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郎 - 天子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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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郎 - 天子外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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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个“真命天子”身负如此艰巨的任务,他,必定要具备一颗仁义的心,再经过种种严峻艰辛的磨炼与考验,以求把他的心铸造得比铁更坚、比石更硬!
  那,他的一生,会是快乐?会是痛苦?
  假如他知道命中注定要肩负这重大使命,却偏要痛苦一生……
  他,可会愿意承担这项使命?
  可会愿意为了千万世人的幸福,献出自己的身与心,去承受无边无际的
  痛苦?
  神州之内,统治天下的除了商朝天子外,还分封了八百小诸侯,分别管辖各地。
  八百小诸侯,尽朝于商,而更有四路大诸侯,各领二百小诸侯,分守东淮、南楚、西歧、北燕四地,使四夷拱手,八方宾服,神州大地,尽归商朝天子!
  在西歧与北燕邻接的逆境上,一个城镇竟出现了一片在这末世中甚难一见的繁华境象。
  大街小巷之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摊子,行人熙来攘往,左右穿插,好不热闹。
  就在镇内一家著名客店中,一名相貌不凡的白衣青年正凭栏独坐,一面细意品尝案上的美味菜肴,一面把盏沉思。
  但见这名白衣青年一身皑白的衣裳上沾上不少尘垢污渍,风尘仆仆,显然连日来正不断赶路。
  可是,满脸满身的风霜并不能掩盖他俊逸不凡的气度,反更显出他的身份殊不简单。
  从他的故乡西歧城至此的连日来,他也只顾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在他途经此镇时,却被这里的繁华盛况所吸引,于是便决定在此停留一天,稍事歇息,明天再行赶路。
  就在他正思索着两件在这数日路程中所遇的离奇怪事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直进客店之内……
  他回首一看,只见一名作农民打扮的中年汉子,气急败坏的直冲进客店内,奔到客店柜台之前连连喘气,似有话对站在柜台之后的客店掌柜说。
  客店掌柜见中年汉子气喘吁吁的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禁道:
  “老李,看你这副着急相,究竟有甚么事?不是又欠人赌债来找我借钱吧!”
  老李顿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道:
  “不……不是……陈掌柜……我……我来是……告诉你……牛……牛家……村……发生……了……一件……离奇……怪……事……”
  陈掌柜听罢,好奇之心大起,忙追问道:
  “你是说离镇以北五里外的牛家村?到底发生了甚么怪事,值得你如此紧急要通知我?”
  此时老李的呼吸已略为回复畅顺,声音也比先前宏亮及清楚了一点,而在远处的白衣青年也加倍留神倾听,只见老李又道:
  “今早……今早有镇上居民途经牛家村时,发现村内的居民,全部……全部……”
  “离奇暴毙!”
  陈掌柜、白衣青年及客店中的其它人闻言,全都心头一震。
  其它客人都纷纷围到柜台之前听老李述说事件的详情,唯独白衣青年仍留在座位之上远听。
  老李的转音又再响起,道:
  “是……是这样的,今早我正想往镇外的后山砍柴,谁知离镇不久,却见到一个男子拼命朝镇上跑来,于是我便上前看看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我一眼便认出他是镇上居民,只见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而且眼神甚为惊慌……”
  “他认出我同是镇上居民后,便告诉我牛家村内所有村民,都:都全被人杀光,而且人人死状恐怖,他……他说那是……”
  “那是妖怪所为!”
  “妖怪”二字一出,各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接着议论之声此起彼落,有些大胆的居民更提议纠集其它居民一同前去看个究竟,但最后因怕到达牛家村时天色已晚,故决定召集一些年青力壮的男居民,明天一早便出发往牛家村一行。
  独在座位上的白衣青年听毕老李之言后,亦是心中一凛,暗想:
  “又是全村居民离奇暴毙?我从西歧出发,到此镇上已有六天路程,沿路上已遇过两宗类似的惨案……”
  “看来事情有点不寻常,可惜现在时辰不早,就明天一早去查看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点线索吧。”
  主意已定,白衣青年也不再勾留,结账返回客店楼上的房间。
  牛家村的血案很快便传遍全镇,镇上每一个人均在谈论此事,亦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妖魔所为,故天色未竟全黑,各人已全然返家,紧闭门户,深恐妖魔来索命。
  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萧条肃杀。
  在客店的房间内,白衣青年正在床上盘坐沉思,他的心中,正有两件事在萦绕着……其中一件便是在这六天路程中所遇到的两件离奇屠杀案,可惜他有任务在身,每次都未能留下仔细调查。
  但加上今天听闻的牛家村惨案,他已知事态严重,而从三宗惨案的发生时间及地点来看,其路线也像是从西至北而去,竟与白衣青年的行程路线不谋而合。
  白衣青年只希望明晨能比其它居民更早到达牛家村,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数宗惨案的线索……
  想着想着,白衣青年蓦然起坐,步至窗前仰观星象。
  他眉头紧锁,不发一语,默默遥看天象。
  但见天上乌云密布,厚厚的阴霾把天空重重紧蔽,星月无光,除了……
  除了在西北方的夜空之上,一颗血红的星宿竟乘着阴霾中的一丝仅有的空隙照射到大地,睥睨尘世间的一切。
  白衣青年见此奇象,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祥之光,喃喃自语道:
  “阴霾蔽天,红星闪动,天下将有劫数,只不知,这场劫数会否与我找寻的人有关……”
  倏然间,白衣青年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对了!差点儿忘记了临行之时,师傅曾交了一个锦囊予我,说当中藏着的事,与我找寻之人有莫大关连,更叮嘱我到了北方才能打开……”
  “看来,也是时候打开了……”
  白衣青年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锦囊,并徐徐将之打开,从锦囊中掏出一物……
  他发现藏在锦囊中的,赫然是一张细小纸条。他翻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很清晰的字
  “天”!
  “天?这是甚么意思?难道我要找的人,与天有关,还是与“天”字有关?看来师傅有心考验我的智能!但,究竟这“天”字当中,隐藏着甚么玄机?”
  就在白衣青年百思不得其解之间,他的一言一动,已尽被一人清楚窥见。
  在朦胧的月色下,只见一条黑影伏在客栈围墙之上,偷偷在窥伺白衣青年……
  这条黑影,究竟是人是魔?
  他对白衣青年,又有何居心?
  清晨一到,晨曦的第一道曙光把漫天阴霾驱散,天际重现光明及生机。
  白衣青年不待东方的旭日完全升起,已起程往牛家村。
  他要把握每一刻的时间,尽快查出牛家村及一路上遇到的三宗凶案的原委,想办法对付那灭绝人性的凶徒,然后再继续进行他此行的任务。
  白衣青年看来身负绝不简单的武艺,他施展出卓绝的轻功在路上飞驰,骤眼看去,宛如一道白色匹练般在随风飘扬。
  在白练之后,亦有另一条黑影在十丈外紧随着,但白衣青年却并未察觉,显见跟踪者的轻功,绝不在白衣青年之下。
  不消片刻,白衣青年已抵达牛家村三十丈外。一如他在这数日间所遇过的两宗离奇惨案般,远在数十丈外已嗅到一股极浓烈的血腥味。
  白衣青年眉头一皱,脚下使劲一蹬,已急掠进村中。
  那一直尾随着他的黑影却在村外远远躲藏着,暗中监视白衣青年动静。
  白衣青年虽然已非首次看到此等情景,但亦不禁被眼前惊心动魄的血腥场面弄得胸口翳闷欲呕。
  这里,简直不能叫人相信曾是一条平静朴素的村庄……
  只有两个字才匹配称呼这里!
  地!
  狱!
  原本是一片黄土地的村庄,此刻已被干涸了的鲜血染成通红一片;每间屋的门上、墙上、窗户上、都沾满肉屑和内脏;而村民的残肢和尸骸,更比目皆是。
  那些尸骸,甚至……没一具是完整的!不是断手,便是折足,有些甚至遭开膛破肚,肠脏、内脏等从破口处溢出体外……
  在一间屋前的竹篱笆上,五个球状的物体被一连串地整齐横插着。
  那……那是二大三小的五个头颅,每个头颅的眼珠及舌头均突兀而出,而且外貌极为相像,似是一家人般……
  村中每具尸体的死状俱极之恐怖,而且从仅有的完整头颅的表情中可以发现,每人死前都受到剧烈惊吓,像是见到了极度恐怖情景般……
  牛家村并不算大,仅有三十多户人家,但这里少说也有百具尸体,看来全村居民皆无一幸免……
  谁?是谁竟能于几乎于同一时间之下,把全村三十多户,百多人全部杀死,而且行凶者的手法极度凶残,像是怀着千年怨恨的恶魔,从地狱深处回来索命……
  白衣青年仔细地检查每一具尸体,发现所有断肢的伤口处均皮开肉裂,绝非由利器砍割开。那即是说,每只断手、断脚,甚至每个头颅,都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还有那些铺满一地,挂满墙上壁上的内脏及肠脏,亦是遭人徒手挖开身体抽出?
  这凶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甚至,绝不可能是“人”的所为!
  假如是人,又怎会对这些寻常百姓下此凶狠毒手?
  虽然眼前的情景,在这十多天内已见过数次,但白衣青年仍是忿怒得血脉狂跳,浑身不住冒汗颤抖!
  他,双拳紧握,骨节勒勒作响!
  他,已被怒火焚遍全身!
  他,暗自向己立誓,定要揪出这个灭绝人性的杀人凶手,不理他究竟是人是鬼是魔!
  白衣青年虽然忿怒如狂,却并未因此埋没了他超凡的智能。综合了数宗血案,他发现每个死难者都有一个共通点:每人都被取去心脏!
  对于鬼神之说,白衣青年向来都不大信服,然而,眼前的情景根本不可能是人干的,而且现场除了一大堆的钱尸断肢外,便再找不到任何线索,这可真叫人感到朴朔迷离了。
  唯一他能够推测到的,就只有一件事:他相信行凶者的路径是由西往北而去!
  而从尸体中能够推测到,死者应是于两晚前遇害的,因此他与凶手的距离恐怕已有二天之远了!
  白衣青年当下不再思索,又再使起轻功,如风般朝北而去!
  待白衣青年去后,那一直从后跟踪的黑影才不动声色的窜进村中……
  一看之下,连这黑影也感到心胆俱裂……
  黑影恐怕白衣青年去得太远,追赶不上,于是也不再多看,转身沿着白衣青年离去的途径扬长而去……
  他,也不想再留在这人间地狱,不想再多看一眼……
  距离牛家村五百里以外的一个阴暗山洞内,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物体正在细意品尝它的美食。
  它那只如猛兽利爪般的手从身旁布袋中抓出一个湿淋淋的东西,徐徐放进口中,慢慢地咀嚼。
  看清楚一点……
  天!那是一个个血淋淋的心脏!
  它,究竟是人?是兽?是鬼?是魔?
  只见这头非人非兽非鬼非魔的妖怪在喃喃自语,声音冷如冰,硬如铁,道:
  “嘿!凡人的心脏真是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还有五百八十二个便是一千之数,到时我的元气便可完全恢复……”
  甚么?这妖物竟要一千个活人心脏来恢复元气?难道连日来由西至北所发生的离奇血案便是它所为?
  它,到底是甚么妖魔?
  它一面继续品尝它的“美食”,一面续道:
  “当日我清楚感到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自北方发出,并把我唤醒,为何此数日又突然消失?”
  “但我相信,普天地间能发出如此强大力量的,就只有魔主,我沿着这条路线往北行,相信一定能够找到魔主,届时……”
  “将会是天地末日的开始……”
  “不久之后,天上凡间都会变成……”
  “无边地狱!”
  啊!要天上凡间变成无边地狱,就是它从地狱里回来的目的?难道白衣青年的师傅那自困洞中苦思的老者所预言的凡间劫数,这么快便开始了?
  那么与“天”字有关的人,是否真如老者所言,能为天下苍生解去此劫?
  白衣青年又能否及时找到他?
  为要赶上那灭绝人性的凶手,阻止那疯狂的杀戳继续发生,白衣青年已有十多个时辰没歇息过。甚至,没有稍为减慢速度。
  犹幸他本身修为不弱,持续十多值时辰的施展轻功飞奔,并没使他筋疲力尽。
  然而,他也开始感到有点儿疲累……
  经过了一日一夜,不停不歇的追赶,白衣青年终于踏进了北燕的范围,而且更在一个隐蔽幽暗的偌大山洞前停下。
  他停下,并非因为开始感到疲累,而欲进洞稍作歇息。
  他停下,只因他感到洞内传出了很浓烈的血腥味,与及
  魔气!
  他感到,一件极之恐怖的物体就在洞内,而且很可能与那三宗血案有关……
  因此,他必需往洞内查看!
  饶是他武功卓绝、身经百战,但对于洞中那可能是那亲手屠杀数百村民、凶残暴戾的魔鬼,亦不敢掉以轻心,暗暗提高戒备……
  白衣青年边提高戒备,边施展轻功,仿如足不沾地般,悄静无声地一步步走近洞前……
  越接近山洞,那魔气和杀气便越凌厉……
  而那一直尾随着白衣青年的黑影,亦静静地躲在十丈外,窥伺着白衣青年的动静但黑影亦同时感到洞中的不寻常气氛,不禁屏息静气地窥看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白衣青年在洞前戛然停下,却因洞中异常黑暗,完全看不到洞内情境……
  他一面默口默提高功力,一面拿出火折子……
  “嚓!”
  他甫一点燃手上的火折子,即提劲掠入洞中……
  山洞虽然阔大,但并不很深,一眼便能清楚看到洞中每一处地方……
  他发现……
  洞中竟然甚么也没有!
  唯一异样的,只有地上一滩仍未干涸的血水……
  “不可能!”
  白衣青年心下暗呼。
  他心忖:假如洞内甚么也没有,为何会传出如此强烈的魔气?
  蓦地,一个恐怖念头从白衣青年心底猝然涌起:难道洞中的魔气只是残留下来的?
  单是残留下来的魔气已如此凌厉,那曾留在洞中的,莫非真的是
  魔鬼?
  从地狱里回来的魔鬼?
  白衣青年起想越是心惊,冷汗也不自觉地自额角涔涔而下……
  他估计那曾留在洞中的魔鬼离开不会超过半天,为要阻止更多无辜的百姓被害,白衣青年当下也不再多想,运起轻功,如箭般纵出洞外。
  他相信那魔物必定往北而去,于是他亦朝北急疾追去……
  而躲在十丈外暗中窥伺的黑影见白衣青年进洞不久,即又朝北疾奔而去,心忖必有特别事故,于是亦展开轻功紧随而去。
  白衣青年奔驰不久,骤觉不远处的树林传来一股杀气及血腥味,当下加快脚步,直朝树林而去。
  树林之内,树木稀疏,而且并不算大,他只搜索了一会,即发现不远处有七、八个人倒卧地上,而且遍地鲜血……
  白衣青年不假思索,即朝那七、八个人而去。
  只见那七、八个人俱已气绝身亡,而且都是遭人用重手法杀害。
  可是,这些尸身都完好无缺,而且心脏亦未被剖出,与以往的受害者大相径庭。
  白衣青年心下暗奇,莫非这班人并非那魔物所杀?
  正思忖间,白衣青年忽然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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