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钰欲上前拉住九梦,九梦已消失在夜色中。
凉风拂过,墨钰牵强一笑,转身离去。他不是不能接受离别,只是九梦离开的那一瞬间,他毫无思想准备,便本能地上前,想抓住九梦,让时间能等候他一秒。尽管这是第二次面对与九梦的离别,但却依旧会有一丝感伤萦绕在他的心头,难以散去……
毕竟人非草木,岂能无情面对别离苦。
人生若只无初见,何须感伤离别……(此句出自许嵩的歌)
他沿路返回了家,凝望窗外的夜色,沉默在静谧中。
回想有关“诡山寺”的那梦境,回想那“诡山寺”,墨钰已不再感到惊异了,他终于承认了自己本就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同九梦之类的一样,所以,做好自己,就好。
第九章 微妙的关系()
希望幻灭演变成绝望,曾经的幻想渐远,从此停下脚步,对这世界毫无眷恋。
————题记
那是一个阴冷的天,行道上人儿阴沉着脸,蒙蒙烟雨中,她抱着书匆匆追赶着前方渐远的校车,最终没能追上。
失望中无力地前行,仓促的上课铃声嘹亮紧奏,她轻叹口气,无奈中继续没命地跑。
她不顾一切地狂奔,跑着跑着突然被脚下石块一绊,“啪!”的一声重重摔倒!
她狼狈地倒在雨地里,书铺在地上,越泡越软……她想哭,想想没时间矫情,便擦掉眼角的泪水,爬起来想大致地擦掉书上的积水。可袖子已湿透,乌黑一片,她又手忙脚乱地拧干滴水的袖子。
余光扫到地上的煤块,她恍然大悟,艰难地站起后,愤愤地将煤块踢得老远,抱着湿漉漉的书一跛一跛地走向教学楼。
晚秋,寒风透过湿漉漉的衣服渗入皮肤,她不禁战栗,凝望周遭偶尔路过的学生,自顾自地走着,还有的有说有笑,她,就像个空气。她倒抽一口凉气,从未有一刻,这般悲伤。
结果,还是迟了十分钟。
“报告!报告!报……”不等她撕心裂肺地喊完第三遍,语文老师已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进来。她一愣,惊慌中又是撞桌子角又是撞桌子边,左撞右撞好不容易才坐到自己座位上,半天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引得周遭学生哈哈大笑。
不过,令她倍感欣慰的是,坐在她前排的俩男生和坐在她后排的一男生也没到,她很期待他们比她更狼狈的样子。
“叮铃铃铃……”下课铃响了,她终于失望了。就在这时,那俩货突然出现了!
不是吧?!这么会挑时间!她对坐在自己前边的俩男生特无语,只见他俩的到来让教室弥漫着一股阴沉之气。
不是吧,这俩形影不离的要好朋友跟打冷战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墨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坐在自己座位上,两脚惯性地搭在桌子上,若无其事地拿起英语书,又挂羊头卖狗肉般塞着耳机,很奇葩地听着梁祝。见孟铭来到自己桌前,又看看自己这姿势让坐位在里边的孟铭无法进去,便起身正准备让孟铭进去,只见孟铭一脸孩子气地冷哼了一声,坐到女孩身后清城的位置上。
墨钰一时傻了眼:“这货,为了表态,连命也不要了……”孟铭倒是坐得安心,懒散道:“放心他不敢怎么着!他只会坐你旁边,你懂的!”墨钰听后再次无语:“好吧……真够死皮不要脸的……”
正说着,清城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看到这个阵势,很淡定地坐在了墨钰旁边,只听后边的孟铭一阵狂笑,“至于么……”墨钰恨不得一书角过去砸死他,但还是忍了,只觉他那笑比猫头鹰叫还渗人。
“他们到底怎么了?”女孩终于忍不住问向清城,清城一脸平静地讲述到:“据调查,事情是这样子的……昨晚……”
昨晚,孟铭和墨钰玩游戏又玩得热火朝天的,玩到关键处,孟铭在游戏中的角色照老规矩向墨钰那角色要钱。
表脸,这么多次也不腻……墨钰一边鄙视着屏幕上孟铭那角色,一边敲打出“没钱”这俩字。之后,不管孟铭怎样苦苦哀求,墨钰都是爱搭不理的老毛病。
到最后演变成了孟铭在QQ上求他,最后直接成了短信求,可墨钰却毫不理睬,似乎被另一件事吸引,但这种情况,已经淡定无能的孟铭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便来了个更直接的!直接拨通了电话,在电话里咆哮道:“墨钰!你丫的活腻了是不!快给老子交钱!喂!死了?!说话!”
早已将电话丢置一边的墨钰很淡定地拿起电话,最终就只吐出了这么一句:“我还真没钱可交给你了,好了,心疼你家话费,没别的事我挂了。”
“挂了?!我咒你游戏和现实中全挂!”电话另一头孟铭已暴跳如雷,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孟铭难以猜透墨钰此刻是怎样的,但眼前这事令他很来气,便摔了电话:“我次奥!有本事单挑!妈的看老子不揍扁你!”说罢又觉得自己刚才过分了,忙检查看电话有没被摔出问题。
在孟铭看来,墨钰无父无母的,所以把他脑袋摔出问题都不是问题,把电话摔出问题就是问题了!想想报销的可是自己的零用钱,伤不起啊,所以这种悲剧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电话的另一头,墨钰自言自语了句:“这人真是……”便又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于是……就形成了今天这场面……
女孩听后汗颜:“就为……这么……无聊的事?难以置信他们是形影不离的知心朋友!”
清城也不禁吐槽道:“孟铭那货还曾一副很包庇朋友很宽容的样子说什么墨钰就这样子,劝我容忍……不过,像他们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了,很正常,不出半天就又会和好如初了……”
“我了个去!”女孩听不下去了:“这……小孩子闹别扭?!”
清城平静地说道:“不理他们,习惯就好。据我调查……”话未说完便被那俩货很有默契的齐声咆哮打断:“查你个蛋!”于是,这俩人发怒了就这么危险,可以连命都不要。
女孩被这阵势吓到了:“他们……竟然冲着清城咆哮了……”
下一秒,一脸阴沉的清城轻声道:“物、像、转、移……”话音刚落,墨钰和孟铭这俩人便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弹出教室!
女孩一时愣住,清城只淡淡道了声:“吵死了。”便若无其事地继续两脚搭桌上,翻着除妖世家流传下的秘籍。就在此时,与耳机脱离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声:“同窗共读整三载,化蝶双双久徘徊……”在这种气氛下听得清城一阵反胃,便将那手机一并移出去!
当然,不是用手扔,十楼,伤不起……
第十章 再不能“二”的友情()
“话说他们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啊?”终于缓过神的那女孩再次好奇地问道。清城听后一脸鄙视:“真不兴说他们……”可最终还是讲了。
话说那年的那天——
孟铭在课上惊慌地找着铅笔刀,想着这是第一次作业,完成不了就惨了,便更是手忙脚乱了。
对于自己把小刀丢哪了,他毫无头绪,就在这时,一小刀出现在他面前,他顺着拿小刀的手看去,只见与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道:“拿去用。”
孟铭听后心中一喜,顿时深感一阵暖意,接过小刀,嬉皮笑脸道:“好帅的一把刀!谢了……”墨钰便随口道:“喜欢就送你了。”“啊?!”孟铭一阵惊喜过后,也随口道:“你会这么好心?”墨钰一听,二话不说准备夺走小刀,孟铭忙道:“哎呀别较真嘛!我错了我错了……”
墨钰猛地一松手,墨钰被闪了一下,也松了口气,又随口道:“这把小刀看起来好名贵呐,家里一定很有钱吧?”抬起头,对上墨钰的白眼,孟铭忙嬉皮笑脸地解释。
之后他们聊了很久,孟铭也终于说了句人话了:“我觉得你是个大好人,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孟铭看人从不会错的!”于是,俩人就这么认识并成为好朋友了。
老套的故事,像言情一样的情节,在这俩都是“公的”的二货面前彻底演变成了一个新颖又奇葩的原因经过和结果。
那女孩听后,彻底无语了,只一副汗颜的样子盯着窗外,幻想被转移术送到教室外十楼楼下的两位此刻的情况。(危险动作勿模仿,因为中人物是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和生命力的)
“是男人别在这蹦跶,有本事滚出去单挑!”这又不知出什么事了,随着一男孩凶狠的话语,两帮男生蜂拥在一起疯狂殴打对方的人,就像两帮派的血腥争斗,随之便是桌椅倒塌的噼里啪啦的巨响……
女孩知道这群男生可不像墨钰和孟铭,他们是玩真的,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便抱起书准备换个僻静的角落去看。可不料走了还没两步便被面前一男生在无意间撞到,女孩一惊,身子后倾的一瞬间,又被后边一男生撞到,整个人摔了个大马趴!
摊了一地的书被那群男生在无意间来回踩,她一次又一次伸出手,又忙缩手,生怕那群脚上不长眼的踩到自己。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捡起一本子,递到她手间:“你没事吧?”
她抬头的瞬间,对上墨钰暖暖的笑脸,墨钰扶起她,轻声道:“这是马上要交的作业,拿好了,书我来帮你捡,你先远离这里。”
女孩听后先是一惊,又忙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忍着热泪点点头,夸张地抱着书走远。
这时,孟铭也走进了教室,像没事儿的人似得帮着一起捡。
转眼已开学一星期了,想不到,我对他的了解,还差的很远。课上,女孩暗暗想着,脸上不由地泛起红晕。
谢谢你,墨钰。这是她最终没能说出口的。
她叫殊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她喜欢秋雨,喜欢看秋风中红叶满地,喜欢听清晰的歌曲,最喜欢听《青花瓷》,虽说转眼六年已逝,它已变成老歌,她却依旧百听不厌。
中午,虽说是放学期间,校园内却格外宁静,秋天总那么喜欢掉眼泪,此时,它又心伤成雨。
窗外高大的松树静默沉沉雨中,广播突然想起了这首歌:“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歌声与天色天气相衬,令人莫名感伤。
殊嬛伫立楼下,踌躇地望着珠帘般连绵的秋雨,又恨自己来时走得急,没带伞。微微皱眉,目光不慎扫到墨钰的一瞬间,心跳加速,不料刚撑开伞的墨钰突然扭头,对上了她的眼。她一惊,忙将书挡在头顶作冲刺状欲冲入雨帘,不料被身后几分温和的声音叫住:“等下!”
殊嬛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惊慌中回头,只见墨钰漫步至她面前,轻声道:“我记得你家较远,这样冲回家会感冒的……一起走吧……”殊嬛听后心中一暖,忙点点头,躲在墨钰刚撑开的伞下。“走了。”墨钰淡淡一声,话音刚落便转身,这看似平淡的话语,却令殊嬛热泪盈眶。
墨钰,你人真好,至今我才真正了解了你,谢谢你。这是殊嬛终没能说出口的,或许还因,在当时的环境下,一时心慌的她一时没了说这些的意识,或许,还有更多原因……
就在这熟悉的岔路口,墨钰猛然转身冲入雨中,边跑边道:“我家很近,拿伞你先拿着,上课时还我就好!”被这意想不到的场景震惊还未反应过来的殊嬛连连点头,墨钰的身影渐远,她的心却变得很乱。
第十一章 强悍狂女出场()
雨,不知何时以不再冰冷,殊嬛兴奋地奔跑在烟雨中,对待宝贝一样地抱着伞,想尽快见到墨钰,将伞还给他,却不料无意间望见了墨钰与班里的一女生在一起,那女生便是她初中时的舍友齐晏,虽说平日里总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却是个不错的人。
“原来……墨钰……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原来……他喜欢齐晏那样的女孩子……是呀……因为他们的性格很像……”殊嬛只觉心头一震,紧接着脑海一片空白,泪珠悄然掉落的一瞬间,殊嬛也顾不上擦拭,转眼的瞬间,疯狂地往回跑,洒落一地的泪珠,与雨珠同时落入雨中,同那覆盖大地的雨水融为一体,雨水留不住那落寞的脚印,双脚起起落落,徒有雨水荡漾。
不知跑了多久,殊嬛终于恢复冷静,静默雨中片刻,才恍然大悟般想起自己这原本是要去学校的,墨钰还等着自己还伞,无论如何,伞得还了,于是便再次转身朝学校跑去,不料烟雨中亮起车灯,殊嬛反应过来的瞬间,惊愕地瞪大眼,见一辆大客车疾驰而来,鸣笛声响起时,慌张中绊倒在地的殊嬛已来不及躲闪,下一秒……
血光四溅的瞬间,沾满鲜血的伞随倒下的手滚落,鲜血蔓延至手间……
另一边,墨钰伫立窗前,直直盯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却始终等不到殊嬛的到来。
“那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等我,等我的到来,无论如何,都要等下去!”
“放心,就算天塌了我也会寸步不离!”
“啊?骗人!”
“我是认真的!”
“那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秋……那年秋,成了墨钰心中永恒的神话。
天水,我多么希望,那时的你,已经死了!墨钰不止一次这样想。
“叮铃铃铃……”清脆的下课铃声打破了墨钰的思绪,墨钰回过神来,朝楼下冲去,只因,心中突然掠过的那一丝不祥预感。
“可怜的墨钰,每次等来的都不是自己意料中的结果,那是比空一场还可怕的结局。”齐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声嘲讽道。清城望向窗外:“可是……却还那么执着……”
齐晏是墨钰不久前才认识的蓝发魔女,在墨钰的印象中,这货简直不像一个女生,留个中分,却与自己额前截然不同,脑后挽起的头发和橙红相间的瞳色在感觉上与自己较为相像,但,性格上,却远比自己可怕。
据说这货把愚人节骗自己等了半个小时的人打成了残废,还一脸阴险的笑:“这样多好,以后你哪也不用去了。”
上课前与墨钰在一起是因墨钰之前借了她的作业,现在来还了。不然,墨钰死也不想与她接触,除非活腻了寻刺激。
艺术生果真没一个大脑正常的,这是墨钰想起齐晏时的感慨。
还有一次,齐晏把一大桶漆从楼上泼下,楼下的前男友顿时变成一“红人”。齐晏满意地一笑:“这要是血浆就更有艺术感了!”
楼下男友hold不住直接咆哮道:“报复就报复,**能否别侮辱艺术!”话音刚落,就差点被漆桶砸到,知道齐晏是真会要人命的人,便狼狈逃窜。
齐晏转身朝座位走去:“居然还认为自己有资格谈艺术。”
当时墨钰就庆幸班里没有第二个艺术生。至于齐晏有着怎样的故事,墨钰一点也不想关心。
“我从来不想关心那么多事,只是很多时候,人不找事事找人……”墨钰曾这样说过。
转眼墨钰已到校门口,可门卫始终不让墨钰出去,就在这时,齐晏突然出现,“得罪了。”冷冷一声,话音刚落,门卫身后的桌子随齐晏手势突然飘起,砸中门卫后脑勺,门卫顿时昏倒。
墨钰顿时看得目瞪口呆,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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