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 第90部分

　　　　“亲人，久违的亲人，还有刚刚认识的朋友”

　　　　‘给了你亲情，还有友情？然后。。。在你眼前捏碎了？’

　　　　“嗯，它在我眼前夺走了一切，所以我才会。。。”

　　　　‘忘了自己’

　　　　“我很佩服你的洞察力”

　　　　‘看在你这么崇拜的份上，我就不收你费了’我调笑着，随即面色一沉。

　　　　“这都哪跟哪啊？”雪灵的声音飘了出来。

　　　　‘我知道你当时的心情，看着亲人在眼前被夺走，那是怎样的无奈和无助，我都知道，所以。。。你很棒！这样的你消失，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悔不悔？现在收手，还来的急，再过一会儿，你们完全融合后，就算你哭着求我，我都不会鸟你的’看了眼满目的白色，见差不多后，下了最后通牒。

第372章（）　
雪灵被我说的一愣，显然是不太适应这跳针的思维方式。

　　　　“嗯，这个你就不用再问了，既然你都经历过了，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答案”雪灵的声音清清淡淡，却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知道是一回事，问不问就又是一回事，因为我的答案也还不确定，魂命关天，大意不得”我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既然你都决定了，那么动手吧，这里实在太憋屈了”

　　　　“已经完全融合了，只差一步了。。。”说到这雪灵顿住了“你什么时候得罪它了？为什么我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我不禁皱了皱眉，这家伙也继承了它的一部分情感，或者应该是记忆，它恨我？（它不该恨你吗？“该”）

　　　　“它恨你！”果然，雪灵的回答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呃。。。知道为什么吗？”我尴尬的笑笑，被仇人惦记也是很惊悚的，因为你并不知道，它会在何时何地出来报复你。

　　　　“嗯。。。好像是。。。你夺走了它重要的东西。。。呃，也不对，好像是。。。嗯，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雪灵欲言又止，让人很是心急。

　　　　“我不是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有。。。嗯快放”

　　　　“它很激动！”

　　　　“这我知道！”（这事搁谁谁激动）

　　　　“是深仇！”

　　　　“你很啰嗦，说重点！我好判断它恨我有多深”及其轻微的叹了口气，恨我的人，太多了，它要排第几位呢？

　　　　“你夺走了。。。它的家人，你竟然夺走了它的家人？”雪灵声音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这种事。。。是你做的？”

　　　　“嗯，应该算是吧，不过。。。你确定我夺走的是它的家人？不是别的什么？”在心中默默的为漓箬不值，然而心头却透着丝丝欣慰，只因为‘家人’这个词，漓箬并非什么都不是。

　　　　“你是魔鬼，虽然它不是人（这话还是别扭），但。。。”雪灵的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用但是了，她。。。是自愿的，我并没有做什么”我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就如同现在，你要消失一样，我做什么了？要说做的话，应该是顺应你们心中所想吧，即使是那，也已经逾越”

　　　　“。。。”雪灵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许愿恶魔”

　　　　“错，恶魔还会实现愿望，虽然方式变态了些，结果也不怎么理想，但那终归是实现了，我不会承诺什么，也不会无聊到去收集愿望，呃，你的力量在消散。。。”我感觉到身边的温度在急剧变化。

　　　　“嗯，我已经在消失了，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为什么会畏惧，当你释放力量时，那种力量使人从灵魂深处畏惧”雪灵的声音虚弱了很多，周围的白芒也变得不那么浓稠了。

　　　　“我想我是人，希望一直都是，期待不曾改变，但一个被锁进透明牢笼里的人，明明什么都看得到，却什么也触碰不到，明明近在眼前，却远的让人心寒，你说。。。我是什么？”我动了动身体，发现阻碍减小了很多。

　　　　“人！很高兴在消失前，找到有同样理想的人，我掉沟里了，希望你能走到终点”雪灵轻笑一声“不要让我失望”

　　　　“呃。。。我尽力”原话是。。。你注定要失望了，因为那也是注定的不可能。

　　　　周围的寒冷渐渐退却，眼前的白芒也在渐渐消失，雪灵的气息也削弱到极限，非常遗憾，它做到了。

　　　　虽然这话听着有点矛盾，但我还是想这样表达，只为曾经相识，我的心也渐渐回暖了吗？

第373章（）　
回暖这两个字就像是巨石，死死的压住我的心脏，痛却很踏实。

　　　　“完成了，很快魂魄就会消融，你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还有就是。。。谢谢！”雪灵的声音已经近似虚无缥缈，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看着周围的白色逐渐粉碎，心中一阵空虚，随即我扬起头，轻轻眯起眼睛笑了笑“留下你的名字，存在过的证据”

　　　　龟裂的白色，逐渐透进光来，不太明亮却异常温暖，雪灵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声息，但我知道，它还在。

　　　　良久之后，雪灵飘忽的声音才缓缓传来“太久远我不记得了”

　　　　“。。。”

　　　　“我在你们的记忆里留下了踪迹，我已经很知足了，况且。。。臣天旭替我活过了，够了”雪灵的笑声渐渐远去，也许并不是远去，而是消失。。。

　　　　“不见！”声音轻的只有自己能听到，周围的龟裂被这轻微的声响，震得四散破裂，原本粘人的眼球分崩离析。

　　　　“出来了，小凝，没事吧？”楚荧的声音透着疲惫，她担心坏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她怎么样？”

　　　　脚下是满地的碎屑，轻轻一撮便化作灰尘，消融在空气中，心中的感叹也不免爬上眉梢。

　　　　“她没事了，它已经消失了？”蓝麟风瞄了眼一地碎屑道。

　　　　“嗯，干干净净”

　　　　“就这样消失了？”许南星跑过来，蹲在地上“这些就是？”他指着满地的碎屑道。

　　　　“嗯，你慢慢叙旧，我先忙”我懒懒的摆摆手，‘无所谓’的瞟了眼。

　　　　“忙？”应北晨将许南星拖起来“什么事？”

　　　　“封印！”蓝麟风皱了皱眉“你确定没事？”

　　　　“当然！”没把握。。。当然，后话只能说给自己听

　　　　“别勉强”楚荧担忧道“反正我们已经救了她，以后的事，看她自己的就成了嘛”

　　　　“。。。”杨光一脸的莫名其妙，全场最不在状态的就是他，而把我引来这里的也是他，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这也能做？我承认人类很弱，但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你们这样，经过本人同意了吗？有没有点人权啊？”许南星的手被应北晨狠狠一拽，差点扑倒“哎呦！谁。。。头儿！”

　　　　“南星说的对，如果她本人不愿意丢掉记忆，你们这样做。。。就太过分了，不管怎样，那毕竟是她最爱的人，这样确实欠妥”应北晨耸了耸眉头，为失去意识的人争取留住最重要的记忆。

　　　　“嗯，确实不妥，那这样吧！”我扬起淡淡的笑“我来问问”

　　　　“嗯？”应北晨错愕的看着我。

　　　　“啊？你问问？”许南星则很给面子的张大了嘴。

　　　　“噗嗤！”楚荧泄气的笑声。

　　　　“。。。”杨光依然是个闷葫芦。

　　　　“嗯，问问，那个啥，知雨啊，对知雨，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放弃。。。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问题拉回来，你愿意放弃这段记忆吗？如果不愿意请说‘是’，如果愿意，请保持五秒沉默。。。”我煞有其事的问，严肃的表情全然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样子。

　　　　“。。。”果然迎来了沉默，不过是全场的。

　　　　“好，询问完毕，动手！”

　　　　“。。。”再次的沉默，表示众人都很赞同，（才怪！）在众人盯死人的目光中，我一下跳到了知雨身旁，就怕慢一步会被人阻挠，我可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

　　　　知雨依然静静的躺在那，脸色比我都好，没有了体内力量作怪，她睡的很踏实，我蹲下身，将食指放在她眉心，轻轻的揉搓着。

第374章（）　
指尖的力度不大，却也足以摩擦出热量，顷刻间手指变的灼热起来，知雨的额心也被淡淡的红色沾染，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碍眼的红斑。

　　　　红斑慢慢沁入皮肤，只见知雨的额心处，渐渐出现花生米大小的红色蝴蝶印记，像极了胎记，似乎它本来就应该在那。

　　　　“那是什么？好漂亮，我也想要”楚荧痴迷的看着那印记，摸了摸额心“小凝，帮我也弄个”

　　　　揉搓的手指猛然一顿，我微微挑了挑眉“弄个？你当这是什么？”

　　　　“蝴蝶形状的美人痣啊”楚荧羡慕的看着沉睡中的某人“她的样子，好美！”

　　　　“。。。”我沉默的扯了扯嘴角，美人痣？有没有搞错？这神经也忒大条了点吧？

　　　　“你没事给人弄个那么难看的胎记做什么？”许南星看着知雨额心的印记皱了皱眉“可惜了一张俏脸”

　　　　“。。。胎胎胎。。。胎记？”我想说，你们的审美观能不走两个极端吗？

　　　　“那恐怕不是胎记那么简单”应北晨游移的目光刚好落在蓝麟风身上“对吧？”

　　　　蓝麟风将宫雪扶正了些，看了一眼知雨的额心“的确不是胎记”

　　　　“。。。”冷场十分钟。。　平板电子书“然后呢？”杨光禁不住问道。

　　　　“是封印”宫雪有气无力的道“虽然微弱，但我能感觉到，它表面所覆盖的力量”

　　　　“封印？那我不要了”楚荧连忙摆手摇头，拼命往后退，就怕我一时兴起，把她给封了。

　　　　“知道怕了？没事别管我讨东西，我这里一般不会有好的”我摇摇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容器！”蓝麟风猛然抬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什么？”楚荧惊奇的瞪大了眼“容器？我这里只有无锈钢的缸子，你要来干什么？”

　　　　“你想喝水？”许南星放下了背包，准备取水。

　　　　“等一等！”应北晨拦住他“先别忙！”

　　　　“我能问下吗？”杨光现在就如同被众人抛弃般，努力的想要融入，却找不到门路。

　　　　“不能！”我瞥了蓝麟风一眼“知道就知道，没见这里都是普通人吗？问起来，你解释啊，这活我讨厌”

　　　　“臭殷凝，解释下会死啊，要缸子干嘛，我也很想知道啊”楚荧抓着杨光的手，鼓了鼓腮帮子，样子看上去颇为气愤。

　　　　“头儿，还要不要拿水给他？”许南星看了看蓝麟风，又转回头去看应北晨。

　　　　“不用，我们尽管出耳朵就好”应北晨淡淡一笑，眼睛微微眯起，用下巴指向我道“殷凝刚刚的反应告诉我，他要的不是容器”

　　　　你的观察入微用在这里了？会不会太浪费了一点？

　　　　“我是不会说话的”（这是不说吗？“音，你要说话能不能去题外话？你这样插话让我很难做，知道吗？”。。。我去题外话没人要看啦！“这不关我事！”好歹给音我留点面子啊，你这样是不孝。“。。。”好吧，我们书归正传）我闭上眼，指尖的灼热在慢慢消退，差不多就要完成了。

　　　　蓝麟风叹息道“我注解，行了吧”

　　　　“。。。”众人很认真的在听。

　　　　“咳咳。。。”蓝麟风清了清喉咙（毛病还真多“音，凝说的轻了是吧？”不孝啊！“。。。”好啦，真的书归正传，咳咳！）“那个印记就是容器”

　　　　“。。。”

　　　　“就这样？”楚荧迟疑了半晌才踊跃提问。

第375章（）　
蓝麟风点点头“就这样，那是用来封印记忆的容器，怎么？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这算什么注解啊？跟没讲一样”楚荧无聊的翻了个白眼“比小凝的还难懂”

　　　　“。。。”蓝麟风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即抬头“就是把记忆拿出来封存，这样懂了吗？”

　　　　“。。。”

　　　　“拿出来？不是直接封印就好了吗？”楚荧不解的看着我“你拿出来做什么？”

　　　　“我闲来无事，拿出来玩玩不行吗？”指尖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不再炙热的皮肤竟变得有些震颤的冰凉，我轻轻将手移开，只见知雨额心处，那花生米般大小的蝴蝶翩翩欲飞，如有生命般，要刺破皮肤，得到自由。

　　　　“完成！佳作！”我笑着拍了拍手

　　　　“嗯，很美”许南星点点头“这样就行了？”

　　　　我摇摇头“现在才开始”

　　　　“没有记忆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应北晨叹息一声“不会像没了灵魂的躯壳吧？”

　　　　“。。。不，没那么严重”蓝麟风将宫雪从怀里扶正，让她自己坐好，站起身“会像婴儿，她现在就是刚刚出世的婴儿”

　　　　随即蓝麟风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只是很纳闷，你怎么不直接封印？为何要多此一举？”

　　　　我看着知雨额心的蝴蝶印记叹息道“封印，并不是万能的，它并不能消除灵魂深处隐藏的习惯，这种习惯留下来就会成为她终生的梦魇，我不想救个疯子回来，这样虽然对她还是会多多少少有些影响，但我相信她也会只当那是噩梦”

　　　　“你这样，很危险”蓝麟风皱了皱眉，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用消失换来的生命，是残缺不全的”我笑了笑，“况且，我讨厌被糟老头牵着鼻子走，这条线就算是个死结，也得给我接起来”

　　　　“阿嚏！阿嚏！呵。。。又被那死丫头骂了”某糟老头揉了揉红红的鼻头“打死都不能承认是吃冰感冒的，话说我应该不会感冒吧，应该。。。”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冰湖雪山，糟老头扯了扯单薄的衣衫，拿起n个冻成冰坨的冰块，一块咬了一口“不是这个，嗯，也不是这个，更不是这个，宝贝，出来吧，爷爷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再不出来死丫头的心就要化了啊，你知不知道啊，化了就死翘翘了，宝贝宝贝，你听到没啊。。。”空旷的雪山，响彻着老头的哀嚎，同时还要大大的喷嚏声“阿嚏！阿嚏！呼。。。我不会感冒，阿嚏！阿阿嚏！，该死！”

　　　　视线转回来，蓝麟风蹲在知雨身边“你打算怎么做？一点记忆都没留下”

　　　　“嗯，我想过了，我要给她个新身份，嗯，让我想想，好好想想。。。让她做什么呢？”我低头沉思。

　　　　“你现在才开始想？”楚荧无语的看着我“等等，你想，不不不，麟风或是宫雪，你们来想好了，不然南星、北晨你们也行”

　　　　“嘘！别吵，我在想，在想了”我瞪了她一眼“我会给她个她最需要的故事，你不要吵啦！”

　　　　“。。。知雨！保重！”楚荧默哀中。。。

　　　　“嗯，我同意！”杨光依然拍着马屁，只是得罪了某人，被卫生球攻击。

　　　　“。。。怎么了吗？”宫雪眨了眨眼，苍白的唇动了动，疑惑的看着脸色漆黑的两人。

第376章（）　
“也没什么，就是为知雨的前半生感到悲哀而已”楚荧苦笑着“应该比她现在的境况好不到哪里去”

　　　　“你又知道？”我将手覆上了知雨的眼睛。

　　　　“我也知道，你最喜欢悲剧，你的故事主角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杨光也颇为赞同楚荧的观点。

　　　　“喜欢悲剧？那也不能将别人的人生变成悲剧啊”许南星皱了皱眉，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人生悲剧“这样吧，她的故事由我们大家来编”

　　　　“我觉得人生要有悲剧才精彩，没有悲剧你哪知道喜剧是多么的可爱？”我颇为自信的点点头“你们说是吧？”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知道喜剧的可爱，也不要承受悲剧带来的痛苦”楚荧摇了摇头“我们来想好不好？”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快一点”

　　　　“我先来”许南星清了清嗓子道“她叫知雨。。。”

　　　　许南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