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听了陆辰儿的话,却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因你龚伯母宠惯着,龚清那孩子不过是比别家孩子调皮些罢了。”
那是调皮吧,说跋扈也不为过。
凭着龚尚书的脸面,轩辕书院都不收的他,最后只得在国子监混日子。
好歹书香门第出来的人,然而,到如今快二十岁的人了,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也算是这几家独有一份了。
陆辰儿只撇了撇嘴,这话没有说出来。
反正自从打听到龚清的德性后,她心里放了一百个心,无论如何,娘亲和父亲绝不会让她嫁给龚清的。
第三百二十回:请求
第三百二十回:请求
十二日,陆老爷因家里需要祭祀祖先,便请了一天的假,谦哥儿也同样请了假从轩辕书院回了府。
安定公府的太夫人早早就过来了,同来的除了长孙媳廖氏,还有便是李璟。
程氏亲迎了太夫人进内院,李璟便让陆老爷唤进了书房。
瞧着陆老爷的书桌有些凌乱,书桌的几张宣纸上划了好个璄字,不由疑惑,却也没多在意,只说起赠送丫头的事来,“……那两个丫头是两姐妹,姐姐十五,妹妹十三了,从小在义父的山庄里习武,功夫不弱,徒手都能撂倒三四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先生往日常担心陆姑娘的安全,有这两姐妹跟在陆姑娘身边,先生也可以放心了。”
“你倒是有心了。”陆老爷抬头望了一眼李璟,瞧着那眉眼,似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般,也是这般年纪,不由叹息了一声,先帝太过偏激,到最后,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仲华如今身体可还康健?”
“义父身体很好,先生也知道,义父是习武之人,身体原就比旁人结实。”
陆老爷笑了笑,“这倒也是,他可是天佑元年的武状元,不过,这么些年,也多亏了他,带你出了京师,治好了你的病。”在京中的时候,太医院都已宣布,已是无药可济,当时,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联系上了远避京中龙仲华,没想到真让给救了过来。
李璟没说话,又听陆老爷问道:“这回你什么时候离京?”
“这几日就走。”
“休阳那地方不错,往后,你就长住休阳,别再来京了,在休阳那边。让你义父给你找个身世清白的女子,好好成亲生儿育女。”陆老爷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才又道:“等你在那边安定下来后,就让安定公府宣布死讯,我会让人重新给你个户籍,你看这样行不行?”
陆老爷抬头望向李璟,似在征询的他的意见,许久,才听到李璟缓缓开口。语气无比生涩,“这是先生的意思,还是先帝的意思?”
陆老爷一怔。大约他已经习惯了李璟的点头,猛然听到李璟问起这话,有些不习惯,但还是马上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刘前运的手上的那笔财富。已足够你在休阳一生衣食无忧,若能好好经营,甚至几代人都不用愁,这不比拥有一个封国的王爷差,还少了管制。”
李璟立即没有接陆老爷的话,中指轻轻叩了一旁的放置茶碗的案几。似在思索,好一会儿才道:“先生,我想列入宗室属籍。”
陆老爷听了这话。诧异地望向李璟,心里却是有些担心,“休阳那边的情况我不知道具体,但匡山长在那边,多少我还是了解一些情况。当年你父亲的幕僚逃出京师的,都让龙仲华给招致了麾下。我不知道龙仲华到底和你说过什么,但今上上位是先帝遗诏所立,今上又正值春秋鼎盛,况且东宫已立,储位已定,如今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你千万别受他们蛊惑,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李璟自然是听了陆老爷话里的担心,忙道:“先生放心,我不会的。”说完,又补充道:“我并不想要回什么,我只是不再想顶着别人的名头活着,列入宗室属籍,也不过是一名闲散的宗室,并不能碍着别人什么,这个对先生来说应该并不难,相信先生能答应。”
“何必呢,”陆老爷不由苦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行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想提起昭怀太子,最后还是顿住了,不过是列入宗室属籍,想来今上也不会为难的。
“那就多谢先生了。”
陆老爷摆了摆手,又道:“我记得你今年已二十了,不知道你义父有没有给你取字?”
“还没有。”
“如果你不嫌弃,二十而冠,我替你取个字吧。”陆老爷说到这,也不等李璟反应,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璟与璄同,就取字隐璄。”
听了这话,李璟心头升起一抹无奈,不过是提个列入宗室属籍,他原不过是想正名而已,没想到陆先生就会这么不安,若是提上去,上头那位会不会也如同陆先生这般不安了。
不安就不安,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或许,他需要这样做,来安定义父的心,同样,也需要这样做,获得义父的信任,完全接收义父手头上的事务,休阳那边的势力不能再任由义父发展下去了,要不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想到这,心里便定了下来,反正,最后的结果,他也是维安维稳。
遂不再多辩驳。
没过多久,只听端砚进来禀报,说是公孙大人和史大人过来,陆老爷道了声请,李璟忙地起了身,“既然先生这边有人拜访,我就先回府了,那两个丫头,我已经送过来了,等会儿交给端砚,先生有空瞧了之后,再送给陆姑娘吧。”
“还是在这吃了饭再走吧,他们来了,正好让他们见见你。”
“还是不用了。”李璟婉拒,退出了屋子。
陆先生也没再强留,而是吩咐着端恭送他出去。
才一会儿,就瞧着端砚领着史修和公孙梁走了进来,“你们俩今儿怎么过来,不会也请了假。”
只听史修道l“我是衙门今儿无事,至于长沐兄,他是真请了假。”
“你们俩也真是的,为了这事特意跑过来做什么?”
“这还不是郊外做的祟,我和长沐跑去天柱山看他,他偏不见我们俩,没法子,我们俩只好来先生这儿候他,今儿先生这有事,他总会过来吧。”史修忙不迭地嚷道,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一旁的公孙梁,自进来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在想着什么事,这会子坐了下来,突然,只瞧着他望向陆老爷道:“先生,刚才从这儿出去的那位是谁,我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好像从前见过的一个人。”
陆老爷只看了公孙梁一眼,似明白他所想一般,缓缓开口道:“你想的没错,就是和那人有关,这孩子出生后就一直养在安定公府,他如今想列入宗室属籍,我方才已经答应他了。”
说到这,陆老爷脸上泛出一抹苦笑。
公孙梁听了,若有所思地道:“列入宗室属籍,若是在先帝时就罢了,如今这个只怕不好办。”
只听陆老爷说道:“我当然知道不好办,这么些年来,难得他和我提起一桩事,我能不应他,尽我所能吧。”
“如果你不嫌弃,二十而冠,我替你取个字吧。”陆老爷说到这,也不等李璟反应,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璟与璄同,就取字隐璄。”
听了这话,李璟心头升起一抹无奈,不过是提个列入宗室属籍,他原不过是想正名而已,没想到陆先生就会这么不安,若是提上去,上头那位会不会也如同陆先生这般不安了。
不安就不安,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或许,他需要这样做,来安定义父的心,同样,也需要这样做,获得义父的信任,完全接收义父手头上的事务,休阳那边的势力不能再任由义父发展下去了,要不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想到这,心里便定了下来,反正,最后的结果,他也是维安维稳。
遂不再多辩驳。
没过多久,只听端砚进来禀报,说是公孙大人和史大人过来,陆老爷道了声请,李璟忙地起了身,“既然先生这边有人拜访,我就先回府了,那两个丫头,我已经送过来了,等会儿交给端砚,先生有空瞧了之后,再送给陆姑娘吧。”
“还是在这吃了饭再走吧,他们来了,正好让他们见见你。”
“还是不用了。”李璟婉拒,退出了屋子。
陆先生也没再强留,而是吩咐着端恭送他出去。
才一会儿,就瞧着端砚领着史修和公孙梁走了进来,“你们俩今儿怎么过来,不会也请了假。”
只听史修道l“我是衙门今儿无事,至于长沐兄,他是真请了假。”
“你们俩也真是的,为了这事特意跑过来做什么?”
“这还不是郊外做的祟,我和长沐跑去天柱山看他,他偏不见我们俩,没法子,我们俩只好来先生这儿候他,今儿先生这有事,他总会过来吧。”史修忙不迭地嚷道,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一旁的公孙梁,自进来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在想着什么事,这会子坐了下来,突然,只瞧着他望向陆老爷道:“先生,刚才从这儿出去的那位是谁,我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好像从前见过的一个人。”
陆老爷只看了公孙梁一眼,似明白他所想一般,缓缓开口道:“你想的没错,就是和那人有关,这孩子出生后就一直养在安定公府,他如今想列入宗室属籍,我方才已经答应他了。”
说到这,陆老爷脸上泛出一抹苦笑。
公孙梁听了,若有所思地道:“列入宗室属籍,若是在先帝时就罢了,如今这个只怕不好办。”
第三百二十一回:两个丫头
第三百二十一回:两个丫头
午饭后,柳夫人和孙夫人就回去了,安定公府的的太夫人以及程陈氏留了下来,及到下午,安定公府的三少爷过来接了太夫人回府,天黑时候,程常棣下了衙来了陆府,陪着陆老爷吃了顿午饭,才带着程陈氏和赵雅南回北七街的程府。
程常棣成亲后,便已从翰林院里调了出来,和前一世一样,到大理寺做了从七品的主薄。
这个从七品的主薄,是陆御史替程常棣谋的,原本赵相替程常棣谋的职务是在吏部,后来,程常棣去了大理寺报到,赵相还为这事不高兴,赵雅南记得程常棣上一世就是在大理寺发迹,因而,只好说服和赵相说,程常棣中状元后,陆御史就已替他谋好的去处,他不她推辞,赵相得了这话,才作罢。
回程府后,赵雅南送了程陈氏回了屋,才回自己住的院子。
出来时,瞧着程常棣让程陈氏留了下来,赵雅南不由撇了撇嘴,这才一个多月,她算是体会到上一世程陈氏对陆辰儿的那种敌意,好似生怕谁和她抢了程常棣一般。
程常林好几天不着家了,也不见程陈氏过问一下,程常棣就在她眼皮底下,每日倒少不了中嘘寒问暖的,还叮咛着她好好照顾程常棣,每日早上问安的时候,她有时都忍不住翻白眼。
这些天来,她天天在程陈氏跟前服侍,有时一站就是半天,在嫡母面前她都不曾立过这样的规矩,这让她身体有些吃不消,一回屋,就让玉关和青琐给她敲肩捶背。
程常棣走进来的时候,赵雅南忙地了身。“母亲留下你可是有什么事?”
“你明天派人出去寻一下常林吧。”程常棣满脸无奈。
赵雅南接过玉关递上来的茶,打发了丫头出去,把茶碗端给程常棣,“小叔这回出门,我就让跟在他身边的人每日递个消息回来,这些天他都和龚清那伙人在一起,这几天都在西市听人说书,倒也没去别的地方。我想着,既是这样也不必急着把他找回来,免得他回来和母亲闹一场又出了门。”她嫁进来才一个月。程常林在家的日子统共不超过十天,这中间还和程陈氏吵闹的两次。
“送他去轩辕书院,只怕轩辕书院是不会收的。他连门都进不了,如果送去国子监,那地方同样是鱼龙混杂。”程常棣心里苦笑,他刚才也劝了母亲,让她别再骂程常林了。“可也总不能让他日日在外面这样混,不着家,还是把他找回来吧,明日晚上我再和他说说。”
“小叔今年已到弱冠之年,依我主意,也该为小叔寻门亲事。等成了亲,他也会多些心思想去想立业的事。”上一世,一年后程常林最后娶了商户之女回来。把程常棣气得不行。
上一世,是因为闵氏的父亲闵饶对程常林有救命之恩,程常林才一意孤行要娶闵氏,这回还是趁着程常林刚来京久,早早让他成了婚。想来,那位闵氏。如今程常林也还不认识。
“他这样文不成,武不就,如何给他去说亲。”一提起这个,程常棣就前痛,“那你去找官媒,也不求别的,只要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就行了。”
说到这,又顿了一下,“这事你暂时不要和母亲说,等你相看好了,我再去和母亲说。”
赵雅南听了,当然是十二分乐意,若是她去和程陈氏说,程陈氏只怕十二分不乐意。
又听程常棣道:“我瞧着你这些日子累得不轻,方才已经和娘亲说了,让她好好待你,明儿开始,你不必时时站在她跟前立规矩。”
听了这话,赵雅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想着程常棣也是心疼她,心中一时无比纠结,既郁卒又欢喜。
这会子程陈氏只怕恨死她了,明儿过去,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上一世就是这样,程常棣越是护着陆辰儿,程陈氏就越为难陆辰儿,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偏程常棣和陆辰儿都没看到这一点,她这个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因而,这一世嫁进来第一天,她就谨记着不要重蹈上一世陆辰儿的覆辙。
偏偏程常棣是真为她好,她还真是有苦难言。
“这事我就多谢夫君了。”赵雅南在程常棣身边坐下,又笑道:“其实这事认真说起来,我是新媳妇,母亲把我带在身边也是为了教导我,我服侍母亲也是我的本分,夫君往后不必再为这事和母亲提起我不用立规矩的事了,我孝顺母亲,服侍母亲,是因为他是夫君的母亲,只要夫君能记得我的好,我就心满意足。”
听到这话,程常棣转过头,瞧着赵雅南灵动的眸子泛着光彩,白晳的脸庞莹嫩透亮,不禁抬手摸了摸赵雅南脸庞,滑腻如脂的触感从指腹传来,让他爱不释手。
只瞧着赵雅南羞色地微微低下了头,未几脸庞爬上一抹红晕,似花儿般缓缓绽放,欲迎还又羞,让他心头微微一怔,失了几分心神。
如花美眷,心头一时间浮上这四个字。
他想,男子终究是好颜色的。
他亦是凡人而已。
——*——*——
“姑娘,这就是老爷让端恭送过来的两个会武艺的丫头。”
听了罗绮这话,仰靠在大迎枕上的陆辰儿抬起头来,望向刚进来的两个姑娘,眉眼间长得有几分相像,左边稍大的那位,年龄摆在这儿,此刻半低垂着头,目光望向地面,多了几分恭谨规矩,而右边的那位,却是抬着头,眼珠子滴溜地转着,打量屋子,最后目光迎上陆辰儿的目光,憨厚地笑了笑,微咧着嘴,露出一颗虎牙了,瞧着她这模样,倒几分像初见时的桃夭。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这回不待姐姐说话,年纪稍小的那位,先笑着开口道:“我叫玉娆,今年十三岁了,姐姐叫玉英,今年十五岁了。”
一听这话,玉英看了妹妹一眼,忙磕了头,才道:“回姑娘的话,这是奴婢们从前的名字,奴婢们从此服侍姑娘,还请姑娘赐名。”
“不必了,就这名字挺好,我瞧了眼李公子送过来的文书,并不是你们的卖身文书,而是投靠文书,想来你们从前也是良家出身,既然你们从前并不是服侍人的,到了我这里,也就不必刻意自称奴婢,以后在我这里,就和红袖他们一样吧。”
玉英听了,忙又磕了头,倒是一旁的玉娆已急不可待地站了起来,“我也觉得称奴婢饶舌的紧……”只是在听到姐姐低声嗯了一声,瞧着姐姐望过来的目光,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