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回了客栈,而且也是过了很久才沐浴。
还有那次在地牢的时候,肮脏不堪的牢房,而慕容澈还是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总之,在风长歌眼里,慕容澈的好洁一说根本就不成立。
而此时慕容澈确实没有避开,他非但没有避开,还踏进去一步,这是原本关押傅念的牢房,里面的尸体便是他的,头朝着门前,已经焦黑的而目全非的尸体上还能看到他胸口的那个坠饰,被大火烧的焦黑,但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他的轮廓。
“还好,全是死囚,大火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已属万幸。”冷风叹了口气,忽然跪下身说道:“请王爷发罪,主子不在,我等未能尽我本分,看好府邸……”
“请阁主发罪——”其他几名影卫一起跪了下来。
在他们面前的背影还是一动不动,只能看到那袭黑衣的下摆。
“冷风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口中似是称赞,话音在牢房里散开,话里却有一种阴沉的冷意,慕容澈慢慢转过身来,还是那么淡淡一笑,比然间目光如刮,“冷风,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们?”
冷风惊异的抬头,“主子何出此言?!”其他几名影卫也一个个抬起头来。
“何出此言?”慕容澈在廊道里慢慢走了几步,踩着脚下的灰烬发出沙沙声,抬头指着地上,“你可否告诉我,为何大火起时无人发觉,恰在烧尽之时被人救下,没有殃及别处?”
“那时是在夜晚,看守虽然及时发现,但火势太快施救不及……”冷风连忙回答。
“是吗?”锦衣在他们眼前转过一道暗影,慕容澈冷厉的眼眸看着他们,“我且不问你们为何火势会快的异常,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何以其他牢房不起火,单单是这个地牢起火?如此巧合?”
“这……”
“为何平日送饭从未有人忘记将油灯带走,唯独这一日忘记?为何不是忘记在别处,独独忘在傅念那间牢房门前?送饭之人如今身在何处?他也被火所焚?知道起火他为何不逃?”
注视脚下的几人,慕容澈眼底的锐光成了讥讽,“傅念若要自尽为何不直接撞墙,偏要引火自焚如此麻烦?你们说护卫们要就之时已经不及,但他们之中为何没有一人被浓烟所呛?既然有人救火,怎可能没有人受伤?”
那声质问化作冷厉,深沉的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令人呼吸困难,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连串的问话让他们措手不及,几人僵在原地,抬起的脸上青白交错。
冷风额上已经是冷汗连连。
“冷风,你作何解释?”慕容澈走了几步,冷眼看着这一地的人。
“冷风之罪!”
自从到了府邸,风长歌没对别人说过一句话,站在慕容澈身边,甚至没朝他们看一眼,此时冷风望来,她回视过去,清澈的眼眸里顿时充满了寒意,“欺上者,该杀。”
阴冷的话音在此处分外骇人,冷风脸色一僵,其他几人都没有开口,慕容澈的目光从他们身边扫过,“纵火在先,欺瞒在后,你敢这么做就该知道后果。”
几人默不做声,异样的气氛在地牢里越来越浓重,傅念不是自焚而亡,便是有人要他死,冷风为何要傅念死,隐隐约约的,某个答案浮上心头,风长歌望向身边,慕容澈也正朝他看来,眼眸里除了冷意还有杀机。
“慢!”一直站在一旁的慕容寻忽然开口说道。
“皇兄不打算听听他的解释吗?”
慕容澈冷眼看着慕容寻眼中不带一丝感情,慕容寻回望过去,冷,刺骨的冷。
“给你个机会!”
“属下这般做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傅念与属下同出一门,这些年早已将他当作大哥,只是现在他被关在这里,真的比死了还要难受,其实,他还中了一种蛊,每三日发作一次,疼痛难耐,这也是属下无意间得知的,他死不了,于是属下自作主张,安排了这一切,也算是同门一场,还请主上责罚!”
慕容澈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他们,似在评判用何种方法才能令他们死的足够痛苦,妖色闪动之间,冰寒之气在整个地牢里弥漫。
“你确实准备的周全。”慕容澈冷哼一声,目光在那些影卫身上身上一一打量。
此时此刻还是镇定如常,目光是犀利的,在充满焦臭味的牢房里,锦衣带起一阵冷香。
“这一次,我先放过你,若是再有一次,本王定不饶你!”
说完,慕容澈踏出牢房,瞥了众人一眼便离开了。
“谢主子!”后面影卫们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你怎么知道是冷风做的?”在路上风长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她自己也看出了傅念不是自杀,但是她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冷风做的。
一直以来,冷风对慕容澈忠心耿耿,怎么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傅念和冷风是一同从暗门里面出来的死士,他们两个的感情比一般人都深,既然傅念不是自杀的,牢房又不可能会有其他人进去,那么唯一可以动手的就是冷风,只是我没想到傅念竟是中了蛊!”
“原来如此!”(。)
第一百一十七章:鬼?()
处理好自己的私事之后,慕容澈与风长歌一行人又去了万重楼,即使过了几日,那里的江湖人仍然是数不胜数,商量好了事宜,一群人便浩浩汤汤的前往武林盟去了。
武林盟主白峰自前一阵子身体抱恙之后,就一直闭门不见客,如今这么多江湖中人一同前去,也不禁让白峰有些烦躁。
拖着带病的身子,出门迎接众人。
“白盟主,在下前来也是为了血魔一事,还肯请盟主配合!”
“这是自然,血魔一事,本盟主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为何到我武林盟来了。”
“白盟主可记得上次的蚀心毒,那就是血魔的来源!”
白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好似在取证话里面的真假。随后看见了慕容澈,大喜过望,连忙迎上前去:“君少侠!”
慕容澈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说话,随后白峰又看见了风长歌和慕容寻,认出慕容寻就是当日解毒之人,心里更为感激。
一番解释之后,白峰这才答应了此事。
晚上。
武林盟是在原来废弃的一个山庄上改建而成的,但是武林盟只取了山庄的前面一部分,后面则还是荒废着,一行人既然是来查探,那自然是去的未被改建的武林盟。
一行人进了武林盟后山,放眼望去,一片荒芜,杂草丛生。
”君少侠,若是找出来源,你可能解毒?“莫问天问着慕容澈。
“倘若这里还留有些‘血魔’,有了毒,制解药便快些。”这也算慕容澈来这里的目的,若是能明白毒液的成分,还能预先防止被人下毒。
“不就是个荒宅吗,就算闹鬼我也不怕!”一抬手,莫问天直接走过去,要去推门。
“等等!你说闹鬼?”松山派掌门大跨一步走过去,莫问天的手还没碰到门,忽然一阵风吹来,破旧的门自己开了……
慢慢打开的门,发出一声令人发冷的声音,莫测带着几名弟子诵了声佛号,莫问天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看了看被风吹开的门,忽然觉得有些发冷。
他缓缓转过头:“此地名叫明月山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变为了废墟,此地就时常有闹鬼的说法,说里面阴魂不散。”
月色落在莫问天的脸上,似乎蒙上一层青白。夜已然降临。
“今夜不打算睡了,我想去见见鬼。”风长歌忽然说道。
见鬼?世上哪会真的有鬼?
站在明月山庄前的一行人没想到风长歌会说出这句话,银辉洒下,弦月如钩,照的匾牌上的几个字万分凄冷,明月山庄当年是如何辉煌,如今便是如何破落,夜行的枭鸟不知是否在里面做了窝,几声啸叫传来,风过之时,树影摇晃。
几人都是老江湖了,此时站在门前,心里不禁也有些发怵。
莫问天朝里望了望,没敢轻易进去,锦娘却来了兴致,掠到前朝里就走,“好提议,今晚我倒想见识见识是不是真的有鬼。”
锦娘径直往里慕容澈与风长歌也跨过残破不全的门槛,走入那片黑暗,其他几人只能跟在他们身后。
脚下的瓦砾碎石被他们踩的声声作响,猛然间一阵黑影掠过,楚央惊叫一声,众人停步:“是鸟。”示意她不必慌张。
那鸟的翅膀的扑飞声,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动,大片的夜鸟惊飞而起,朝着屋檐高处飞走了,几人随着它们望上看去,云层堆积,已经将月色都遮掩。
“冷风。”
“是。”
自从傅念一事之后,慕容澈就将冷风从暗卫变成了明卫,和他一同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一方面方便慕容澈派遣,另一方便也可以在必要关头保护风长歌的安危。
这一行,慕容澈感觉的到,将会是困难重重。
火光亮起,其他门派弟子一人取了一个,门里的庭院瞬间被照亮了。
眼前确实是座废弃的宅子,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以前的风光来,地上遍布着细小的岁时瓦砾和灰尘,甚至还有些鸟粪,已经干结了,和石头一样灰灰白白的混杂在那些尘埃里,空气里有一种灰败或者说是腐朽的气味。
像是烂了许久的东西经过曝晒,令人作呕。
锦娘和楚央都用帕子挡住口鼻,其他几人掩袖挥了几下,唯独风长歌和慕容澈还在自如的往前走。
此行慕容寻没有来,好像是蛮荒那边出了事,他回去解决去了,不过倒是很大方的将天影十八卫借给了他们,派他们在暗中保护着风长歌和慕容澈。
冷风说慕容澈好洁成癖好洁成癖,此时他却显得很悠然。
慕容澈一直都很懂得忍耐,不论对敌还是对自己。这是在沙场上教会给他的道理。
对敌之时只要能等,便能找出破绽在瞬息之间制敌。而对他自己来说,就算之后他可能要沐浴好几次,但眼前只要是必经之路,纵然是再脏污,他知道必须走过,就绝不会犹豫。
所以就算别人受不了这股味道,他却能受得了,别人以为他会回避之时,他却如此安然。
他的战神名声绝不是养尊处优换来的。
踩过地上的尘埃与腐朽,慕容澈脚下没有迟疑,忽然从身边伸过一只手。
“把它带在身上。”风长歌的手里拿着一个香囊,淡淡的香气在此时特别的怡人慕容澈看了风长歌一眼,衣袖抬起,接过的时候握了握风长歌的手。
他不会对风长歌说谢,他的性子也使他在人前也不能表示什么,但只是这一眼,这一下轻握的动作,风长歌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她也什么都没说,往前走去。
其他人只看到那个香囊被慕容澈接过,系在腰上,一股极为清淡又让人非常舒服的味道就从他身上飘散出来。
慕容澈目光流转,他看着就在他身前不远处的身影,忽然上前几步,拉住了风长歌,当着其他人的面,拉住风长歌的手,再没有放开:“地上太暗,我同你一起走。”
他的话音太沉稳,表情如此自然,旁人就算觉得奇怪,也不曾多想,知道内情的却眨了眨眼,地上哪里暗了?他们脚下全被火把照的亮堂堂的。
但是也有不少精灵人,知道风长歌和慕容澈是一对小情人,就当做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前进着。(。)
第一百一十八章:有人失踪()
众人正凝神往四处打量,山庄早已经破败,原本放置的座椅之类早就没了,帐幔从高处拖曳到地上,已经成了鸟兽的窝,爬虫和老鼠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在被火光照亮之前四散而去。
“好大一只老鼠。”锦娘的话落音,嗖一声,一只老鼠被钉死在地上,她嫌恶的拍了拍手:“我最讨厌老鼠。”
老鼠被一枚普普通通的绣花针穿透,穿过整个头部,尸体只见了一点血,松山派掌门点头赞好,“锦娘的绣工果真不凡。”
暗器发射讲究力度、时机、角度,锦娘这一出手,虽然只是对付一只老鼠,但在场多是经验老大眼光很准的人,都看的出这一击无论是那一方面,非高手不能做到。
锦娘对他的称赞却没表示出愉快:“这里阴森森的,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往里走吧,早些查完,看还有没有那个‘血魔’。”
莫测大师头上无发,穿着半僧半俗的衣袍,光光的脑袋在黑夜里反着些许光亮,长叹一声:“我等如今不过是尽人事,天命如何,需看武林的造化。”
众人都唏嘘不已,血魔一事已经威胁到了整个江湖的命途,若是血魔一直没能解决,那么在江湖上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火把忽的灭了,慕容澈和风长歌停住了步伐,忽然一道暗影从他面前掠过。
“是谁?!”往后急退,几枚银针在风长歌指间闪过寒光。
“是……我……”幽幽的话音飘渺不知从何处来,耳力略微不好便会错过,那仿佛只是风吹过空隙发出的声响。
火折亮起,火把再度被点亮,眼前的一切让人呆愣,同时身上涌起一股寒意,原来在他们眼前的那些残破变色的帐幔全都不见了,空荡荡的一座厅堂里,只有被烟火熏烧的痕迹。
一簇簇的黑色,在墙上就如一道道鬼符,火把上火色燃烧跳跃,将地上印照的清清楚楚,什么痕迹都没有,没有爬虫,也没有速类,锦娘先前钉死过老鼠的那个地方,空无一片。
就像什么都不曾有过。一切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先前是在做梦?”楚央自从进来,一直没有怕过什么,不论是虫也好鼠也好,女子见了会惧怕惊叫的东西她见了都没什么反应,此时却也免不得微微白了脸色。
来这里见鬼。这句话是风长歌在进来之前说的,现在谁也没有说出口,但谁都想到了,谁能在一眨眼间将所有都改变?除非是鬼神之力。
风长歌的另外一只手还在和慕容澈的手交握在一起,风长歌的脸色很平静,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自是不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现在遇见这一切,也只是微微多了些疑惑和兴味,慕容澈也是不信世上有鬼的,除非是人的心里有鬼,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几乎都经历过,他不信天不信地,只相信自己。
衣袖下,他的手指碰了碰风长歌的手指,两人目光相对,视线一起落到地上。
“地上。”
其他人一听,纷纷低下头往地上看去,地上有一层灰,印着他们几人的脚印,在他脚下不远处,有一道印子一直往后延伸过去,那是拖曳什么的痕迹,他正要蹲下身去查看,松山掌门大喊起来:“人呢?李贺人呢?”
松山门下的弟子环顾四周,觉着火把都在摇头。不知何时,他们之中少了一个人。
所有人都看着脚下不远处的那道印子。那道印子的形状和大小恰好符合一个人形,就在火把被熄灭的那一瞬间,他们里面有个人被拖走。
被拖走的是松山门下弟子,掌门却一点不知,他不知道他的弟子什么时候少了一个,是在火把熄灭之前?还是在火把熄灭之时?若是把人带走的是人,这人该有如何的高深的功力?倘若是鬼,他又被带去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那道痕迹,一直望过去,从他们这里,这道痕印一直往外,从这里厅堂延伸到门前,然后忽然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