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少女记得导师对他的承诺:“你的武器,我会在日后选一个时间送给你。”
所以,少女明白,那柄插在石中的石中剑,便是导师留给她的武器。
这一天,少女十六岁了,埃克特公爵为少女举办了成人礼。
阿尔托利亚成人了,尤瑟王也在第二天故去。
所以,王的选择迫在眉睫。
……
广场,石台,石中剑……以及,坐在剑旁的大法师。
这几样简简单单的事物,几乎吸引了全国所有的骑士。
作为兄长的随从,少女自然也在成人礼之后出发,跟随着兄长来到了那个插着剑的石台附近。
那把剑,就那样松垮的插在石缝里,好似轻轻一抬就可以提起。不过,无数的骑士上台拔剑,无论它们用出多猛的力气,那剑还是纹丝不动的插在石缝里。
“真是一群笨蛋!那剑真要是那么好拔,又怎会成为选定王者的石中剑?冲动的上去拔剑,只会丢人现眼!更何况,做王很累的,为了那权力,就不得不放弃太多的东西。王…根本就不适合我呢!要是一不小心把剑拔出来了,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上面这段,是少女兄长的话,很符合兄长的个性,慵懒随意。
不过……虽然兄长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少女却坚持着她自己的想法。
拔出剑,必定会成为王。既然如此,那就成为王吧!以王的身姿,带领着大家冲破乱世的枷锁,熄灭燃烧于四处的战火,洗清被鲜血染红的大地。这,是少女的理想,也是她的责任。
第144章:拔剑!
看着一个个冲上台来拔剑的骑士,他坐在那里,无喜无忧。
剑是圣器,有主的圣器,靠着一个人的信念,而完成脱变的圣器。
除了那个人和身为制造者的他,无人可以使用这柄剑。
不,不单单是使用,即便想挪动那柄剑一丝一毫,都没有可能。
所以,拔剑的结果是注定的。除了那个少女,不管跳上台是谁,即便是神灵,也没有可能成功拔剑。
少女陪同着兄长站在远处。梅林看到了,却体味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
为什么?明明都走到这一刻了……我的心中,为什么会出现丝丝后悔?
不要上来,不要拔出那柄剑!
他的内心深处若疯若狂的嘶吼着,可是理智方面却在呼唤着少女——上来吧!登上台来,拔出那柄剑!那剑是属于你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拔出,那是导师留给你的礼物。
矛盾!
前所未有的矛盾心理,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他知道,作为自己这种存在,内心深处的嘶吼往往比理智的判断更加正确,可是他想不明白,明明都准备了16年,为什么只有到这个拔剑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才会生出强烈的抗拒感?
收少女做徒弟,教少女本领,看着少女一点一滴的进步。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无论是理智,亦或是内心深处。就好似他原本就这样做过,也应该这样做一样。
可是,那些指导,那些准备,不都是为了这一天的来临吗?不都是为了在这一天,让少女拔出这柄剑吗?
莫名其妙的排斥感,让他有些痛恨自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不齿。可是,他实在想不清楚这种源于内心深处的感觉,究竟是怎样产生的。
就这样,在他的迷茫中,一天的时间走过,太阳,也接触到了西山头儿。
一整天的时间,少女都没有选择拔剑,这一点,令他非常庆幸。
虽然不想承认,可内心深处的感觉的确是庆幸。
可是,看着那一群骑士笨呼呼的要以马上作战选出王位的继承人,他又觉得这种时候,产生庆幸感觉的自己……还真TM不是东西!
真要让那帮大脑里都长满肌肉的骑士做了王,不说这个卡美洛王国会怎么样,单说这乱世也不知道要继续多久。
却在这时侯,在骑士们争先恐后的决斗的时候,那个穿着随从装的少女,就这样束起头发,走上石台。
该来的,还是要来!看着走向自己的少女,他的嘴角动动,险些说出不该说的话。
“咔…”握上剑柄的手,是那样的白嫩娇柔,可就是这样一只手,却第一次在握住剑柄的时候,让卡在石缝中的剑,发出了应有的声音。
剑本来就是被随意插在石缝中的,作为剑的主人,可以使用剑的少女,自然能轻易地将剑移动,产生剑与石之间的摩擦声。
“拔出那柄剑之前,还是好好考虑一番才好。”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心底的冲动,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我不会骗你的……你最好…别那么做!”
很难理解。很难理解自己脱口而出的语句。
在阻止,他竟然在阻止少女拔剑,阻止少女成为那天命所选的不列颠之王。
“拔起那柄剑之后,阿尔托莉雅…就不再是人类了呀!”
然后,说出了阻止少女的理由。
“依你的性子,若是得到这把剑,就注定会被人们憎恨,走向凄惨的死亡。”
这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预言中,记忆中看的清清楚楚的画面。
那失去笑颜的一生,那最后一刻的背叛,那悲惨凄凉的结局。
那是他的小徒弟,他亲自指点,亲眼看着对方一点点长大的小徒弟!
不要那么做,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不要…拔出那柄剑!
他说出来了,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师傅,作为一个关心着自己亲朋的有人性的人,他,要阻止自己的徒弟,不惜背叛众生,背叛自己的理智。
他明白了,作为一个师傅,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徒弟被推向无底的深渊?怎么可能亲手夺去对方的笑容?
16年的关住,三年的共同生活。
阿尔托利亚,早就与薇薇安一样,不再是徒弟的身份,而被他当做家人,当做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存在。
于是,他动用了自己的能力,让少女看到了他的预言,看到了那最最悲惨的结局,看到亚瑟王在背叛中饮恨。
“这样好么?”他如此像少女询问:“你看到了吧?那个末日。”
“我看到了。”少女开口,脸上挂着他从未见到过的,解脱般的,自心底发出的笑容:“我看到…有很多人在笑。所以,我的决定一定没错!”
这句话,仿若闷雷在他心底炸响。
少女并没有在意那个结局,少女在意的,只是熄灭的战火,只是众生的微笑。
对少女来说,那样就足够了。因为那样,便是少女心中最为理想的国度了。
他让少女看到了结局,少女却从结局中看到了已经被实现的理想。
既然,那是她的理想,那么……我这个做师傅的,又怎好去阻止呢?
“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你需要支付出自己的一生与最重要的事物。”
他撇过头去,不忍心再去看少女那握住剑柄的手,脸上却挂着难以形容的笑,唯一一次说出重复的预言。
“阿尔托莉雅哟,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就无怨无悔的走下去吧!无论结局如何,你已经…没有重新选择的余地了。”
既然做出了选择,阿尔托利亚呀,我梅林的徒弟……你一定要守住本心,守住自己的信念与理想,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作为你的导师,我能做到的,就只有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守护你。
展翅的雄鹰,必会离开父母,那么,我这个导师的职责,暂时也算是到头了吧?
如此想着,他面带微笑的隐去身形,踏上神龙偃月,冲天而起。
“king_arthur…”看着脚下那些被圣器出世的豪光“晃瞎了狗眼”的骑士们,隐去身形的他微微一笑,提气开口:“尤瑟王唯一的子嗣,便是那注定会拯救英格兰的……天命之王!”
……
王选结束了,少女以自己高贵的身份以及梅林的认可,而成功的当上了卡美洛王国的新国王。
作为新上任的国王,少女首先要面对的却是岌岌可危的本国,以及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
不过,面临着众多危机,刚上任的少女却做出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大骑士宣言!
作为卡美洛王国的国王,少女开辟了史无前例的新时代——将骑士与王位相结合,从而诞生了第一代,也是唯一一代的骑士王!
既是骑士,又是国王!
信守骑士的八大美德,将守护定位要义,一个握着剑,为了国家与人民冲在战场最前线的国王!
除了本国的百姓与骑士,其他国家,没有一人可以理解亚瑟王的做法。
冲在最前线的国王?这不是告诉着敌人,“我在找死”吗?
不过,与亚瑟王战斗过后,他国的军队就明白了。
亚瑟王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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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亚瑟王冲在最前线,那么就没有冲不破的阵,没有打不赢的仗!
妖孽般的武力!一柄长剑舞起来,有若海浪咆哮,就算万箭齐发,也无法阻挡的攻势!
就这样,新上任的国王以一次大骑士宣言外加几场难以想象的大胜利,彻底让手下的骑士们归心,同样,也建立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以骑士为核心的政权体系。
第145章:精灵大劫,再度闭关
梅林很欣慰!
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坚定地向理想的尽头迈步行去,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创造一个个胜利,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开创独一无二的政权体系……
梅林的确欣慰,可薇薇安却在闹别扭。
“呜呜……明明都出师了嘛,你还一直跟着阿尔托利亚做什么?也不在她眼前露面,陪人家的时间也变少了。”
“作为师父,我关心一下刚出师的小徒弟,这是天经地义的吧?”瞧着薇薇安嘟起的小嘴,梅林微微一笑,探手捏上了对方的脸蛋儿:“你这个贪玩鬼,在精灵界交了朋友不愿出来,竟然还怪起我来了。”
“呜…不要捏人家的脸啦!”薇薇安泪汪汪的瞅着梅林,结果就是梅林的败退。
没办法,谁让他最见不得泪汪汪的表情呢?面对“储水量”充足的湖之精灵,梅林有时当真是无可奈何。
“呐…梅林……”依靠在梅林怀中,立于龙首的薇薇安俯瞰着脚下的战场:“你会……”
“……?怎么不说了?”薇薇安说了半截的话让梅林有点诧异。这种状态的薇薇安与平时真的是大不相符,让梅林有些心难安。
“没什么!”薇薇安笑了笑,又恢复了平日里开朗快乐的样子:“人家只是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情,你就别问了。”
眨眨眼,叹口气。梅林知道,自己怀中这个无忧无虑小精灵,竟然也学会藏心事了。
虽然这代表着成长与成熟,可也代表着他梅林的不称职。
他一直都希望,那个纯洁无暇的湖之精灵,可以永远的保持着那颗赤诚的心,可以永远都无忧无虑的活在自己身边,整日快快乐乐,嘻嘻哈哈的,就像一个开心果。
可是……
‘薇薇安的心事…是因为我吗?’
看着爱人的侧脸以及那头如波浪般随风飘扬的翡翠色秀发,梅林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看起来,的确应该多抽一些时间在精灵界陪伴薇薇安了。’
‘可是……’
看着脚下,那冲在最前线,逼迫着讨厌鲜血的自己冷下心来,化作无情的魔鬼斩杀敌人的金发少女,梅林沉默了。
‘将saber单独留下,我真的可以放心吗?’
‘不,应该说,心底为什么会生出一种不愿撒手的感觉?’
……
梅林作出了决定。
薇薇安说的不错,既然已经出师了,竟然已经让幼鹰离巢,那么他就应该让对方以自己的力量遨游天空!
即使受伤,即使遇到挫折,可是,都与他这个领路人无关了。
没错,他是个领路人,既然是领路人,就不可能一直看护着对方走下去。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离开吧,亚瑟王的成熟,需要他自己去体味,而不是梅林在一旁的指导。
于是,为乱世尽了自己的一份力量的梅林,就这样归隐道没有人可以寻到的地方——那个以“苹果岛”命名的精灵之乡“Avalon”。
‘或许……在saber完成统一,终结乱世的那一刻,将saber带到avalon,就可以避免那个凄惨悲凉的结局了吧?’
坐在寝宫宝座上的梅林,如此思考着。
……
精灵界的发展无法用时间形容。因为它根本就是在时间轴之外的世界。
称不上快,也称不上慢。
平和的发展,带来的是无限的繁荣,以及……不稳定!
没错,精灵界的众生尽是他点化而成的。为了保证精灵界的安定繁华,整个世界几乎都是风和日丽的天气,没有天灾,没有雷电,没有火焰,没有任何危险。
快乐,安定,祥和……简直比传说中的天堂更加完美!
可是,就因为太过完美,才导致了失衡,才导致了大厦将倾的情况。
当梅林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整个精灵界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了!虽然界中的生命都完全没有意识到毁灭的来临。
“可恶!可恶!可恶!”不停地拽着自己那头流光般的金色长发,梅林漂浮于万里高空,俯瞰着一望无际的精灵界。
“哎……是我的失策啊,第一次创造新世界,还是不成熟呀……”
“可是……事已至此,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精灵界的颠覆,眼睁睁的葬送我的子民,薇薇安的朋友吗?”
“豁出去了!就算失去这身本领,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因我而生的生命,就这样凋零陨落。”
“依靠我而存在的世界?那么……干脆就将我也变成世界的一部分吧!将我融合进入精灵界,只要我不陨落,那么精灵界就永远不会出事!”
“可是……究竟该怎样做呢?”
……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不知不觉中,人界的时间已过去了1个年头。
在精灵界众生看不到的地方,在那片依旧荒芜的大地的尽头,那五彩缤纷的魔力之海,竟已在不知不觉中,卷起万丈巨浪,不停的吞噬着“海洋”中的大地。
精灵们虽然不清楚精灵界的危机,可是他们却知道,创造他们的主人已经闭关好久了。
作为时间轴之外的世界,人界的时间虽然只过去一年,可是精灵界中,老一辈的精灵已经都有了十代以上的子孙了。
如果划算成时间概念的话,按照精灵们的成长周期,十代精灵已经有着近万年的发展了。
闭关万年!
最不爽的自然是薇薇安。
“啊啊啊啊!梅林究竟在做什么啊?人家好无聊,好无聊哦!”由于不愿在精灵界等得太久,薇薇安现在正坐在人界,她本体的湖边,无聊的拨弄着小草。
“梅林梅林,快出关吧!人家想你了……好想好想!”
可惜,闭关中的梅林正在为精灵界的问题发愁,又怎会听到人界中薇薇安的祈求?
“好无趣哦,梅林不在,回到精灵界的话又不知要等多久梅林才会出现……恩,干脆把精灵界的朋友叫道人界来玩好了……对了!还是先去看看阿尔托利亚吧,也不知这个小公主最近过得怎么样……”
自言自语着,薇薇安决定了自己的目标。于是踏过湖面,向卡美洛王国的方向走去。
不过……
“啊啊啊…旅途好无聊哦,还是把妮妙和怡妙姐妹叫来吧……”这样说着,薇薇安也这样做了,可是,她却叫出了不止二人。
看着站在怡秒身后的那个颇为高大的身影,薇薇安眨了眨眼睛,刚欲开口询问,就被妮妙打断道:“哇,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间从家里出现在森林里了?”
“这里的空气……有点儿差……”怡妙皱着眉头,好奇的看着薇薇安道:“这里…应该不是精灵界吧?薇薇安,是你把我们叫来的吗?”
“呃…是…是人家没错啦。喏,这里就是人界哦,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好奇人界的样子吗?我就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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