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准时发车,车里已经挤满了人,各种奇怪的味道从四面八方传来,要不是迫不得已,大夏天我才不会坐这种车,现在我倒庆幸,旁边的这位身上的香味,能帮我把其他的气味遮盖不少。
我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盗版书,专门去看上面的图,寻找姜漓说的那些动物,大部分没有,肯定是这书不全,而且图片就是那种钢笔随便画几道,比黄帝时期的壁刻还差劲,有的图都和文字错开了,文字里面说是羊,图上画个鸭子,盗版书害死人呐。
翻了一会就看得我脖子疼,简直驴唇不对马嘴,恨不得从窗户扔出去,我就随手塞到靠窗的座位缝里,留着给下一位乘客解闷吧。
抬起头看了看窗外,高速公路旁的景色也没什么看头,又转过头看身边的女人,身上的首饰还真不少,金耳环、金项链、金手链,光戒指就带了四个,还真是幼稚,出门带这么多东西,遇见眼尖心狠的家伙,连人带货都给她办了。
不过这双手,长得是非常好看的,芊芊的手指,如脂的皮肤,修得很短的指甲,和她的装扮并不搭调,怎么也得修个美甲,涂个大红,才能配她这妖娆的风格。
再仔细一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她把左手拿上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虎口也纹着一只眼睛的图案,和火车上的家伙基本一致,也是藤蔓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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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猴子进村()
同一种图案,同一个位置,我断定,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这俩人不是情侣,就是一个团伙的,不管从哪头算,都对我百害无一利。
我用右眼使劲盯着她看,身后的投影,居然是身穿盔甲的女战士,和网游里的角色十分相像,此时的女战士,正浑身不自在,用手在揪自己的盔甲。我心中暗笑,看来对于这身装束,她还是很不习惯的。
我又扫描了一下周围的人,看上去都很平常,她是没有同伙在车上的。这下我就放心了,一个丫头片子,也想翻起大浪?既然是冲我来的,那倒不如开门见山,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信息。
我干脆涨起胆子,左手直接搭在了她的右腿上,装出一副市井流氓的神态,一边上下摩挲着,一边问:“美女,哪站下呀?要人陪么?”
她先是浑身一抖,然后极其迎合的往我身边靠靠,一手挽住我的胳膊,让我的手强制离开她的大腿,然后用包顶在了我的腰间,轻动朱唇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宝贝儿,你在哪下,我就在哪下。”
根据我多年看电影的经验,她包里有枪,我马上正直身子,不敢造次,也没有继续再和她说话,可是她的手再没有松开我的胳膊,直到下车。
车停在了高速公路的边上,我被告知到站了,那位女士也一直搀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下了车,表面上好像一对情侣般,但俩人的穿着打扮,完全就不是一个路数的。
售票员冲着我的侧脸,微微的扬起嘴角。
我知道,他肯定以为,我这一路把人家姑娘给泡上了,奸夫碰上淫妇的感觉。我不管那些,要知道她包里有枪,我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自顾自的下车。
她使劲揪着我的胳膊,可以感受到,这女人是练过的,手上的力道,足够把我玩弄于股掌。
外面阴着天,村子的入口,在高速公路旁一公里外,地势要比公路低很多,大老远就能看见,在乌云的衬托下,这村子给人一种隔世的感觉。要进村子,先要经过一片林子,然后在沿着农田间,一条比较宽阔的土路走。来往的人并不多,除了和我们一起下车的三两个人,再就是从高速上骑着摩托车,拐进村里的。
我并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去穿林子,毕竟要想办法脱身,在大路上是办不到的。
她也不多问,依然面带微笑的跟我进了林子,说不定她正想在林子里,给我来个痛快的,五花大绑,麻袋一装,就可以要赎金了。
我径直走到一颗大树前,停下脚步就开始解裤带。
那女人问我:“你干什么?”
我冲她一笑说:“你觉得呢?”
她马上不好意思的松开我,快速走向我身后,站在五六米外,背对着我,竖起耳朵听我的声音。
我马上停止了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树后的位置,借着树干的遮挡,玩了命的就往村子方向跑,心想赶紧跑到人多的地方,再被追上,也不至于轻易就擒。
那女人一听脚踩干草的声音,发现我是要逃跑,马上转过身,以极快的速度追我,边追边焦急的喊:“展枭,你给我站住,往哪跑?”不过她穿的高跟鞋,即使受过什么特种训练,我相信在林地里甩掉她,还是很轻松的。
听她的话里,好像早把我的资料研究透彻了,都知道我叫展枭,这一伙人看样子是慕名而来的,也难怪火车上让我逃了,马上又上汽车跟我,估计一张织好的大网,早就等着我钻呢。
我心头一凉,陆姗和花姐怕是已经落入贼手了。先不管别的,我先自己脱身了要紧,脑子里想着,脚下却没停,越跑越快。我回头去看那女人,看她有没有掏出枪,后背给我来个透心凉就不划算了,要尽量穿插在树林间,让树帮我遮挡她的视线。
见距离越拉越远,我心里也是沾沾自喜,暗骂道:“这群狗东西,想拿小爷我?再练几年吧。”
正高兴呢,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就感觉前脚一空,整个身子前倾,然后我就向下落。我心想这下完了,掉到深坑里不摔个好歹的,也得被人家瓮中捉了鳖,真是英明一世竟失足,命里难逃千古恨呀。也不知道是人家提前挖好等着我的,还是本来这就有个深坑,随着身体落地,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外面下着雷阵雨,雷声像放鞭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在头顶炸开。我就趴在一个树坑大小的土坑里,比我之前摔倒时感觉到的小很多,倾盆的雨水,把我整个后背都浇透了,我摸摸两条腿还在,然后爬起身来,去拍身前的土,本来身下是干的,这一拍不要紧,雨水和着身上的土,瞬间把我弄得像个泥猴子一般。
我赶忙掏出手机,还能用,看了下时间是傍晚六点多,估计是阴天下雨的缘故,天已经大黑了。一米外是我掉落的眼镜,我走过去捡起来戴上,四周环顾了一下,看样子我当时摔倒了,反而救了我的命,趴在坑里,那女人没有找到我。别的不考虑,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再说,我跌跌撞撞的就朝村子里走去。
离近了看,村子和远处看时不同,好像破旧了很多,村口立个石碑,上面写着大红字“下七垣村”,证明没有走错。村里都是古旧的砖瓦房,一进村墙上有两块挨着的黑板,类似村里的公示栏,一块上面写着“磁县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公示栏”,落款是2008年元月,另一块上面是计划生育的内容,由于雨水的冲刷,具体内容已经看不清楚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在村子里,雨水太大打得我睁不开眼睛,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估计都在家里躲雨。我看到一个小卖部还在营业,里面亮着黄灯泡的光,就走了进去。
一截玻璃柜台前站了一个白发老者,身材瘦高,穿着朴素,大概不到六十岁,手里握着一把墨绿色的塑料雨伞,不停的往地上滴水。柜台里面站了另一个老者,个头稍矮,比个高的能小几岁的样子,满脸褶子夹着老年斑,皮肤黝黑粗糙,应该是小卖部的店主。
两个人正在愉快的交谈,就听那个小卖部店主,一口一个刘会计,叫得很是亲切。
我走上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礼貌的问道:“大叔,请问哪里能住店。”
那个白发老者,往村里的土路对面一指,说道:“对面往前走,不远,你是钻井队的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着点头道谢,然后就朝他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小卖部对面,是两家挨着的网吧,网吧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半开的门,从门缝里看去,里面面积不大,都是那种大屁股的旧款显示器,几个农村小学生,正在昏黄的灯光下愉快的玩耍。
过了网吧,就是一家破旧的小旅店,外墙上贴的白瓷砖,都掉了不少。店门大开,门口站了个粗壮的汉子,光着膀子,穿条大裤衩,一双快要报废的塑料拖鞋,手里正端着一个磁化水杯,冒着热气。我让过他进了屋,屋里没有接待员。
那个大汉背对着我,冷冷的说:“是钻井队的不?”
我摇头说:“不是。”
他又说:“没地儿了,去别处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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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借宿刘喜家()
印象中这是一个极偏僻的地方,小旅店怎么还会客满?我疑惑的问那汉子:“你这旅店多大呀?怎么都住满了?”
“你外地人吧?这都让钻井队承包了。”他不耐烦的回答我。
“钻井队?你这村里有石油?”我纳闷的问他。
他又回了我一句:“钻水井的。”
那就是打井队,一个打井的队伍,那么大排场,还要包个旅店,一股无名火升上心头。可是没办法,总得讲个先来后到,我一气之下也没继续停留,转身就朝雨中走去。
外面的雨根本没有停的意思,凉风一吹我不禁打起冷颤。这一行,被那个娘们儿搞得着实是狼狈,有机会定要找她理论理论,不给她送进监狱,都算我白活了。
没办法,我只好又回到那个小卖店里避雨。
那个白发的高个子老头,看见我又回去了,问我:“是不是没找到地儿住?”
我无奈的点点头。
他把伞一撑说:“走吧,我给你找个避雨的地方。”
我一听有门儿,这还是个热心的大叔,点头笑了笑,就钻到他伞下跟着走。
经过七拐八绕的泥泞道路,我们就来到了一个荒废的小学,一排破旧的红砖瓦房,看样子是很久不上课了。往里走了走,有两间教室像是翻新过,走进去是几张老式的办公桌,看样子有年头了。
老者打开灯,屋里顿时亮堂不少。
我找了个椅子坐下。
他又问:“看样子你不是走亲戚的,来干啥的?”
我笑了笑,挑了一根没湿的烟递过去,俩人分别点着了。
使劲抽了一口,我说道:“我出来旅游的,和朋友走散了,不知道来没来这村子里,两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
老者笑笑说:“城里多好,来我们这有什么可游的?最近除了钻井队,没有外来人。你等雨停了,就赶紧走吧。”
我听他话里有话,就摘下眼镜,边用衣角擦着,边去盯着他看,看了几秒后,我发现这老者的投影,居然也是个武士。
不过他这个武士和之前那伙人,不太一样,身上穿了一个老旧的盔甲,像是一个由很多长铁片编成的坎肩,呈暗灰色。身上没有佩戴什么兵器,扣上这么个盔甲,看上去还有些滑稽。
我又仔细确认了他的双手,都没见有那种纹身,看样子他这个武士,是要表现此人意志坚定,并且对我有种防备心理。
我戴回眼镜,对他微笑着说:“大叔,您是这村里的领导吧?”
老头笑笑回我:“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是村里的会计,我姓刘,叫我老刘就行。”
我又说:“刘叔,我叫展枭,我和朋友商量的在这集合,您能不能帮我安排个住的地方?住老乡家也行,要是管饭的话,我一天给二百,您看怎么样?”
刘会计一听我这话,脸上的笑容马上藏不住了,看样子我说的钱数打动了他。
他高兴的对我说:“这是村里的办公室,让你住确实也不合适。住的地方倒好找,你就去我侄子那住,我二侄子刘喜,就住村西头,孩子出外打工了,空一间房你去住,等雨小了我带你过去。”
然后又拿起桌上的老式电话,是那种红色的电话,没有拨号键,上面是一个有窟窿的转盘,哗啦哗啦播了几个数字,就跟对面说起话来:“四丫头,一会我带个城里孩子,去你那住两天,一天给你二百块,你可得照顾好了。”说完挂了电话。
我心中不解,怎么刚才说二侄子,这回又四丫头?是不是我给的钱数真的很多,老头改变主意,给我安排到他亲闺女家了?
我就试探的问:“不是您二侄子刘喜么?怎么又四丫头了?”
老头笑着说:“四丫头是我侄媳妇,也是我们村的闺女,在她们家里排老四,叫李婷。”
听他这么一说,我表示明白的点点头。
一根烟的功夫过去了,外面雨还没见小,刘会计站起身,撑着伞说:“走吧,看这雨停不了了,我赶紧带你过去,收拾收拾你也该休息了。”
我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跟着他就往外走。
又是穿了好几个胡同,这才来到了一个生锈的铁门前,铁门隐约能看见原来是绿色的,门两旁的对联早就掉色,剩了点碎片粘在砖墙上,看不清写的什么。
铁门没上锁,刘会计从门洞里伸手进去,把门闩拉开,领着我推门就进。
院子不算小,中间一条路铺着红砖,路两边是小菜园子,里面密密的种着茄子、豆角、青椒、黄瓜、西红柿,每种都不多,有个十多棵,应该是家里食用蔬菜的来源。前面是一个瓦房,看样子还挺新,两个绿色的木门,并排开着。两个门的右侧,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窗户。
左边的窗户亮着灯,一男一女两个人,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见我们走到屋门前,都开门迎了出来。
那男的一见刘会计就说:“叔,快进屋。”
那女人则是对我说:“走,先去看看那屋。”
我跟着她来到左边的屋子,一个窄窄的走廊,右拐进了卧室。
她摸索着从墙上拉了一下灯绳,屋子里马上被白色的节能灯泡照亮。
一个衣柜,一张写字台,一张单人铁床,都是八十年代的老款式,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歪歪扭扭的贴了几张港台明星海报,上面还用塑料花装饰,挂了一层灰,看样子是个女孩的屋,很久没人住了。
这时我就感觉胳膊被人一搀,一个软软的物体贴了上来。我往旁边让了让,这才仔细打量那个女人,年龄大概有四十出头,但是相貌非常精致,脸上化了妆,个头不高身材瘦小,并看不出发福的迹象,和花姐的小身材有得一拼,要不是眼角深深的鱼尾纹,出去说自己是小姑娘都有人信。
她穿了一个宽大的白色恤,一直盖到大腿,隐约可见里面除了一条黑色内裤,什么都没穿,不算脚下的红色厚底拖鞋,大概身高也就在一米五几。
此时她正对我微笑,看我打量她,还专门摆了摆站姿,接着就对我说:“走廊最里面是厕所,被褥一会我帮你铺上。”
我故意开她玩笑说:“这铁床响声大不大?”
那女人冲我闭了下眼睛,然后就是万种风情跃于脸上,笑着对我说:“没事,那屋听不见。”
我身上就是一颤,接着鸡皮疙瘩就冒出来了。我微微低下头,从眼镜空隙里看她,投影果然让人大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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