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
“小佩姐姐,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佩玉楼现在没生意,就干脆关几天门,咱们去赚大钱。”苏眉心中顿时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拉起刘小佩的手,将她的目光从账本上移开。
“欸?”
刘小佩不明所以,“小玉妹妹莫非想到了新的法子?是开新铺子?”
“不是呢。”苏眉笑笑,“咱们去要赔偿。”
“赔偿?”
“对,就是赔偿。”苏眉见刘小佩一脸不解,继而开口解释了一句,“这半个月我们不在时,是谁阻挡了我们的生意,我们空缺了多少银子,他们不该赔偿吗?”
刘小佩一下子就明白了。
眼睛亮起来。
“好!”
紧接着,苏眉与刘小佩一张状纸就把住在南镇的那家人给告了。
与此同时,还让店里的厨子把厨房的东西能砸的全砸了,让那四个女孩子,新订的衣服能撕的全撕了。
反正佩玉楼财大气粗。
他们只是手里下的员工,掌柜的说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
很快,佩玉楼里一片狼藉。
再加上南镇那家人,那几天可是都在北镇宣传,佩玉楼里有不祥之人,北镇有不少人可都是看见了。
县官老爷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以后。直接下令将南镇那家人押过来,开始升堂。
第1916章 隔壁那个卖烧鸡的(55)()
“南镇李河庄李家,佩玉楼刘氏姐妹状告你阻扰营业,可有此事?”
县官老爷威仪堂堂,对于佩玉楼刘小佩这位锦鲤姑娘的名声,他可是很了解的。佩玉楼的烧鸡他也吃过不少了,只是这一段时间忙着没去,没想到佩玉楼就这么关门了,他还想了解是怎么回事,不想佩玉楼两姐妹就状纸一张将南镇李家告上了。
南镇李家也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想通过叶零星要万两白银,却被佩玉楼两位掌柜的给告了。
李河庄想了想,当即镇定下来。
“回县官老爷问话,此事纯属诬蔑!”他振振有词,“佩玉楼有不详人叶零星,小人也只是唯恐乡亲百姓进入佩玉楼沾染到了晦气,才发出的忠告。”
“哦?”叶零星的不详,可是在南镇那一带出了名的,但凡亲近之人唯死无生,他的宅院虽大,却是南镇里最荒凉的。
苏眉早有准备。一脸正义。
装腔作势谁不会,她装的可比李河庄理直气壮多了:“启禀县官老爷,我有话说。”
冷若冰霜的小玉姑娘,纵然是在县衙公堂之上,丝毫不减气势。
据说当初驿站里那位大主子来的时候,也是对小玉姑娘和小佩姑娘客客气气的。县官老爷可不敢托大,以藐视公堂之罪定她。
“小玉姑娘有什么话,快讲。”
“叶零星确实住在我佩玉楼不错。但说他是不详之人,唯恐沾染晦气便是大错特错!”苏眉冷笑着,“我佩玉楼如今有大厨六名、跑堂两名、侍女四名、加上我与小佩姐姐掌柜两名,日日与叶零星相处,但我十四人却无一人出事,没有沾上一点晦气。怎么会有食客来吃一顿饭就会暴毙而亡,这是何道理?”
相比李河庄的见风即雨,危言耸听。还是原本就住在佩玉楼,在佩玉楼里工作的这些人更有说服力了。
堂下,佩玉楼的一众员工们早就站着。
苏眉话音才落,他们就齐声叫嚷起来:
“如果说污蔑,是他李家污蔑我们佩玉楼才对!”
佩玉楼待遇是全镇子里最高的了,佩玉楼待他们这样好,他们可不能帮着外人狼心狗肺的。
公堂之上,顿时吵嚷起来。
“啪!”
县官老爷一拍惊堂木,“肃静!”他皱起眉头,“李河庄,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李河庄瞬间就懵逼了。
叶零星能克死人他可是知道的,叶零星在县官老爷这里也算是个名人了,可如今苏眉一席话,一下子将局势扭转过来,让众人明白,就算是不祥之人,只要接触得当,并不会沾染什么晦气。
他们一家脸色苍白。
顿时没了任何理由。
随后,苏眉又是乘胜追击:“县官老爷,我再告南镇李河庄李家勒索叶零星!这是状纸,请县官老爷过目。”
刘小佩只是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小玉妹妹铿锵有力,听着小玉妹妹二告,刘小佩当即将状纸递给差大哥,由差大哥拿上去给县官老爷查看。
“勒索?我们可没有勒索!”
第1917章 隔壁那个卖烧鸡的(56)()
李河庄不明所以然,不是在解决他们家核跟佩玉楼之间的问题吗?怎么又变成勒索叶零星了?这有关叶零星什么事儿?
县官老爷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三十六万两白银!
这也忒胆大包天了吧!
“李河庄,对于你以索赔小女之命勒索叶零星长达三年、共计三十六万两白银一事,你可还有话说?”
李河庄一听就不干了。
这是要他拿出三十六万两银子呀,那他这三年可不就是白干了吗!
心里恨不得把叶零星、苏眉及刘小佩给掐死,李河庄在公堂之上大呼冤枉:
“县官老爷,我们可是叶零星的岳父岳母,又怎么会勒索他呢!我们痛失爱女,这可都是叶零星自己愿意补偿我们的!”
苏眉眯起眼睛唇角弯起。
呵。
补偿。
自愿?
“那我可请问,你那已经仙去的女儿可是与叶零星拜过高堂,步入洞房了吗?”
李河庄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你那仙去的女儿可不能算是叶家人吧,又谈何岳父岳母一说?”
李河庄再三尴尬。
“我再问,既然你以叶零星岳父自称,可有给过叶零星一心半点的亲情?如对待家人那般对他,是否与叶零星来往密切?这些事情,我想是随口询问任何一个南镇的村民都该知道的吧。”
李河庄冷汗直流。
他就着自己爱女仙去不放了,“可……可叶零星生来不详,克死父母,克折家仆,还克死我女儿,这总没错了吧,我要些赔偿又有什么错呢?”
苏眉再笑:
“富商嫁女,彩礼至少以锦缎十匹、绸缎十匹、丝绸十匹方可。官宦嫁女,彩礼至少以白银两万、珍宝十件尚可。皇亲嫁女,彩礼至少白银十万、珍宝数十、摆宴三日尚可。”
“那么我请问,你三年前乃一介村夫,是为富商、官宦还是皇亲国戚?”
“我……”李河庄还不知如何回答,苏眉再次堵住他的话:
“于理于情,你又是站在什么道理上,这样理直气壮要求叶零星养你一家五口人?每月上交万两白银,如此三年!”
李河庄满头大汗,这一桩桩,一件件被他人之口述出,而他所凭之“理”竟是一个笑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叶零星一没有杀人、二也苦闷其中,命之不详难道是他自己的错吗?你等罔顾他人利欲熏心,还自诩正义吗?”
县官老爷正听得津津有味,小玉姑娘说的不但句句占理,况且还有凭有据,若非她只是一个姑娘家,恐怕做个县官也是绰绰有余了。
此时,他再听地小玉姑娘开口:
“如今叶零星已是我佩玉楼之人,我佩玉楼待自己人向来宽厚,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请你赔偿我佩玉楼四十万两白银吧!”
县官老爷目瞪狗呆:……
众人哗然:……
擦!
四十万两!
这可是四十万两白银啊!
李河庄暴起了,“怎么可能这么多!你才是勒索!”
“啪!!!”
县官老爷二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苏眉,“小玉姑娘且说说,四十万两白银是怎么算的,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第1918章 隔壁那个卖烧鸡的(57)()
苏眉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三十六万两赔给叶零星。一万九千七百五十三两是我佩玉楼半月来损失的银钱,二百两是我佩玉楼四位侍女共二十八套定制仙衣的钱,四十七两,是我灶房锅碗瓢盆以及佩玉楼桌椅板凳损失费。最后两万两,是我佩玉楼十五人的慰问金。”
众人:……
好有道理他们无言……
等等!
“这定制仙衣和锅碗瓢盆及桌椅板凳的损坏又关我什么事儿?这可不是我弄坏的!”李河庄不服,心脏病都快气出来了。
他只不过坑了叶零星三十六万两银子,转过头来佩玉楼就坑了他四十万两,那岂不是他三年来无一收获还得赔出去四万两吗?!
如果是配玉楼的营业额损失,那他无话可说。但是衣服和桌椅板凳这就是明晃晃的把他当成冤大头宰了!
他不服!
苏眉大义凛然,“我说过了,我佩玉楼的人,受不得一点委屈。你滋扰我配玉楼的生意,不仅仅是在生意上的损失、造成客人的流失,还让我佩玉楼的人心情不好,整日以泪洗面无处发泄,只能将他们吃饭的东西砸了!若不是你在造谣,又怎么会让他们这样癫狂愤慨?你说这是否与你有关!”
李河庄蒙圈了。
县官老爷也懵逼了。
按照国家律例,明文规定,还真有这种操作……
只不过见得太少,他都快忘记了。
门口,佩玉楼的员工们齐齐盯着苏眉,眼睛都发亮了。
原来小玉姑娘让他们把佩玉楼里的东西都砸坏,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仿佛又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招式。
结果,自然是佩玉楼胜诉。
限李河庄一家于一个月内还清四十万两。
他们这三年来在钱庄里存余的三十多万两,一下子就转到了佩玉楼的名下。家里的豪宅卖了、田地卖了、吃穿住行能卖的都卖了,从一个大户在仅仅几天之内,变成了乞丐。
就此造成的后果是……
没有人再敢惹佩玉楼。
光凭着小玉姑娘那一张嘴,就能说得你一夜负债!
谁敢送死?!
就在宣判结果后出来没几天,据说是从都城里来了一群官兵,护送着一大箱的黄金,到达佩玉楼大门。
那天可谓是声势浩大。
众人这才得知,佩玉楼的两位掌柜在半个月前突然消失,原来是进宫面圣去了。
进宫面圣啊!
这四个字将他们的内心深深震撼到。
这是不是也代表着佩玉楼的背后之人正是那天子?
再回想前几日李河庄一家的作死……
他们只能集体默哀了。
谁让你这么不长眼,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佩玉楼。
又过五日,佩玉楼重新翻新,再度开张大吉,县官老爷首先就来送礼,全是刘小佩接的。
至于苏眉么……就留在后堂照顾叶零星了。
这么多天的时间,叶零星的背部已经结痂、新肉初长,一大片痒痒的,总让他忍着难受。
最痛苦的还是明明身在佩玉楼,每天都被烧鸡的香味包围着,可他偏偏只能喝白粥。
叶零星委屈得看见白粥就想死。
对此,苏眉却是毫不掩饰的笑他:“谁让你没事负荆请罪,活该自己找罪受。”
第1919章 隔壁那个卖烧鸡的(58)()
叶零星:……
好吧。
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受罪了。
苏眉看他可怜,从身后拿出早就藏好的钵仔糕,“诺,虽然别的不能吃,不过这个还是可以尝尝的,已经在长新肉了,再忍几天,就可以吃烧鸡了。”
叶零星点点头,想到烧鸡他就忍不住流口水,如同小孩子那般倔强,“我……我想吃你做的。”
尽管大厨们也会做烧鸡啊,可是无论他是谁做的,都不如小玉姑娘做的好吃。再由宝贝姑娘的话得知,原来这佩玉楼的烧鸡做法,还是小玉姑娘发明出来的。
只是,因为小玉姑娘跟她一般特殊,只能将所有东西都推到小佩姑娘身上。
“好。”苏眉一派轻松,“那三十六万两我已经要回来了,至于你那前岳父家……我可能下手有点不知轻重,现在他们已经变成了乞丐,你不会怪我吧?”
叶零星摇头,“虽然我是笨了点,可是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还是心里有数的。小玉姑娘对我……比任何人都好,我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哦?”苏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充满了活力,“那你的意思是我若对你不好,你就该怪我了?”
“不……不是的。”叶零星有点着急,他原本想说小玉姑娘是除开他父母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了,可是那句话到了嘴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他一着急,又说错了话。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叶零星固执地摇头,“小玉姑娘别生气,是我太笨了不会说话,我……我是说小玉姑娘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你。”
叶零星一双眸子清澈动人,年少的羞涩感带着干净,这是多么可人的模样。
苏眉噗嗤一乐,“我逗你的,你还真信啊。”
叶零星懊恼,“小玉姑娘总是这样……”
“叶零星,叫我小玉吧。”苏眉揉揉他的头发,软软的,看起来呆萌可爱。
“小……小玉。”叶零星呼吸轻轻的,脸又不自觉发红了。
看着苏眉一脸认真。
“嗯哼。”苏眉眯起眼睛笑,退去了伪装的面具,她只不过也是一个花季少女,宛若雨后的清新茉莉。
清香而动人。
“所以,叶零星,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是不是该报答我?”
“诶?”叶零星一脸茫然,随即点头。
爹曾经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我什么也没有……钱也都给佩玉楼了啊。”叶零星很惆怅,“我不会赚钱,不知道要怎么报答小玉姑……嗯……小玉了。”
“那……”苏眉的声音轻轻的,像一只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上,留下细腻的、痒痒的痕迹。“把你整个人,都给我好了。”
叶零星脸一红,心跳在一瞬间停止。
仿佛时间寂静。
所有响动都集中在这一刻。
“小……小玉你……说什么?”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从未想过自己此生能够再遇良人,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偷偷在心里想一想。
脑子里的小玉姑娘,竟然与眼前人重叠了。
她巧笑倩兮地说:
那把你整个人,都给我好了。
第1920章 隔壁那个卖烧鸡的(完)()
佩玉楼的二掌柜刘小玉就要与叶零星成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镇子。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对这两人的猜测却多于祝福。
毕竟,其中一个可是从小到大定于不祥之人的叶零星啊。
大概,李河庄一家人是最痛恨的了吧。
可如今他们已是乞丐,佩玉楼背后有天子撑腰。
二者相差云泥之别。
纵然是他们想报复……
呵,他们一家人已经全都变成了乞丐。还有什么可担心受怕的?
李河庄故意每日待在佩玉楼附近,见着佩玉楼里的人出来了,就一直缠着他们。
他穷他有理,反正他现在也一文钱都没有了,就算弄脏撕破了这些人的衣服,他也赔不起,这些人对他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佩玉楼外边躺了个癞乞丐,这事儿多多少少对佩玉楼有影响。
店小二撵都撵不走。
拿棍子将人打伤了打残了,对方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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