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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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炼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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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寒虽然从小在贫困区长大,懂事的她眼泪止不住,失去父亲的悲痛使她不由自主的流淌着泪水,但是她心里清楚,现在她必须进去府衙找李大人理论。

    小寒大步向府衙内走去,脚刚踏进府衙就被官兵拦了下来。

    “府衙岂是你这个野丫头说来就来的?”官兵蛮横的对小寒吼道。小寒对于官兵的怒斥并不害怕,她语气平稳地对官兵说:

    “家父枉死,民女要向李大人问个清楚,怎能说走就走,难道官府不能给百姓做主吗?”一边说着眼泪还在一边往下掉。

    官兵哪管小寒的诉说,见小寒这般缠人,一把将小寒推倒在地。“再不走就没收了尸首回府衙解刨,别想再要回去。”官兵对着小寒怒吼道。

    小寒见这阵势,心里知道肯定是见不到李大人了。父亲的死一定有蹊跷,既然父亲是在苏家中毒的,那就去苏家问清楚,先把父亲抬回家安葬才是首要。

    小寒扶起母亲,劝说母亲先把父亲的尸首抬回家,母亲也只好照办。于是娘俩就抬着父亲回家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寒与母亲倍感失痛。小寒本就不想让父亲去参加苏家的婚礼,父亲是想去苏家看看有钱人是怎么娶媳妇的,新娘子都有什么装扮,以后小寒嫁人的时候也照人家做,父亲一直想让小寒嫁的体面一点。

    老实的父母没交什么朋友,父亲逝世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望,孤苦伶仃的母女不知道该怎么给父亲下葬,她们甚至不知道去哪买一口棺材。

    尸首不能放太久,小寒心里很清楚必须尽快买一口棺材将父亲下葬。她叫母亲取出所有家当,说是家当其实也就十几两银子,小寒家并不富裕。

    小寒拿着钱去城里寻找棺材铺,母亲留下守着父亲。

    小寒挨个街道寻找棺材铺,别看她在京城住着,可她从来没有来过繁华的街区,她们一家刚刚搬来也不久,为了生活一家三口都在给地主家打零工。

    小寒一家一家的找寻,内心焦急又无助,几次都要哭出来,她还是坚强的忍住了。每次眼泪在眼眶打转她都要告诫自己要坚强起来,现在她要撑起这个家。

    但是她还是不愿相信父亲已经走了的事实,早上还给她编辫子的父亲,中午就不在人世了,这让她如同处在噩梦里一般。

    一边走一边想着以前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些温馨的画面一幕一幕在眼前掠过,她的眼泪终于再次掉了下来。

    走了许久,小寒终于找到了棺材铺。她身上的银子只够买一个下等材料的棺材,交了定钱木匠叫她明天来取棺材。

    晚上回到家,小寒躺在床上已经疲倦不堪。回想一天发生的事真的像在做梦一样。她真的不愿去相信父亲去世的事实。

    寂静的夜晚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的房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这种环境下小寒不禁的再次哭了出来,哭着哭着她想起父亲的死因。

    父亲是在苏家中毒的,既然官府不管,自己一定要去苏家问个明白。可是今天在官府门口发生的一幕让她又退却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

    官府都不管的事情想必其中必有内幕,去苏家问又怎能问的出呢?结果想必和今天在官府一样。

    可父亲的死因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让父亲枉死!想着想着小寒就沉睡了下去。

    天刚蒙蒙亮,公鸡已经开始打鸣,地主家的狗已经在嚎叫。

    小寒起床去母亲房间叫母亲起来去取棺材,一推开门小寒惊呆了,母亲抱着父亲的尸首喝农药自尽了。

    母亲双手紧紧抱着父亲的身体,嘴里还在吐着白沫。看见眼前的一幕,小寒瘫倒在地。

第6章 蓝风() 
蓝风与信鹏离开家准备去城里,两人走出家门回望,姥姥正在家门口送别。看见姥姥满怀期望的神情,蓝风心里一阵酸痛。想着没出息的自己,蓝风更加难受。

    两人悠闲地在路上走着。

    “先帮我找小兰去吧?”信鹏憨厚地笑着对蓝风说。

    “好吧,要不然我们也没事做,难道还真去官府报名不成?”蓝风尴尬一笑说。

    信鹏高兴地手舞足蹈,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跑在蓝风的前面倒退着走。“好兄弟,你要是帮俺找到小兰,以后你说啥就是啥。”

    蓝风嘴角上扬,双手抱着头,嘴里叼着野草秆,做着伸懒腰的姿势说:“那我当大哥,你答应吗?”

    信鹏爽快地说:“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并且嘿嘿嘿地笑着。

    两人悠闲地走着,隐约看见前方有个人向这边走来,好像还拉着什么东西,两人出于好奇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前方的人正是小寒在拉着棺材。小寒将父母装在同一个棺材里,棺材上绑着简单的绳子,棺材拖着地面,小寒就这样吃力的拉着棺材。

    小寒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步伐缓慢但是异常坚定。双眼露出的那股坚强让人一见就会刻入骨子里的眼神。

    额头流着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仿佛能听见汗水啪嗒啪嗒滴在地上的声音。

    汗水流的多了,就用衣袖擦一擦,两边的衣袖早已全都湿透。

    棺材上的绳子已经磨损的快要断了,小寒显得十分吃力。

    就在蓝风和信鹏快要接近的时候,小寒拉着的棺材绳子砰的一下断了,小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双手被地面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

    蓝风见了急忙上前去扶小寒起来,蓝风半蹲下,抱起小寒的上半身。

    此刻的小寒已经虚脱了,独自从城里拉着棺材一直走到这么远的郊外,一个瘦小的少女身体已经垮了。

    蓝风让信鹏拿出水壶,信鹏慌里慌张地将水壶递给蓝风。蓝风将水壶往少女嘴边送,少女见眼前有水,双手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大口的喝着。小寒显然是渴坏了。

    小寒站了起来,拿起绳子想继续拉棺材走,可是用力一拉,绳子全都从棺材上脱落了下来。

    小寒没有放弃,走到棺材后边试着推动棺材,使劲全身的力气才推动一小步。

    蓝风见了这般情景并没有开口说话,示意信鹏一起帮这个少女抬棺材。

    信鹏傻里傻气地点点头走到棺材前面用力将棺材搬起。蓝风走到棺材后边也用力搬起棺材,两人一起将棺材抬上肩膀。蓝风示意小寒去前面带路。

    小寒见状泪水突然涌了出来,想起这几天经历的全是冰冷的人心,一股暖意从心头涌了上来。

    小寒擦着泪水向前走去,此刻她虽然很感激这两个人,但是内心却不想说一句话,失去双亲的悲痛已经快把这个瘦小的少女压垮了。

    晴朗的天空似乎与这般情景并不相称。走在郊外泥土路上的三人没有言语,蓝风似乎能猜到少女悲惨的命运,少女从心底也是感激两人的。

    春天的气息已经悄然走近,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开始长出嫩绿的枝芽,野草也开始拱出泥土生长了出来。东南风迎面吹起小寒的头发,温柔的微风似乎没有给她带来笑容。

    信鹏憨厚的声音打破了三人的沉默:“咱们要把棺材抬到哪啊?”

    小寒微弱的回应:“抬到悯忠寺。”

    两人没有回应,奔着悯忠寺的方向走去。

    小寒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往前走了,步伐越来越慢,终于倒在地上了。蓝风和信鹏放下棺材将小寒扶起,给小寒喂了点水,这次小寒并没有缓解过来。

    蓝风让信鹏看着棺材,将小寒背在背上向着悯忠寺方向跑去。

    蓝风脚步飞快的跑着,微弱的小寒气息越来越弱。蓝风心里想着快点跑到悯忠寺赶紧救人。

    悯忠寺是京城郊外的一座寺庙,专以救济穷苦百姓保持香火,现在的悯忠寺主持是年轻的凌波法师。

    凌波法师专门在寺院旁边五公里处修建一座公墓,用以安葬买不起土地的穷苦百姓。

    被送来的尸首绫波法师都会为其进行超度,组织寺庙弟子妥善将其安葬,不收取一分安葬费。

    凌波法师在当地很有威望,不仅生性大善还会行医治病,有不少达官贵族都来找他瞧过病,他都是不收取费用的,如果非要给他报酬,他都会用在修建寺庙和救济穷苦百姓上。

    到了悯忠寺,蓝风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背着的小寒两只手抓的蓝风衣服满是血迹。蓝风背着小寒跑上寺庙台阶高呼“快救人啊,快救人啊~”

    听见喊声的守门弟子飞快的跑过来接住小寒,众人一同将小寒抬至佛堂。闻讯的凌波法师急忙赶来为小寒救治。

    蓝风看见凌波法师前来就放心了许多。“这位姑娘拉着的棺材还在路上,主持大人可不可以派几名弟子同我前去把棺材抬过来,我一个兄弟在那儿守着,我们俩实在抬不动。对了,最好弄个马车过去。”

    凌波法师遂令弟子前去抬棺材。蓝风领着两名弟子拉着马车前去,只有马车没有马。

    傍晚时分,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寺院的僧人每人都在忙活着,他们似乎有永远干不完的活。蓝风和信鹏偎坐在寺院的角落。寺里的僧人给了两人一碗稀粥两个馒头,两人囫囵的吃了下去。还没吃完小寒就已经醒了。

    小寒醒来走出佛堂,看了看父母的棺材,来到了蓝风面前。“谢谢你”小寒温和的对蓝风说。

    蓝风羞涩的挠了挠头,“没事,举手之劳啦,要感谢也应该感谢主持,是他救了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累死在路上了。”小寒坐了下来,看着蓝风吃饭。

    “你怎么一个人拉着棺材啊,里面是你什么人?”蓝风带着疑问说。

    “是我父母。”小寒暗带神伤地说。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蓝风慌忙道歉。

    “没事,是你救了我,也是你们帮我把父母的棺木抬过来的,应该告诉你们事情的原委。”小寒把父母去世的过程给蓝风说了出来。

    蓝风认真的听着小寒的每一句话,一直感慨着世道如此不公。

    命运的相遇,没有华丽的邂逅。此一遇,两人的灵魂逐渐融合在了一起,上演了一段唯美并不绚丽的凄凉爱情

第7章 小寒() 
又是个晴朗的天空,晴朗的让人倍感舒适。可是小寒只感到悲痛。今天是父母葬礼的日子。

    一大早寺院的和尚就起床准备。

    棺木被抬到佛堂内部进行超度,凌波法师席地而坐穿着一身干净的袈裟嘴里念着经文,旁边的弟子虔诚的对着棺木默哀。

    小寒跪在棺木前低着头祈福,泪水不禁又流淌下来,在一旁的蓝风偷偷看了小寒一眼,心情顿时凝重下来,眼眶里也泛着红晕低头祈福。

    蓝风旁边的信鹏傻里傻气的没有祈福,他不知道祈福的意思,但是也没有露出笑容,周围的氛围他还是清楚的,信鹏只是左看看右看看,脸上也是凝重的。

    超度完毕,凌波法师起身示意弟子起棺。十六名弟子抬着棺材向公墓走去,小寒与凌波法师走在前面。小寒披麻戴孝手里拿着大红绣花伞,蓝风和信鹏走在棺材两旁撒纸钱,整只队伍行进缓慢。

    天空的太阳更加刺眼了,春天的气息已经彻底来临,路旁的植被都已经泛起了绿色。

    葬礼的队伍走进公墓,坟墓事先已经由寺院的僧人挖好了,看着一锹一锹的土埋没了棺材,小寒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哭的双腿已经站不稳,蓝风在一旁扶着小寒,眼眶也是湿润的。

    凌波法师在一旁对着坟墓闭着双眼吟诵经文,信鹏帮僧人埋棺材。

    葬礼结束后,小寒不愿离去,凌波法师示意大伙都散去,就让小寒在这里守孝。蓝风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小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蓝风并没有走远,在不远处靠着柳树望着小寒。此时小寒跪在坟墓前失声痛哭,声音都已经沙哑。

    小寒就这样一直跪到傍晚时分,蓝风走过去扶起小寒。“回去吧。”蓝风温和的说。

    小寒还在抽泣着,两只眼睛已经哭肿了,艰难的站了起来,蓝风扶着小寒走回寺院。

    回到寺院,小寒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今后有什么打算?”蓝风问小寒。

    “我想查明父亲的死因,父亲死的太冤枉了。”小寒回答。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城,先从苏家入手。”蓝风坚定的说。

    “谢谢你这么帮我。”小寒一听蓝风要帮忙心里很是安慰。

    “我就是看不惯欺压百姓的官老爷,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叫蓝风。”

    “我叫小寒,寒冬腊月出生的。”

    春天的夜晚天气还是很冷的,佛堂的大门从来都是不关的,寺院的条件有限,留宿的客人都是在佛堂席地休息的。

    蓝风害怕让小寒自己呆着又让她因为思念父母落泪,就这样陪着小寒说话,说到深夜两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蓝风小寒信鹏三人就来到了城里。走近苏家,三人不知道怎么进去,蓝风提议晚上偷偷潜进去。

    小寒把蓝风和信鹏领到自己家中待到晚上。

    三人来到小寒家。小寒家在京城南面临近郊区的位置,这里是贫民区,家家都是茅草房,十分简陋,和城中心的建筑显得十分不搭配。

    小寒家院子很小,房前几乎没有空地,房子后面有一小块地用来种菜。

    三人走进屋里,小寒看着自己的家,对父母的思念又涌了上来,蓝风看见小寒情绪不对,连忙说话打消小寒的悲伤情绪。

    蓝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寒,家母喝农药的罐子呢?”

    小寒一惊,“不知道啊,前天早上发现母亲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见装农药的罐子。”

    蓝风表情凝重的说:“你的印象里家里有农药吗?”

    小寒一听更加疑惑,“我们家是给地主家打零工的,怎么可能有农药。”

    两人对视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家里既然没有农药,家母又是午夜自尽的,大半夜的如果家母出去找农药,在你的房间应该能听的见吧?”蓝风更加疑惑的说。

    “肯定听的见啊,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很想念父亲,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会不会是我睡着的时候母亲出去的呢?”

    “就算你睡着了,也不会睡的很沉吧,这两天在佛堂里我发现你睡觉很轻的,一点声音你就能醒来,家母出去必然会开房门,看这房门这么破旧,会发出很大声音才是。”蓝风一边说一边开了一下房门,又关上房门,房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你的意思是?”小寒震惊的看了蓝风一眼。

    蓝风走进小寒的房间直接奔后窗走去。“这窗户是厚纸糊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蓝风摸索着纸窗说。“看,果然有个细微的小洞,没猜错的话,当晚应该是有人透过纸窗向你房间吹了迷烟,把你弄昏睡了。”

    “难道母亲也是被人害死的?”小寒情绪已经有波动。

    “很有可能。首先家里没有农药,就算没有农药,在喝了农药自尽以后旁边也应该有装着农药的器皿;其次,纸窗的这个细微的小洞除了有人向屋子里吹迷药想不出其他可能了,我们看看你父母房间的窗户上有没有这种小洞,如果有那就能肯定了。”说着,三人来到小寒父母的房间,蓝风在纸窗上仔细的摸索着。

    不出所料,小寒父母房间的窗户上也有这种细微的小洞,这更加断定了小寒的母亲也是他杀。

    “现在唯一的疑惑就是犯人为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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