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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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且慢-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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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戈轻啸一声,便头前开路,矿脉下弯弯绕绕颇多,没个带路的肯定找不对地方。不过片刻工夫,元昊真君三人就看到了被锁在晶壁上满头白发的王容云,三人与秦景到这里时一般,都愣在他们看到王容云第一眼时的位置,个个无言面露震惊。

    “容云。”元昊真君对软软小姑娘的喜欢就是从王容云开始的啊,看着他几乎可以说一手带大的小姑娘从如日月风华般的模样变成现在这样子,说句心碎成一地瓷片也丝毫不为过。元昊真君见到的王容云还是已经换过衣服,又有秦景给梳洗好的呢,元昊真君还是难受得脚步都颤抖而沉重。

    “大师兄……”王容云泣不成声,又看向张峥嵘和沈长钧,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喊人一边上前去查看那铁索。

    “陨神锁。”

    “陨神索,金晶壁,浑天禁制,是玄境中仙士所为。”沈长钧不是在问王容云,而是在陈述,这时候就是问王容云,恐怕王容云也哽咽得无法回答。

    “不管如何,先把人救下来罢,峥嵘阿湛,你们有办法吗?”元昊真君只擅长炼丹修剑,别的他都够呛,要论博学还属沈长钧,要说陨神索这样的法器,又是张峥嵘最擅长。

    “上面禁制太厉害,我无法,光是陨神索还可以想想办法,加上金晶壁和浑天禁制,只能看阿湛了。”张峥嵘叹口气,转身揉一下龙城,软萌小家伙才几天不见,看起来好像就瘦了一圈啊。

    元昊真君看沈长钧时,沈长钧也摇头,元昊真君也叹口气,走一边去揉一下秦景的脑袋,没办法可想,只能揉揉软软小徒弟来找宽慰。沈长钧也看一眼秦景,见秦景看着还好,想来这几天也没吃什么苦,便安心继续看浑天禁制,如果能破这禁制,陨神索金晶壁倒也好办。

    这时秦景忽然出声:“师父,师叔,既然是玄境仙士所为,不如……不如找冰河仙尊帮忙。”

    有那天的事,秦景觉得冰河仙尊是个挺不错的仙尊来着,她想冰河仙尊这么热心肠的人,如果能帮得上忙,肯定不会推辞的。

    沈长钧疑惑地“嗯”一声,看秦景,话中透着熟稔与肯定,这是什么时候熟起来的:“他并不擅长禁制。”

    “不会啊,那天晚上,就是冰河仙尊破开禁制救的我。”秦景想着那天,小师叔他们都被挡在外边,冰河仙尊却一下子就破开禁制进来,看他轻轻松松的样子,怎么可能不擅长禁制嘛。

    秦景对冰河仙尊显然信心满满,沈长钧眼见耳闻,颇感不适。(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守护() 
玄境的手笔,凭冰河仙尊的修为境界,他一来禁制便好解开,但下禁制的修为境界也不比冰河仙尊低,因此就是冰河仙尊来,也很费了一番工夫。禁制难,陨神索金晶壁也不易,幸而四尊大神在这,几人商量着好容易才在黄昏时分将陨神索金晶壁解开。

    王容云一脱身,便被元昊真君轻轻抱住,只见元昊真君脸上既有心疼也有恼火:“没事了没事了,你怎么能不传个音讯回来,倘早知你在龙阳城,师兄岂能不来带你回无应山。不管是什么事,先回去,好好调养调养,等调养好你也想好了,我们再来说其他。”

    几人说着就要回无应山去,王容云的身体必须回玄门才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来调理治疗,秦景牵着龙城也驭剑要飞,沈长钧和张峥嵘都看她,冰河仙尊也看着:“想与我们同归无应山,你不是出行历练中吗?”

    秦景驭剑浮在半空,顿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啊,她才出门呢。

    “我回龙阳城。”秦景再次见识到了师长们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推迟两天不行呀,真不讲人情。还有冰河仙尊,本来对他印象变得很不错来着,这一句话就叫秦景不想再搭理他。

    “嗯,阿景好好历练。”冰河仙尊心中愉悦,秦景瘪着嘴的样子,尤其让人想多逗逗她。小姑娘,还是现在这样子好,那日瑟瑟发抖着落泪的样子,美则美矣,却不能令人开怀。

    秦景手动跟冰河仙尊拜拜,又凑到沈长钧和张峥嵘身边:“小师叔。”

    张峥嵘:“还有我呢?”

    “四师叔。”秦景是想正好小师叔来,把有闲交给小师叔。让他回去好好参悟圣人传承,说不定等她历练回无应山,就可以吃桌上现成的饭菜。被张峥嵘一打岔,止戈又接着在识海中与她讲“有闲想出去玩,不想去无应山”。秦景只能把话又收回,干脆跟四师叔这老不着调的掐两句嘴仗得了,但她太低估四师叔这为老不尊的家伙。

    “阿湛。不如你陪小阿景两天。你看这依依惜别,舍不得你……我的样子,再陪她两天。叫她适应适应。”张峥嵘看这俩都已有姻缘契在,且还都能看彼此顺眼,不如干脆在一起,无应山从他师父须臾真君开始就没再办过喜事。满山光棍汉单身女,真是凄凉呐。

    沈长钧看张峥嵘一眼。懒得接他话:“若有事便传音。”

    “嗯。”秦景倒真没有依依惜别的意思,那什么,她就从来不是离开家会想家的人,比如秦家。她一个月能想起来一回就算不错了。在现代她妈就讲她是个没心肝的,到真法界后她也没打算改,修士间的别离千年百年都不算个事。真要分别就生思念,什么也不用干。天天害相思就能忙得脚不沾地:“小师叔在见,四师叔也再见,师父我下去了。”

    元昊真君低头见已经到龙阳城上空,便冲秦景点点头:“注意安全,谨慎结交。”

    “是。”秦景挥挥手,看向冰河仙尊,再次手动拜拜。

    冰河仙尊:莫非在这小姑娘眼里,我已不同他人?

    不,仙尊,人家只是手动拜拜,连再见都不想跟您说而已!

    牵着龙城回到龙星楼,秦景便跟小二订晚餐,龙城现在那饿得两眼发绿光的样子,看着像是给他来一百百头牛,他也能一口气吃下去。小孩子饿不得,秦景一口气叫好几十道菜,并着几十斤灵果,龙城脸上才露出初步满意的表情来,二话就说就坐到桌边敲碗敲筷地催着店小二上菜。

    见状,秦景不好意思地环视一周,满脸抱歉,坐下来时顺手敲龙城脑袋一下:“敲碗又敲筷,讨米讨得快,你想讨米啊,又不是不给你饭吃。”

    龙城:“四师叔教我敲的,说是敲碗筷饭菜会上得快。”

    张峥嵘那张正义脸下,果然是满满的槽点,真不愧是一个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老不正经:“四师叔逗你玩呢,你吃饭别人这么敲你烦不烦啊,推己及人,人家吃饭你这么敲人也烦。”

    龙城一句话把秦景噎个半死:“我不烦啊,所以他们也不烦吧。”

    秦景:四师叔,我们来聊聊人生怎么样。

    “我烦。”为避免噎死,秦景一把收了龙城面前的碗筷。龙城看她好一会,只能伸手挠桌子,拢桌子的规律跟刚才敲碗一样一样的,小孩子果然容易被带到歪路上!

    “阿景姐姐,那个人是不是在看你,从刚才我们坐下,他好像就一直在看你来着。”龙城眼见秦景要给他煲鸡汤,赶紧转移秦景的视线,连手都忍住不敢挠桌子了。有的是人爱喝秦景煲的鸡汤,可龙城这小破孩子被灌得多后,再也不爱,就这一点来说,他倒是酌情得比王颖初要早。

    秦景抬眼去看,隔着几张桌子外的人正低下头去,秦景微微掠过一眼那人的模样,有点眼熟来着,不过她这才第一次出门,玄门中的弟子她也认不到多少,只想是不是人有想似,就没上前去打招呼。正好这时候菜送上来,秦景便埋头吃饭,和龙城一块吃饭,稍不注意,就会盆光碗光,必须得手快点,要不爱吃的菜会眨眼没。

    吃过饭牵着龙城,秦景特地绕着湖边散步,月下杨柳里吹来秋意微寒,难得今天晚上天高云淡,月朗星稀,秦景决定晚点睡,晚上在湖边打坐参悟一下天地什么的。虽然秦景在参悟天地自然上,一上觉得她欠点灵感,不过天赋灵悟真不是盖的,但凡她爪住点什么,只要静心用心去参悟,必然会有所得。龙城属水,月属阴,龙城对在湖边晒月亮参悟也很有兴致,两人便在租住的院子外坐下,布个禁制免于打扰。然后便静心打坐。

    风自水上吹来,将杨柳吹起,黄叶簌簌自柔长柳条上落下,半飘湖水上,半坠草丛中。偶尔还有叶子刮在人身上,刮得人痒痒的,秦景心怀畅悦。正要全然静心。守神纳虚时,有脚步声传来。秦景睁开眼向右侧看去,从来人脚下的鞋履。到衣摆到腰间玉钩,再到纹着流云的衣襟,垂几缕青丝的肩和下巴,再是鼻子眼睛额头:“赢……赢匡!”

    原谅秦景差点要不记得赢国国君的名字。她压根没有想过情缘了后还会见到他,更不觉得以后还会有再会的机缘。毕竟什么也都还干净了嘛。

    她这样,叫自她走后念念不忘的赢匡恨不能直接上手掐死她,赢匡自幼便受帝王教育,霸道自不用说。独占欲也很重。不过秦景明显对他没心思,赢匡还是很懂得把霸道独占欲都收起来的,何况秦景也并不是他想霸道独占就能霸道独占得了的。所以赢匡自明白他自己的心思后。就针对怎么得到秦景有了一系列的谋划:“自国都一别,许久未见。阿景一向可好?”

    秦景:“我挺好的,你呢。”

    赢匡就知道秦景会这样反问,她的小习惯,他便是随便一回忆,也都能想起许多来:“我却不怎么好。”

    “为何?”一国国主随随便便就说不好,你家大臣你家百姓你家后|宫知道吗?

    “因你。”赢匡说罢,坐在秦景对面,看一眼龙城,见龙城已经入定不知悠游到哪里去了,便接着开口:“阿景,你走时我以为你于我不过是人生中匆匆过客。”

    秦景:然后呢?

    赢匡看秦景一眼,继续道:“然而,我却如何也忘不了……阿景,你可曾尝试过这样,醒着时但凡有片刻闲暇,也会被一个人占据脑海心神,睡着时梦里也还是她。只以为是时间可以轻易抹去的痕迹,但到最后却会发现,那是刻在骨子里,刻在神魂中的烙印,魂牵梦萦,无法抹消。”

    这……这算表白吗?秦景吱唔两声,有点不知所措:“赢兄,你……”

    “阿景,我不过凡人,至多二百载寿元,于修士而言不过如同蜉蝣般刹那生刹那死。阿景,我亦不敢奢望二百年,人世常讲百年好合……你,可愿赠我百年光阴?”赢匡说话间竟行了一个类似半跪的礼,那是一个十分古典的守护礼,所谓的守护礼,是低位者向高位者的请求——请准许我守护你,追随你。

    表白来得太过突然,秦景懵得连眼珠子都忘了动,而且古典的守护礼什么的,秦景真恨不得前段时间没瞎看些乱七八糟的,要是不知道,当作骑士效忠的礼节什么的就好。但这个守护礼和西方中世幻骑世效忠时行的礼不同,细节上可以说天差地别:“可,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啊。”

    秦景感觉自己这样好绝情,一代君王半跪低首,双手捧着天子剑于胸前,就好像他把他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捧来,而她却连多看一眼都嫌弃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赢匡缓缓说了很多句“我知道”,但却没有收回他的古典守护礼:“但仍请你准许我仰慕你,敬爱你,忠诚于你,你只需赐我百年光阴即可。亦不须你长伴,隔三五日,能许一会便好。”

    赢匡的表情从头到尾温柔无比,眼神恳切而平和,虽然这一切不过是表象,他想一步一步将秦景引进温柔的陷阱中,离不开他,只看着他,只爱慕他。他一上来就是古典守护礼,且直白表明心意,那也完全是因为赢匡很深入地琢磨过秦景,跟秦景玩弯弯绕,爱在心口难开,到他死秦景恐怕都明白不过来,说不定还当他只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在守护礼与表白的冲击下,秦景就是想用“你开玩笑的吧”来装傻都不行,赢匡一上来就堵死她这个退路。

    所以说,鸡汤少女,你当时认为情缘就这样轻松了结,真是甜甜甜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告密() 
在赢匡动身之前,针对秦景,他有一个很详细的计划,详细到可以写本一百万字都收不住的攻略。然而,鸡汤少女她……什么也不知道呀!

    赢匡的守护礼,最终秦景也没答应,她是个很怕承担责任的人,因为她很自知,而且爱人与被爱,在她心里的定义都并非只是浅薄的男欢女爱。她并不懂得如何爱人,更不知道该如何被一个人爱,所以她没有就那样答应赢匡。赢匡居然也不执着,转而又十分洒脱的与秦景聊天,除却时不时眼底自然流露的温柔外,与从前在赢国国都时,真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但就是这样,秦景晚上也有点难以入睡,被赢匡那样来一出,虽然说不上是种负担,但也很让秦景费思量。赢匡摆出一副,你不爱我没关系,恳请你让我继续爱你便好,就是秦景想反问一句“既然这样又何必让我知道”都有点不落忍。

    秦景觉得她可能只是没理清思绪,被赢匡忽然蹦出来又是表白又是守护的给震住,于是她给自己施个入梦符,裹着被子便沉沉睡去,合上眼睛时,秦景想的是“明天早上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哒”。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对着止戈,秦景除了睡得好精神不错外,并没有觉得什么都好起来。

    “止戈,你说拿赢匡怎么办啊!”秦景苦恼地抓头,原本就睡得乱蓬蓬的头发这下更乱了。

    “只要你们之间还没能彻底忘情,那就不算了结清,所以,给他百年呗,反正百年时间对你来说。没准闭个关就过去了。他说什么三五天一会面,这种事谁也不能说死,修道无岁月,总不能因为给他百年,你就耽误百年。”止戈觉得这里边是有余地的,并不值得这样犯愁。

    “已经惹出债来了,再随便答应。又是一笔新债。债滚债,利滚利的,到时候就还不清了。而且感情这东西最不好控制。万一哪天我真想不开动点心,他寿元这么短,难道要我用余生的千万年来念念不忘,来等他转世投生的回响。我才不要。就算要找道侣,就算要喜欢谁。我也更愿意是个同样修道长生的修士。”这时,秦景想起一句话——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门当户对,有时候残酷而无情。是对修士来说,如果连最基础的寿元都无法同步,何谈千年万年相伴长生。

    “也是。半道上丢下一个,这叫怎么回事。所以还是沈长钧吧,至少他肯定活得比你长。”可怜止戈先后两任主人,都是对情爱不怎么上心的,一个光棍一辈子,一个虽然有几朵桃花,却没有一朵正经的。

    而赢匡……他知道秦景会因此苦恼,叫秦景苦恼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叫她由苦恼转为不忍心,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多到可以慢慢转成愧疚,生出亏欠心。当然,亏欠心可不是赢匡的最终目的,那不过只是其中一环而已,赢匡的最终目的是秦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目前这目的还只是一个大概念,真正如何,等到那一步时,自然就会清楚了。

    早饭后,赢匡陪同秦景去盘龙山脉“寻宝”,不时与秦景谈两句,却再也不提什么守护,但他的姿态,却一直是守护者的姿态。赢匡做得也不算太明显,但秦景就是看着不安心,当然也有赢匡希望的不忍。有首诗说爱一个人,最后会低到尘埃里去,然后在尘埃里开出花来,秦景从来就不喜欢这种描述。秦景喜欢的对爱的描述是《致橡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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