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的鱼线也收回来了,他又重复之前的动作,甩出去之后背对着河水收线。
我是不懂钓鱼的,但是飞钓倒听说过,只是听说,具体方法也不知道,他这钓法和飞钓的区别在哪,也根本看不出来。
胖哥点头说:“确实像飞钓,不停的甩钩,收线,听说在激流中飞钓很管用。但是你为什么要背对着河水呢?”
嘎鲁大说笑笑说:“习惯了,我们在河边钓鱼,因为身后要放着钓上来的鱼,就会吸引林中的猛兽,它们会跑过来攻击钓鱼者,所以必须背对着河水,时刻注意背后有没有危险。”
听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像我们城市里生活,即使是钓鱼,也是公园、水库之类的地方,身后除了防止打扰鱼上钩的游人,根本不会有遭到攻击的危险,所以自然也就不懂嘎鲁大叔的钓法了。
胖哥笑着说:“人家姜太公直钩钓鱼,你这是背对河水,无杆钓鱼,不相上下呀。”
嘎鲁大叔可能不知道姜太公是谁,正要问,突然顿了一下,迅速回过身面向河水,开始放慢收线速度。
没几秒,我们就能看见,嘎鲁大叔真的钓到一条大鱼,在河水表层游动。
嘎鲁大叔并不急着收线,而是收一会停一会,等那条鱼彻底累了,才加快的收线速度。
等鱼线把鱼带到了岸边,我和胖哥跑过去捧起那条鱼。
不远处独角学着我之前的样子,对嘎鲁大叔竖起了大拇指。行家肯定看得出门道,他这个动作肯定了嘎鲁大叔的技巧专业性。
再看那鱼足有六十公分长,重量怎么也在十五斤往上。长得像大鲤鱼,但是身上的鱼鳍很好看,像风帆一样,显得整条鱼格外精神。
我和胖哥高兴的欢呼,掩饰不住第一次获得猎物的兴奋,当然我俩完全是打酱油的。
胖哥问嘎鲁大叔:“这是什么鱼啊?”
嘎鲁大叔说:“这种鱼叫河鳟,我们这河里有很多,不稀奇,这条算小的,有比这大得多的。”
估计之前在饭店餐厅里见到的炸河鳟,就是这种鱼做的。
我俩的欢呼声把燕秋和苏日娜也引回来了,她俩说找到一个枯树,所以抱了很多木柴回来。
嘎鲁大叔继续钓鱼,我们几个聚在一起,把小一点的树枝堆在一起,我掏出打火机就开始点木头,可是没有纸直接点,怎么也点不着。
于是大家就开始到处找纸,正找着,燕秋突然瞪着眼睛,指着河对岸的树丛,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说不出话来。
第六章 与熊共餐()
我们顺着燕秋手指的方向,往河对岸的树林里看,仔细找了半天,才发现,就在树丛里正蹲着一只棕色的大狗熊。/顶/点/ 。3x。co
熊的个头不算很大,也就一人高,甚至还矮一点,周身的毛色呈深棕,和商店里卖的毛绒玩具如出一辙。
第一次在动物园以外的地方看到熊,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姜漓表现得特别兴奋,就往前走了几步,想凑近一些看。
嘎鲁大叔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异样,而是发现又钓上来一条鱼,然后转过身往回扯他的鱼线。一转身,他也发现了对面河岸上的狗熊,愣在了那里。
这一愣不要紧,那只大棕熊,直接立起身子,用两条短短的后腿行走,左摇右晃的就跑进了河水中。那场面十分的滑稽,让我们都忘记了它具有攻击性。
狗熊下水后,显然比在岸上灵活多了,用狗刨的姿势,几下就游到了嘎鲁大叔的钓钩处,没等我们反映,它用嘴叼起嘎鲁大叔刚钓到的鱼,只一扯,鱼就脱钩了,然后叼着鱼看着我们,并没有急着离去。
独角的助手这时候已经拿出了弩,从地上的背包带上抽出一支箭,搭了上去,准备瞄准那只棕熊射击。
嘎鲁大叔赶忙把手一横,阻止独角的助手射杀那只棕熊。然后又客客气气的,摆着手对棕熊说:“拿走吧,归你了,我们不要了。”
嘎鲁大叔的话说完,那只棕熊才叼着战利品,重新回头游回了对岸。就在它准备离去的时候,草丛里居然钻出来一只小狗大小的小熊,看起来也就满月大,走路还跌跌撞撞的,但是从欢快的奔跑中可以看得出,熊妈妈得到了战利品,它也很开心。
我们目送一大一小两只熊走进了丛林深处,完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这时嘎鲁大叔才说:“那是腾格里的使者,我们出门的时候萨满法师说了,只取所需,一定是天神觉得我们钓鱼多了,让使者来取走多余的,不能再钓了。”
虽然我对萨满法师的真实性不怀疑,但是这熊抢鱼,应该就是自然法则吧,跟什么神仙使者绝对没关系,是嘎鲁大叔想多了。看来这只熊的出现,要让我们这群人中午饿肚子了,一条鱼怎么够吃?
不管别的,先把火点着,聊胜于无,有就比没有强,一条鱼大家分分吃,也是能挨到晚上的,怎奈找不到引火的纸,成了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
这里的环境完全是无污染的大自然,不像我们国内的旅游区,随便一个草丛就能找个食品袋之类的东西。这给我们点火,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独角并不愁,他找到一块燕秋她们搬回来的木板子,然后在树皮的相反面,用他的刀在上面刮,没一会的工夫,就刮下来一小撮木絮,用手捧着递到我面前。
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用打火机点燃。
他又把点燃的木絮用手捧着,送到了已经架好的柴火堆下面,之后浓烟就冒起来了。
独角一边用手往里面扇风,一边冲我们乐。
胖哥笑着说:“果然还是人家专业的有本事,居然能从木头上刮东西点火,看来野外生存人家是大师级的。”
嘎鲁大叔听了胖哥的话,纳闷道:“什么专业的,他们不是检测水源的么?和点火有什么关系。”
胖哥马上发现自己失言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愣在了那里。
苏日娜瞪了胖哥一眼,然后笑着给嘎鲁大叔解释:“我们常年干这个,多半都是在山里、林子里跑,野外生存这种事,肯定是专业的喽。”
嘎鲁大叔笑着点点头说:“对,你们肯定有经验。”
胖哥这才擦了擦冷汗,冲着其他人悄悄吐了吐舌头,表示抱歉。
眼看着火已经慢慢着起来了,独角突然停止了往里扇风,定在那里不动了。
我顺着他的眼神,发现他是在看我们这边的树林,但是树林里极平静,我什么也没看到,难道又有狗熊?
独角停顿了几秒,然后对自己的助手使了个眼色。
我们众人不明所以,在一旁看他俩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助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手里的弩放好,然后空着手,压低了身子,就跑向我们身后的树林。跑的过程中,还随手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
当跑到树林边上的时候,他双手抱着一棵大树,用两只脚蹬树干,几下就爬到了一个三、四米高的,看似比较牢固的树杈上。到了树杈之上,他又仔细往前方的地面观察了一会,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弹弓子。
弹弓子就是一个字型的木头架,两边用拴两根皮筋或者胶皮管子,两根皮筋又用一块薄皮子连在一起,石子包在薄皮子中,使劲一拉,然后松手,石子就会被打出去。过去的孩子一般都用这个当玩具,属于玩具型的弓箭。
独角的徒弟掏出了弹弓子,然后把刚才捡的石子放上去,一拉,啪的一声。
我们循声看去,居然在树林子里的草丛中,有一只野鸡被打中,正在那里扑腾呢。
独角的助手直接从树上跃下,然后跑过去,抓住野鸡的两条腿一拎,就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我们都为他神乎其神的狩猎方法叫好、鼓掌。
胖哥更是拍拍他的肩膀,高兴的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一手。”
这招确实厉害,要说猎弓、猎枪之类的武器,虽然需要练习,但是都有正规的使用方法,只要按照标准用法,就一定可以练好。
这弹弓子就不同了,都是用树叉子自己制作的,没有厂家生产的规格标准,每一个都完全不同。
再加上每个人的使用方法也不固定,撑支架手的摆放,拉皮筋的力度,都是因人而异的,必须要长时间的练习,和自己手中的弹弓子建立起深厚的感情,才能如此的百发百中。
而且他只捡了一颗石子,说明他对自己的射杀能力百分百有信心,也就是说这个射杀距离,远远够不上他的最大射程。说不定百步之内,大活人也难逃他的弹弓子。
独角的助手在河边清理鱼和野鸡,独角蹲在火堆边生火。
我们几个挑了两个比较直的树枝,嘎鲁大叔用刀削去了树枝的外皮,然后把一头削成尖的,准备穿鱼和野鸡用来烤。然大家还在篝火旁,用石头垒起了两个结实高台,等一会做烤架用。
剩下的就交给姜漓了,因为她的背包里,装着调味料。
美/美的吃了一顿地道的姜氏烤野味,大家都心满意足的重新上船,独角重新拉动了马达,我们的木船伴着马达的声音,继续往上游开进。
在船上闲得无聊,我就悄悄问苏日娜:“你带这两个武林高手,倒底是要猎什么东西呀?刚才不是看见熊了么?为什么不抓?”
苏日娜看了看独角和他的助手,见两人没有注意我们,才小声的对我说:“具体猎什么我不知道,但按照他们说的,是要抓个我没见过的动物,第一次合作,给我看看他们的实力。不然也不会独角亲自出马。”
我又小声嘀咕:“看样子这俩人挺好的呀,不像你说的犯罪分子,你不是弄错人了吧?”
苏日娜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别管他们对其他人怎么样,他们猎杀珍惜动物的行为,那是肯定的,只要触犯了法律,就不行,我可不管人品怎么样。你是不是被他俩的表象迷惑了?我怎么觉得你思想有点跑偏呢?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跟他俩称兄道弟的。”
我没好气的说:“大是大非我还是能分清的,但是有一点我说在前面,犯法不犯法是你们之间的事,现在我们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只要人家够仗义,我绝对没话说,你要抓人,等咱们出去你有证据了,依法办事,我管不着。但是在这一路上,只要他们没有恶意,我们绝对不会主动撕破脸皮。”
坐在一旁的燕秋,好像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插嘴道:“这可不像贩鹰那俩小子,你们悠着点。”
我怕其他人发现我们窃窃私语,赶紧用眼神停止了谈话。心里想着,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对这二人没有偏见。
第七章 扎营瀑布边()
一下午无趣的逆流而上,让我们所有人本来对山谷中的新鲜感,慢慢的消耗殆尽。《顶〈点《 。x。o周围一会是石头山,一会又是一小片树林,重复的滚动画面也让我们无聊至极。
我问姜漓:“你说的那个地方还远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姜漓摇摇头回答我:“现在根本看不到了,因为已经身临其中,漩涡的中心就是这肯特山。”
我又纳闷的问道:“那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呢?不是说方圆多少里都没有生机么?我看这里怎么欣欣向荣的?”
姜漓又摇头,她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算是好事,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等咱们到了河水的源头,看看到底咋回事,没事最好。”
我点头表示同意,确实是好兆头,并不像我们之前预料的那样,这座山的动物和植被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看起来好像更繁荣。
我本来还在琢磨,如何找到灾难的源头,又用什么办法来改善恶劣的事态,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随着无形危机的暂时消失,我的心情也由沉重变得轻松许多。不过涌上来的另一种感觉就是,想赶紧到达目的地,赶紧离开这里,回家去。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有点厌烦了,没有任何想要继续游玩下去的愿望。
河水逐渐变得更湍急了,但是河道却慢慢变窄,而且河水的深度明显降低,已经可以透过清澈的河水,看见河底的沙石,还有无数游动的小鱼苗。
我们的船不得不在一处浅滩停了下来,因为水位过低的缘故,船已经处于半搁浅的状态,无法再向前开进了。
大家从船上跳到岸边,整理好自己的装备,集体把船拖上了岸。我们找来了一些比较大的植物叶子,严严实实的把船遮盖好,趁着天色并不黑,开始了步行。从这一刻起,我们才真正的开始山中徒步旅行。
我们行进的方向依然是沿着河边走,耳听得不远处有巨大的水流声,我们暂时的目的地就是到那发出水流声音的地方。
毕竟在这山里,即使是白天,辨别方向也非常的难,周围的一切大家都感到陌生。包括给我们带路的嘎鲁大叔,他也不是总进这深山里来的。就好像在一片黑暗中行走,前方有一个光点,那就肯定会朝光点走去。我们现在也如同在黑暗中行走,那光点就是远处的水流声。
不在河边的石头地上走,是无法体会到坐在船里的舒适。我们跌跌撞撞、左摇右晃的前行,没一会的工夫就变得和逃兵一样,每迈一步都显得格外慵懒。
尤其是我和胖哥,我是养尊处优惯了,走哪都坐车,平时重活累活又轮不到我干。胖哥是一身赘肉,两条腿比平常人要多承受将近一百斤的重量。看来我俩还真得加强锻炼了,和忍受脚下这恼人的石头路相比,忍受健身房的娘炮教练更好些。
支撑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的,就是那水流声。我此时此刻的心里,就盼着赶紧到达那里,能找个平坦的大石头,好好的躺着休息一下。
随着我们离那声音越来越近,水流声也开始变得巨大,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大概相距一百米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水流声是来自一个湍急的瀑布。
瀑布并不大,五米宽,七八米高。瀑布下面是一个被常年冲击出的深潭,激流泛着浪花落在水潭里,远远的就传来一丝凉意。
最高兴的可能就是嘎鲁大叔了,他对我们说:“到了,这就是河水的源头,水就是从这个瀑布流下来的。”
显然我们其他人都知道,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要找到河水的真正源头,那就要到瀑布上面去。这可把我们彻底难住了,爬上这么高的瀑布,估计得赵铁锁那种当过侦察兵的人来。
苏日娜对嘎鲁大叔说:“大叔,我们老板说了,这不是真正的源头,要改善水质,还要往前走。”
嘎鲁大叔摇摇头说:“不能再走了,再走就要到天神的领地了。就到这里不行么?”
没有人回答嘎鲁大叔的问话。
嘎鲁大叔也明白了,到这里停止,确实所有人都不同意。
正当所有人都沉默,等待嘎鲁大叔决定的时候,胖哥打岔道:“走不走明天再说,今天天色已晚,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呀?”
胖哥的提议我是双手赞成的,不管是往前还是回头,我现在是一步也不想走了。而且现在马上就要天黑,我们再摸黑往回走,也不现实。万一晚上再出来个狗熊什么的,恐怕就不是抢食物那么简单了,非得给我们都揍了。
独角向远处看了一会,然后拿手一指,可能因为语言不通,他也懒得说话。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是在瀑布靠近我们一侧的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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