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自己一间牢房!那牢里其他人怎么说?”
“他们说迟友水从刑房回来之后,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大家正想和平常一般戏耍他玩玩,谁知他突然一笑,咬破了手指头在墙上写了这几个字。然后离开了墙壁一段距离,猝然奔过去撞墙而亡。”
苏湛心中惴惴不安,回想起当时和迟友水的对话,似乎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如今看来,那就是他的遗言了。只是他所说的。让自己有机会在皇上面前说上话。估计山。东民众的生活,这事,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力量能做到。
这么心不在焉地拨弄冰鉴中的碎冰,突然觉得手指一痛。拿出来一看,居然不小心划破了手。
正愣神时候,夏煜却也已经看到。瞬时已经接过苏湛的素手,把那流血的手指轻轻放到嘴中,撮了一口。
霎时。苏湛觉得像是电流贯穿了全身,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
“嗯——”苏湛忍不住低吟了一声,这个声音发出之后,连她自己也是觉得一愣!
夏煜更是像被苏湛刚才的一声娇吟震住了一般,霍然抬起头来,惊异地望着她。
苏湛心中一慌,受伤的手里还攒着几块碎冰。此时已经融化了些,从指缝流出的冰水。猝然滴落,不偏不倚,沿着夏煜的领口,一直窜进了他的衣服里!
夏煜不禁一抖,苏湛更是紧张,挣脱了夏煜捏着的手指,更想着要把那流下去的碎冰截住去路,手忙脚乱地去捞。
可是,那领口里又不是水桶,哪能说捞起来就捞起来,夏日里都穿得单薄,苏湛的小手又是刚刚抓过冰的,这往夏煜锁骨的一触碰,却更是冰冷,夏煜不自觉地又是一抖,这下倒好,苏湛手里也拿捏不住,碎冰都稀里哗啦地一股脑灌进了夏煜的领口!
“嘶——”夏煜不禁低呼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天啊!”苏湛只觉得脸上莫名其妙地火烧一般,这时心里也开始焦急,嘴里急忙道,“冷不冷,冷不冷?快拿出来,都说你蛊毒治好了不能吃冷的,这冰这么凉,虽然不是吃的,但是要不要紧?”
说着,不由分说就去扯夏煜的衣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生怕夏煜的蛊毒再因此发作,只擎着小手就往里探,却没见到夏煜此时的脸色,已经如同沁血!
“咦?冰呢?化了么?怎么不见了?你怎么这么热?”苏湛的小手已经顺着夏煜的衣领快要触及他的胸膛,却猛然间顿住,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
霍然抬头。
见那夏煜的眸子已经浸满了浓浓的**色彩,呼吸也变得有几分粗重,此时只哑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苏湛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唇上已经覆上了夏煜的薄唇,他已经一把把苏湛揽进怀里,香甜地吻了起来。
这吻,比平日里来得更猛烈,似乎是饥饿许久的野兽好不容易遇到了食物,带着轻轻撕咬,苏湛的朱唇,才是片刻之间,已经被夏煜亲吻得晶莹剔透,像是颗红樱桃一般,魅惑诱人。
“嗯——”苏湛竟又发出了一声娇喘!
这回,夏煜又是一震,那嗓音中,似带了抑制不住的激情,在狠狠压抑,轻轻吻着她,道:“你……这样,我怕我……把持不住!”
苏湛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搞什么鬼!
自己怎么发出了两声不可思议的怪动静!
此时此刻,只觉得周身都似要点燃了一般,心跳隆隆,只觉得耳畔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而玲珑的身子竟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夏煜身上贴去!
那紧紧相依之际,苏湛明显感觉到了那坚硬的异样!
春药!苏湛心中暗呼,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自己的浪荡举动了吧?可是,明明,那春药自己已经吃了解药,怎么还会舍不得离开夏煜的身体,而更觉得血脉喷张,想要做出一些更亲密的举动?
她当然不知道,此时在三娘子客栈里的秦媚儿,突然自语道:“呀!忘了告诉苏湛,那春药的解药刚服过之后,不能冲热水澡,要不然这解药的药力就全失了!嗯……明天一定记得要告诉她……”
而此时苏湛的房内,夏煜的吻已经沿着苏湛的唇,一路吻到了她的耳垂,又延展到她的脖颈,又接着一路向下,到了她的锁骨。
而苏湛,竟像是在秋天中的叶子一般,开始浑身微微颤抖起来,她使劲咬着嘴唇,生怕再发出怪异的声响,她轻轻的推搡,却似欲拒还迎,在夏煜的力道下,根本像是另一番的诱惑。
“苏……湛……”仅仅两个字,此时的夏煜唤出来,却艰难非常,像是在和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做激烈的斗争。理智和**,在狭小的空间里你争我夺,殊死搏斗。
然而苏湛的一声回音,彻底击碎了“理智”的胜算。
“煜……”
这一句呼唤,像是一声沙场的大鼓声,鼓励着夏煜冲锋陷阵、上阵杀敌,一时间心潮澎湃得不能自已!
苏湛的衣衫已经慢慢被夏煜拨开,夏煜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里间的床榻上,床榻边正点着昏黄的烛光,在那暧昧的光影中,苏湛的身体像是破茧成蝶,一点点从素色的衣衫中显露出来。
夏煜的脸颊上早已浮上深情专注的火烧云,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心乱,那灵巧干净的手指,已经从苏湛的背后,慢慢移到了她的胸前。
苏湛的胸上,还裹着层层的白绢,夏煜像是撕开最圣洁的花瓣一般,轻柔地将那白绢散开。
一对如碧月一般的雪白,轰然蹦跳着进入夏煜的视野!
此时的苏湛,全身紧绷,微微颤抖,偏过头去,不敢直视夏煜的目光。
夏煜的手,一手已经覆上了玉兔,而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纤腰,那火热的唇,已经再也忍耐不住,和另一只玲珑逗人的玉兔,情不自禁地相互依偎!
“嗯——我……我……爱你。”苏湛脚尖都绷得直直的,这句话说出来,不禁是声带颤动了,身子也跟着发颤,她倔强地用几颗贝齿咬着下唇,可是眼神却掩饰不住地迷离动人,夏煜已被这一切挑逗得浑身发了汗,此时也又啄住她的娇唇,低声道:“真的……可以么?”
“嗯……”苏湛只觉得泉水肆虐,自己的这个肉身,再不是自己的一般,灵魂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滞空感。
夏煜咬着苏湛的耳垂儿哑声道:“我要你。”
苏湛没有回话,只轻轻帮着夏煜剥下他方才已经被冰块沾湿了前襟的衣服,用行动来鼓励他。
此时的苏湛,已经被药效冲昏了头脑!
当夏煜剥下自己的衣衫,两人真真正正地**相见时,苏湛还是低垂着双眸,不敢看夏煜的眼睛,只是用余光一点点瞄着他结实的小腹,一点点向上,又是那坚实的胸肌。
只是,他微动,在昏黄的光下,见得那身上,竟然有多处条条伤疤!虽然不仔细看,并看不出来,但是手摸上去,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夏煜感受到苏湛抚摸的地方,低声哼了一声,柔声道:“吓着你了?”
“没……”苏湛满目柔情,“你怎么受得这么多伤的?”
夏煜只轻描淡写道:“小时候留的,打小儿在锦衣卫里,怎么会没有伤呢!”
其实,何止是夏煜,苏湛的身上也是有着伤疤的!
她这才几年里,也遭遇了不少劫数,此时夏煜埋下头去,亲吻着她沟壑间的不明显的伤痕,怜惜道:“你也受苦了。”
那伤疤是当年在林子里,和杨士奇派来的黑衣人搏斗时留下的,虽然如今过去了许多年,已经渐渐平复,可是夏煜却忘不了,正是这次受伤,让他得知了苏湛是女儿身的事实。
此时唇齿之间,已是满满的意乱情迷。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拜天地
一吻情迷。
二吻战栗。
当夏煜铺天盖地的吻在苏湛的身上如海浪一般席卷的时候,苏湛的小心脏咚咚跳得仿佛要冲出身体了一般。
只觉得目眩头晕,一双小手忍不住使劲抓住夏煜坚实有力的后背,当那簇坚实终于抵达花坛入口,在微微涌动的潺潺清泉中继续挺进的时候,只听“嗤”的一声,夏煜的后背被苏湛的指甲划出了一道血痕,那力道可不小,夏煜微微皱了皱眉。
实际上,花坛还没有进入丝毫,只是微微觉得有痛感,苏湛太过紧张,手里用力,便来了这么一出。
这下手太狠了点,苏湛急忙道歉,从夏煜的身下窜了出来,要看看他后背的受伤程度。
夏煜爱怜地抚了抚苏湛的头发,柔声道:“不碍事。”
“呀!”待到苏湛看到方才自己的爪子造成的结果,不免低呼了一声,“怎么不碍事,都流血了!”
苏湛手忙脚乱,拿起床头搁着的白绢,轻轻蘸着夏煜后背上的流血的划痕,目光不经意地向上一扫,那脖颈之下,背部的位置,清晰地纹了一个字:义!
苏湛觉得脑袋轰然一声鸣响!
义!
这不是当时吴晓月曾经告诉自己的,自己要找寻的那个什么恩人身上,有个纹身,说纹了一个“义”字吗?
夏煜似乎感觉到气氛的不对,方才氤氲的旖旎春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寒的冰冷,从身后慢慢地喷涌过来。
夏煜回过身去,把苏湛揽进怀里。才觉得她果然已经浑身变得冰冷,在这炎热的季节里变得格格不入。
“你害怕了么?”夏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发,“你害怕我们就不做了。”
“你……”苏湛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你后背上有个‘义’字……”
“唔,怎么了?”夏煜低声道,“小时候就有了。是义父给我刺上的。是让我在这锦衣卫的杀戮中,不要忘了仁义天理。”
夏煜说到那“杀戮”两个字,明显感到怀中的苏湛又颤了一下,他不由地抚了抚苏湛的额头。竟然滚烫。
苏湛的身上,尤其是手脚,都是冰冰凉凉。额头却是滚烫,夏煜心中一紧,急忙摊开了床铺。把苏湛放到了被子里,轻声道:“是不是冻着了?怎么小脸还是红扑扑的,身上却凉得厉害?”
夏煜起身披上了薄衣,摸了摸桌上的茶壶,里面的水也是冰冷,便转头对躺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的苏湛道:“你着凉了不能喝冷的,我去给你烧些水。”说着。便出门到厨房去了。
而此时在床上的苏湛觉得震惊得不能自已,原来这个身体苦苦找寻的恩人竟然真的是夏煜!可是。这人究竟对自己有什么恩情?自己一无所知!此时此刻,那种恍惚感又席卷而来,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脑中对夏煜有感情,还是这身体不由自主的依恋?就拿刚才那情形来说,似乎脑袋中隐隐有些抗拒,而为什么身体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要贴上去?
苏湛挠了挠乱发,只觉得心烦意乱,径自起了身,又跑到桌几那,把秦媚儿配制的解药全部吞了下去,方才吃的那些,好像不管用啊!
这把解药全消灭干净,心理上似乎更有了一丝安慰,只听得外面虫鸣微微,夏夜的宁静安逸之感,这才慢慢在心底浮了上来。
可是这样的安逸感转瞬即逝,当她的小脸再一转,在那灯下,却看到了一串钥匙,其中,有两把金灿灿的格外显眼!
原来,方才夏煜脱衣时,已经把钥匙也拿了出来。
这是个好机会,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苏湛赶忙又翻出两个模具,把那两把钥匙的印记牢牢地印了下来,然后赶忙又把模具收了起来,把钥匙放回了原处。
做完这一切,只听得门口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忙钻回了被窝里。
夏煜提着一壶热水,还端着一碗糖水,把那热水壶放好,端着糖水到了床头,拿着汤匙一口口像是哄小孩一般喂着苏湛。
苏湛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瞪着一双眼睛瞧着这俊朗的脸庞。
她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自己究竟是真心爱眼前这个人,还是这身体根本是为了报恩而产生的条件反射?
明明以为这样的想法再也不会困扰自己,但是当真的看到那个纹身的时候,自己竟然还是犹疑了!
话几次涌到嘴角,却还是随着那甜蜜的糖水一齐咽了下去,没有问出来。
应该如何开口呢?
如果这结果揭示出来,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
自己和白莲教那唐赛儿的关系还不明不白,这恩情也是不明不白,苏湛只觉得心中纷纷扰扰,一时间竟然全然不知道从何理清头绪了!
“煜……”苏湛终于还是开了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夏煜嘴唇抿了抿,笑道:“问这个做什么?”
苏湛勉强撒了个娇,道:“说说嘛,我想听。”这样说着,心中却不自觉地开始忐忑,也不明缘由。
夏煜搁下了瓷碗,双手握着苏湛的一只小手,眸中含情,低声道:“从你小时候啊。”
苏湛一震:“我小时候你认识我?”
夏煜见苏湛这个样子,略怔了一下,才笑道:“我是说五年前,五年前的你比起现在的你,不还是小孩子么?”
苏湛这才舒了口气,道:“哦,那喜欢我什么呢?”
夏煜更是疑惑了,微微蹙了蹙眉,又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没要了你呢,你就开始担惊受怕了么?”
苏湛讪讪笑了两声,却翻身披上了衣裳。
“怎么?这该休息了,你还要到哪去?”
苏湛也不答话,把桌上的摆着瓜果的小碟子放到了窗前的桌几上,又把灯烛了移了过去,最终把香炉放在在正中,这烛光烟气,在窗外的夜色中一映,倒是别有一番风光。
“你这是做什么?”夏煜又问了一句。
苏湛却正色道:“你总说要娶我,这就算是香案,如今我家里也没什么人,你家里也没什么人,我们只当这里便拜了先祖便是。你我在这儿,就拜堂成亲吧!”
“苏湛!”夏煜见苏湛竟是闹出了这番光景,也是一惊。
“若是你不愿呢……”
苏湛还未说完,夏煜打断她,斩钉截铁地说:“我愿意。”
三个字,像是有着神乎其神的魔力,让苏湛忐忑的心底突然有了几分安定,轻轻转身,已经扑通跪下,虔诚地双手合十。
夏煜也跟着跪下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复杂的心意,难以言喻。
苏湛望着那香案,径自拜了一拜,心中想的却是几百年后,自己难以相见的爹娘,此时的内心,极为复杂,终于压住那纷乱心绪,转过头来满脸庄严对夏煜说道:“我,苏湛,愿意嫁给你夏煜作为我的丈夫。你将成为我终生的朋友、伴侣,我唯一的真爱。在这里,在天地和祖先面前,我将我的承诺给你,我承诺,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在你身旁做你的妻子。我承诺,我将毫无保留的爱你、以你为荣、尊敬你,尽我所能供应你的需要,在危难中保护你,在忧伤中安慰你,我承诺将对你永远忠实,疼惜你,直到地老天荒。”
夏煜当然没有听到过这一番说辞,见苏湛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大段感人至深的言辞,只觉得在那烛影摇红中,心中从欢喜里生出悲凉,却又在悲凉中掺杂着欢喜,竟突然哽咽,说不出话来。
见苏湛的双眸望着自己,夏煜也顿了顿,动情地说:“我们这一拜,你便是我今生唯一的妻,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我们在姻缘簿上有名有姓,是如何也掰不开了。”
夏煜说得简短,但是在这气氛中,苏湛仍觉得内心动容,两人又携手在香案前拜了两次,这才牵手站了起来。
苏湛刚站稳,就被夏煜一把懒腰抱起,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薄被,笑道:“本来就受了凉,这一闹腾,更要严重了。”
也不知是春药吃的中毒了,还是这一天的确事情太多,奔忙过度,此时心中骤得安稳,胸怀一松,确也是产生了浓浓的倦意。
苏湛拉了拉夏煜的手,让他也到被子里来,自己蜷缩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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