔恨着说道:“早知道这样我也去当兵啊!”
渐渐的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反正能出力的老爷们都出来了。
下街东头就是一道陡坡,陡坡两道路,一道通下街,一道直通北岭。渐渐的人们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扛着镐头铁锹,到有一副移山填海之势。
看到很多人我都感觉有些陌生,毕竟五年多没见了。
在说农村人变化可不想城里人,有的一年不见在路上都会认不出。
这是为什么?因为农村人的环境,不说别的,就说夏天下地干活,这一个夏天就能让人晒得掉一层皮。
这也是农村人看上去十分显老的原因。
不知道水库建成时就是这个样子,还是后来人们又改建的。
其实大坝有两千多米长,中间却有一个缺口,缺口处也就是通往我们村的唯一道路,而且这条路周围除了桥上左右有水之外两边都是荒地。
小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大海,但在我幼小的心里眼前的大坝就是海。
一百多人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大坝之上,寒风呼啸而过,让人们不仅紧了紧胸前的衣服。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这才刚入冬就这么冷,那到以后还了得。”
顿时人群中传来对老天的不满,视乎实在责怪老天不应这么冷。
父亲骑着我上学时骑得老泰山牌自行车在坡上下来。
这辆自行车有多少年头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爷爷当初任村长时就骑着它开会,之后传给我父亲,然后父亲传给了我。
车子很高,我骑在上面双脚勉强着地。车子没有手刹,乃是如今已经见不到的脚刹。向后一道就是刹车,骑着感觉特别轻松。
父亲走到人群中,拿下车子后面捆着的铁锹在大坝上大声说道:“乡亲们,咱们现在就先把路面整理一下。把坑洼的地方稍微填平一下,争取能够通车。这样以来咱外面购买的石料之类的东西也能进来了。这样吧,先沿着两个陡坡开始。慢慢来,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
我跟着大军开始了行动,每个人都很卖力,没有人喊一声累。
镐头与石头的撞击声,铁锹与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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