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不公平。”
陆展元将重剑插在洪七公身旁,顺着剑身坐下,并靠在其上,笑道:“洪老头你不说什么事,我大概也猜到了,是为了全真教的事情吧?”
洪七公捋了捋唇角的胡子,神情严肃了下来,道:“老叫花子与你接触时间不短,知道你定然不会烂杀无辜,自得到消息那一刻起,我就寻思着,这件事多数是全真教误信谗言,一个月前在嘉兴归云庄有个冒充‘铁掌水上飘’裘千仞的人,我也略知一二,但是始终不能下定论,老叫花子想听听你对此事的说法。”
陆展元双肩一耸,漫不经心、不置可否地说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顽童周伯通此人又没死,等他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全真七子的眼前,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向我交代!”
他这一句话既出,变相地说明了他根本就没有杀周伯通,那么有错的一方必定是全真教了,洪七公曾经不止一次听到陆展元说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双倍奉还”的理论,心下担忧他与全真教的矛盾被激化,忙出声说道:“若当真是全真七子有错,老叫花子定当给你讨回个公道。”
陆展元突然哈哈大笑道:“洪老头想当和事老,只怕为时晚矣,他们如此对我,我怎可能不报复?实不相瞒,几天前,我伤好之后,就直接去那全真报仇,可惜七子都不在,于是一恼之下,杀了他们几个弟子,然后一把火把他们的藏经楼给烧了。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洪老头你还想做夹在中间的那个人么?”
第一百零四章 登上桃花岛
七公先是愕然地呆楞在地,紧接着突然跳起,瞪大了“你……你把全真教的藏经楼给烧了!?”其神情满是不可思议,不过却夹杂着又是惊诧又是希奇的一丝怪异。
陆展元以为洪七公是在怪罪他,心中不忿,他报此仇,问心无愧,任谁也没有权利责怪他,于是冷冷的说道:“怎么?我烧不得它么?”
“哈哈……烧得烧得,老叫花子只是被这个消息吓着了,你小子下手也忒狠了点,想那王重阳半生的心血,就被你这么付之一炬,实在令人惋惜。”洪七公满是无奈地摇头说道,全真教不明是非得罪了这么一个煞星,自己想帮他们说话,都站不住道理的脚,这和事老怕是做不成了。
其实以陆展元的脾气,没有把全真弟子杀光,没有把全真教全烧光,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仁至义尽了。洪七公说不出求情的话,只好在心里替全真七子默哀,希望他们能自求多福。
陆展元轻轻一笑,道:“洪老头也觉得惋惜?呵呵……那就说明我这么做,果然是正确的。不让他们感到心头的肉疼,如何称的上报复?”
洪七公吹胡子瞪眼,哭笑不得地说道:“陆小子的想法有时候真是标新立异,老叫花子老喽,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心态,我还是不插手的好,不过还是希望陆小子你能念在大家武林同脉的份上……算了,当我没说,你自己看着办吧。”他却是想劝又怕得到反效果,便不再罗嗦,随便陆展元怎么折腾吧,只要他不造太多杀孽就行。最终还是选择了两不相帮。
看着洪七公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陆展元也不想和他闹的不欢而散,于是笑道:“洪老头不用太过心忧,我不是那嗜杀之人,只要全真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可以考虑只找全真七子的麻烦,不对全真教实施打击。”
洪七公胡子乱翘,好笑道:“找全真七子的麻烦与找全真的麻烦有何不同?本来只以为说通你这边就可以免除你们的对立,如今你烧了人家的藏经楼,只怕马钰他们知道后,亦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唉,想来以后要阻止你们之间地纷争。只有找到周伯通才能有转的余地。”
陆展元颇为不屑地轻笑出声,就算全真七子肯善罢甘休,他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就揭过此事。当下说道:“他们若来找我更好,省的我费心思到处去寻找他们。”
洪七公知道此事多说无益。便呵呵一笑,不再与陆展元争辩,而是问道:“陆小子眼下准备去哪儿啊?我昨日追踪欧阳克,遇到了他的叔叔‘西毒’欧阳锋。听说到一件与你有关的事情,想不想知道?”
陆展元心中一动,欧阳锋已经出来了?他除了找自己报仇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是与自己有关的?忽然想起原著中欧阳克去桃花岛求亲的事,隐隐觉得不妥。翻了个白眼,道:“洪老头何时学会卖关子了?是不是欧阳锋要带欧阳克去桃花岛求亲的事情?”
洪七公惊奇地瞪着眼睛,道:“这你都能猜到?果然厉害!”陆展元没在意他地夸赞。而是沉下心思想道。自己的到来已经破坏了不少原著的事情。为何那欧阳克还要去桃花岛求亲?稍一思量,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在赵王府救黄蓉时,那欧阳克就已经与黄蓉相见,而且自己赶到地当口,他更是在纠缠黄蓉,还有黄蓉救穆念慈那次,肯定又表现的过于聪明机智,保不准欧阳克会不会动心。这样一来,他去桃花岛求亲就再正常不过。
其实还有一点,是陆展元没联系到一起的,那就是欧阳锋叔侄与他之间的仇怨甚深,既然想找他报仇,自是要处处与他作对,若能让欧阳克娶得黄蓉,既抱得美人归,又能打击陆展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陆展元不知道欧阳锋叔侄有没有动身前往桃花岛,不过此刻他已然片刻不想停留,双手一拱,道:“多谢洪老头提醒我,我现在就去桃花岛,咱们就此别过吧,告辞。”说罢,便起身欲走。
那洪七公也不知道想着什么鬼心思,急忙叫道:“等等,你急什么啊,他们还没有动身,而且他带着一帮子人,不会比你快地。”然后话锋一转,捉狭笑道:“我说陆小子,干脆你也趁这次机会,去提亲算了。”
陆展元眼神一亮,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洪
和我一起去,顺便给我做媒人,那欧阳克有欧阳锋这媒,我怎么也得找一个能与他并驾齐驱的前辈高人当后盾吧。”
洪七公故作生气道:“老叫花子在你眼里何时成为前辈了?从来没见你对我礼貌过,现在用到我老叫花子了,倒是承认我是前辈了?不去!”他此番做作,却是明显故意为之。
可是陆展元偏不与他配合,而是呵呵笑道:“当真不去?那算了,我自己去也一样。”说罢将重剑一提,转身迈步,边走边摇头道:“哎呀,这一去桃花岛,定然又可以吃到蓉妹妹做的菜,想想就流口水,我实在等不及了。”
洪七公本来就是故意在与陆展元怄气,他刚才急着叫住陆展元,又煽风点火让他去求亲,本就是想与他一起去桃花岛看热闹,顺便再吃到黄蓉烧的菜肴。若是陆展元稍微求他一下,那么他肯定会点头答应,不想陆展元竟然毫不在意地转身就走,顿时将他晾在一边,似乎一拳打在空中,无处着力。
不过要让他拉下脸皮转过来去求陆展元带他一起去,他又丢不起这个人,心想,大不了他自己直接去,难道他去桃花岛还非得陆小子带路不成?于是便瞪着两眼,气呼呼地任由陆展元离去。
陆展元见洪七公没叫住他,还诧异了一下,不过稍一思量,便已想通其中关键,心中好笑,真是死要面子,既然如此,自己独身一人先去也好,可以先接触周伯通,把他那《九阴真经》上部搞到手。想罢,便择路急行而去。
一路向东,这一日行到舟山,陆展元走进一家卖文房四宝地店铺,买了些纸张与笔墨,然后躲在店铺后院的书房中,将《九阴真经》的下部,默写了下来,然后做成册子,才面现微笑道:“成不成就全看你了。”说罢将册子往怀中一揣,又继续赶路。
来到舟山地渡口,陆展元知道此处海边之人畏桃花岛有如蛇蝎,相戒不敢近岛四十里以内,如说出桃花岛地名字,任凭出多少金钱,也无海船渔船敢去。因此他雇船时,就按照黄蓉所教,说是去虾峙岛,这才有一艘鱼船愿意送他。
待鱼船一出畸头洋后,陆展元便逼着船夫向北,那船夫十分害怕,不愿调头,但是陆展元将重剑压在他颈肩之上,说不调头现在就杀了他,那船夫无奈,只得提心吊胆地将他送到了桃花岛。
船将近岛,陆展元便已闻到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桃花岛上郁郁葱葱,绿红黄紫白,五彩缤纷,端地是繁花似锦,引人入胜。陆展元即将见到黄蓉,心中激动,船还未靠岸,便丢下一锭银子,纵身向岛上跃去,只在水面连连轻点,便已踏上实地。那船夫见得陆展元如此本领,才恍然他为何敢独自一人登上这藏有杀人恶魔的岛屿,心下虽然想着,却是不敢停留,急忙调转船头,快速离去。
陆展元哪有心思去管那鱼船,长吸一口气,猛地开声大叫道:“蓉妹妹,我来看你了!”声音夹杂着内力,几乎传便了整个岛屿,若黄蓉在岛上,定能听见。可是略等了片刻,却没有回应,陆展元便猜到,定是黄药师阻挡,于是也不在意,便按照黄蓉曾经为他描述地方法,举步向桃花林中行去。
可是只走进桃林十余丈远,按照原本的方位脚下一转,却立时就迷失了方向,只见东南西北都有小径,却与黄蓉告诉他的大相径庭,完全不同,不知走向哪一处好。当下心中大惊,莫不是黄药师知道自己两个月之内会来,于是为了为难自己,便故意将阵法变动了吧?
殊不知,他这一番猜测,正对黄药师的意图。那黄药师虽然暗自欣赏陆展元,但他天生孤傲,自负非凡,可是在武功上竟然无法取胜于弱冠之龄的陆展元,当然心中不甘,他知道原本岛上的机关,很可能被黄蓉告诉了情郎,于是回岛之后,便将岛上阵势重新布置,定要在阵法上让赢回一筹。
陆展元对于阵法的研究,勉强处在入门阶段,比之黄药师这个阵法宗师,相差甚远,他凝目研究了半晌,只看出自己所处的阵法阴阳开阖、乾坤倒置,精妙异常,要自己短时间内破阵,却是万万不行,当下不敢莽撞闯阵。
第一百零五章 野人老顽童
凡是身陷阵法之人,若是不知走法还乱闯,定然只有陆展元深知其厉害,于是站在一株桃树之下,不再乱动,当下再次开声叫道:“黄老邪!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当真够邪啊!”
说罢,侧耳聆听,仍不闻回音,一生气又开声挑衅,连连激将,说了一大通,那黄药师仿佛吃了铁秤砣,就是不搭理。陆展元猜想,自己越是吵闹,只怕黄药师越是得意,于是心神一定,便不再叫唤,想来黄蓉听到了自己的叫声,定会想方设法过来接自己进去,自己何必急于一时。
哪知等了一个多时辰,夕阳渐坠,天色朦胧递增,始终不见黄蓉到来,而四下里寂静无声,更是不见半个人影。陆展元的耐性被消磨殆尽,开始焦急烦躁起来,颠起重剑,跃上树巅,四下眺望。
却见南边是海,无路,向西是光秃秃的岩石当道,无路,东面北面都是花树,花团锦簇、五彩缤纷,不见尽头,只看得头晕眼花,此两面定然有路,不过找不到,白搭。那花树之间既无白墙黑瓦,亦无炊烟犬吠,静悄悄的情状怪异之极,估计就算施展轻功从树梢上纵跃,也无法走出林子。
陆展元站在枝头,憋了一股闷气,发泄似的叫道:“黄老邪,你再不出声,小爷我把你这破桃林全砍光了!我数三声,你再不答,便休要怪我无理了!”说罢静待回音,半晌也无动静。陆展元气极,断然高声叫道:“一!”然后侧耳,仍一如既往。
陆展元的火气蹭地被完全点燃,再也顾不得许多,跳下树梢,就开始挥动重剑往桃树砍去,他的重剑威猛快捷,只听得喀嚓喀嚓声不绝于耳,片刻便被他砍倒数十棵大腿粗的桃树。重剑一顿。这才想起,自己还差两个数没数,于是也不喊二,直接叫道:“三!”
话音刚落,欲再次挥剑砍出一条路来,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林子的另一边叫道:“不对不对,一数过,应该是二才对。怎么会是三呢?还有你说,数完三个数才开始砍树,怎么才数一个就砍了起来?啊!我明白了,你定是知道黄老邪准会在你数二的时候出声回答。那样你就砍不了树了,所以你就故意不喊二的是不是?啊哈哈……有趣有趣,好玩,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黄老邪!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回答,我就是你爷爷!我现在数了啊,三!啊哈哈……黄老邪,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我是你爷爷,好孙子真乖,还不快过来给爷爷磕头。爷爷给你好玩的玩!”
那声音呱呱呱呱地说个不停。前面似乎是在与陆展元说话。最后却是自言自语居多,陆展元稍一愣神。便想到,能这么聒噪有趣,敢在桃花岛上自称是黄药师爷爷的,除了周伯通,还会有谁?当下欣喜异常,终于听到这个老顽童的声音了。
听到他地声音便欣喜,不仅是因为自己离《九阴真经》的上部距离又近了一些,而是有了他的声音指引,自己就可以走出这个破阵,于是继续引老顽童说话道:“你这样说不对!”
老顽童声音不忿,回道:“我哪里不对了!我和你用的方法一样,要是我不对,那你刚才不就也不对么?”陆展元边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摸索,边回道:“既然你不是真的要数三声,那就干脆一声都不数,然后直接说你赢了岂不是更好?”
“不对不对,一声都不数,别人怎么知道输没输?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赢没赢啊,你说的不对。”老顽童对于打赌还是很较真的。可陆展元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笨啊你,你数出了三字,万一黄老邪当真出声回答,那你岂不是要输?我让你不在嘴上数,又没让你不在心里数,那样地话,无论黄老邪他什么时候出声,你都可以说你早在心里数完三声了,反正你又没说你数三声,是数出声还是不数出声。”
只听对面的老顽童沉默了一会,才突然笑道:“这办法好,黄老邪他输定了,啊哈哈……黄老邪,我现在数三声,你要是不回答,我就是你爷爷……啊哈哈……我已经是你爷爷了!”
陆展元寻声急走,遇到树木挡道,便一跃而过,只说话的当口,便一个闪身,出现在一处山壁外,而那个说话的老顽童,正趾高气扬地站在山壁地一个岩洞中。
搭眼望去,陆展元还以为到了哪个原始部落,看见了野人呢。只见老顽童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此时夕阳从花树中照射下来,映得他满脸花影,却
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有多少年不剃,就如野茸地甚是吓人。
那老顽童正说着话,突然见一个肩扛门板大剑的少年现出身形,顿时欢喜,知道陆展元便是刚才与他说话之人,于是哈哈一笑,装个鬼脸,神色甚是滑稽,犹如孩童与人闹着玩一般,说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到桃花岛来?”
陆展元知道与老顽童说话不能以常理对待,便大大咧咧地将重剑往地上一插,顺着剑身坐下,懒洋洋地说道:“你管我是谁?我又不认识你,干吗回答你的话?”
“啊哈哈……对对对,我叫老顽童周伯通,现在你认识我了,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吧?”老顽童神情特异,似恼似笑,连声催问着陆展元,似乎在说,我已经告诉我叫什么了,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叫什么,那我多吃亏!
陆展元憋着笑,道:“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要是能回答上来,我便告诉你我叫什么。”
“不行不行,我都没有让你回答问题,便告诉你我叫什么了,为什么我还要回答问题才能知道你叫什么?你耍赖,不公平!”老顽童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长长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