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汉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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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汉化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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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改变,他都能认出你。

“哎,钟哥,你和芸珠交往多久了?你们怎么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麦莉故作亲密地往前靠了靠,像我称呼他们一样称呼前座的人,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我知道她是帮我问的,想捏她一把,她把屁股一扭躲开了。

钟斯宇神秘一笑,不作回答。芸珠微微侧过头,笑着对麦莉说:“我们啊,不结婚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恋爱还没谈够呢,怎么可能轻易给他做黄脸婆。”

许征也在旁边傻笑,似乎不太认同芸珠的话。我缩在座位上,心里沉甸甸的,怎么说呢,芸珠太好了,无论样貌还是性格,完美无可挑剔,我都爱她。

三人和钟斯宇在十字街东门分别,车子开走前,钟斯宇把头探出车窗,像我爸一样对我嘱咐:“高兴归高兴,别喝太多酒,别吃土豆。”听得麦莉和许征都笑了。

我沮丧地目送车子驶远了。麦莉推了我一下,对许征说:“你看她那衰样,我们能一眼看出她对钟斯宇心怀不轨,周芸珠肯定看得出来。”

“真的?很明显吗?”我惶恐。

“明显。”他们两个同时点头说道。唉,许征那样的呆头鹅都看得出来,看来我的演技实在太糟糕了,如果真是这样,下次见到芸珠和钟斯宇,可要绕道走了。

许留山对面开了家日本菜馆。******事件本来让十字街上的日本店撤了几家,这几个月又陆续开起来了。过去我和麦莉常去的那家“深夜食堂”,营业到夜里三四点,老板是台湾人,日本菜却做得整条街上最地道。******事件最严重的时候,有学生到他店里抗议,他迫于压力把店关了去环游世界,至今未归。我和麦莉喜欢去的原因不只是菜做得好,还因为老板很有趣,他总在厨房里放小电影给他的员工们看,他总有办法弄到苍老师的最新作品。作为他的员工,福利多好啊,想来兼职的男同学踏破门槛。

我们去许留山打包了两份杨枝甘露,走进旁边的烧烤店吃烤串。麦莉差使许征拿了两打啤酒,她利落地打开一罐,灌汽水似的往喉咙里灌了大半罐,吧唧着嘴发出特别满足的啧啧声。我和许征都习惯了她高兴起来酒鬼一样的状态。

我和麦莉被选为年度舞会的最佳话题人物第一名。

又过了半晌,苏烈又发来短信,两个字“男厕”,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样把有点醉的我轰醒了,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人怕出名猪怕壮,舞会过了一周,麦莉收到了两大箱零食和若干束鲜花,总有陌生男生的电话打到她手机上,逼她关了两天机,许征恨不得把她捆起来塞到他的背包里背走。

我也清静不到哪里去,去食堂吃饭一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总有那么几群人在不远的几桌对我指指点点不知道议论什么。更有大胆出格的学妹在宿舍楼下高呼“林麒我爱你”,害得我几天不敢出门。

苏烈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他越是没动静越让我坐立不安。我得找苏烈谈谈,趁这厮没把我进男厕的事抖出来前,低声下气和他谈谈,否则我就得被学妹们逼出柜了,但我知道我的性取向永远在异性身上。

本以为我不怕苏烈了,没想到又被他抓到把柄,看来答应他的事不止两件,今后得没完没了了,想起来就丧气。

找到苏烈的时候,他正在话剧社排演新剧。

我悄悄在台下找了一个背光的角落位置,看他和他的团队在借来的音乐厅舞台上排演。期末要到了,每年期末的社团汇报演出,苏烈的话剧社总是很出风头,“经典新演义”是他们一贯的创意。去年他们排了现代版《西游记》,唐玄奘变身企业高管,猪八戒是个体户老板,孙悟空和白骨精在公司里钩心斗角争抢业务,至于沙僧,变成了扫地的沙大妈。话剧很成功,台下爆笑连连,只有少数分子比如许征那样的历史偏执狂才会摇头评价:“低俗,恶搞,不尊重原创和作者。”麦莉笑他:“那么严肃做什么,吴大师要在世,他看了也会拍手叫好。”

苏烈作为一个话剧导演,对他的团队未免有点苛刻。我坐在台下,看他把演罗密欧的男生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估计他晚上回去会抱着枕头大哭痛哭。

台上的苏烈,投入到热爱的事情中变成了另一个人,闪闪发光的人,他穿着做旧效果的牛仔裤,简单的白衬衣开了胸前两颗扣子,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没理过的头发,已经可以在脑后扎一个小毛刷似的小辫,极富一种艺术气息,看着他就越发觉得造物者的不公平。他还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儿,手里把台词本卷着,好像国际名导似的,要求特别高,精益求精,脾气火爆,骂起人来毫不留情,甚至对读研究生的学姐学长,只要做得不到位,同样没有好语气。这次他们排演的剧名叫《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奶娘》,光听题目都觉得好笑,又是颠覆经典的表演。

我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光听苏烈骂人的声音就叫我头痛,准备灰溜溜地走,心里想着他自己会找上门的,刚走到音乐厅门口,听到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在台上喊我:“那个谁,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好了,今天排演就到这里,明天别迟到。”他解散了团队,大长腿一迈,一个飞步帅气地跳下舞台,朝我走来。

“别以为你剪了头发我就认不出你了,上周的舞会你很出风头啊。”他的腔调阴阳怪气的,似乎对我和麦莉抢了他的风头怀恨在“随便跳跳的。”我也嚣张一把。他走得越来越近,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一句话不说,盯着我看了几分钟,整张脸几乎都要贴上我了。我整个人呈现一种向后倾斜的不舒服姿势,好怕直起身,就会发生偶像剧里的狗血一幕,拼命保持着倾斜度。

很久之后,他退开两步,摇摇头说:“怎么看你都不像啊,难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莫非……”

“什么啊?”我直起身,瞪圆眼睛向后退了几步。我知道他“莫非”之后要说什么,莫非你一直以来都男扮女装?莫非你和麦莉两情相悦?

“什么?男厕所你都进了,还不是把自己当男人了。”

我的脸唰地红了,支支吾吾:“那是,那是因为……因为……”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进男厕又怎么样,你要喜欢你也可以进女厕。”我对他嚷嚷。

苏烈笑得很阴险:“哦,原来你喜欢去男厕,喜欢去男厕是你的爱好,早说嘛,你的爱好很独特,很****。”

我快被他逼疯了,脸红得一发不可收拾,又气又急对他大叫:“我喜欢的是男生!”整个音乐厅里都有了回音,好在其他人已经走了,音乐厅里空荡荡的只剩我们两个。

我就知道我是自讨苦吃,自投罗网找打击才来的。刻薄的苏烈还是没打算放过我,好像我喜欢男的喜欢女的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说:“是吗?我还是没办法相信。听说有女生跟你告白,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勇敢点正视自我吧。”

在尖酸刻薄的能力上,苏烈和麦莉有得一拼。

人说狗急跳墙,被逼急的我接着做了一件让我后悔莫及的蠢事。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者说我已经完全脑袋空白了,出于本能,我只想向苏烈证明点什么。

我冲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吻了他。

我忘了我是怎么从音乐厅回到寝室的。我觉得自己被苏烈逼得有点丧心病狂。

我一口气跑回寝室,钻到被子里,像地鼠把自己闷在洞里一样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透缝隙。我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苏烈肯定是要整死我。我死定了。他很可能会叫我无偿为他做一百件事,或者一万件事,我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很可能都要用来为他跑腿了。脑海里闪过苏烈坐在豪华房间里的华丽椅子上,而我穿得破破烂烂地跪在地上给他擦鞋子给他端茶倒水的场面……想到这里,我头都快炸了,只剩下嗡嗡嗡的声音萦绕耳边。

麦莉晚上下课回来,进寝室打开灯,看到我顶着鸡窝头一脸阴郁双眼无光地坐在床上,保持着一种丧尸的姿势。她吓得尖叫出声,又迅速恢复镇定:“我说,你《行尸走肉》看多了吗?”

“麦莉,我死定了。”我有气无力,力气都给我用来踢床板“来,跟姐说说,怎么个死法,我看能不能帮你报上美国那个一千种死法的节目。”

“我是说真的,我死定了。”

麦莉察觉到不对劲,轻轻放下包包和书本,把椅子拉到我床边’坐好后靠过来问:“难道,你这次糗大了?比让苏烈看到你海绵宝宝袜子塞到****里还糗?”

我点头,又摇头。我扭曲地望着麦莉,欲言又止,在她彻底抓狂前,我痛苦地吐出了四个字:“我一吻一了一他!”

寝室变得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让人灵魂出窍。麦莉根本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很久之后眨了眨眼睛,问:“你刚说什么?”好像她刚刚从某个时空穿越回来。

我苦着脸,垂头丧气。

“你说一你一吻一了一他?”麦莉终于反应过来,慢慢站起来,与我拉开一点距离,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叉着腰叫道:“你是说,你强吻了他?”

我眉毛纠结得都快连到一起了。麦莉太了解我了,我在她面前,就像扒光了站在她面前一样。有时候她对我的这种了解叫我恨得牙痒痒的。

“不,不是强吻……”我逼自己不要去想吻苏烈的场面,“好吧,是强吻……”。电子书下载

麦莉后退几步,站定后摸着胸口说:“007,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我严重怀疑你现在已经被某处的导弹锁定目标,我要离你远点。”

我扑上去抓着麦莉求救,把前因后果如实对她道出。

麦莉听完,深呼吸,认真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你赶紧逃命吧,我帮你订飞机票,爪哇还是撒哈拉?”

我知道这种事情,就像小夫妻过日子,旁人根本难以插足。呸呸呸!我干吗要把我和苏烈比作小夫妻。麦莉除了加剧我对苏烈的恐惧,根本帮不上忙,不过恐惧到一定程度,我反而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壮烈心情安慰自己。

失眠到夜里三点,我从床上腾地坐起来,握拳大喊一声:“无所畏惧的林麒,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麒!”喊完之后倒头大睡,根本不顾睡在对面的已经被我惊醒的麦莉。

我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比如在学校里被高年级同学欺负,晚上一个人待在家里,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很害怕的情况下,我只要喊上这么几声,保准什么事也没有了。麦莉说是阿Q精神,阿Q就阿训吧难过是死,快乐是死,不如快乐地死。

我睡到早上十点,才在被苏烈追杀的梦境中醒来。桌子上有麦莉买回来的早餐,我爱吃的豆沙包和糙米豆浆。早上麦莉去上课时没叫醒我,大概是看我折腾到半夜,让我补眠。

醒来之后我意识到早上有一堂很重要的外国新闻史当堂测验,十点十分开始,现在还有不到十分钟赶去教室,糟了,外国新闻史的老教授是个老顽固,每个月都要测验一次,少一次扣0。5学分,别小看这0。5学分,一门课程2个学分,少了0。5相当于挂科。何况这个老教授认识我老爸,我可不想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我用两分钟时间刷牙洗脸,来不及找衣服,随便抓了一件麦莉放在桌子上的T恤套上去,把一个豆沙包塞到嘴巴里,抱着书就冲出门。幸运的是在寝室楼下看到公修课的一个相熟的女生,我们两个在无聊的公修课上老是聊天。她正在楼下停自行车,我急忙冲上去,说明紧急情况,借用她的车,跨上车的时候她在后面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骑上单车飞往教室。

Chapter 4糟糕的家庭聚会

我踏进教室的时候教授正在发试卷,可是该怎么说呢,同学们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几个人还忍不住发出笑声。我心想我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低头往身上一看,果然,身上那件黑色了恤上,胸前印有两个很明显的白色英文单词丫00”!

难道是昨晚没睡好,眼花了?出门前我还以为是7011”呢,什么眼神啊我,英文也没烂到这个地步吧。老教授扶着眼镜看了看我,轻轻地摇头,催我:“还站着做什么,赶紧进来考试。”我用手中的书本遮住胸前硕大的字母,穿过同学们刺人的目光,找了最后面一排的位置,忐忑不安地坐下去。

测验的时候每次低头看见那两个单词,我就有一种想死的心情。考完试,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老教授突然把我叫住,他在讲台招呼我过去,面色凝重。有同学从身边经过,又看了我胸前的字母,不怀好意地低声发笑。

直到教室里只剩下老教授和我,他才慢悠悠地摘下眼镜,说:

“林麒,我和你父亲吃过几次饭,他为人文化素质极好,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到几个像他这样正直的人,你们这一代垮喽!文化素养跟不上不怪你们,怪教育没重心,只是每个人都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生存在这世上,未来还靠你们,所以做事需有分寸。就这样吧,回去见着你父亲,代我问好,改天我约他下象棋。”

我穿着印有“700”英文字母的T恤战战兢兢听完老教授的大道理,外人看来一定很讽刺,虽然还是没能化解个一二,但我知道全是该死的T恤惹的。好不容易被放行,出教室后我直接跑到洗手间,把T恤脱下来反着穿,黑色T恤正反面都差不了多少。

天是阴的,乌云厚重,随时要塌下来,又热又闷,心情低落到谷底。在教室楼下取单车时,远远看见一个人走过来,戴着口罩,双手插在裤袋里,我刚想难道学校发现禽流感病例了吗?怎么大白天有人戴着医用口罩。可是看他身影和走路的姿势有点熟悉,他越走越近,该死的,是苏烈!

见鬼!越想躲的人越能碰到。我急忙把车推出来,太慌张了,不小心绊倒,然后把旁边一片连着停靠的自行车都弄倒了,哗啦啦的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叫人绝望地倒了一大片。我坐在地上,看着苏烈走到面前,他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俯视我,眼睛里布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他冷静地看着我以及那一片倒下去的自行车,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我逃也不是’遁也没处遁,扯着一张笑得很僵的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真希望他得了失忆症。

很久之后,他弯腰把旁边一辆自行车扶起,重新停好。我没有看错,他在帮我扶自行车,难道他真的失忆了?

苏烈回头瞪了我一眼,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自行车扶好,要下雨了。”由于他戴着口罩,说的话有点模糊,不像他的声音,不过我还是听清楚了,马上爬起来,把自行车一辆辆扶起,排好。

我突然意识到,难道他戴着口罩是因为我昨天吻他?难道他还去医院做了消毒?我是病毒还是霉菌啊,他有必要这样吗?这么想着我心里不由得感到生气,看在他帮忙扶自行车的分上,暂时不跟他计较,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雨点说来就来,噼里啪啦落下,一颗一颗砸到我脸上。

“下雨啦。”我叫着,感觉左脚踝处沉沉的,还很痛,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划到的伤口正在流血,我叫了一声。

苏烈过来查看了一下,皱起眉头,推过我借来的自行车,命令似的说:“上车,我载你去校医室。”

暴雨倾盆,苏烈载着我往校医室的方向用力骑去,抵达校医室时,两人都淋得湿透了。麦莉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校医室包扎伤口,她在电话里大声嚷嚷:“你是被苏烈绑架了吗?”

我看了旁边的苏烈一眼,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湿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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