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医生只觉得自己一阵心寒,忍足瑛士哪里像一个做父亲的,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女儿的生命且毫不犹豫,还真是可怕呢。怪不得大家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是再问一句吧:“理事长,真的要这么做吗?池波千穗里那孩子的伤势根本不是严重到可以捐献的程度,这样一来,她真的……”
忍足瑛士不耐烦的打断了医生的话:“你是不想做了吗,如果你再犹豫下去就不要想在日本的医院里混下去了,明白了吗?”
沉默了许久,医生终于答应,沉默的挂了电话,对着手术室里的众人说道,“开始手术吧。”心里却在向手术台上因为被全身麻醉而昏迷的女孩暗暗道了一声对不起。
希望你来世能有一个好父亲啊,小丫头……
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抱着如此沉重的心情做着心脏移植手术,这场手术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手术台上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那么可爱的女孩,却要被他们亲手夺去生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凶手,没有帮凶。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所有手术的医务人员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甚至连拿着手术刀的手都有些抖,终于在寂静的手术室中,一声长长的“嘀”声响起,心电监护仪上再也没有起伏的长线预示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由此而终结。
“啊!!!”一声极其惊恐的叫声响起,一位护士小姐颤抖的手指向躺在手术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千穗里,大家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心跳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一下。此时的千穗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
不知道是否是大家的错觉,他们甚至觉得那瞳孔几经开始放大的双眼中分明闪着一丝红光。主刀的医生走上前去,帮千穗里把双眼合上,所有在场的医务人员在心中再次向千穗里道了一声对不起,手术就此结束。
此时的千穗里在自己的身体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已经灵魂离体了,她站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自己死亡的样子。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死的时候会是这样的,身边没有亲人,脸上也还是稚嫩的样子而不是皱纹满面。
心口真疼,怎么会这么疼呢?千穗里握着自己的胸口望着手术台上脸色不正常的自己想到,对了,我的心脏被挖走了。
她慢慢忍着疼痛想要出手术室,想要看看和自己一起出车祸的忍足侑士现在怎么样了,却没有机会。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扇闪耀着刺眼白光的大门,在打开的同时将她瞬间吸了进去,然后就是一片混沌,再无意识。
……
千穗里和忍足侑士的车祸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网球部的人,迹部他们也是直到第二天打电话给忍足他们却没有回应才发现出了事。
话说另一头在冰帝的保卫处,一个关西口音有着深色皮肤的少年来访,他是来找千穗里的,却因为保卫处说他们去秋游了而有些懊恼。
“小千真是的,一个人来东京读书就算了,还这么久都不联系我,看我找到她之后怎么收拾她。”少年靠在冰帝的大门口,伸手弄了下自己的帽子,照着他从母亲那边拿到的地址寻去,打算去瞧瞧千穗里现在住的地方。
“小千,你个小坏蛋,我好想你,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最后一句少年的喃喃残留在空气里,再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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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我不相信
一周之后,冰帝所有学生已经返校,却独独缺了四个人。一个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被刺伤的凤长太郎,他还在医院里没有复原,因为伤在背部,恢复得有些慢。还有三个则是池波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忍足明日香兄妹。
而此时的学校里也已经传遍了池波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发生车祸的消息,其中忍足侑士受了重伤,已经被父亲接到国外治疗,而他妹妹忍足明日香亦跟到国外读书去了。而同时发生车祸的池波千穗里则不幸得很,发生车祸后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是迹部景吾和他的网球部社员们,即便是到了此时,他们还无法相信,千穗里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竟然因为一场意外而失去了生命。在这个年纪,他们对于死亡都还是抱着敬畏的态度,身边如此熟悉的人的离去无异于是一场晴天霹雳。
忍足侑士也在他们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出了国,一连两个打击让网球部的少年们都萎靡不振起来。迹部景吾作为网球部的部长,甚至无法开口向因为伤病而住在医院的凤长太郎解释这件事。
所有人都知道,长太郎那样喜欢千穗里,所以才愿意为她以身挡刀。可是他终究没有挡住死神夺取千穗里生命的脚步,千穗里还是走了。迹部景吾最后还是决定要把事实真相告诉长太郎,哪怕这是一个如此残忍的事实。
长太郎这几天来都没有见到千穗里,心里别提多失落了,见到赶来看自己的迹部部长,他都提不起精神来。即使如此,长太郎也明显察觉到了自家部长同样很是低迷,连声音都少了平日里的傲气与生气。
只听得迹部先是问了长太郎的身体状况,得到恢复的不错的答案时舒展了些眉眼,紧接着话风一转,对长太郎道:“凤,接下来本大爷要告诉你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长太郎一下子严肃起来的面孔,迹部垂下了眼,不忍心看他接下来的反应:“侑士和千穗里在送你来医院的那天晚上出了车祸。”
“什么!”长太郎几乎要从病床上跳下来,只是腰上的伤限制了他的动作,他的呼吸急促,抓着迹部的手问道,“部长,千穗里和忍足前辈在哪里,我要去看他们。快,部长,带我过去,我想马上看到他们,他们伤得重不重,部长?!”语气里满是焦急。
“千穗里那么怕痛,她出车祸弄伤了一定痛得很……部长,我们快去啊,你怎么不动?”长太郎疑惑地问着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迹部景吾,一下子收了声,“部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长太郎此时也发觉迹部的情绪越发不对劲了,他心里更加着急,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包围了他。
迹部景吾默默的将凤长太郎按回了病床上,清了清嗓子,再三犹豫之后终于开口道:“对不起,凤,现在才告诉你……侑士在车祸中受了伤已经被带到国外治疗了,而千穗里……”
迹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按了按疼痛的眉心,凝视着长太郎的双眼,宣布道:“千穗里……池波千穗里她……在车祸中……因为抢救无效已经离开了。”
“……离开……”凤长太郎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他怔怔的看着迹部景吾,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几乎要抓伤迹部,“离开?部长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离开?”
“千穗里已经过世了,凤。”迹部再次重复了一遍,心却痛如刀绞,千穗里已经离开了,长太郎他这个表现,之后要怎么办。
“过世?什么过世?!部长你骗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长太郎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满含乞求的望着迹部景吾,希望他能马上笑着告诉自己刚刚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那是假的,是假的,假的!!
可是迹部景吾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呢,他只能不厌其烦的对凤长太郎重申千穗里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哪怕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残忍,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长太郎剧烈的挣扎,他从床上滚了下来,抓着床单激烈的喘息,迹部景吾的话他一个字也不相信,一个字也不!千穗里怎么会离开呢,明明那天,明明那天自己还救下了她,一切都没事了啊。
他还记得那天千穗里对自己露出那么好看的笑,小小的酒窝绽放在她的脸上,即便是眼角还挂着泪珠,她还是那么可爱。千穗里生气的叫自己笨蛋,可是长太郎感觉得到,千穗里至少有一点,有一点喜欢自己,他觉得好满足,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和千穗里在一起的……
但是刚刚迹部景吾对自己说了什么,他说千穗里出车祸死了,这让他如何相信,他不敢相信,更不愿意去相信。那不是别人,是他愿意用命去换的女孩子啊!长太郎怎么能去相信,有一天,那个自己以为可以在一起的名为池波千穗里的女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再没有挽回的机会?
血从长太郎的伤口里渗出,他一无所觉,他近乎失控般的第一次对自己尊重的部长做出了粗暴的行为。长太郎拽着迹部景吾的衣领,愤怒到:“骗子,迹部景吾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能用这种事来骗我!我告诉你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不相信!”
“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迹部景吾挣脱了凤长太郎的桎梏,反手一个耳光,“够了,凤长太郎,本大爷告诉你,我一个字也没有骗你。接受事实吧,池波千穗里她死了,她死了!”
迹部景吾丢下瘫坐在地上的凤长太郎,走出病房,叫了医生过来为他重新包扎,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终是不忍在看,离开了。
“千穗里……”凤长太郎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滑落,滴到被子上,形成或深或浅的印记,“你怎么能抛下我……”
来找千穗里的大阪少年失望而归,一周后却得到了让他心胆俱裂的消息,他不相信,他要自己找到千穗里的死因!
☆、26黄苓出生
又一声惊雷响过,门内的动静却不大,此时正是黄药师之妻冯蘅生产之日,黄药师只道是妻子怕他听到自己因生产之苦发出的惨叫而担心,他于庭中踱步,看着越发不好的天气心中焦虑万分。
几次闪电划过夜空,没过多时竟下起雨来,产房内依旧没有动静,黄药师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却只听的这时产房里一声惨烈的嘶叫和婴儿的哭声,然后再次归于平静。
黄药师此时身形一震,几乎就要站不稳,他哪里听不出来,刚刚那声惨叫分明是自己的妻子的声音。
他顾不得管什么俗礼,径直冲进了产房,却发现妻子已经奄奄一息,而稳婆则战战兢兢的立于一旁,怀中抱着两个婴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黄药师见此情状几乎心胆俱裂,他飞奔到床头,俯身向妻子输送内力:“阿衡,阿衡……你怎能如此对我!”
躺在床上的冯蘅因为黄药师输入自己体内的内力而稍稍有了一丝气力,她强打起精神,死死抓着自己夫君的手道:“药师……我们这一双……女儿……你要好好……好好照顾,抚养她们……成人,药师……你答应我……药师!”
哪怕是如此狼狈的的冯蘅,仍让人感觉十分秀丽脱俗,可想而知她健康时的样子。她身为五绝之一黄药师的妻子,不仅让人见之忘俗,且冰雪聪明异于常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她曾经为黄药师默写《九阴真经》的下部,并且一字不落,可是谁能想到几月前,黄药师的徒弟陈玄风与梅超风竟盗走了那份《九阴真经》,并且相携私奔除了桃花岛。
看着夫君黄药师急怒交加的样子,她为了安抚夫君,不顾着自己的身子,苦苦回忆九阴真经,终于因为心力交瘁而导致难产。
冯蘅很了解黄药师,若是自己难产,他定会告诉稳婆保大不保小,可是冯蘅不愿啊!
她想要生下夫君的孩子,为他承继烟火,于是死死忍住痛楚,不肯发出声音,并且嘱咐稳婆尽一切可能保住孩子,不能告诉黄药师真相。
孩子确实生下来了,还是双胞胎,冯蘅觉得自己已经此生无憾了。
黄药师听得妻子弥留之际的要求,更是痛不欲生,他本想若是妻子离去便随她去了,此时却是不能,反握住妻子冯蘅的手,连声应道:“阿衡,我答应你,我定会好好抚养他们长大……定会……”后来的话他已经没有机会让冯蘅听到,得到黄药师的承诺的冯蘅终是一缕香魂如烟般消散,埋骨香丘处。
望着妻子已经没有了呼吸的面容,两行清泪从黄药师脸颊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今日他算是识得了其中滋味。
“把孩子抱来我看看。”黄药师颇有些心灰意冷道。
稳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将其中早出生的那个孩子先递了过去。黄药师抱着手中那小小的婴孩,心中凄楚外分,这是他和阿衡的孩子,但阿衡却因她们而去,他几乎在下一秒就要将手中婴孩掷于地下,却在最后一秒放弃了。
他答应过阿衡,要好好养育她们长大,甚至要看她们风光大嫁,子孙满堂。正在黄药师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的时候,却听得稳婆一声惊叫:“岛主,女公子她……她……不好了呀!”
黄药师将手中的女婴交给稳婆,伸手结果另一个,果然如稳婆所说,女婴的脸色发青,竟是连呼吸都很是困难。若是不及时施救,只怕是再难活命!
“怎么会这样?!”黄药师向自己话中的女儿输送着内力,以期望来缓和她的情况,一边用内力探测到底自己的孩儿哪里出了问题。
经过黄药师的初步诊断,他的女儿竟是先天不足,心脉有异于常人,哪怕是好好调养,也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这无异于又一击重锤打在他的心口,自己的妻子阿衡刚刚抛下自己,自己的小女儿又有心疾。他微颤的手抚摸着小女儿昏睡着的面庞,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孱弱的身体,悲痛的不能自已。
老天啊,你怎能如此对我黄药师,你怎么能!
自从双胞胎女儿出生,黄药师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们身上,他为大女儿取名黄蓉,而为自己的小女儿取名黄苓,黄苓是一味药,黄药师只是希望这个药名能让女儿的身体好起来,尽管她最后可能活不过二十岁,只求她不要从小夭亡。
可怜那小婴儿从小还未学会吃奶就已经学会了喝药。
黄苓那可怜的小婴儿正是我们死在手术台上的千穗里,她被吸进了那扇大门之后,等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婴孩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惊讶,全身叫嚣着的不舒服已经完全向她展示了自己新身体的状况。
因为小女的身体如此羸弱,黄药师自然是要对她用心多余大女儿。他几乎是隔一个时辰就要为黄苓诊一次脉,再辅以内力调养,这才让黄苓的身体稍稍有所好转,而他这些日子以来紧锁的眉才稍稍舒展。
两个女儿的眉眼渐渐长开,看着长得完全没有相似之处的女儿们,黄药师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大女儿黄蓉,似乎长得更像自己一些,明眸皓齿,十足可爱,可想而知长大以后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佳人。
而自己的小女儿黄苓却长得十分肖似自己的母亲冯蘅,那眉眼都像是幼年版的妻子,加上她体弱的身子,让黄药师每每都觉得心疼万分。
一个注定没有以后的女儿,黄药师虽然翻遍典籍,却没有方法医治,他只愿能在苓儿有生之年,把天地间最美好的事物都给她找来,把她应得的爱都双倍给予她。
若苓儿能够寿数如常人一般,我黄药师愿意用今后所有的阳寿来换,黄药师在心中许愿到,他抚着黄苓因为多日调养而有了一丝血色的脸颊,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暖意,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吧,但愿。
☆、27冬雪初降
春去冬来,八年时光匆匆而过,岁月似乎在黄药师的脸上从未留下过点滴印记。这八年来,他的桀骜不羁在他的一对双胞胎女儿面前几乎尽数化为绕指柔,他竭尽所有能力照顾她们,从未懈怠。
相比于黄药师,两个小丫头的变化则是极大。身子抽长的黄蓉就像从小表现的一样,因为身体健康,她十分好动,灵动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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