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以后他来你不准给他开门。”她边哭边说。
“你这孩子,性子咋就怎么拗呢?他天天跑来给你赔笑脸哄你开心,你就顺着台阶下呗,干嘛还给他耍脾气?男人都好面子,关起门你要他干什么都成,妈在这儿你这样不是让他难堪吗?”朱蓉芳苦口婆心的说。
她用被子蒙住脸,缩成一团,哭得柔肠寸断。
…………【富家公子情陷灰姑娘:罂粟爱人】【。】【寒翠嫣小说】…………
劳斯莱斯幻影疾驶在高速公路上,黎熤阴沉着一张脸,手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不断加大车速,根本无视一路上“啪啪”闪光的电子眼,司机坐在后座位上不敢吱声。
近一个月来,自己一下班就往她娘家赶,像只哈巴狗一样在她面前摇头乞怜,天天变着法子哄她开心,就差没把胸膛剥开把心掏给她了,她就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连笑都没对自己笑过。
深更半夜他才回到别墅里,躺在床上他一动也不想动,家里冷冰冰的,他越来越不想回家了,自从她走了以后,他就叮嘱保姆被褥床单枕套都不要换,这样晚上他躺在被窝里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嗅到她的味道,他有时候感到很迷惑,自己这一生有过无数的女人,在她之前也曾真正的爱过,为什么会如此的迷恋她,她的容颜,她的身体,她的笑她的泪,她的生气她的撒娇……关于她的一切一切都能牵动他每一根神经,占据他每一分思维,让他心醉也让他心碎。
第二天他还是照常八点钟准时出门,到了公司后,一走进办公区域就觉得不对劲,气氛异常,职员们还是像平时一样毕恭毕敬的起立问候他,可他老感到他们的神情都古古怪怪的。
走进办公室他脱掉外套后在大班椅上坐下,随手拿起办公桌上今天的报纸翻了翻,打开云城某报的第二版的时候,他周身的血液一下往上涌,上面正图文并茂的刊登着一条新闻:昨日,本市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向我们爆料,黎氏药业集团现任总裁黎熤曾经在两年前向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团伙购买过活体肾脏,据说是因为他太太的母亲因为晚期尿毒症需要换肾,由于当时肾源紧张,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记者已经联系到了肾脏捐献者,他称自己也是被害者,是在该团伙人员的强逼威胁下被迫割掉器官……
新闻还配了被害人的一张相片,图片中的中年男子捋开上衣,露出上半身一条触目心惊的疤痕。
黎熤额头青筋暴露,喉结突突跳动着,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个电话给程杰。
电话接通后,他劈头盖脸就对他一顿狂骂:“程杰,当初你不是说绝对不会走漏风声的吗?现在媒体怎么会知道?我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你让我现在怎么办?”
程杰连连道歉:“黎大少,今天的报纸我看到了,都怪兄弟当初没帮你把事情办妥当,你别急,我马上去打听清楚怎么一回事。”
“谁在这节骨眼捅我一刀的?你去帮我查清楚,不把这个人揪出来千刀万剐我黎字倒过来写。”他咬牙说。
“黎大少,你放心,三天之内兄弟我保证把这个人给你找出来。”程杰保证说。
收线后,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下来,抽着香烟,他思前想后考虑了很长时间后,打电话给秘书小姐让她通知兰馨梅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不到十分钟,兰馨梅就敲门而入,站在办公桌前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报纸上刊登的新闻她一大早就看到了,她料定黎熤肯定是暴跳如雷,这时候把她叫到办公室来,不是让她撞到枪口上吗?
“兰总,坐。”他一脸轻松的说。
兰馨梅瞟了一眼桌上的报纸,心想这总裁怎么像没事儿一样,倒是很淡定嘛。
“我仔细的考虑过了,公司上市的事目前看来各方面条件还不太成熟,我准备暂时停止相关的一切事宜,你去准备一下,今天下午三点公司内部开个会,我正式向大家宣布。”黎熤淡淡的说。
“总裁……”兰馨梅大吃一惊,公司上市的事可以说是马上就要水到渠成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我已经决定了,兰总你不用再说了,没有其他事你先下去吧。”他冷静的说。
兰馨梅只好站起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你打个电话到某报去,这条新闻让他们就不要再做后继报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他看似不经意的说。
“总裁我明白了,我回办公室马上打电话和他们交涉。”兰馨梅答应着转身走出房间。
他走到窗台,仰望着万里无云的碧空,几乎想痛哭一场。
这几年来他为了公司能够早日上市,可谓殚精竭虑,耗费不少人力物力甚至财力,可他现在不得不忍痛暂时放弃,堂堂医药公司的总裁涉嫌非法买卖人体器官,这将在云城引起轩然大波,证监会那关先不说了,首先他的公众形象和公司名誉就已经受损,他必须先想办法来弥补,等过几年,这件事情逐渐在云城人的脑海里淡化了,他再卷土重来也不迟。
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他黎熤绝对不做,迈向成功的路上,他不容许自己有半点闪失。
下午不到五点钟,朱蓉芳就关掉了报刊亭,现在女儿住回娘家,她每天还要赶回去烧菜做饭,女婿说不好晚上也会过来吃饭,她现在就盼望着这小夫妻俩能赶快和好,也省得她老是焦心。
走进筒子楼她刚上二楼,隔壁邻居孙妈就拉住她神神秘秘的问:“朱姐,你家女婿是不是叫黎熤,是黎氏药业集团的大总裁?”
朱蓉芳很是疑惑不解,心想自己从来就没张扬过女婿的身份,她是怎么知道的?
“哎,你家梦瑶结婚的那天啊,云城大小报纸都登出来了,我们这筒子楼里哪家不知道呀。”孙妈看出她的困惑,忙笑着说。
“哦,怎么了?”
“喏,这是今天的报纸,你拿回去慢慢看吧。”说罢,塞了份报纸在她手上。
朱蓉芳虽然开着报刊亭,但是一向没有读报看书的习惯,拿着报纸她疑窦重重的回了家。
六点一刻,林梦瑶站在家门口从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门口的炉灶还是冷火秋烟的,妈妈今天怎么还没做饭?她正感到奇怪,一推开门她就吓得失声尖叫起来,朱蓉芳口吐白沫倒在水泥地上,已经人事不省。
第218章 蚀骨缠绵(二十六)
“妈!”她扑过去把母亲从地上扶坐起来。
她喊了几声,朱蓉芳都毫无反应,咬紧牙关,她把母亲扶起来放到床上,拿起自己的挎包,她颤抖着手从里面掏出手机先拨打了120,然后又拨了黎熤的电话。
黎熤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心烦意乱,去她娘家看她吧,瞧她昨天晚上对自己那个态度,想起来就有气,不去吧,心里又牵肠挂肚。她自从回娘家后就拒绝乘坐劳斯莱斯幻影上下班,他派司机去学校接过她好几次她都不肯上车,宁愿自己坐出租车。
后来他也就不再坚持了,随她吧,只要她高兴,他现在再也不敢勉强她做任何事了。
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皱着眉拿起来看了看,屏幕上不断闪现的“老婆”两个字简直让他心花怒放,立马摁下通话键。
“老婆……”
“黎熤,妈妈她在家里突然昏迷过去了,我喊都喊不醒。”她带着哭音说。
他一听大惊,马上说:“老婆,我现在马上赶过来。”
“我已经喊了救护车了,应该就快到了,等到了医院我立即给你电话。”她匆匆说完挂了电话。
黎熤拿起大衣也赶紧出了办公室。等他赶到市人民医院的时候,林梦瑶正站在急救室门口,一脸的凄惶和无助。
“老婆,妈怎么会突然晕倒的?”他急忙走过去问。
“我今天下班回家一开门就看到妈妈她昏倒在地上了,她……当时手里还拿着这份报纸。”她眼圈红红的把报纸递给他。
他接过来只瞥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婆对不起,当时……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也没想到事隔这么长时间,还会被人捅到报社去。”
“我知道你当时也是因为怕我受到伤害,又想挽救妈妈的生命,才不得已这样做的,可我很担心妈妈……”她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老婆,别担心,妈一定会没事的。”
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的心安定多了。
没过一会儿接到消息的林靖南和程婷婷也赶来了,几个人一脸凝重的站在急救室门口,心急如焚。
一周后,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区三楼,黎熤和程杰站在走廊外的小花园里,一人拿一罐蓝带啤酒边喝边抽烟。
“黎哥,那个人我可帮你找出来了,你想怎么对付他?”
黎熤狠狠吸了一口香烟,说:“我当时就猜到是他,只是还不敢确定而已,这几天我岳母的病情加重了,她又不肯配合医生好好治疗,我现在也很头痛,那个人就让他先逍遥几天吧。”
“你到时候想好了怎么整告诉兄弟一声,我来帮你办妥。”程杰信誓旦旦的说。
黎熤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还敢找你帮我办事?这次东窗事发就已经让我公司上不了市了。”
“那个狗 日的老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为了钱什么信誉道义都不顾了。”程杰气得牙痒痒。
黎熤听了他的话感到好笑,说:“他要是讲义气讲良心就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买卖了。”
“黎大少,刚才在病房看到嫂子哭得眼睛都肿了,是不是伯母的病情很棘手呀?”程杰问。
黎熤叹口气说:“我岳母两年前置换的肾脏现在突然出现急剧衰竭,她坚持不肯再做换肾手术,就连隔一天需要做的血液透析,也不太配合。”
“估计伯母就是因为看到了前几天报纸上的新闻,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老人家心都善,说到底,都怪那个人在暗地里使坏。”程杰说。
“我和他旧债未清,现在又添新恨,就凭他也想和我斗?他就等着倾家荡产吧。”黎熤冷哼一声说。
两人正说着话,林思宇走进花园找他俩来了。
“哟,林大少来了,怎么也不见你那位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儿?”程杰嘿嘿笑着说。
“晓静这段时间在准备毕业论文,我和她也很少见面。”林思宇笑着说。
“林大少,我看你最近很是春风得意嘛,你事务所的牌子是越来越响了,还整了个什么云城十大杰出青年,年轻貌美的老婆也快到手了。”程杰调侃说,接着伸出拳头在他胸膛上擂了一下,压低嗓音暧昧的问:“小美人儿你究竟搞定没有嘛?要不要兄弟我教你几招?”
“程杰,你说你活了几十年,都孩子他爸了,还满肚子坏水,小心教坏你儿子。”林思宇白他一眼。
“我儿子我才懒得管,涂俏她也不让我管,她天天围着儿子转,出门都恨不得把他系裤腰带上带走,连我爸妈有时候接孙子过去住几天,她都非要跟着一起去不可。”
“程杰,你这人哪儿都不好,就是福气好,投胎投的好,摊上个好老爸,还讨了个好老婆。”林思宇开玩笑说。
程杰得意的嘿嘿笑。
“刚才去病房看望了伯母,她的情况看上去不大好呀?”林思宇对黎熤说。
黎熤的脸色黯淡下来,他叹着气说:“主治医生说了,即便是定时进行血液透析,恐怕也只能是拖日子了,我还不敢告诉梦瑶,她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和母亲感情很深,我真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林思宇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老病死是人类所逃脱不了的宿命,每一个人都只能无奈的去面对和接受。
云城今年的第一场雪姗姗来迟,漫天的鹅毛大雪如飞絮般纷纷扬扬,触目而及一片晶莹剔透的纯白世界。黎晴坐在出租车上凝视着窗外的雪景,突然就想起小时候和哥哥,林思宇在院子里打雪仗的情景,几乎每年下雪那段时间,他都会在他们家小住一阵子,陪她堆雪人,滚雪球,两个人戴着厚厚的帽子和护耳,穿得笨重的像大狗熊,在雪地里嘻嘻哈哈的闹。
车刚到医院附近,她就让司机停了车,一个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慢慢往前走,片片雪花飘落在她发际,衣襟,伸出戴着小羊皮手套的手,任瓣瓣晶莹落入掌心,再融化。
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眉眼分明是她梦中的样子,看见她,他停住了脚步,一身黑色大衣显得他高而瘦。
她也伫立不动,静静的望着他,雪越下越大,隔着密密的雪帘,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着。
“你怎么不开车来?”半响,他问。
“车前几天送去保养了,还没去取,你呢?你为什么也没有开车?”
“我的车也是送去保养了。”他笑了。
她也笑了。
他缓缓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伸手帮她沾去发际的雪花。
“你头发长了好多。”他轻声说。
她记得他喜欢她长头发的样子,高中毕业那年她剪掉了蓄了多年的长发,烫染成当时最时髦的发型,他闷闷不乐好多天。
她以前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发屋修剪一次头发,自从他三十一岁生日那天以后,她又把头发重新留起来,现在长度已经及肩了。
他的睫毛上沾了朵洁白的雪花,她踮起脚尖伸手替他拂去,动作很轻很柔,他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着柔和的光,她猝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清晰而又迷蒙。
他记得她的脸型以前很饱满,圆圆的一张苹果脸,粉粉嫩嫩的,让他经常有想咬一口的冲动,她现在瘦了很多,下巴颏也变尖了,肤色也暗淡了不少。
他的心丝丝的疼痛,有热热的液体充溢在眼眶,他赶快把头偏开,马路旁两个小孩正在推雪人,两双小手吃力的捧起地上的积雪一点点往上面垒。
“我们去帮他们。”他说。
她点头,他把手伸向她,她把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由他牵着走,隔着两层软软的皮质,她能感应到他皮肤的凉意,他的手一到寒冬就是冰凉的,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他经常用他的手握住她暖暖的小手,开玩笑说,晴晴,你是我的小棉袄,有你在我身边,再冷的天我也不怕了。
她一直是那么无知和懵懂呀,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其实她都记得, 不仅记得,还早已镂刻在心底。
风卷着漫天的雪花在飞舞,他俩半蹲在马路边开心的如同两个大孩子,用手把白雪一捧捧的往雪人身上堆,刚才那两个小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半人来高的雪人渐渐成型,两人都冻得鼻尖通红,浑身落满了雪花,连脸颊,睫毛上都沾满了绒绒的白花,相视着一笑,洁白的晶莹在睫尖融化开来,两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睁大眼,他们努力想看清楚对方的轮廓,这一刻,仿佛这白茫茫的天地已经虚幻成乌有。
站在雪地上,她含笑向他道别转身离去,他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北风**地呼呼吹着,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她衣裾飘飘的身影一点点模糊,终于融进莹白的世界里消逝不见。
脱掉手套,他拿掉羊绒围巾,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把手伸进去拿出她送他那块玉牌,轻轻握在掌心抚摸着,他已经贴身戴了一年多,连洗澡都没取过,每晚临睡前,他总会把它放在胸前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细细摩挲。
风夹着雪花刮在脸上,刺骨的寒冷,他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心底的痛和不舍终于从眼眶汹涌而出,化为滚烫的泪不断从他脸颊滚落。
………【富家公子情陷灰姑娘:罂粟爱人】【寒翠嫣小说】【。】………
黎晴刚到病房门口,黎熤正好走出来,看她一眼,问:“晴晴你怎么伞也不带一把?”
把她拉到走廊上,用手帮她拍去身上的雪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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