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是否对授人恩惠沾沾自喜,因此才有了那一句客套的话。
见陆展元这么说自己,黄药师不禁开怀大笑,道:“小友真是看的起我,不过,你所说之话,甚合我心啊。既然如此,我再多说,岂不稍嫌罗嗦。走,你我定要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陆展元亦心中欢喜,现在最起码能讨的黄药师的认同,那么他和黄蓉的事就多一分把握,不是怕黄药师不同意黄蓉嫁给自己,而是怕黄药师不同意他另有红颜,要是不先和黄药师打好关系了,只怕自己心中喜欢的那些女人,除了黄蓉以外,都有可能被其怒而杀之。
此时天已蒙蒙放光,早起的商贩已经摆出了地摊。两人走进到苏州城内的一家酒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酒菜上齐。陆展元先敬了黄药师一杯,才道:“不知黄前辈要怎么惩治梅超风呢?”既然已经颇为投机,便不能在称之黄老邪,毕竟他可是自己的未来岳父,必要的尊敬还是得有的。还有他之所以问这个,是想要替梅超风说几句好话,自己和她做了交易,总的守信用。
黄药师沉吟一番,才说道:“我与小友一见如故,便没什么好隐瞒,超风之事想来江湖上早有传闻,出岛之前,我是对其恨之入骨,早想找到他们,将之碎尸万断,方解我心头之恨,可如今一见超风此时模样,竟然忍不下心来惩罚。唉,十几年都过去了……玄风死了,她一人眼又瞎,可想亦受了不少苦啊,我虽然心中恨她,却也不知如何惩治了。”说罢执杯而饮。
陆展元一笑,原来黄药师见了梅超风后,本就不忍心杀了她,怪不得原著中他一路默默跟在她身后,都不曾动手。想到原著中黄药师在归云庄时,令梅超风所做的几件事,便一一向他提点了出来,黄药师听的拊掌赞妙。
既然已经为梅超风求得性命,陆展元便岔开了话题,道:“不知道黄前辈对如今的天下形势如何看待?”他问这个,不是因为多爱国,而是他既然已经给自己定下,消除蒙古屠杀大宋子民的暴行,而自己一懒得去费那心思,因此总得找一个强力的帮手吧,正好黄药师将来也不是外人,所谓上阵父子兵,不找他找谁?
黄药师并不是什么老腐朽,对谈论政事亦不避讳,他虽然邪气不羁,但心中却存有大义,他一生最敬佩的就是抗金英雄岳飞。只是如今朝廷腐败,就象扶不起的啊斗,黄药师不愿为如此的朝廷付出,只能空有抱负,而时常嗟叹。
见陆展元问起,便苦笑道:“看来小友与我一样,心有抱负而不得施呢。如今金人欺压宋朝,宋朝无能,皇帝偏居一隅,只会上供赔银,根本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还有什么形势可言?”黄药师虽然精通各种杂学,其人也是绝顶聪明,但他毕竟不能未卜先知,因此并没有看出如今天下即将落入蒙古人的手中,也无甚奇怪。
陆展元不屑的笑道:“金国?呵呵……只不过是一只纸做的老虎而已,表面威风,但随便来阵风就可将之刮的支离破碎。以我之见,如今大宋的主要敌人,却在北方的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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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费尽口舌,为民之心
黄药师听得陆展元如此与众不同的观点,双眼盯着他一舜不瞬,问道:“何以见得?”其言诚恳,竟有些虚心受教之意,令陆展元大是错愕。
其实江湖上对黄药师的为人大多误解,只因他的想法,做事的风格,与当时的社会格格不入,才会被说成魔头,并不是他杀人多少,而是江湖中自诩正义之人,无法掌握或认同一个绝顶高手的想法,世人对之失去了可预测可掌控的能力,自然的就把他假想成,随时可以危害武林的魔头。
而黄药师平生所知渊博广泛,各种领域都有所涉及,能有如此成就,不仅是因为他绝顶聪明,更有其求知若渴的心态,虽然其人孤傲、甚至孤芳自赏,但他对于能给自己启发或帮助的言论,还是会虚心接受,这是世人所不了解的,不然,若其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怎会达到如今高度?
总的来说,遇到与自己不同意见的,黄药师虽是自负,却也会先听道一番,再品味,若是金玉良言,可以接受,亦会欢喜,而对于那些不堪入目或不堪入耳的,才会嗤之以鼻,对其来说,世人大多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腐朽,因此知其真正为人的只有寥寥之数。
陆展元虽然心中诧异,但嘴上并不停留,飒然一笑,道:“还记得当年的辽国么,其国兵强马壮国运昌盛之时,亦是频频攻打大宋,当时全天下的宋人都认为,辽人才是主要敌人,没人在意还是一个小部落的女真人,可是,若放到现在,还有人认为当年的辽国才是祸害么?”
黄药师似乎抓住了重点,沉吟道:“你是说……”陆展元接道:“不错,我指的就生活在大漠的蒙古部落。如今的金国习惯了安逸平乐,将士们失去了往日的血性,不管的皇宫贵胄还是将军士兵,只懂得享受作乐,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威胁可言?呵呵……不过,似乎大宋的官员多数也是如此罢了。”
黄药师绝顶聪明,陆展元稍稍点拨,便已想通其中关键,面显忧色,道:“若让蒙古成长强大起来,定会先灭金国再攻大宋。”陆展元觉得刺激的还不够,又说道:“现在的蒙古已经够强大了,而且我知道,他们即将会派使者来与大宋洽谈合作,准备连手消灭金国,而大宋的皇帝正为金国的欺压伤透了脑筋,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若换做别的宋人,听此消息定会欢喜鼓舞,可黄药师并不是凡夫俗子,怎会想不通其中关键,当下一拍酒桌,道:“糊涂!不思自强,只想依靠他人为己除去祸害,是问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难道当初合作之国的背信弃约,这么快就遗忘了么?”
陆展元看着义愤填慵的黄药师,好整以暇的说道:“一只羊,总是被一头牛抢占自己的地盘和可口的嫩草,却又无心反抗。正感到烦恼无助之时,突然有匹狼要和它合作,欲两方连手把那头牛给灭了,于是乎羊高兴地答应了,最终也没有辜负羊的期望,牛被狼吃了,然后一羊一狼相对,结果显而易见。”
黄药师或许是因为心中烦闷,又或许是对如今的宋朝失望透顶,饮尽杯中之酒,道:“罢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本身就已经不再对宋朝抱有丝毫希望,被金国抢占还是被蒙古抢占,不都一样,反正都是灭国。”
陆展元没有在意黄药师的话,本来黄药师就因为对宋朝失望,才懒得为其出力,但此时,陆展元说什么都要将他拉下水,于是说道:“我这些年流浪江湖,也曾到过北方,见过一些蒙古的士兵攻城掠地之后的表现,呵呵……遍地鲜血,尸体满城,黄前辈久居桃花岛,一定没见过屠城吧?”陆展元说屠城倒是真,说到北方去过,还亲眼所见,纯属为了增加说服力而撒的弥天大谎。
黄药师本已不想再讨论这些话题,但一听陆展元此话,不禁又惊又怒,道:“屠城?他们已经打下了城池,难道是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进行屠杀么?”陆展元见黄药师已然入套,便痛心疾首的回道:“不错!”
“啪!”一声响,只见黄药师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道:“这样残忍的民族若是真的占据了大宋,那岂不是大宋人民的灾难?可以预见,那时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生死边缘的凄惨情景。”转而神色一暗,道:“可是就算提前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陆展元呵呵一笑,道:“我既然跟你说这些,当然不是只为了激起你的愤怒,让你悲天悯人一番就了事的。”
“哦?原来你小子是在算计我呢,怪不得你会突然向我问起天下之势!”黄药师如此聪明,顿时就看穿了陆展元的把戏,不过倒也没生气,笑道:“虽然你在算计我,但是你所说的一切却是见解不凡,可见你虽然年轻,心中却记挂着天下苍生,算计我亦不是为了自己,难怪洪七公会放心的把‘降龙十八掌’传授给一个嚣张狂傲之人,说来听听吧,看我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
陆展元背后一层汗,自己这么缜密地挖坑,还是被黄药师轻而易举地识破,看来在他面前还是少耍点小心眼的好,干笑一声,道:“黄前辈法眼如炬,我这点小心思还是被您看穿了。”黄药师微微一笑,不于回答。
陆展元调整一下坐姿,端正心态,道:“历来朝代的变更,不可避免,一个国家的衰落,必有一个国家兴起。以宋朝如今的国貌,被灭是再所难免,单凭个人力量,想要拯救一个垂死之国,无疑痴人说梦。根据我的分析,将来蒙古占据大宋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实在不愿意见到,蒙古人攻下大宋城池以后,惨无人道的屠城滥杀,所以我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来尽量避免此种情景的发生。”他此番言论却是大逆不道,可当谋反之罪,但黄药师是何等人,对此毫不介意。
黄药师本是心中犹豫不定,他是一个放纵惯的人,不想为一个无用的国家效力,但是此时,听闻陆展元只为百姓的心声,似乎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笑道:“我黄药师平生很少佩服一个人,但你小子让我非常的刮目相看,虽然不屑你跟我耍心眼,但还是很欣赏你的为人。好吧,我就帮你这一会,虽然还不知道你要怎样消弭那种现象,但努力总比旁观强,你说吧,要我如何去做?”
第七十九章 凑热闹,入归云
听得黄药师答应,陆展元心中一阵欣喜,他一直有个想法,却不想亲自去做,现在终于把这个精明的未来岳父给拖下了水,不免有些洋洋自得。
唇角勾出一丝微笑,道:“消弭这种现象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的到的,那些我去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大宋和蒙古达成协议,所以你知道要做什么了吧?”幸亏他们所坐的位置是个雅座,周围没人,不然陆展元一句“阻止大宋与蒙古合作”定会惹来无数的骂声。
黄药师稍一思量,便已经完全明白陆展元的意图,道:“你是说,让我在中途刺杀那些来大宋谈合作的蒙古使者?让协议达不成,好拖延蒙古消灭金国的时间,这样你就可以慢慢的去施行你自己的计划?”
陆展元哈哈一笑,道:“不愧是‘东邪’,果然如传说中那样,绝顶聪明!”黄药师翻了个大白眼,道:“休得乱拍马屁,且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这件事对于你来说,简单的就向喝杯酒一般,何必费尽心思诓我去做?”
陆展元尴尬的呵呵一笑,道:“黄前辈,你就别问了,我有自己的苦衷,若我亲自杀了他们,会很对不起另外一个朋友的。”他所指的即是郭靖,虽然他不怕郭靖报复,也不欠他什么,但总算相识一场,郭靖又那么的尊敬自己,早晚又是洪七公的徒弟。种种原因,陆展元还是不愿亲手杀了那些使者,和原著中的“侠之大者”结仇的。最主要的是,他心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想法,只是还未考虑周详。
黄药师不是喜欢多做纠缠之辈,见陆展元如此解释,便不再继续追问,道:“如此,我便答应你。”陆展元展颜笑道:“如此,我便多谢你。”
黄药师见陆展元故意学他语气说话,神情一愕,突然放声大笑,道:“好小子,有意思,来,再喝几杯!”陆展元应下,过得几循,突然说道:“黄前辈,你不会一直到走都不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吧?”
黄药师心中一惊,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什么破绽了么?嘴上却故作莫名,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啊,小友何出此言?”陆展元也回了他一对大白眼,道:“你当我傻的啊?不管你大笑、发怒,还是不屑,整张脸都没有表情变换,定是戴了面具之类的伪装物。这点观察力我还是有的。”
“哈哈……小友好眼力,我还以为自己的人皮面具做的很好呢,不想第一次戴出来就被你轻松的识破了,看来得再改进一番。”黄药师豪放地笑着,抬手便从面上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但见一张邪气俊雅的面庞,出现在陆展元的眼前。
陆展元心中赞叹一声,好相貌,果真如原著所书,嘴中不自觉的就念了出来:“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比之前辈风采,晚辈犹如泥糟,自愧不如啊!”
黄药师虽然讨厌那些世俗理念和阿谀奉承,但被一个自己看得起的人夸赞,心中自是异常高兴,笑着说道:“小友何必自谦,你的容貌气质当今世上怕是也无人可以出其左右了。”不等陆展元谦逊,摆手又道:“我与小友相见甚欢,当属忘年之交,本该多相处几日,但我向来自由自在惯了,现在酒也喝过,事也谈妥,就此别过吧。”说罢,不等陆展元挽留,便施展轻功从窗口一跃而出,几息之间,便即消失。
陆展元心道,怎么这些绝顶高手,都喜欢来这一套?洪七公如此,现在黄药师也如此,下一次,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和别人说着说着,就一挥手潇洒又牛气地走人?
不过,黄药师的离开,还是让陆展元松了口气,要是他心血来潮跟自己呆在一起,定会发现自己和黄蓉的关系,在此时刻,却是大大的不妥,毕竟他还有别的女人,黄蓉一哭诉,肯定后果惨烈。
摇摇头,陆展元丢下一锭银子,心中感慨两人吃饭喝酒还得自己这个晚辈付钱的同时,斜扛着重剑,走出了酒楼。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早晨的阳光挥洒在脸庞,令人忍不住惬意地眯起了双眼。陆展元虽一夜未睡,又打了一架,但他内力深厚,并未觉得疲惫。
一路溜达,终于在中午时分赶回了嘉兴。他在追踪黄药师之前就和黄蓉约好,要是自己一日之内不回,便在归云庄相见,如此,陆展元当即直接往归云庄行去,心中却想,没有黄药师,也没有郭靖,不知道今日的归云庄是何情景。
此时,他突然一拍脑袋,叫道,怎么把那个“超牛”的人物给漏掉了呢,原著中他可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咧。嘿嘿……陆展元所想起之人,正是那个超级大忽悠——裘千丈。
想到此处,陆展元有些急不可耐地往归云庄行去,错过了裘千丈忽悠别人的好戏就太可惜了,不知道他再乱诌黄药师被全真七子所杀,会不会被梅超风一爪在头顶戳出几个窟窿?这么有趣的场景,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
归云庄建立在太湖湖滨,想要进庄最直接的道路就是乘船,陆展元既然答应陆冠英择日前去拜庄,自然要光明正大的进去。行至湖畔,见有江湖人物在此摆渡,便知是归云庄属下,上前自报了名号,那些人不敢怠慢,急忙让进了船中。
壮健船夫一路扳桨,在湖中行了数里,来到一个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码头上停泊。上得岸来,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过了一道大石桥,来到庄前。陆展元不禁感叹,果如原著中所书,此处竟是这般宏伟的巨宅。
这时只见陆冠英领着五六个仆从,迎出了庄门,人未至声已传来:“贵客临门,不胜欢喜,太好了,陆兄能来,归云庄真是蓬壁生辉。快快里面请。”
陆展元心中不爽,这家伙竟然还叫自己陆兄,要是你知道,小爷我和你师姑的关系,不知道会不会打自己的嘴巴,不过不知者不罪,陆展元也懒得跟他解释,嘴角微翘,也不客气,径直向庄中走去。
那陆冠英却突然抢至前头,道:“陆兄且慢,今日我庄中遭逢大敌前来,故启动了庄内各处机关,陆兄还是跟在小弟后头,莫触动了机关。”陆展元侧脸盯向陆冠英,笑道:“一些简单的奇门八卦之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