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无恙?郭老爷子和这些死伤的无辜村民就是我的朋友,你身为朝廷中人,明明可以围捕追击血魑堂的人,却任由他们离开,岂不是为虎作伥?血魑堂的人拥有如此多的火器弹药,按律当诛,你们却视而不见?”
“锦衣卫办案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就不劳马兄弟费心了。血魑堂的事我自然会禀明朝廷,当务之急乃是寻找赤狐宝匣,免除后患。”曹千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复又说道:“再耽误下去,我想慕容姑娘的情况恐怕并不乐观。”
小马知道曹千户所言非虚,慕容羽馨的情况已经是危在旦夕,自己一味的纠缠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如今自己受制于人,又是朝廷猎杀的对象,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撕破脸为好。
“如果慕容姑娘服下解药没什么大碍,我们一个时辰后便出发,此刻我们需要点时间来妥善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麻烦曹大人的人不要干预。”
“好,我们在村头路口等你,一个时辰后前往慕容山庄。”曹千户说完,抛个小马一个小瓷瓶,径直往村口走去。
第七十五章 惊魂之夜()
小马皱了皱眉说道:“不管怎么说对方似乎并没有要为难我们的意思,总该有缘由,先到前院看看情况再说吧。”
前院地上躺着三具尸体,俱是一招致命,咽喉不知被何物刺出的窟窿尤有血水流淌。曹千户泛着病容的脸阴郁铁青,在火光映照下更添了几分阴冷,四五个手下俯首低头,大气都不敢出,赵大心有余悸的在禀报刚才发生的事情。
进入山庄之后,在曹千户的授意下,二十多名锦衣卫两人一组对山庄进行地毯式搜索,对他们来说收集情报,搜索追查,盘问刑讯这种事本来就是轻车熟路。什么暗格、密道、夹墙、机括以及一些隐秘奇特的障眼法,总会在他们的搜索下无所遁形。
慕容山庄这半个月来早已被江湖中人无数次的光顾,稍稍值点钱的能带走的东西都已经被洗劫一空,笨重庞大不便移动的也被损毁砸坏,所以他们的此次搜查无疑遭受生平第一次惨败。
赵大带了个兄弟在书房中一无所获,正准备撤出之时,窗户上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喝问,然而刚听到什么两个字就没了下文,赵大心知不妙破窗而出,瞧见院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手中兵器正从一名锦衣卫的咽喉抽出,鲜血激喷而出,那人以手掩喉,无声倒下。
赵大施信召集同伴之际,那兄弟已连人带刀扑向怪人背后。未及出言制止,怪人头也不回,在结果掉第二个锦衣卫后,手中兵器顺势反撩,那兄弟哼都没哼一声,也倒在了地上。
三招,招招夺命!
赵大额头开始冒汗,好在此时其他同事已陆续来到,而对方又并不恋战,看到援兵,便瞬间撤退了。
对方的身手实在快得骇人,除了披头散发,无法描述出他的样貌特征。手里拿的兵器不像金铁之物,倒像是骨刺、獠牙一类加工而成。
“死了三个人,连对方的相貌、兵器都搞不清楚,你们真他娘的丢脸丢到家了。”曹千户双眉紧锁,声音不大却冰冷透骨。一众手下噤若寒蝉。
小马打破僵局,说道:“虽然不知道刚才偷袭的是谁,但从他声东击西的做法来看,主要只是希望我们离开此地。”说完把手中纸笺递给曹千户。
“你们认识他?知道他是谁?”曹千户看向小马,一脸狐疑。
“不认识,但他这样做,恰恰告诉我们来对了地方。”小马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刚刚在石室有了新的发现,现在去瞧瞧?”
曹千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说道:“为免夜长梦多,此刻便去探个究竟。”
山下传来了一片骚乱,沉重的脚步声夹带着重锤敲击的声音。
曹千户正待开口,看到小马几个脸色凝重,如临大敌的样子。
那种声音小马几个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毒蜥出现了。
第七十六章 殊死搏斗()
很多事远观是一回事,身临其境又是另一回事。
站在营地,小马才发现现场的惨烈比起在微弱亮光下远远看到的场景震撼数倍。
树林边上临时开拓出来的营地在毒蜥巨爪长尾的摧毁下土崩瓦解,连带着旁边的树林也遭了殃,枝折树倒,叶落根翻。断肢残骸四处散落,血肉模糊混合着泥土杂物,看来触目惊心又令人作呕。
小马皱眉轻叹一声,瞥见善缘双手合十,口中颂念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神情肃穆,心怀慈悲。
偌大一片营地被扫荡一空,一眼就能看到尽头,除了那两头毒蜥,哪里还有什么活物,更别提有人了。如果韦氏母女不是往其他方向突围离开,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想到后面这种可能,小马不由得心头一阵黯然,把她们两个留在营地本是考虑到一路奔波劳累,让她们歇息片刻,如今却是害了她们。
“小马,那两头怪物不对劲啊,怎么没往山上践踏锦衣卫那些混蛋,在那峭壁边好像寻觅什么?”
善缘的话让小马回过神来,定睛看去,果然两头毒蜥都在临近山边的乱石堆刨挖,不时的嘶鸣低吼,尾巴的重锤不时敲打地面,发出雷击般的声响。
“也许那边还有人活着,我们过去看看。”小马说着话,人已经掠出去两三丈。善缘紧随其后。
营地的篝火与孔明灯已全都熄灭,暗淡的月光下依稀可见毒蜥丑陋恐怖的狰狞嘴脸。小马与善缘倚仗夜色的掩护,一路小心翼翼的逼近,最后在一块巨石后停了下来,仔细察看十余丈外的情况。
长期的特殊训练赋予小马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异于常人的清晰。他很快发现了藏身在崖下缝隙的韦氏母女,相依着一动不动的蜷缩在一起。小马来不及细想她们为何会藏身于此,只是如今的处境相当危险,一旦被毒蜥发现,只需在峭壁上来那么一下,碎石泥土就能把她们掩埋。
小马略一沉吟,说道:“和尚,韦妈妈和惜儿就在那崖下,我想法引开两头毒蜥,你掩护她们离开,到山庄去。”
“论经打耐摔,和尚我是铜皮铁骨;说劲道速度,和尚我天生神力,凭啥就你去逞英雄?不成,我去引开毒蜥。”善缘不乐意的嘟囔起来。
小马哪里不明白善缘的意思,心里泛起一股暖流,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事态紧急,我们就不要争了,你一寻到机会马上带她们离开,我会随后跟上。这个药你让韦妈妈和惜儿抹上,在毒蜥的吐纳气息中呆了这么久,恐怕会有影响。”
小马把温暖给的小瓷瓶塞给善缘,猫腰蹿了出去。无需去想怎样引起毒蜥的注意,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便是给它来上两刀。剧痛之下自然会激发毒蜥的兽性,把矛头指向不知死活的施虐者。
毒蜥全身鳞甲坚硬如铁,刀剑难伤,唯有双目可取。小马在夜色的掩护下,在乱石堆上迅捷的游走,在逼近体型最大的母毒蜥时,闪身躲进了腹下,躲避着移动的四肢一路往前。只要能接近它的头部突然施袭,小马有把握一击得手。
然而还没等小马走出毒蜥的腹下区域,母蜥像是突然察觉到了危机,四肢急剧后移,流着毒涎的巨口带着腥臭俯下来,往小马咬来。
第七十七章 白衣怪人()
小马孤身犯险突袭毒蜥,以图解救韦氏母女于生死边缘,岂料中途生变,未能如愿,只引开了一头毒蜥,并陷入苦斗。
善缘眼见小马引开一头毒蜥,另外一头却依然在原地寻觅,距离韦氏母女藏身之处不过三尺,情势危急万分,知道再等下去韦氏母女只怕就要成为毒蜥的裹腹之物,当下再不迟疑,往峭壁大步流星飞奔过去。
正行间,猛见那公毒蜥把斗大的头一横,吐着猩红的信子,嘴角留涎的探向韦氏母女。善缘这一惊非同小可,三四丈的距离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当下运劲扬腿,踢出一块石块,击向毒蜥。同时奔势未减,疾如流星的撞向毒蜥。
石块的袭击对庞大无匹的毒蜥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但突如其来的打扰到底让它攻击韦氏母女的动作缓了一缓。在它侧目试图弄清状况那一刻,善缘夹带着凌厉劲风撞了过来,一声巨响,毒蜥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击,一时经受不住往旁边移了两步。
善缘一撞之下反弹丈余摔在乱石上,顾不得浑身酸痛,迅速爬起来奔到韦氏母女藏身之处,把她们搀扶出来,说道:“你们赶紧往山庄撤,羽馨妹子在那边等着你们。”
“大和尚,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惜儿扑闪着一双杏眼问道。
“这个大家伙总要人牵制住,你们赶紧先走,否则大家都走不了了。”善缘话音未落,身后已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他已经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巨大压力。同时小马引开的毒蜥在怒吼中发了疯般横冲直撞,不由更加心急,连连催促道:“走,快走啊……”
韦妈妈自知再犹豫不决只会让情况更糟,自己二人留在此地非但帮不上忙,还会连累善缘分心,一咬牙拉了惜儿趁着夜色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庄方向而去。
善缘未及转身,身后毒蜥已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曾经领教过毒蜥的厉害,善缘自然不会直撄其锋,急切往一旁跃开,旋即迅速转身直面毒蜥。
岂知那毒蜥竟似开了窍一般,一扑不中,尾巴早悄无声息的移动过来,善缘一个转身,正迎上了骤然发力的巨尾,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个正着,一下子摔飞出去六七丈远。这一摔着实摔得不轻,饶是他铜皮铁骨也一时间气血翻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毒蜥没有乘胜袭击善缘,而是往韦氏母女奔逃的方向追去。善缘猛提一口真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息,从旁拔腿狂奔。
韦氏母女一路奔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看到毒蜥甩开了善缘追赶过来,心中更加惶急,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心房,撕扯着神经。
天黑路更险,心慌步为艰。母女二人脚步踉跄的一路奔逃,也顾不得乱石腐叶,枯枝杂草挡道。奔跑中惜儿一个被半截树根绊倒,摔了一个大跟斗。小马孤身犯险突袭毒蜥,以图解救韦氏母女于生死边缘,岂料中途生变,未能如愿,只引开了一头毒蜥,并陷入苦斗。
善缘眼见小马引开一头毒蜥,另外一头却依然在原地寻觅,距离韦氏母女藏身之处不过三尺,情势危急万分,知道再等下去韦氏母女只怕就要成为毒蜥的裹腹之物,当下再不迟疑,往峭壁大步流星飞奔过去。
正行间,猛见那公毒蜥把斗大的头一横,吐着猩红的信子,嘴角留涎的探向韦氏母女。善缘这一惊非同小可,三四丈的距离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当下运劲扬腿,踢出一块石块,击向毒蜥。同时奔势未减,疾如流星的撞向毒蜥。
石块的袭击对庞大无匹的毒蜥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但突如其来的打扰到底让它攻击韦氏母女的动作缓了一缓。在它侧目试图弄清状况那一刻,善缘夹带着凌厉劲风撞了过来,一声巨响,毒蜥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击,一时经受不住往旁边移了两步。
善缘一撞之下反弹丈余摔在乱石上,顾不得浑身酸痛,迅速爬起来奔到韦氏母女藏身之处,把她们搀扶出来,说道:“你们赶紧往山庄撤,羽馨妹子在那边等着你们。”
“大和尚,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惜儿扑闪着一双杏眼问道。
“这个大家伙总要人牵制住,你们赶紧先走,否则大家都走不了了。”善缘话音未落,身后已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他已经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巨大压力。同时小马引开的毒蜥在怒吼中发了疯般横冲直撞,不由更加心急,连连催促道:“走,快走啊……”
韦妈妈自知再犹豫不决只会让情况更糟,自己二人留在此地非但帮不上忙,还会连累善缘分心,一咬牙拉了惜儿趁着夜色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庄方向而去。
善缘未及转身,身后毒蜥已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曾经领教过毒蜥的厉害,善缘自然不会直撄其锋,急切往一旁跃开,旋即迅速转身直面毒蜥。
岂知那毒蜥竟似开了窍一般,一扑不中,尾巴早悄无声息的移动过来,善缘一个转身,正迎上了骤然发力的巨尾,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个正着,一下子摔飞出去六七丈远。这一摔着实摔得不轻,饶是他铜皮铁骨也一时间气血翻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毒蜥没有乘胜袭击善缘,而是往韦氏母女奔逃的方向追去。善缘猛提一口真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息,从旁拔腿狂奔。
韦氏母女一路奔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看到毒蜥甩开了善缘追赶过来,心中更加惶急,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心房,撕扯着神经。
天黑路更险,心慌步为艰。母女二人脚步踉跄的一路奔逃,也顾不得乱石腐叶,枯枝杂草挡道。奔跑中惜儿一个被半截树根绊倒,摔了一个大跟斗。
第七十八章 身世之谜()
“曹大人这翻脸跟翻书似的本领,不去梨园唱戏实在是可惜了。况且这一路上,实在感受不到曹大人何时在意过我们的生死。”小马这个时候实在不待见曹千户,言语中颇有揶揄。
曹千户讪笑道:“曹某忠君为国,死而后已,着急寻找赤狐宝匣也是职责所在,马兄弟就不要笑话我了。听说你的两位朋友受了伤,锦衣卫虽不是什么藏龙卧虎之地,但一两样疗伤的药还是有的,要不我回头让人给你送过来?”
小马对这种虚以委蛇的言辞实在连敷衍都懒得去敷衍,说道:“不劳大人费心,温兄弟乃药王谷孙神医衣钵传人,有他在我很放心。”
“既然如此,曹某就不打扰几位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再到石室走一趟吧,时间拖久了,难保不会横生枝节。”说完也不等小马搭话,便自顾离开了。
“小马哥,方才在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惜儿妹妹怎么会被人所伤?”曹千户一走,慕容羽馨总算可以提出心中疑问。
小马看了看一直守在惜儿身旁心事重重的韦氏,叹了口气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为躲避毒蜥袭击跳下悬崖后听到的笛声吧?”
慕容羽馨点头道:“这个自然是记得的,只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能驯服如此毒兽?”
小马沉吟片刻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情。关于韦妈妈和惜儿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慕容羽馨疑惑道:“小马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打从我记事起韦妈妈和惜儿妹妹就在山庄里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告假省亲,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曾问过韦妈妈,她说早些年家乡闹灾害,加上匪徒猖獗,十室九空,她的家人在天灾人祸中相继辞世,她便带着孩子投奔了她的好姐妹,也就是我娘亲,一晃就十六年了。”
小马皱眉道:“看来慕容庄主是真的打算把他们那一辈的事情彻底尘封起来,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等惜儿姑娘醒来,你跟韦妈妈好好谈谈吧,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总是要揭开谜底的。”
慕容羽馨说道:“小马哥,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韦妈妈怎么会跟这些事有牵连呢?”
“羽馨,那吹笛驭兽的人有可能就是你二叔慕容云轩。刚才如果不是韦妈妈危急关头喊出他的名字使得他骤然收势,惜儿姑娘只怕早已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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