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宗的机会,也很难通过其他方法联络上玉海宗。
“阿景,你先回去,我去散修盟看看。”沈长钧有所猜测,但并不能确定,现在秦景出门,或许会有危险。
秦景也不争,便自己驭剑飞回暂住的客栈,须臾真仙和元昊真君正在……打赌,赌大小。余西江坐庄,林半山和赢清一各列一席,见她归来,还冲她招手:“快来快来,买定离手,这一盅马上就要开,阿景快来,你押大还是押小?”
不用问,小赌怡情什么的,肯定是须臾真仙各种奇怪的小爱好的其中之一。赌盅质地特别,可以隔绝灵力窥探,秦景想了想,押大:“对了,几枚骰子?”
“六枚,二十一点下小,二十一点大。”林半山说着看秦景一眼,道,“问也不问就敢押一枚上品灵石,阿景好生豪阔。”
“各五五开,二师兄,看跟你好才告诉你,我赌运向来好。”秦景似真似假地跟林半山这么说道。
林半山本来押大,一听她这话,居然趁余西江还没开盅,迅速把两枚灵石移到小。元昊真君瞪他一眼,道,“阿景说她赌运好,你怎么反而押小?”
只见林半山眼也不眨地盯着赌盅,一边等着开盅,一边道:“阿景是在提醒我,她赌运好什么,赌十次也就能赢一次两次。不管赌什么。”
元昊真君闻言,痛心疾首地看秦景:“你居然跟半山说都不跟为师说,太让为师伤心了。”
此时盅开,二十六点大,众人都不信这个邪,跟着秦景押几局,只林半山一人跟秦景反着来。结果几轮下来。林半山输出去的不但全回来,还一家吃几家,挣得面前堆满氤氲生光的灵石:“都说我赌运差。你们还不信。”
“现在信了。”
接下来众人都反着秦景押,倒是林半山开始跟着秦景押:“半山,你怎么总唱反调。”
“总不能叫师妹一个人输。”林半山如是答。
结果开出来,这回居然是秦景赢。众人看秦景,秦景笑眯眯道:“十胜一二呀。这是第九局了。”
须臾真仙把灵石拍桌上:“哪有这样的赌运,不信,再开。”
赢清一跟着林半山押,元昊真君想想。跟须臾真仙,秦景这局没赢,又接着输七局。第八局赢了,然后又连输十五局。这规律。也就林半山能摸个大概,便是须臾真仙在一边掐着手指算,也没能算明白。
最后作为庄家,余西江数了数桌前的灵石,和秦景对半分:“多亏小师妹,我这庄家才没赔本,日后我再坐庄,还叫小师妹来玩。”
“哪来那么多闲工夫不务正业,都练剑去!”输了一小堆灵石的元昊真君心气十分不顺。
须臾真仙也没少输,赢的只有秦景和余西江这庄家,林半山也就将将保本而已,赢清一也输不少,不过他心气倒顺得很,一问才知,这位才是真的赌运不好,百赌百输,这辈子上牌桌都还没赢过。赌运和气运不同,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像秦景和赢清一都是没有的,据说有赌运的人,其他气运方面就会差点,说来,赌运没有才是好事。
秦景听赢清一讲起没赌运是好事,便问一句:“为何没赌运反而是好事?”
赢清一闻言便冲秦景道:“天予人气运,若如杯中水,谁都是一杯,杯中赌运的水多,其他的水自然就会减少。好比有的人一世遇人不淑,有的人从来口袋里空空,还有的人科举不顺,有的子女缘浅,凡此种种都乃是命中之运。是以,赌运这不性命的运,自然是越少越好。”
收了骰子,元昊真君才发现没见着沈长钧:“阿湛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须臾真仙“啧”一声:“早上出门我便卜过卦,今日出行不利,可是挑战没完成?”
“姚繁身上带伤,约了三日后再战,小师叔去了散修盟。”被打伤的就太刻意,走火入魔什么的也很刻意,现在想想更像是修炼途中,被外力所摄,练岔了气才受的伤。
“阿湛去了散修盟?”须臾真仙皱眉,半晌后冲秦景招招手,“小阿景,过来与师祖好好说几句话。”
“说什么?”秦景不明所以。
“说说裁道尺有什么秘密。”早在须臾真仙招手时,就已布下结界,张峥嵘带着龙橙去龙山岭觅炼归元丹的主药,是以龙橙这没心眼的“小孩子”不在,在的都是不管可不可以,都迟早会知道的自家人。
秦景倒是想说,可那不是要说的一直说不出口么,秦景尝试着要说,果然还是张不了口。便只得摇头,好一会后才被解除禁言:“也不知道冥冥中是哪股力量,死活不让我说,总之很要人命就是。”
须臾真仙与大徒弟对视一眼,三个徒孙也在面面相觑:“意思是你已知晓,但却不能言说,这样罢,我问你点头或摇头。”
“好。”秦景觉得,须臾真仙这样能写话本的人,必然敢想能想,脑子里坑巨大巨多。
“与你有关?”秦景摇头,然后又迟疑地点一小下头,须臾真仙不负她所望,明明白白地解读出来,“没有什么太大干系,但又有一点关系,便也是与裁道尺有一点关系,但又没太大关系?”
秦景用力点头,激动得不行,师祖居然也能这么靠谱,真是要感动死人。须臾真仙又问她“与止戈的第一任主人鳌山仙君知晓吗”,秦景使劲摇头,须臾真仙“唔”一声:“擅长解谜的鳌山仙君也不知晓,要么是世人都不知晓,要么就是为世人所忽略,前者点头,后者摇头。”
秦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赢清一这时插过来一句话:“远古高古中古近古?”
只见秦景伸出一根手指,连话也不答,林半山“噢”一声说:“是远古。”
林半山话没完,秦景又伸出一根手指,比着刚才那根又往前拉,众人兴致勃勃地开始轮着猜她讲什么,余西江:“比远古更早?”
秦景点头,元昊真君猛一拍大腿,道:“元古时期?”
闻言,秦景差点跳起来,这就对了,道宗开真法界大道,而《玄想邃潭》成于道宗渡劫之后,那时在修真史上被划作“元古”。一说到元古,还用猜别人吗,必然只能猜道宗,但道宗创下真法界无数修法,这要是猜的话,得猜许多年。
余西江出声,一针见血地发问:“是修法吗?”
秦景恨不得抱着余西江转圈,摇头。
在场所有人同一时间找到答案,齐声道:“《玄想邃潭》!”
“那不是个话本吗?”秦景摇头,不,那完全不是话本。
“那不是道宗做梦梦到的吗?”
“胡说,明明是道宗修炼是有所开悟,窥见宇宙,而后书写下的种种玄奇故事。”
余西江再次发挥他一针见血的能耐:“不是故事?”
秦景点头,众人顿时间沉默下来,不是故事,那便是真,这要是真……前边那些**器的且刨开,只说后边讲诸天妖魔的,一个赛一个能毁天灭地,甚至排行第一的妖还能一口气吞下半个宇宙。
须臾真仙:“总算是知道为何你身系大劫,原来如此,至宝十九,各相响应,一出则十九皆出,大妖百八,一现则百八尽现。”
“上辈子白干那么多好事,看大道对你多不好。”元昊真君直摇头,秦景作为张玄素转世,什么好没得着,尽背锅。
“《玄想邃潭》之事……罢,想往外传也传不了。”须臾真仙自己收声,忽眯着眼思索片刻,道,“道宗言至宝非至善至德不能居,我看你们几个都不错,不如都去试试。左右,债多不愁,虱子多不痒。”
秦景:还可以这样?
“长宙不错。”赢清一也眯起眼,暗中思索着,如能得长宙,是否真可以穿梭于过去未来的所有时间。
“清一,你还是不曾放下。”
“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强求放下,我非佛门出家人,自然做不到四大皆空。”赢清一十分坦然,纵有些许执着又如何,并非放不下,只是不肯放下而已。人生,总得有个目标,修道,也不可能只是为问鼎长生。
“三师兄?”
“阿景,倘能觅得,借我一用即可。”哪怕刹那,只需回到那刹那,再回头多看一眼便好,就不会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遗憾,那时没能回头。
秦景忽然有种预感,因为至宝十九出世,她将会看明身边的师长们都有什么样的人生往事。小师叔呢,他不怎么提及的人生里,可有什么往事挥之不去?
在秦景想着沈长钧的人生往事时,沈长钧正在散修盟中听消息,关于裁道尺再次现世,被宗道山世间行走获得的消息。其实照日真君散播这消息,并不知道裁道尺真的已经在秦景身上,远在秦景得到裁道尺之前,更远一点说,远在照日真君出冰渊绝地时,就已经将这消息放出去。
这时沈长钧才发现,玄门弟子看管着的那个人,并非照日真君。只是一个傀儡寄身,因有照日真君几分神念,这才没被察觉,若非时长日久没人维护被沈长钧看出破绽,只怕他们还会被蒙在鼓里。(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是劫()
三日后,秦景与姚繁的挑战没再被打断,姚繁擅使剑,秦景当手里拿着剑时,总是会格外自信,毕竟林半山还时不时要在她手下吃败仗不是,因此秦景最不怕的就是和人比剑。沈长钧正是知道这一点,才给秦景安排一个用剑的修士,唯有先确立足够强大的自信,这一路的挑战才能有信心继续下去。
秦景这种,就属于要喂鸡汤的,使劲一通喂,直可战无不胜。
战胜姚繁,秦景的下一个对手暂未定下,宗道山的世间行走没有时间规定,三五年可以,三五十年也可以,只要是同阶越阶挑战足人数而不败既可。因裁道尺一事,秦景目前最好是不要四处去挑战,趁暂时还没到秦景身上,把世间行走的事放一放,且先去找找那至宝十九。
“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啊!”秦景只知道通过裁道尺能找到,但裁道尺又不像止戈那样,知道什么都能说出来。裁道尺无声无息,没有器灵,甚至没有大多数法器都有的波动。就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没有情绪,永远冷冰冰,如同那句“天地不仁”般,完全客观地丈量世间一切,本身不存任何主观意识。
“裁道尺你是怎么找到的?”
“在小师叔的小炼境里,应该不是找到,是它一直就在,不过我不知道它藏在哪里。在我想到审判的时候,它忽然出现在我手心里的。”秦景觉得大约“审判”就是裁道尺的钥匙,裁道尺就是一个完整的法庭,负责审判量刑,但不负责抓捕诛杀,这活是裁道尺的拥有者该去干的。说白了。脏活累活她上,轻闲的事归裁道尺,毕竟它只是柄连波动也没有的尺子不是。
止戈:“《玄想邃潭》中言,至宝十九,至德至善者居之,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十九至宝会自行择主。至德至善者生来便怀至宝。只是很多人一世可能也无法激发。而阿景所想的审判,正是裁道尺的真义,于是裁道尺现。”
如此说来似“衡宇”“长宙”这般至宝。其真义又是什么?
其实,如果可以,须臾真仙会建议将这消息放出去,但大道在上。或者更在大道之上的力量。自己得出结论没法,但想向外传播却是不能:“便每人择其一。万一这至宝十九便有一落在你们身上呢。诶,这事要能传扬出去,阿景的危机便可解了,偏偏不能讲。”
“《玄想邃潭》世人都只当是个神怪话本。师祖,您不是正想以录影玉符录个戏剧嘛,不若就从《玄想邃潭》中取?”赢清一向来主意多。
须臾真仙一听。这个行,玄门什么都不缺。随时手一挥就能召集一帮人马排戏。修士里也尽有戏演会说爱现的,就算不爱现,也有闲得无聊想找点事干的,再说,大不了忽悠他们去。还没开始录呢,须臾真仙就想好怎么忽悠各峰峰主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百味百态,尽录其中。
不但可以忽悠自家人,卖出去的时候还可以忽悠真法界修士,甚至是凡人。
须臾真仙一乐,对元昊真君讲:“去擎云古城录,那里有不少圣人遗迹,观圣迹顿悟,忽然发现手中多一柄无上法器,却叫不出什么名,甚至不知用途,啧,你们说取哪一至为好?”
“那自然是第一最震撼。”林半山坚定地说道。
“不,前十都太厉害,厉害到谁也看不出来,我倒认为十五最佳。”余西江说的十五是一柄可号令世间所以无生命之物的拂尘,据道宗在《玄想邃潭》所描述,那是一柄挥动间山可消海可干,山石可成珠玉,珠玉可成飞尘,屋舍起于一念,屋舍塌于一念的法器。
“为何十五最佳?”
“笑料最多,意外最多,你想,若一凡人执拂尘瞬间将万里玄门也夷为平地,是否很震撼?”
秦景:看不出大师兄内心戏如此丰富。
“师祖,废柴修仙啊,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样。想想一个经脉丹田都意外废掉,差点要回俗世当凡人,了此残生的修士,在最后一次去他曾悟得大道的圣人遗迹看一眼,没想到他忽然顿悟,意外得到一柄拂尘。但他并不知道这柄拂尘就是道宗在《玄想邃潭》里写过的号海拂尘,所以他还是回了俗世,买间屋子,做个凡人。这时候,意外出现了,他某天拿着拂尘打扫屋子,一边打扫就一边讲这屋子太破,得找人来拆了重盖。只见话音未落,房子就塌了,那修士虽然无事,却整个都傻掉,回过神来看着满地碎渣,再来一句这么多东西得清理到几时,若还身负灵力,挥手间便目下尘清。”秦景脑洞素来大得惊人,越讲,她就越觉得这故事激动人心。
须臾真仙:“你继续讲。”
于是一个讲一群人听,听秦景讲她的《废柴逆袭记》,最后元昊真君给秦景这故事另取了个名字:“号海传!”
也行,这名字似乎更大气一点,废柴什么的实在有点小家子气,秦景故事讲完,无比舒畅,遂去吃饭睡觉。留下须臾真仙和元昊真君及沈长钧商量怎么来录这部戏剧,还有就是商量各个角色该安排上谁,光就无应山一拨人,就够排这部戏的,不够的话玄门弟子不要太多。
须臾真仙素来是行动派,说录就录,叫元昊真君和沈长钧打下手,他把秦景的故事写作剧本,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录这部戏居。待到一众弟子到擎云古城,便开始录,开始当然不是很理想,但耐不住须臾真仙在这方面天赋十足,不过半个月而已,真法界第一位大导演就出现了!
“打光啊,半山,你手哆嗦什么,你一哆嗦,手里的光就会闪一下,整个画面都糊了。左边那几块石头太难看,弄走弄走,还有那边,谢宣是叫你演圣人,不是叫你演世家公子,光气态高华有什么用,赶紧揣摸揣摸。”须臾真仙大声镇住全场。
谢宣:“连圣人都没见过,叫我如何揣摸?”
林半山:“一打光打几个时辰,我又不是柱子,怎么可能不哆嗦,师祖,你不要要求这么多。”
须臾真仙瞪那俩不省心的徒孙一眼:“还想不想演了!”
谢宣林半山:“演演演,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听师祖的。”
“清一,你现在是经脉丹田尽毁的凡人,不要随时一副可以驭剑飞远的状态,看起来就不像是被打击惨的。你还想不想做主角,要不你和半山换换,你去打光,叫他来演,他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