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吹进了水中,除了水面上飘着的一层,水池的上空也弥漫着白色烟尘。
撒完白面后,她又回头盘坐在那根香的前面,嘴里开始念咒。
就见那香好像导火线一般,在她咒语的催动下,快速的燃烧,很快就烧到根部了。
我在一旁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打扰她,也不知道这招倒底管用不管用。
好在确实有用,大概两三分钟后,就听见胖哥啊的一声大喊,好像是他吃了亏一样。
之后那锅状的水池中,就见四个赤条条的人,快速的往岸上爬,溅起的水花真如开了锅一般。
没想到这姜柔的疗法,比部队里的紧急集合号还灵,只用了几秒钟,其他四人竟已经把衣服一件不落的套回了身上。
姜漓第一个流下了眼泪,哭着问我:“展枭我们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去拿眼睛看姜柔,向她寻求帮助。
“还能怎么了?中招了呗,这是什么地方?就是干这事的地方,咱们太大意了。”姜柔说完,自己也低下头,不再吭声。
姜漓一听,哭得更厉害了,转过身一边捶打胖哥,一边哭诉:“这可怎么办呀?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呀?”
胖哥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羞愧难当。
我赶忙劝阻姜漓:“没事没事,不是都还没开始呢么?啥也没干成。”说到这里,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虽然中了招,但并不是在无意识下进行的,虽然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记忆是仍然存在的。我赶忙抬眼去看苏日娜,生怕自己这句话激怒了她,按照她的性格,要么自己寻短见了,要么把我生吞活剥了,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出乎我意料的是苏日娜并没有因此发威,而是把愤怒转向了姜漓,她呵斥姜漓道:“行了行了,别演这出了,不知道还以为你真要当小三,赖上胖哥了一样。”
我知道她这是变向告诉我,这事她不会怪我,也不会因此赖上我,说得我心里更是一股子酸。
姜漓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本来就受了屈辱,再加上苏日娜的生硬态度,干脆蹲在地上,把脸蒙在膝盖里,呜呜大哭了起来。
其他人心中都有所想,也没人上去哄她,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表情呆滞。
我壮着胆子,偷偷的拿眼睛去看燕秋。自从这事弄清楚之后,我就再没敢看她,因为我确实没想好该怎么和她说,如果在水里是我和燕秋,那并没有什么,可偏偏怎么就是和苏妹子?见燕秋的脸上更多的是懊恼,而不是愤怒,我的心才落回去一半。
众人沉默了片刻,还是姜柔先打破了尴尬,她态度不算友好的说:“行了,赶紧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吧,你们还想中招么?”
听这话,大家也不敢再耽搁,尤其是姜漓,站起身抹着自己哭红的眼睛,快速收拾自己的背包。
我和胖哥先走进了曲折的小道,留下四个女孩在里面整理衣衫。
找了个拐弯处,我俩一边小解,胖哥一边叮嘱我:“这事回去可不能说啊?你花姐要是知道了,我非得妻离子散不可。”
我点头对胖哥说:“我知道了,不过这种事也不怪你,别太自责了。”
胖哥又关心的问我:“你怎么样?你和燕秋应该没事吧?”
我点点头,并没告诉胖哥,其实和我苏日娜比他们快多了,而是低声回答了一句:“没事。”
大家快速离开了那个破院子,重新回到了上山的石阶上,此时的大家好像都跟干了重体力活一样,浑身瘫软无力,所以没再继续走,而是坐到了石阶之上。
我第一个开口,问众人:“你们知道是咋回事么?”
姜柔马上回答了我:“我知道。”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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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帝王家的杀猪刀()
大家都还停留在心情复杂的阶段,懊悔的气氛充斥着小队中的空气,我这时发问主要也是在问姜柔,没想到她不加思索就应了下来。≥頂≥点≥小≥说,
我赶忙追问:“你知道?那快说说。”
姜柔找了个位置坐下,对低着头的众人说:“我们刚进院子的时候,地上长满了一种白花,你们还记得吧?”我点头后姜柔接着说:“那种花叫三枝九叶草。”
确实是三个细细的枝上长了九片叶子,中间的第四根枝的顶端是黄蕊的白花,叫三枝九叶草还挺贴切。
我又问:“三枝九叶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姜柔回答道:“这种草还有一个名字,叫淫羊藿。”
不用她再细解释,光这个名字我就知道个大概了,淫羊藿,就连羊吃了都不免乱性,何况是感情更丰富人呢?
“但是我们并没有吃呀,难道花香,或者说花粉,也存在催情的功效么?”我认真思考后问姜柔。
姜柔停顿了一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了解一些草药的特性,并不知道是不是非要口服,毕竟这种类型的草药,我基本上是用不到的。”
说得没错,她又不是什么劫色惯犯,这种功效的草药,也确实想不出有什么可被她利用的价值。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单单只闻到了花香,或者吸入了花粉,就可以让人如此肆无忌惮,那这药效也有点太强了吧?
我把我的疑惑问向姜柔。
姜柔回答道:“不光是草的事,还有别的。”
“还有啥?”我问。
姜柔说:“记不记得我们进入那个有好多石床的屋子?点燃火把的时候,那里的火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我怀疑是什么动物的脂肪加工的燃料,应该是蟾蜍的脂肪,有些蟾蜍脂肪也同样具有这种功效,再经过提炼和草药精华混合,用气味对人催情,做起来并不难。”
“那你是早就知道喽?为什么不早提醒大家?非要等出了事才说?”苏日娜委屈的质问姜柔。
姜柔态度也不算很好,反过来对苏日娜说:“我早知道?我要早知道,我会扒了自己的裤子往胖哥怀里钻么?我之前只是感觉蹊跷,但是我们待了那么久,不是都没有什么事么?谁知道一下水,药劲就上来了?没我的话,你恐怕还在水里愉快的玩耍呢。我也是这一路,才琢磨出来的。”
胖哥怕大家因为这个再闹矛盾,赶紧说:“行了行了,不怪你们,是我没把持住,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俩,要怎么处置,要怎么惩罚,都冲我来。”
听胖哥这么说,姜柔和苏日娜之间的火药味,也逐渐减淡,大家都重新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面,不再说话了。
姜漓对胖哥说:“胖哥,没事,我不怪你,你是好人我知道。”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哭得我一阵心烦意乱,拿眼睛去打量苏日娜和燕秋。
苏日娜低着头没有看我。
而燕秋则是和我四目相对,从她的眼中我没有看到责怪和恼怒,更多的却是理解和无奈。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像胖哥那样,表个态什么的?可又一想,我还真没法说,我总不能说我要对苏日娜负责,那样就真的伤了燕秋的心了,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提。
还是燕秋先开了口,她使劲挤出一丝笑容,问姜柔:“那这药的功效挺强烈呀,咱们要是弄到配方拿出去,现在这种专科药可值钱了。”
姜柔苦笑了一下回燕秋说:“你没感觉现在浑身无力么?这东西的副作用肯定不小,弄出去给人吃了,等着上法院吧。”
我知道,燕秋本来准备开个玩笑调节气氛,结果被姜柔这么一个回答,直接给话题画上了句号,所以燕秋也没再往下说,重新低下了头保持沉默。
没想到性格一向大大咧咧的燕秋,在这种时候还能表现得如此体贴,这种理解、包容、顾全大局的行为,恐怕要称得上美德了。这也正说明了我还不够了解她,她的优点不单是我眼睛看到的这些,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我挤到燕秋身边,坐了下来,陪着大家一起发呆,由于身体确实感到非常乏力,身边的人又都不说话,最后我也学着姜漓的样子,把脸埋在膝盖里,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是被太阳光照醒的,我睡着后不知被谁放躺在了台阶上,身上还盖着一件燕秋背包里的衣服。
看日头的高度,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我爬起来,看见胖哥和姜漓都还坐在我的附近,两个人小声的谈话,好像还是胖哥在向姜漓道歉,姜漓也一再表示,不会因此而怪胖哥。
除了我身下的睡袋,其他几个睡袋也都分别铺在了几层台阶上,大家昨晚应该是都睡过了。
我一骨碌坐起来,忙问二人:“她们三个呢?”
姜漓已经不再哭了,对我说:“她们三个说先去前面探路,走不远,一会就回来。我俩看你还睡着,就在这里等会你。”
“那咱们赶紧去找她们吧,别再遇上什么离奇的事。”我迅速起身,去叠大家的睡袋。
姜漓和胖哥也过来帮忙,胖哥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凡是不挡路的建筑,浏览一下就好,不要逗留,以免再出什么问题。”
正说着,远处楼梯上面,走下来三个人,正是出去探路的三人。
从表情来看,姜柔的脸上特别的开心,连蹦带跳的就向我们走来。
我不知道她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就仔细去观察姜柔,远远的就看见她一只手里,攥着一根金棒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晃眼。
难道她们三个找到宝贝了?这么大一根金条,那得值多少钱呀?不过再一想,姜柔单手都能拿动,按重量计算不像是金子,难道是中空的?那也值不少钱,怪不得她这么高兴。
等走近了我才看见,姜柔手里那根金条,并不是我想想中的空心金棍子,更像是一个一头尖的兵器。
胖哥见到宝贝,也是喜笑颜开,刚忙停下手里的活,走向姜柔,满脸堆笑的说:“哎呀,找到什么值钱玩意了?快拿来,胖哥帮你鉴定鉴定。”
我也跟胖哥一起围了上去,端详姜柔手里的这个东西。
当时我并叫不出这东西的名字,看形状应该是一个金锥子。这个金锥子一半是把手,一半是锋刃。
把手的一端,最末尾是一个大圆球,圆球的三面精细的雕刻着三张鬼脸,鬼脸都长得一样,呲牙咧嘴的挺吓人。球型柄头下面,又依次连着三个较小一些,但也是圆形的小球,三个小球连在一起,正好组成了一个握把,姜柔一只手握着,还有点握不住。
再往下就是锥子刃的部分了,之所以叫锥子,因为这是一个三棱型,尖向下的结构,靠近把手的地方装饰了很多花纹雕刻,在三棱三面的锥刃上,还密密麻麻雕刻了许多符号文字,我判断是梵文写的经文。
既然有经文,那就一定是佛家的法器,用作什么宗教仪式的,但是柄头的三个鬼脑袋,又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刻上佛爷、菩萨的脸,或许更贴切。
我一时看不出这东西的功能,便去问姜柔:“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同时拿眼去看燕秋,猜测从燕秋的嘴里,我能听到更专业的解释。
没等他人回答,胖哥先高兴的说:“管它是什么东西,这金疙瘩可值不少钱呢。肯定是古代帝王家的杀猪刀,这一刀捅下去,三棱的放血最快。”说完就去拿姜柔手里的金锥子。
姜柔见胖哥伸手过来,手迅速往回一缩,把金锥子藏在身后,歪着脑袋看胖哥说:“我找到的归我,还想抢?”
胖哥马上绷起脸说:“呦喝,见者有份,你小丫头还想独吞呀?你知道什么价么?哥先帮你保管着。”
这时燕秋说话了:“行了,别抢了,那不是金的,合金包了外皮,芯是木头的。”
胖哥听燕秋这么说,一阵泄气,嘴上念叨:“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小孩玩具啊,我才懒得和你抢。”
姜柔白了胖哥一眼说:“对你来说不是宝贝,对我来说可是至宝,这叫金刚降魔杵,你懂什么?”
第四十七章 被风扫过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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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降魔杵,这个名字我确实有所耳闻,但是深究起来还是一无所知,只知道是一件宗教法器,按名字来说,肯定就是降妖除魔这种神话故事里的东西。
我问姜柔:“这东西有什么用啊?我看携带起来不如刀方便。”
姜柔用对胖哥同样的态度对我说:“你懂什么,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传说是催符画咒的利器。”
“传说?那就是说你对这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了?那我劝你还是扔下吧,又不值钱,拿着又碍事的。”我劝姜柔。
听我这么说,姜柔不但没有扔下,反倒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个杵塞进包里。
我问燕秋:“你知道这东西怎么回事么?她从哪弄来的呀?这么喜欢。”
自从昨晚的事发生,燕秋好像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自然的与她讲话,被我这|优|优|小|说|更|新|最|快||么一问,突然给问愣了,一时间语无伦次。
这个那个了半天,燕秋才组织好语言对我说:“我们往上走,发现这里不是一个庙宇,更像是一个城市。里面供居民生活的民房、蓄水池、街市,还有一些其他的设施,都很齐全,就连晾晒干肉的作坊都有。有些粮缸里面的粮食,都变成了酒,而且储存食物的房子里,都有很多小布包,布包烂掉后里面是一种草灰,姜柔妹妹说是驱赶老鼠的。难怪这么多年那些半成品的食物还能完好,不过都已经变成干儿了。”
“说重点。”胖哥催促。
燕秋看了一眼胖哥,露出假装委屈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多逗留,就是随便浏览了一下,很快就上到非常高的地方。那里好像是个中央广场,有一尊普巴神像,就是降魔杵上那个三面的鬼脸,普巴神像手里的普巴杵被她给弄下来了。”
我听着有点糊涂,问燕秋:“不是才金刚降魔杵么?怎么又普巴杵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哎呀,叫法不同,就是一个东西嘛。”苏日娜忙接过话茬对我说。
意思我倒是听明白了,可是苏日娜今天对我的说话态度,明显与从前大不相同。从她说话的口吻中,我似乎感觉到了千般温柔、万种风情,完全不是一惯的女汉子作风,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浓浓的爱意,好似打情骂俏一般。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对于这种女孩来说,为人处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无非就是两种可能,要么她因为昨晚的事爱上我了,准备让我负责,立志非我不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已经把我当成猎杀对象了,准备报复我,现在都是沉重打击前的伪装,她之前作为卧底对那些被监视对象的态度貌似也是这般。
要是没有燕秋的话,我还真的会考虑她和陆姗二选其一,可是在我心有所属的情况下,不管她是两者哪个目的,对于我来讲,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局。哪怕她是真的对我有意思,最后也会因为我的不解风情,变成她对我更大的敌意。
自从昨晚的事发生,我对燕秋除了愧疚还是愧疚,虽是无心之过,但毕竟是过,燕秋一不闹二不哭的,让我心中压力更大了,我现在只能用行动来证明,我对燕秋忠贞不二、至死不渝。
既然是忠贞不二,干什么还想着苏日娜和陆姗二选其一?我马上对自己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无耻心态,鄙视般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