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栖伸手一擦,抹去嘴角的血迹,翻身爬起,对视上唐婉儿那得意的表情。
“哼,不要在自不量力了,你赢不了我的。”她肆意一笑,随后又说:“你要知道,不是你一个在修炼,每个人都会进步的。这么多年来,我每日每夜除了拼命修炼外,还丰富了不少知识,早已把许多功法心决烂熟于心。”
锦栖一听,紧握拳头,关节微微泛白。
看来,师父说得没错,要想赢唐婉儿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第94章 魔族奸细()
旋即,她再次运用之混沌之灵,意在为幌子,重新找其他取胜法。
谁知,唐婉儿也够蛮力的,根本不给她使用混沌之灵的机会。
“找死!”她眼里突现杀机,猛力一掌打在锦栖的身上。
锦栖只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处,浑身的力量像被抽干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无力的倒在地上,却还想拼命的爬起来再战。
“这次比赛的魁首只能是我,谁也不能跟我抢,是你自己不愿认输,别怪我心狠。”唐婉儿不快不慢的朝她走去,一掌凝聚了不少灵力向她的天灵盖打去。
“不好,这力量绝非灵寂期,怕是早已越过金丹期,只是未突破阶级,怕是强行压制所致。”台下的一些弟子惊道。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俊美男子从半空划下,一手揽起锦栖,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微蹙眉头,一手接下唐婉儿之招,反手又是一掌将她拍飞。
站在台下的幕萧庭轩见此惊愕了,神色十分担忧的看着唐婉儿,急速跃上擂台,还没靠近她就被司溟一下打飞,落回了原处,头朝天,半仰身子躺在地上。
正当他准备再次向唐婉儿打去时,一个身着墨绿长衫的男子凭空出来,接住从半空上坠落的唐婉儿。
“师父……”唐婉儿心头有些发慌,不敢多言。
“魔君好雅兴啊,居然只身光临仙族的地盘,就不怕群起而攻之吗。”玉清真人冷冷说道。
“一群蝼蚁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就算白墨辰他来了,也不一定拦得住我。”他轻声一笑,随后又道:“倒是你该好好教导一下自己的徒弟,看起来那么娇柔的女子,心思却歹毒得很,一出手就想要他人的性命。”
“比武场上,刀剑无眼,不论生死。”
“好个刀剑无眼,不论生死,当真是你的徒弟宝贵,别家的徒弟就不宝贵了。”他笑道,话中意识很透明,让玉清真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几分。
“她本君就先带走了,告诉白墨辰别来追了,想要徒弟再收一个就是。”他邪肆的笑着,抱起锦栖就提步飞去,直奔昆仑出口。
魔君一走,众弟子立马开始议论了起来,各说各不同,大多人都道锦栖和魔族有勾结,可能是魔界的奸细。
一个堂堂魔君,为什么要救仙尊的徒弟,无论如何也说不通,之后一致认为她就是魔族的奸细,纷纷要去禀告长老,召集群仙捉拿锦栖。
待在浮云殿中的白墨辰很快的觉察到了,马上离开凌云峰,来到了斗牛峰,经过在场的人简说后,他立即追了出去。
离开斗牛峰的锦栖气色好了一些,身子也恢复了一点力气,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司溟,“你走,你走……”
“你这女人还真不领情,我可是救了你啊。”某男不满道。
“我不要你管。”她抬眸揪着他,眼里含着三分激动,“我就算死在那里,也不需要你来救!”
“感情我救你还救错了,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不领情就算了,还……”
“你懂什么,你这哪儿是救了我,分明是害了我,现在昆仑上下肯定都会误会我是魔族奸细。”她大声怒道,越说越低落,甚至连音色也有些发涩。
“原来你是怕人误会啊,不过这样岂不是更好吗,你也不用顾虑那么多,跟我回魔界好了,随他们怎么说。”
她倔强的偏头,拒绝道:“我才不要。”
“只怕,你现在想反悔也没用了。”他邪邪一笑,那张俊美无私的脸露出诡异的表情
“这还不是怪你。”她气恼的扭头,瞪向司溟,看到他那阴沉可怕的脸,心头不禁一震,慌忙别过脸,避开视线。
“这次你说错了,要怪也得怪你自己,谁叫你敢骗我。”他挑起她的下颚,半眯起那双危险的眸子,“我说过,你要是敢骗本君,便把你抓回魔界,娶你为魔妃,让三界的人都知道,流云仙尊之徒背叛了天界,与魔族私通。”
她推开他的手,冷冷的盯着他,“这么说,你今天是有意如此做的。”
“也是也不是。”他捏着她的肩膀,将之提起来,“你还是跟我走吧,再不走只怕就真的走不了,等着被昆仑上下唾弃为罪人。”
锦栖甩开他的手,“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
她又不傻,要是这一次真的跟他走了,自己就永远无法洗脱魔族奸细这个污名。
司溟察觉不妙,有很多仙人之气向这里聚来,连忙拉起她的手,“快走,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我不走。”她再次回绝道,死也不愿随他离开。
第95章 无话可说()
忽然,一个纤尘不染、超然出尘的白影从天而落,锦栖凝视不远处的师父,看着他那张冷若寒潭的绝世容颜,心底一慌,险些方寸大乱,不由自主的往司溟的身后靠了靠。
白墨辰见徒儿这么一举动,脸色更冷了一分,神情严肃的直盯着她,冷声道:“过来。”
“师父。”她心神一抖,慢步走过去,却被司溟猛地握住手腕。
她回头看你了一眼他,微皱起眉头说:“你放开。”
“你不许过去。”司溟制止道。
锦栖扳开他手,翩然折身朝白墨辰一步步靠近。
顿时,满天衣袂飞扬,道骨仙风的群仙现身,从空中飘然划落,站在白墨辰的身后。
她微惊,心知这些仙者定是收到什么消息,有备而来的。
“师父……”她两手交叉相握,大拇指摩挲着食指,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神情。
这时,一些仙者低声议论着,有个白胡子老仙说道:“身为昆仑弟子,却与魔族勾结,不知道仙尊怎么看待。”
“就算是仙尊之徒也不能徇私,仙尊是否该给大家一个交代。”站在靠后的迦隐道人说道,惹来一阵骚动,众仙纷纷附议。
白墨辰沉默,良久后问道:“栖儿,你可有什么解释?”
她缓缓抬眸,对上他那双清冷的寒眸,“那师父,信吗?”
他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那边的司溟,思忖了须臾,最后又落回她的脸上,“你要为师如何信你。”
他需要一个理由,而她没有。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她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的痛无法用言语表达。
师父都不信她,她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司溟见状,俊脸一黑,拂袖而去。
许久后,她终没有做任何解释,群仙众说纷纭,指指点点。
最终,他开口说:“先押入仙牢吧。”
锦栖被关入仙牢后,仙尊迟迟未对她做出任何惩罚,众仙对此很是不满。
第一个坐不住的就属迦隐道人,压着怒气直奔浮云殿。
白墨辰看了一眼急冲冲而来的迦隐道人,说道:“不好好呆在你的末子洞,来我这凌云峰所为何事。”
迦隐道人脸色难堪,仙尊这摆明了是明知故问嘛,他来这儿除了那件事外,还能因为什么。
片刻之后,白墨辰拂了拂衣袖,起身对他又说:“你回去吧,有些事本尊心里自有数,无需旁人指手划脚。”
迦隐道人一听,脸都绿了,未敢多言,灰溜溜的离开浮云殿。
乾清洞中,玉真人替徒儿疗好伤有一段时间了,今日才见她悠悠转醒。
唐婉儿慢慢坐起,揉了揉太阳穴,迷糊的张开眼,一抬头就看见立在身边的师父。
“师父。”她有一丝慌张的低下头。
“醒了,好好休息几天就闭关吧。”他语气不是以往那般亲和,有些冷淡严谨,令唐婉儿很不适应,说不出的难受。
“师父,我……”她很想拒绝,却无从开口。
“比试前,为师跟你说过什么,难道你都忘了?现在的你越来越任性了,做事不分轻重,不计后果。倘若那天唐锦栖真的出了事,你认为你还会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吗?”
他的话里有几分质问,首次当面指责她的不是,让唐婉儿瞬间感到颜面无存,紧紧的握紧了双手。
“我……”她想说些什么,却无言以对。
“以后,莫要再如此任性了,婉儿,你也该长大了。”
第96章 婉儿的恨()
玉清真人离开后,唐婉儿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睡了一下午,越想越心不甘,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在锦栖一人身上。
她起身走出乾清洞,不知不觉中走入一片林子,拔出长剑拼命的在往树上砍去,发泄着心底的怨气。
以往,不管她做过什么师父都不会这般责备她。
就因为她是唐锦栖,她是仙尊之徒吗?
唐婉儿愈发气氛,砍在树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直到树已满身伤痕她才住手,仰头大声一吼,“啊……”
“唐锦栖,她讨厌你,你为什么要来昆仑,不好好待在蜀中……”
她的两眼闪着泪光,手指一松,剑从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下。
唐婉儿萎靡的坐到地面,迷茫的双眼有些失神,空洞。
不久后,一个身穿紫衫,长发披肩,蒙着紫色面纱的女子走来。
“与其坐在这里消耗时间,不如想想办法让她永远也回不来。”
她抬首,望向戴着面纱的紫衣女,疑惑的挑眉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帮你达成心里的某些事。”她声音很好听,充满极强的诱惑力,让人不觉中深陷。
唐婉儿站了起来,对视着眼前的女子傲慢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能办到你所不能办到之事。”紫衫女轻声说道,语气似笑非笑,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在她眼前。
“这是什么?”唐婉儿狐疑的问道。
“这是魔气。”紫衫女说道。
她听后一惊,“你想让我诬蔑她!”
紫衫女莞尔一笑,“没错,真聪明。”
见她有些迟疑,紫衫又道:“现在她已被扣上了是魔族奸细的帽子,你只是将它坐实了而已,不需要有负罪感。”
此计不通,她眸色一沉,语气转冷,“你可知道唐家是怎么被灭的,你父亲又是死在谁的手上?”
唐婉儿闻言微怔,错愕的看着她问道:“你知道?告诉我,是谁?”
“唐锦栖,是她勾结魔族残害同族,也是她亲手杀了你的父亲。”
她猛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那个时候的唐锦栖只是一个凡人,而她爹爹虽然修为不高,却也是筑基期的修士,不该被那样毫无根基的她杀害啊!
紫衫女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忽而变出一面椭圆形的镜子,拿给了她,“你不信吗?那你就好好看看,看唐家是怎样被灭门,她又是如何杀死你的父亲。”
唐婉儿盯着手心的镜子,光流之后突现出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让她瞬时悲痛万分,不是不敢相信,而是不得不相信。
事实往往是残酷的,令人难以接受。她瞬间红了眼眶,紧握住双拳,咬牙切齿道:“唐锦栖,我跟你势不两立!”
“她曾修炼过邪术,与魔族勾结,残害了同族……”紫衫女子把那个小小的瓷瓶放在她眼前,说话的声音极有蛊惑力,“拿着它,只有这样做,你才能替你家人报仇,将她永远逐出昆仑。”
唐婉儿心里的怨逐渐放大,抬手紧握住那个瓷瓶,“我要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被三界人所唾弃!”
第97章 渊黎戏弟()
西魔宫泉池内,无数片鲜艳如血的玫瑰花瓣漂浮于水面。
有个英俊妖冶的男子泡在水里,那一头若绸缎般丝滑的墨发,似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落在池水之中。
身子晃动时,发丝随着鲜红的玫瑰瓣一沉一浮,摇曳飘逸,那撩人的画面当真是令人垂涎三尺,一见难忘。
俄然,殿门倏尔打开,一位俊冷的黑袍男子走了进来,恰巧撞上这幕有趣的情景,脸色不禁一沉,难堪的移开视线。
渊黎微窘,面色不太好看,左手一抬,挂在不远处的衣衫飞入手中,他一个旋转套上火红的衣衫,从水里飞起,落至池岸上。
“四弟,你怎么来了。”他不冷不热,有几分严谨的问道。
“三哥,我来看看你。”司溟说道。
魔殿大厅里,司溟冷着一张脸坐在左边位置,而渊黎悠闲的坐在右边喝茶。
良久后,渊黎抬眼斜视着一边的他,“四弟,你这张脸摆给谁看啊?到三哥这里来就不能开心点吗?”
司溟没吭声,仿佛未听见他说的话那般。
渊黎微微挑起左眉,“四弟,你该不会是为了锦栖那丫头生气吧?”
这一回,他终于有了反应,“别跟我提那蠢女人。”
“呵呵,看来真的耶。”渊黎面上浮现笑容,戏谑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丫头了吧?”
这下,他马上就不淡定了,俊脸刷的黑下来,“你胡说,不可能。”
“嗯,对,我的四弟怎么看上她呢。”他坐到司溟身边去,左手环住他的脖子又说:“听说,你在昆仑弟子试剑大赛救了她,还……”
司溟一听,连忙说道:“我是看她被人欺负的那么惨,顺手而已,没他们说的那样夸张。”
“呵呵,我的四弟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有心了,好到大发善心去救一个仙族弟子。”渊黎玩味的笑道,随即又继续调侃着说:“你也别扭捏了,我认识的四弟可不是这样的,喜欢上人族女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魔族向来随意,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他闻话,脸黑到彻底,抬眼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上次让她跑了,我心里过意不去,不过是去看看,寻找下时机而已。”
“我怎么觉得,你这去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一点?”
“有吗?恰巧吧。”他见三哥还是一脸不太信的样子,接着又说:“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之间的赌约,我这不也是不想输给三哥吗。”
“嗯,对啊,赌约嘛,以四弟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服输。”他的话中有话,也不点明,随后又道:“据闻,你走后,她被关入了仙牢。”
“关我何事,那是她蠢。”司溟有些气愤的说着,脸色沉得骇人。
他轻挑眉,问道:“你不打算去救她?”
“我为什么要去救她,那是她自愿的,再说她又不是我的谁。”
渊黎拍了下他的肩膀,赞同道:“嗯,如此最好,我们魔族不掺合仙族的那些事儿。”
昆仑上,仙牢内,锦栖双眼紧闭,坐在冰冷的地上,那身水绿色的裙子清爽淡雅,下半截如褶皱荷叶般铺在地面,呈圆形,似飓风旋转着。
遽然,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手心紧握着一个小瓷瓶。
第98章 魔气入体()
唐婉儿低眸注视着坐于水晶地面的锦栖,嘴角扬起一抹邪异的冷笑,好似地狱重生的彼岸花,悲切如血,触目惊心。
那双明媚的美目不似以往那般光彩夺目,反之暗沉空洞无色,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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