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我这是苍老吗?我这是为国,为君,为了边境的安定,你看看你,当初说好的来投军,可现如今的呢,都过去快一年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怎么说?怕了?”
“胡说八道,我木诺岂是那种人。”
“那怎么不见你前来呢?你要是能来,我保证,给你走个后门,让你做我的亲兵,怎么样?”
“不需要,男儿自当顶天立地,不受嗟来之食。”
“哟,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觉悟呢?说谁教你的啊?你姐?”
“哼,家姐对你无意,你就不要再想多余的事情了。”
程嗣本来是打算前来拜见一下老夫人的,结果就听到了这样的话,没成想,原来老夫人心里的想法是这样的。
看来,想要提亲还得让木忆点头,否则,那丫头的性子可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
既然如此,那就要换了路线走,迂回战术必须用起来了。
而这首要的迂回,必然就是从木诺下手了,所以在约定的时间内,很快就同木诺碰面了。
“多日不见,阿诺,你倒是长高了不少啊。”
“你也不差,看着又苍老的几岁。”
“什么啊,我这是苍老吗?我这是为国,为君,为了边境的安定,你看看你,当初说好的来投军,可现如今的呢,都过去快一年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怎么说?怕了?”
“胡说八道,我木诺岂是那种人。”
“那怎么不见你前来呢?你要是能来,我保证,给你走个后门,让你做我的亲兵,怎么样?”
“不需要,男儿自当顶天立地,不受嗟来之食。”
“哟,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觉悟呢?说谁教你的啊?你姐?”
“哼,家姐对你无意,你就不要再想多余的事情了。”
奇谈(一)()
一番谈话以后,等木诺过来,就见程嗣一脸痴笑的看着木忆离开的背影,他有些奇怪,难不成是……
“阿诺,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对于你姐,我志在必得。”
“现在说这种话,为时尚早吧。”
“那你等着看吧,有你叫姐夫的时候。”说完就笑了起来,爽朗的模样和平日里一点都不同,若是北牧国的将领看见了,会被吓到吧,一个在战场上冷酷无情的人也能笑成这般模样。
在护国寺呆了一整个下午,陪着老夫人有烧香拜佛了一阵,等到要回城的时候就见门口听着程家的马车。
程母看见老夫人出来,身边跟着的就是木忆,上前迎接。
“我听嗣儿说老夫人也来上香,故而在此等候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一门忠烈,在将领的心中都要很高的位置,所以家眷也如此,对老夫人十分尊重。
“程家夫人客气了,今日无事,所以携了孙儿孙女过来,程家夫人这是要回城了吗?”
“是啊,要不我们一路做个伴,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可以啊,正好阿妩这孩子陪我这老婆子也无甚话说,让她和夫人多说说话也是好的。”
“哟,这大小姐真是出落的越发标志了,模样可人的很啊。”
“阿妩见过程夫人,夫人安康。”
“好好好,快上车吧,这次出来带了不少点心,老夫人和大小姐也来尝尝看吧。”
“那感情好,阿妩你觉得呢?”
“孙女听祖母的安排。”
“行,那就同程家夫人一起回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
临上车前,木忆有意地看了程嗣一眼,你丫玩虚的啊?这是什么?搬出父母来帮忙了?
程嗣朝着她狂摇头,表示这主意不是自己的,让木忆千万别误会。
看着他一脸真诚,生怕木忆误会他做什么手脚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木忆看着看着也就笑了起来。
这一幕刚好被老夫人和程家夫人看见,看来啊,两个孩子是郎有情妾有意,这桩喜事八九不离十了。
“阿妩啊,我家嗣儿在边城多年,对宜都的很多事情,很多地方都不甚了解,有空啊,你们就多出去走走,你也好给他介绍介绍。”
“程伯母说笑了,阿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以给程少爷介绍这宜都呢?”
“说的也是,那改日就让嗣儿多约上些人,你们去郊外踏青吧,年轻的孩子在一起,总有趣些。”
“嗯,阿妩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和程少爷出门不太合适。”
老夫人听了此话,心中很是满意,倒是个知分寸的孩子,不过,这踏青的事情倒是可以去,毕竟都是京中权贵的子女圈子,平日里也会有些或热闹或雅致的活动,多露露脸对两个孩子都有好处。
“无妨,你同阿诺前去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是。”
程夫人听此话,就知道老夫人对这桩亲事想来也是同意的,那回去以后要赶快修书一封给程将军,让他赶紧回来上门提亲,不然这样好的姑娘被其他府邸先人一步可不好了。
因着心情好,所以一路上程夫人讲了不少有趣的故事逗老夫人和阿妩,马车里总是传来阵阵笑声,而骑在马上的程嗣和木诺也笑了,看来她们相处的很融洽嘛,这可是个好征兆。
“对了,最近京里出了个消息,不知道你们晓得不晓得?”
“还请伯母赐教。”
程家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活泼的性子,有何话也藏不住,但也知道有些事情要低调,所以压低了声音才说。
“听闻七皇子的良侧妃,深得宠爱,这次怀有身孕后更是一人独大,但是快临盆的时候竟然被一个贵人不小心给撞得难产了,艰难生下皇子后,因为耽搁时间太久,小皇子出生就夭折了,良侧妃闹着要把那贵人处死,结果那贵人反而被查出怀有身孕,经太医诊断,很有可能是个皇子,所以宫里的贵妃娘娘做主,抬了贵人的位分也成了侧妃,气得那良侧妃病了大半个月,身体也没将养好。”
“这些事情你从何得知?”老夫人有些好奇。
“和贵妃娘娘交好的樊嫔是我娘家表姐,上次进宫听她说起来的。”
果然,宫里对于皇嗣的重视注定了良侧妃根本不能拿那位贵人如何,尤其是现在。
“那良侧妃怎么办?”
“太医说,她过于伤心忧思,日后想要再怀上皇子就难了。”
这是报应吗?当初因为要救那个孩子,木清送了命,现如今这孩子也没保成,良侧妃也因此伤了身子。
虽然木忆很想要认为这是意外,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此事和爹爹有关。
毕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七皇子府安插人手,宝林暂时还没那本事。
而在宜都,能有这样本事和对七皇子仇恨的人,也就剩下沈懿了。
奇谈(二)()
“程家夫人,这些辛密之事还是少知道为好,毕竟你我都是臣子家眷,这天家的事情还是别打听的好,不然日后少不了有人告状,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老夫人说的恳切,程家夫人自然也是信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轻易外泄。
只告诉过她们二人,其他的就没说过了。
“我知道府上的良姨娘和这位良侧妃是嫡亲关系,所以才说了此事于你们听,其他人面前我也是万万不敢说的。”
“那就好。”
木忆听了这话,又陷入了沉思,对啊,怎么说良人都是良侧妃的嫡亲姑姑,爹爹会这般不顾及与她的感情吗?
难不成真是宝林做的?他搭上伙了?无数的假设在木忆心里徘徊,始终没能找出一个合适的答案,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府中后去问问宝林和爹爹,真相就能大白。
而程家夫人跟老夫人的聊天也换了其他话题,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讲讲节日也就过了。
回城能的速度不快,但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护送老夫人和木忆回到沈府后,程嗣就带着程家夫人和一行卫队离开了。
老夫人因为身体疲惫,没过多的和姐弟俩说话也就休息去了。
回到木院,木忆把刚刚听来的事情同木诺一说,木诺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应该不是宝林哥,我们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和七皇子抗衡,他应该没那么傻去碰这钉子。再说了,就算是他要报仇,也会提前和我们一说的,不会这般。”
“难道真的是爹爹所为?”
木诺也在思考这种情况是否会出现,坦白说,他们对这爹爹基本属于一无所知,之前完全不想介入他的生活,甚至打算等时机成熟,带着他们的娘亲远走高飞,可娘亲去世后,那几天知道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才慢慢发现,他们的父亲似乎并不是眼前看到的沈侯爷那么简单,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他口中曾经说过的那个人,都是未知的。
“我还是找暗四过来吧,让他同爹爹联系联系。”木忆严肃地说,木诺点头,认为确实应该如此。
姐弟俩正查证此事的时候,宝林处也得到了消息,来源自然是宋之扬。
“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安插在七皇子身边的人是多年以前的暗桩,他的消息不会有错。”
“可是侯爷所为。”
“并非,暗桩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而暗一也没有动手,所以除非是侯爷本人,否则绝不是我们的势力所做。”
“那会是谁?难道真的是意外?是后宫争斗的结果?我怎么不信?”
“不知,此事先按下来吧,静静地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有异常,我自会告知你的。”
“嗯,只能这般了。”
不过一个时辰,木忆就拿到了沈侯爷的书信,上面表示此事非他所为,他得知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她们下得手,正打算问呢。
“不是父亲,难道真的是宝林哥?”看着送过来的书信,木诺也开始怀疑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了。
“走吧,出去问问宝林哥就知道了。”
“嗯”,说完两人就闪身进了暗道,不多会儿就出现在宝林面前。
“宝林哥,我今日得了个消息。”
“可是良侧妃的事情?”
“你怎会知道?难不成真是你做的?”
“并非是我,我还不至于那么蠢,就现在的势力去和七皇子斗。”
“既不是你,也不是父亲,难道真的是意外?”
“意外?这话你相信吗?我可不信,就算不是我们的人,也一定有其他的人在盯着那肚子,比如,其他肚子没动静的正妃。”
“你的意思是三皇妃或者是十四皇妃?”
“甚至可以去了妃子,毕竟都是一家人,谁做的都一样。”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其他两家眼红这皇室长孙的位置,所以下了杀心。”
“当今皇上子嗣昌盛,可皇孙辈出了几位公主,可没有一个皇子啊。这要是谁先诞下皇子,那就等于加重了一个大筹码,所以良侧妃这肚子,定是碍了不少人的眼吧。”
“哼,天家就是如此,纵有万千荣耀,却毫无亲情可言。”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吧,现如今,良侧妃的仇可以暂时缓缓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让某些人付出点代价了。”木诺冷冰冰的说出此话,而宝林和木忆都知道他所指是谁。
是啊,嚣张了这么多年,有些人也该尝尝这被人整的滋味了。
“良姨娘,阿妩一定好好教教你,什么才是杀人不见血。”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愤恨。
宝林问道,“安排在锦绣身边的人前几天来回复,时候差不多了。”
“好,那就从她身边人开刀,一个一个的,不死也让她脱层皮。”
计划()
良侧妃滑胎一事,在良家有了不小的动静,虽说只是二品的官员,但好歹是掌管财库的肥差,所以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权力。
良大人听闻孙女产下死胎的消息,着实被震惊了,抖了几抖身子,一个没站稳就跌坐在太师椅上。
“没了?”
“爹爹,你可要为琅儿做主啊,八个月,整整八个月,还是个皇子,若是能活下来就是皇长孙,那琅儿这正妃之位,爹爹您的官位升迁可都稳了啊。”良府大少爷的夫人,良琅儿的娘亲王氏正在哭诉着。
而站在一旁的良家大少爷也是满脸愤怒,本来可以凭着这胎拿到无数好处的他们,结果现在成了这样。
“查到是谁下的手了吗?”、
“琅儿那边传来消息,是新晋的侧妃,董尚书家的孙女儿撞了她的肚子,才会早产加难产,以致于无法保下孩子。而且,而且琅儿的身体大损,太医说,以后若想怀上,怕是难了。”
“哼,这董尚书在朝堂上就和我作对,现在又这般毁我孙女的前程,你且莫哭,到时候参他一本,我看他还能怎么办?”
“爹爹,参他一本不难,可我们都是七皇子的人,若是他动怒了怎么办?”
“动怒?他不为我孙女儿讨回公道,还想让我们忍下这口气吗?”
“那爹爹,参他什么好呢?”
“哼,之前就有下属来报他贪污了不少本应上缴国库的银钱,当时被我压了下来。如今还想再做文章,轻而易举的事,马上就是今年的征税收粮,你倒是派人把火添的旺些,我看他是有三头六臂可以躲过此劫吗?”
“好,儿子明白。”
“对了,你找个时间,去看看琅儿,让她切无乱了神,也不要失宠于七皇子,至于孩子的事情,能自己生最好,实在不行那就……”良大人的眼睛里充满了邪恶的想法,而他的儿子儿媳一看就明白了,当年的事情再做一次就好。
“对了,爹爹,妹妹递了消息过来,说她已经得了准信,等那木清丧期已过,就扶正了。”
“扶正就扶正吧,对她也好,若不是……”
“怎么了父亲?”
“没什么,你去准备准备吧,到时候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是我们在背后动的手脚。”
“是。”
等这儿子和儿媳走后,良大人一人在书房里,静坐了一会儿,想到什么,然后提笔开始写密函。
夜色渐渐深了下来,一如这宜都的局势一般,暗黑无比。
“好了,今次要采购的就是这些药材,宝林哥,这单子你且拿着,到时候你若要走一趟南罗国,一定要把这些都带回来,否则清庐就没法对外开张了。”
“放心吧,这是干娘的临终的愿望,我定会实现它。”
“嗯,倒是木诺,你想跟着我去走一趟吗?男儿多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此事要同父亲商量一下,他若同意,自然能去,他若不同意,那就……说服他到同意为止。”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那就真有水平了。”
“我很认真的。”
“你啊,平日里话不多,偶尔说上几句,能把人给噎死。”
木诺不置可否,一脸坏笑的看着宝林。
“对了,锦绣那边的局都铺好了,现在就等那个蠢货来钻了。”
“好,就拿她来开这第一刀,我倒要看看,她良人有没有本事活到能取代娘亲正房的时候。”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你要考虑过,侯爷会让你动手吗?毕竟,她也为侯爷诞下三位子嗣。”
“哼,可她也是害死娘的凶手之一,不是吗?”
“他如果要拦,那就别怪我们不认他。”
宝林看着他俩的眼神,就知道,良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后果是很可怕的。
七夕(一)()
七夕佳节,一直以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