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难道也会被这些迂腐的虚礼所拘?”
看着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不出话来,我心情大好,这老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我不顺眼,老想找我茬,又不是我要抢你的位子的,是皇上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封我为太
子少傅,教授朗乾知识,何况,你是天子之师。又身为现任太手太傅,何必把我区区一个少傅放在眼里,就算睿王当日在凤隐宫羞辱过你的女儿,那又不是我羞辱她,干嘛把账都
算到我的头上?以为我好欺负啊?!
“今天该轮到我辛辛苦苦地教太子,不知道老太傅驾到所谓何事?”我总不能不理他吧,好歹他周家跟我云家也是亲家,我名义上的大姐云梦兰还是他的大儿媳妇呢。
“教太子是你云家多少辈子积来的福气,说什么辛苦,真是无知妇人,老夫一定要去问问亲家是怎么管教女儿的!”他鼓起眼睛,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慢走,不送!”我伸伸舌头。
“这老头每天跑来跟我斗嘴到底有什么意思啊?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我收起笑容嘀咕,连上课的兴致都没有了。
朗乾和南若风默默地围到我的身旁。
“太傅可能也是寂寞,儿子在南蛮做随军参事,家里只有一个儿媳和一个即将出嫁的闺女,他一个老人,自然而然想找个人说话了。”朗乾轻声为老头辩解。
这老头,一生以教育出优秀帝王为己任,现在能教出朗乾这样一个聪明又尊敬他的学生,一生也值了。可关键是,我并不以帝师作为自己的人生规划啊!
这皇宫就像是雀儿的笼子,我才待了几个月就仿佛待了几年似的,以前那种自由翱翔的生活仿佛已经离我很远.精神束缚在一座精致气派的牢狱里,仿佛是放在温水里的青蛙
,如果我再不蹦达出去,那我就永远也没有了逃生的希望。
或者,这就是皇上将清歌调出去,将我因在这皇宫中的原因?
“烦死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胸口突然升起一股郁闷,我烦躁地猛拍桌手.大声道,把全神贯注看着我的朗乾和南若风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脾气怎么变得特别坏,也许是因为清歌不在我身边,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相伴,突然间分开,顿时觉得分外难受。
一个人的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已经适应两个人的生活时由回头发现自己孑然一身的孤独。由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再变成一个人,领略的寂寞将刻骨铭心,入木三分。
“你现在身份不同住日,哪能随便离开?父皇肯定不准。”朗乾皱起浓眉,很认真她替我盘算。甫若风眼睛一亮,“好舅母,你要出去,记得带我一起。”这小子只有在有事
求我的时候才肯叫我一身舅母!
“也不能忘了我!”安圣笑吟吟地站在刚刚老头站过的地方。
我低咒一声.看样子整个皇宫中只要觉得无聊的人都会第一个想到我,在他们眼中,我八成是最无聊的那个。
“刚刚我着到那个从小就说我没有公主风范的老头气哼哼地去找九天,好歹他是你云家的亲家,按理该是你的长辈,你该多几分尊重才是!”安圣跨进来。
“哈,安圣公主教人学习尊重呢,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我拖长嗓子。
“你今天又是怎么惹他啦?”安圣看都不看地把把她儿子挤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我从来不主动惹人!”我才气没力地道。
“嘿,我跟雷渊打赌,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哈哈,雷渊又输了!”安圣使劲推推我,爽朗地笑道。
“什么我忍到什么时候?”我有些莫明其妙。
“清歌走的时候我们就打赌,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不发火,雷渊说你当场就会发飙,我说你已经今非昔比,起码也能忍耐三两个月以上,果然没说错吧?”安圣得意洋洋地道,
那样子跟有些时候特别欠揍的南若风简直一模一样。
“那又怎么样?”我懒懒地道。
“那当然是去找清歌呀,”安圣吃惊地看着我,“你不会真打算在这里苦守清歌班师回来吧?他这一去,可是三年五载都回不来的。
“你说什么?”我跳下躺椅大吼。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要那么长时间?清歌来信中只是模模糊糊地说仗很顺利,只要打完就可以回家了,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三年五载?
“你,你不知道啊?”安圣有点害怕地看着面色狰狞的我。
“死九天,臭九天,吃定我们家清歌不会还手是怎么了,死九天,臭呜呜——”我气得破口大骂,毫无顾忌,安圣一把捂住我的嘴巴。
“姑奶奶,你不要命了,这里是皇宫,你以为还是你们以前哪!”
南若风机警地关上门,迅速转回头,搂着安圣的脖手撒娇,“娘,我也不小了,现在总可以出去见识见识世面了吧?”
“你很大?你现在这种行为叫很大?”安圣斜眼看他,扯扯他搂住不放的手臂。
“嘿嘿,这是天经地义的,又没有外人!”南若风嬉皮笑脸地道。
朗乾转过头去咕咙,“真丢脸!”
“喂喂——”南若风还要不服气地说什么,我不耐烦地打断了。
“不要闹了,我问你安圣,”我严肃地看向安圣,“南蛮是怎么回事?真的严重到需要清歌去收拾吗?”
“有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一的确需要清歌去,咱们天日将帅无数,只有清歌一个熟悉水战!而南边恰恰就是水战为主,你说,不派清歌还能派谁
?”安圣双手一摊,颇无奈地道。
“这么说,”我眯上了眼睛,“你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也不能这么说,我是有参与军政的权力,但是,既然清歌都不去执行监国的权力,我就更不能太过放肆了,你应该明白,南蛮的事我是一知半解,而决策虽然征询过
我的意见,但是,“她苦苦一笑,”我总不能自告奋勇上战场吧?最终不管我同不同意都只有清歌一个人选,害得我都不敢去见你,连你的大喜日子都没去参加!”
“怪不得我都没听到你喧闹,原来是没有脸来见我!”我冷哼。
别人不了解我也罢了,可是怎么连她都不理解我的心情?难道她的爱人不是在新婚伊始被派上战场,难道她不是饱受相思之苦,结果,就是这个和我处境惊人相似的、我一度
当她是朋去的人,连一个预警都没有给我,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心中有种被背叛的痛,虽然明知道这样的自己有点幼稚。
“你要是想去找清歌,我和雷渊会帮你想办法的。”清清嗓子,安圣郑重地道。
第三章难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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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红入骨髓的热闹在他的梦中轰轰烈烈地上演,人声鼎沸,连父皇的离去也冲不淡那铺天盖地的喜气,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泪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他知道是梦,可
是却宁愿不醒。
他坐在高大的打扮得精神非凡的骏马上,一身大红,他在浑身发抖,他的双手几乎握不住缰绳,他这辈子连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他躁动不安地等待着凤辇
,身后迎亲的人也在安静地等待,他们是知道新郎和新娘是多么艰辛才走过来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街那头没有丝毫动静,他急得在原地打转,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出现许多胡思乱想,他突然在想,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一场美梦,他突然醒来时,会发规自己依旧孑然一身,依旧寂寞孤独,站在遥遥的高处,着著芸
芸众生的生活,如果没有这场梦,他会从容平静地接受他的命运,可是,一个人在品尝到蜂蜜的甜美以后,又怎么还能心平气和地回到黄连罐中?
突然,街那头出现了骚动,喜悦的高喊,高贵华丽的凤辇出现了!
这一场众人期待巳久的婚礼引起了万人空巷般的空前轰动,名动天下的宰相家八千金,以公主之礼嫁入皇室,那金光耀眼瑞气千条的凤辇,连当年的安圣公主出嫁也没有缘分
坐在上面;陪嫁的嫁妆,有先皇帝准备的,也有宰相府准。从街这头一直蜿蜒到十几里开外,让人不由得惊叹皇室的大手笔,更羡慕新娘无与伦比的好运气。
近了,近的他可以看到新娘金色的面纱后甜蜜的笑容和深情的眸子,他的心才安安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接下来繁琐的礼节他懵懵懂懂地被人牵著,压根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
,他的眼中只有倾国倾城的新娘,为了尽快走进新房,走进新娘的身边,去感受真实的幸福,他以装醉逃过了热闹的酒宴,成功地踏进了新房。
那几道游戏之题,她以为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很难,可是她忘了,他是学过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第一题其实就是那些知识的根基,根本不成问题,第三题用来考验一
个智力超群的人显然是个错误,只有第二题让他稍稍动了一下脑筋,可是,绝不是问题,当他写出答案给她看时,她的表情,让他忍不住产生一点飞扬得意的感觉,他觉得她真可
爱,跟平常光芒四射的艳光完全不同,鼓鼓的腮透出憨憨的可爱,欲望像浪潮一样汹涌而来,他们都无力抵挡。
那娇柔的胴体带给了他一生从未有过的快乐感受,隐忍了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虔诚地拥有,她如雪的肌肤在新床上大红绸锻的映衬下发出粉晕的诱人色泽,艳丽的嘴唇在摇
曳的灯光下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力,凤眼微殇,点点星光彻底融化了他柔软的心。
他看著她,心底荡漾着一份难以抑制的火热,他一向不是欲望感受强烈的人,活了二十多岁,从来没有任何女子能让他产生一丝的冲动,无论是倾城佳人还是温柔闺秀,他甚
至以为自己真的是有病的,可是遇到她以后,他才明白,不是他没有欲念,而是他心底的欲念其实伴随着真诚的爱,无爱的欲是卑俗的可耻的,是人的一种兽性的折射,只有充满
了爱的欲望,才能带给人心灵的震撼和完美的体验,他深深地埋进她,从心底发出喜悦的呐喊,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爱侣,比翼翱翔的美好梦想,真的能够实现吗?
她慵懒地偎在他赤裸的怀里,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儿一般,她觉得是她占便宜了,长久的渴望终于成为现实!她得意洋洋地缠着他.如同抱着一个大型的人偶一般,他宠溺地
看着她,也只有她才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可是他心底也有他的担忧。
他摸着她雪白完美的耳垂,希塑她能够为他穿上耳洞,在他们这些懂得看星象的人群里,有一种说法,如果一抹异世界的灵魂在这里,没有任何足以牵扯她的东西,那么她其
实很容易回去,他要她戴上这个世界的东西,不离身的东西,仿佛是一个印记,即使灵瑰漂移迷惘,也能够准确地定位他们所处的世界。
他没有把自已的心思告诉她,害怕,担心,这样的不好的情绪体验只要他一个人承受就行了,他不应该也让她跟着不快乐,既然要永远守护她,他就应该给她创造一片永远快
乐无忧的天地。
他忘不了他们别离时她茫然无助的表情,他心底抽痛,可是,为了他们以后能够彻底地摆脱一切俗务,为了以后能够永远在一起,他不得不同意这次出征,他知道,这是他人
生中的最后一次领军,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为九天去尽一个亲兄弟的责任。
所以,他选择离去,那凝视的眼波,就成了他岁中唯一的眷恋。
波涛汹涌,平地三尺,这样的恶劣天气,在寒冬天里是罕见的,南蛮的天军虽然久驻在此,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主帅已经带他们打过两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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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成功遏制了那些贪婪岛民骚扰边境百姓,也足够他们士气振奋一阵子了。
海边的高坡上,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彩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一夜的辗转反侧没有留下任何疲惫的痕迹,一双宁静起雾的眸子与眼前呼啸狂野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清俊脱俗的面庞褪去了往日的淡雅温暖,整齐的发束被狂风吹乱,衣裳也早巳放弃了不不能染上一丝杂质的白色,而透过墨一般的黑衣,不知是颜色上的视觉效果,竟无端
地多出一份狂放肃杀之气,也许,只才这样冷默肃杀的气息,才能够跟这里险峻恶劣的环境相对抗吧?
海浪滔天,而歇息在安全港湾里的船只却只受到小小的波浪的影响,微微地颠簸着从容地面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o因为这一场飓风,战场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僵局。
远处快速跑过来一道身影,接近先前的人,先前的人在来人尚未接近自己三丈之内的时候便微微一动,转过头看向来人。
“王爷,披上披风吧,海边风大。”来人是一个俊俏讨喜的大男孩,正是孪生兄弟之一的铖影。
“你这小鬼,不知不觉竟然也学会劝人了。”清歌淡淡一笑。
“王爷若不放心王妃,当时完全可以将王妃带在身边啊,以王妃的智慧,说不定还能给王爷很大的帮助呢!”铖影有点不明白,王爷那么舍不得王妃,为什么不让王妃一起来
这里?王妃又不是没有上过战场。
“绮罗害怕战场,”清歌沉静地道,语调十分淡然,“北疆沙场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把她吓坏了,连西域她都不愿待下去一一我不希望她为了要和我在一起,而再次经历那
种恐惧!”
“哦,原来王爷是怕王妃受不了一一那王爷应该跟王妃说清楚啊,免得王妃生您的气呢!”铖影道,新婚的第二天就奔赴战场,哪一个新娘子能够接受?
“生气倒不至于,我只是担心一一”清歌没有往下说。
“担心什么?”铖影好奇地追问。
“……”清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管她怎么乱跑,至少,她不会再跑回自已的时代去了,我还担心什么?”
“王爷,你在说什么?”铖影听不懂。王妃那么好动,在京师肯定待不长,所以我才要你在城里收拾几间房,万一她来了,也好有个准备,请歌转了个话题道。
铖影心直口快地道,“您是说,王妃会偷偷跑来?可是皇上会允许吗?”
清歌的面上暮地掠过一层阴影,稍纵即逝。
铖影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开口。
两人静静地往回走,风在他们身边呼啸,刮得他们的衣角猎猎作响,头发狂乱地飞舞,巨浪在背后掀起,浓重的海腥气扑鼻而来,光秃秃的高坡上刷着一层白白的海盐,形成
了岩石上的一层外壳。
“铖影,你跟我也才十年多了吧?”清歌突然开口道。
“是的,王爷。”铖影小心地答道。
“有没才想过,离开我,去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铖影一楞,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王爷,是属下说错了话,你生属下的气了?您要赶属下走?”
“不是,”清歌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只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这个王爷了,身边也不需要有那么多的人伺候,我总要为你们安排好出路!
“铖影的出路就是在一辈子待在王爷身边!”他突然高兴起来,“王爷,你不能赶我们走,王妃曾轻说过,要一辈手把我和铜影留在身边呢!”
“是吗?你们两个猴儿精,竞然知道先找好靠山了!”清歌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王爷现在经常笑得很开心,也经常跟我们说话,以前王爷虽然待我们好,可是从来不笑,也不说话,就像是.就像是从来不曾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一般。铖影由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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