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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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江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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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光景,一盘酱香四溢的牛肉,十个热气腾腾雪花大馒头被堂倌端上桌。

    耿精忠举起筷子挟起一块牛肉刚要往嘴里放,掌柜的早以笑吟吟地手捧一碗汤,站在了桌前:“小客官头一次光顾本店,这碗汤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笑纳!”热乎乎的汤,浓浓的人情味儿,感动得耿精忠几乎落下泪来,家一般的感觉呀,他知道了这家店为什么能开这么长久的秘密了!

    “谢谢,谢谢!”耿精忠放下筷子,双手接过热汤,暖暖的,从里到外。

    “快喝吧,凉了就没味道了!”掌柜的注视着耿精忠,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在看自己心爱的儿子!

    端至面前,耿精忠看得更分明了,汤清清的,里面有白色的萝卜条,金黄的胡萝卜条,黑色的木耳,酱红的肉丝,碧绿的菠菜,上面还漂着几叶嫩嫩的香菜,可谓是色、香、味、形俱佳的上品。怎能不让人唾涎欲滴呢?

    就在碗到唇边之际,波平浪静的汤面上,忽然泛起了道道涟漪,耿精忠见得分明,是有一物从空中坠入碗内,是飞蝇?还是灰尘?

    耿精忠只好放下碗,拿筷子从碗中将那异物挟出,即不是飞蝇,也不是灰尘!而是一块黄中有黑,黑中有黄,十分硕大的鼻屎!

    幸好没吃东西,如果吃东西他一定会全吐出来,竞管这样,他还是干呕好几下。

    怎么就会飞来这样的异物呢?耿精忠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周遭,门口的年轻夫妇在逗襁褓中的婴儿,窗前的两书生己争得面红耳赤,身边的老者酣声如雷!

    “小客官,我吩咐后厨再给你重做一碗吧!”掌柜的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依然客气地对耿精忠说。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请将这牛肉和馒头给我包好,一会儿我路上吃,结账吧!”他实在没有再吃下去的食欲了!

    “好、好、一斤牛肉,十个馒头,一共一两一钱。”掌柜的口中背书般喃喃有词。

    耿精忠从怀中掏出二两纹钱递给掌柜的,不用找了!

    就在掌柜的接银子的刹那间,掌柜的那双手突然毒蛇吐信般直钳耿精忠的脉门!那力道,那速度,闪电一般!

    御前待卫何曾想到如此巨变,只是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向后一纵,他忘了身后还有一张条凳,堪堪将他绊倒之际,堂倌的一柄牛耳尖刀己经斜着朝他的软肋刺来!

    耿精忠半空中一个金鹰翻身,那柄刀划衣而过,立身站定之后,三品带刀待卫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两件宝贝,黄布袋和紫金雁翎刀己经换了主人了。

    手拿两件宝贝的掌柜的笑得更开心了,“小子,身手不赖吗?愿不得宫中的老家伙肯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你来送!”

    “你们是什么人?朝廷的东西也敢动?”赤手空拳的耿精忠丝毫没有怯意,十岁就跟父亲闯江湖的他,什么样的凶险没见过,怎会把这一老一小放在眼里呢?

    “小子,你以是将死之人,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我们是夺命十二楼中的明月楼,死我们手里你也不冤屈了,挺有面子了!在我胡大先生手中,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胡大先生恢复了往曰那种气定神闲的气度,虽然前两计没有全部实现,拿到密诏国宝,还有金背雁翎刀,他已经稳操胜券了。

    刚才一番打斗,让其他三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斗嘴的不斗了,逗孩子的也不逗了,老者的酣声也停了,醉眼惺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脸朦胧,屋内死一般寂静!

    耿精忠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小时侯父亲曾谆谆告诫过他,大丈夫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其色,男子汉就要有山的伟岸,海的胸襟!想到此,他陡然从心底升腾起凛凛豪气!

    “这么说,你吃定我了?”他望着胡大先生,调侃道。

    “那你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吗?”计划周密的胡大先生不无得意地反问着。

    “我想试试!”四个字话音未落,转瞬间,两只柳叶飞刀己出手,江湖人只知道,耿家刀法,天下一绝,岂不知耿家的飞刀,更是妙到毫巅!

    刀分左右,去势如风,堂倌胡作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就死了!

    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三十年的胡大先生,也不曾想过耿精忠还有此绝技,几乎就着了道儿。命是保下了,但躲的却是狼狈之极。气得他大喊道,“还不一齐动手,都是死人那!”

    令出兵动,坐在窗前的二个书生,门前抱孩子的年轻夫妇,各亮兵刃,扇面般围绕过来!只有身后的老者依然沉浸在遐思中。

    耿精忠知道这才是胡大先生最后的底牌,想来也真是机关算尽了!

    没有退路,只有迎难而上,此时把自己比喻成一只困兽是再恰当不过了!耿精忠知道这将是他人生中最凶险的一战,也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战,但作为一名勇士,倒下也要迎着刀刃倒下,想到此,他便看开了一切!

    两个书生早己不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了,更像两个凶神恶煞,挥动两副判官铁笔,专点他身上的各处大穴,而身后那对年轻夫妇,分别守住门窗以防他随时跑掉。

    看来是要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了,想到此耿精忠一股豪气从心底油然而生,“大丈夫生有时,死有地!青山处处埋忠骨!小爷今天就看看你们怎么取小爷这条命,”话到拳到,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用笔的两位堂主,功夫自是不弱,但两人双战耿精忠,堪堪只打了个平分秋色,胡大先生真急了,对守窗的年青男子一招手,那男子心领神会,挥刀加入了战阵。

    三英战吕布,手无寸铁的耿精忠,招式虽然精妙无比,拳拳到肉,但时间一长,体能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手眼一慢,鬼头刀已到顶门,四只判官封住了左右退路,这一刀下来,非死即伤。

    就在耿精忠想抽身急退之际,前面挥刀的年轻汉子突然仰面倒地,双眉之中直直地插着一根筷子,两侧用判官笔的两书生也伫立不动了。分明是被点住了死穴,而他们身下也分別多了一粒油汪汪的花生米。

    惊讶之余,耿精忠回头望去,依然是一桌一凳一老者,只是桌上的筷子少了一只,盘中的花生米寥若晨星而矣!

    知道暗助自己之人后,耿精忠双手抱拳,深施一礼,“大恩不言谢!请问老人家高名贵姓,他日定当厚报!”

    老者淡然一笑,“小伙子,看你的刀法和拳脚,你是落马山庄耿家的吧?我无名无姓,也不要你的回报,只求日后不天天骂我就行了。”

    耿精忠又一拱手,诚恳地说:“您救我于危难之中,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老者冷笑一声,一指胡大先生,朗声道:“他刚才,不还嘘寒问暖、雪中送碳呢吗?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猴急猴急地想要你命呢?小伙子,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呀!”

    老者的一席话,提醐惯顶,让他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一傍的胡大先生万万没有想到,局势急转直下,刚才还顺风顺水呢,马上就要风大船翻了,现在二比二,势均力敌,鹿死谁手,尚不可知,况且老家伙身手又如此了得,还不跑,等死吗?心念动时,便吩咐那个抱小孩的女人:拦住他们!言罢破窗而去。

    老者眼观八方,遁迹随形,箭一般飞逝而去。待耿精忠转身追赶时,那个抱孩子的女子,己横身面前。

    耿精忠是不愿与妇孺交手的,只好劝道:“饶你一命,快走吧!”

    谁料那女子不退反进,将襁褓里孩子脸朝向耿精忠,用于在孩子的后背一拍,那孩子非但没有哭,却从口中喷出一团烟雾来,那两只小眼睛中倏然射出两点寒星。

    耿精忠万没想这女子有此一手,急忙低头掩面,停住呼吸,两点寒星掠头而过,对面墙上凭空多了两只小孔。

    木偶暗器,好阴毒的伎俩,耿精忠再起身时,已顺手捡起身边年轻汉子用过的鬼头刀,一个箭步向前,刀刃轻轻滑过年轻女人粉白的脖颈,鲜血花一般在空中绽放开来。

    一脚踹开门,提刀来到当街时,胡大先生己横尸街头,后脑中直直地插着一根筷子。老者左手拿着黄布袋,右手提着紫金雁翎刀。四平八稳地站在道中央。

    “再次谢谢老人家,为我除掉了劲敌!”耿精忠又一次恭身施礼。

    “小伙子,这个给你!”老者伸手递过紫金雁翎刀。

    耿精忠接刀在手,悬于腰间,再伸手去接黄布袋时,却见黄布袋已被老者背在肩上。

    耿精忠诧异地道:“那布袋也是我的!”

    老者平静地回答:“现在它是我的了?”

    耿精忠叫苦不迭,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老人家,这个玩笑可开不得!那布袋就是我的命啊!”耿精忠已经汗流浃背了!

    “你的命,刚才我已经给过你两次了!再者这东西也是我想要的,而且又没有取自你的手中,凭什么叫我还你呢?”老者正言厉色地反驳道,“况且按江湖的规矩来讲,见者有份的话,你那份也分给你了呀!”一脸的无辜和无奈!

    这,这,耿精忠完全被这一番新奇的逻辑,说懵了。

    “这布袋先借我玩几天,玩够了,再还你!”老者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您借几天?再有您住哪儿呀?您是谁呀?我怎么找您啊?”耿精忠带着哭腔问。

    “给你四句话,海外有仙山,出没飘渺间。云深不知处,牧笛歌悠闲。猜去吧!”说完,老者身一纵,飞鹄一般,飘上屋脊,几个腾越,飞出了耿精忠的视线。

    正午的阳光,辣辣地照在太平镇的街上,辣辣地照在呆若木鸡的耿精忠的身上,只在身后留下一块小小的阴影,可谁又能知晓他心里的阴影有多大呢?

第三章 琴雅、剑毒、梅也香() 
当世武林,有两大胜地。一是江南的藏剑山庄,一是洛阳的梅花雅苑。

    藏剑山庄因内存九口绝世名剑,而得此美誉,梅花雅苑却是因为有十里梅海,而令人称奇。但这只是不明究里的表象,是会被略懂江湖的人耻笑的,因为藏剑山庄的主人,乃是武林盟主柳残阳,而梅花雅苑的主人,正是当世剑术第一名家梅不凡。

    时近黄昏,一顶小轿穿梭在十里梅海之间,时隐时现,醉人的晚霞映衬着树树火红的梅花,仿佛一叶扁舟漂泊在茫茫的水面之上。

    梅姿妖娆,花香袭人,任何人徜徉其中都会忘却人世的烦恼、纷争、情愁的。

    可身随轿后的柳叶飞,对眼前的美景置若惘然,这即有官道一战体能的透支,更有对轿中那女人的心存余悸。这究竟是那一方神仙呢?她要对自己做什么呢?

    原本柳叶飞想,她和黑衣人是一丘之貉,对自己别有所图,岂料想,她并没有问自己是谁?为什么被追杀,只是淡然地问了一句:要去哪里?当得知柳叶飞要去梅花雅苑时,也没有什么惊异之态,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同路。”

    经过了暴风骤雨的洗礼之后,这种波澜不惊的氛围柳叶飞反到有些不适应,疑惑重重了。

    真的同路,还是别有所图?只能是与虎为伴见机行事了!由此可见磨难是让人成熟的最好的良方!

    梅林深处,隐隐可见几幢精舍,亭台楼阁,雅致清幽,浓郁的梅香之中,依稀可闻琴韵悠扬,有人在抚琴长吟。

    一行人和小轿遁声而去,行至且近,见小亭中一中年男子,披发端坐。身前一琴,身边一剑,琴是古琴,剑乃古剑,中年人长发飘逸,定气凝神,所有的情感都注入琴中,曲声清澈和着阵阵花香,恸人魂魄,沁人肺腑!

    小轿行至亭前,陡然间舒缓的琴音中充满凛冽的杀气,裂帛般一声长嘶,琴弦欲断,嘎然而止,披发端坐的男子冷笑一声:“即来了,还不现身?”

    柳叶飞正惊讶中,忽见亭外梅丛里,几条黑影利箭般射向古亭,分东西南北四方站定,各执利刃,将中年男子团团围住。

    柳叶飞定睛观看,这四人鬼魅般恐怖,面色狰狞,精赤的上身刀疤纵横,四柄断魂刀,刀映晚霞,彷佛被鲜红的血液洗染了一般!

    “原来是黄河五鬼,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又来复仇了吗?”中年男子慢慢地问道。

    “是的,梅不凡,我大哥死在你手,已经十年了,我等无时无刻无不想置你于死地。”南侧的老二催命鬼大声回应。

    “哈哈!”梅不凡朗声大笑,“时间真快,勾魂鬼做花肥都十年了,今天却把你们都勾了来,看来亭前这几株梅花有福了,又有花肥可施了!”

    “少逞口舌之利,你的命,今天我们要定了!”老三小气鬼早就控制不住了,挥刀趋步向前,催命鬼、大头鬼和贪色鬼也纷纷举刀呐喊助威。

    梅不凡嘴角一动,轻叹一声,“找死!”掌身而起之时,已然拔剑在手,此时小气鬼的刀已劈到面门,梅不凡不退反进,后发先至,剑尖直挑小气鬼的执刀手腕。

    小气鬼大惊失色,急忙抽刀换式,半招之内,便攻守易位了,柳叶飞暗暗惊叹梅不凡剑法的奇妙。

    “怎么样?小帅哥,我舅舅剑法还说得过去吧?”轿中的少女不知何时来到柳叶飞身边。

    “他是你舅舅?”柳叶飞脱口反问道,“怪不得你………”做事这么有持无恐呢!这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

    “如假包换,要不要我求他收你为徒啊!舅舅最听我话了!”少女打趣到。

    “谢谢你,不需要,柳家剑和梅家剑伯仲之间,我还不如将自己会的炼好呢!”柳叶飞豪气内升,开口回道。

    “小朋友挺有志气呀!我越来越有点喜欢你了!”少女展颜一笑,倾城般妩媚。

    “你都不一定比我大,还好意思称我小朋友呢?”柳叶飞低声反驳着。

    “怎么?想造反吗?我叫你小朋友,你就是小朋友,不许反驳!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少女的王霸之气又显露了出来。

    柳叶飞闭紧了嘴,他知道和眼前的这一位,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

    此时亭中争斗的一对儿,已然胜负明了,小气鬼只有守招,并无进攻的方式了。

    说时迟,那时快,梅不凡一招灵蛇出洞,小气鬼肩头血洞洞开,点点血花飘落,宛若风中梅花飞离枝头。

    “点子紧,一起上!”催命鬼见状,急呼大头鬼和贪色鬼出手。

    梅不凡朗声大笑,“鼠辈,今天就叫你们地下去团聚!”喝罢,纵身跳到亭外宽阔之处。

    四鬼顿声追上,又将梅不凡围在当中,各执断魂刀,环攻梅不凡。

    “真不要脸!四个打一个!”柳叶飞侠气盈胸,拔剑就要相助梅不凡。

    “你就不要添乱了,我舅舅能应付得了,他最烦别人助拳了!”少女用力拉住柳叶飞。

    “这是什么破习惯,自命不凡真害人!”柳叶飞喃喃低语着。

    “不许说我舅舅坏话,小心我收拾你。”少女挥挥拳头,一脸的穷凶极恶。

    眼前这位谁见谁头大的奇女子,还是少惹为佳,柳叶飞思想过后,只好闭紧了嘴。

    亭外的殊死之战已然白炽化,一剑四刀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幕布,根本分不出人影,只听见刀剑相击的脆响,以及黄河四鬼呜呜哇哇的怪叫,甚是恐怖!

    柳叶飞这时才发现梅不凡剑法的不凡之处了,不论是刺,点,削,剑剑到位,招招不离黄河四鬼的要害之处。纵然是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怪不得爹爹生前总想有机会让梅不凡指点自己剑法呢!联想到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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