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睡在洗手盆里之后,我又有了一段时间是没有知觉的?难道,他碰巧那时候醒来?难道,他接受了现在的事实?难道,我只是做了梦?
…wang525f
回复'68':三十七 解决
我只是做了梦。当藏在心中的自己问出那句话,我猛地惊醒,眼睛真的睁开了,冷气顺着脊背蹿上来,打个大冷战之后,我终于还是自己从洗手盆里爬出来,甩了甩湿透了的身子,悲哀地看着镜子上细小的一层水珠。叹一口气,跳下来,变身,轻轻走回客厅,丛阳恰好这时醒过来,他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眼睛睁开了,看到浑身赤裸湿漉漉的我,他被蝎子蜇了一样跳起来,之后,紧张地站在地上,我抬起双手做一个安抚的手势,没有走近他,从沙发另一端绕过去,躲进卧室,关上门的刹那,我背靠着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来,沙得皮肤好痛。我听到他坐回到沙发里,啪啪啪地用打火机点烟。
隔着一道门,我在卧室门口地上坐了一夜,眼睛里干干的,喉咙里干干的,下身也干干的,干得几乎要裂开流血;他也在客厅沙发里坐了一夜,抽了一夜的烟,那透明的烟气穿过门缝弥漫进来,呛得我眼睛痛、喉咙痛,身体上每一丝皮肤,都痛。然后天就亮了。
金色的阳光穿过白色的百叶窗,把百叶窗都染成了金红色,一道道平行的光线铺在地上,地毯像是斑马纹的。一道明一道暗,紧紧交错排列在一起,如我们夜里绞缠在一起的四肢。我眼睛又干又热,流不出眼泪。然后,那道有斑纹的光毯慢慢向房间里铺展开来,终于罩到我身上,那金亮的一道道光线,让我的皮肤,一道暖,一道寒。就这时候,不识趣的闹钟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起床啦!”,一遍一遍,声音越来越大,突然,我背后靠着的门猛地被推开,把我挤到一边几乎摔倒,丛阳蹿进屋子,一下子扑到床上,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抓在手里,在那个鸭子的黄色塑料礼帽上按下去。闹钟停止了叫声,他慢慢地把闹钟放回去,翻身坐起来,抬起头看我,满脸都是泪。
我深深低下头去,抱住双腿坐在地上,把再次流出的泪水抹到膝盖上。他走过来,一手伸到我膝盖下面,一手扶着我的背,把我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床上,放平,然后自己在我旁边和我并肩躺下,放平身体,轻轻抓住我的一只手。
我们都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有多久,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用手一点一点地在我几乎要干裂的皮肤上一寸一寸地轻轻抚摸,慢慢探索,他的手带着春风,抚摸过的地方立刻带了生命的潮润,脉搏也重新澎湃起来,终于我也转过身子,伸臂和他抱在一起。
我们有时候并肩躺着,有时候拉着手,有时候把脚搭在对方的身上,有时候拥抱,有时候交合,有时候嘴唇碰着嘴唇,有时候谁也不接触对方,有时候细致地互相抚摸。我们每个动作都做得很慢,好像一种仪式一般,隆重地相互对待。星期四,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
…wang525f
回复'69':三十八 辞工
黄昏的时候,他起身离开。我看着他坐起来,下床,从开着的卧室门走到客厅里,站在沙发旁边,把昨夜脱掉的衣裤一件一件穿好,没有去洗漱,直接拐进门厅,拐出我的视线,然后是门被打开又关好的声音,锁咔哒一声之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声音寂灭,光线暗淡。我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回味着这样在床上度过的一天。这一天,我们如战场上的仇敌一般不发一言以命相搏,又仿佛生死相许的爱人纠缠依恋热情如火,我们咬牙切齿互相憎恨,又无可救药不舍放手,以至于谁也不敢先开口讲话,不知道一旦开口,将有什么样的句子带着爱还是恨冲出来,更怕那句子刺不中对方反割裂了自己。我开始轻轻抚摸身体,就学着他的动作那样轻轻的羽毛一样的抚摸,边抚摸,边回味,想起纹姑卧房里的那幅落花仕女,边上那行与题款笔迹不同的娟秀小字,“长相守,谁和谁”。我可能是,该再上一次山了。
星期五上班,纸里包不住火,我最初就是丛阳介绍来的,昨天又同时失踪一天,我一进公司,就发现丛阳坐在他办公室里,门关着,老板正坐在他桌子上跟他说着什么,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打开电脑,收信,耳朵里仔细地听着他们门里的对话。“如果男女员工谈恋爱,就要有一个人离开公司,这个规定你知道。你可真出了个难题给我,她是topsales,你是产品经理,谁走了我能放?你们私下里怎样,我不管,俩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就不来上班了,公司一百多人看着,你让我怎么办……”丛阳坐在椅子上,一直也没有说话。后来老板发够了脾气,就从他办公室出来了,一关门就朝我这边看,我正撞上他的目光,想躲也来不及,他看了我一眼,朝他办公室一努嘴,我只好乖乖地站起来,拉拉衣服,跟到他办公室。他一进门就坐到了那把大班椅上,示意我关门,我把门关上,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他看着我,一副无奈的表情,终于他还是开口了:“恋爱的感觉不错嘛!”我低头,他又说:“以后要注意一些,也有时有晌碍…别装傻,你看今天丛阳来,脸都啥颜色了!”他这样调侃我们让我很不舒服,我继续低着头不说话,脸色却已经开始阴了下来。他显然发觉了我的对抗,刹住话头,换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制度是大家的,我偏袒了你们……”我截住话头,说:“我辞职。”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不好,也不知是因为我要辞职不舍得,还是为他准备好的奚落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截断感到不快,总之,他沉下脸来,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茶,说:“辞职,就没有补偿金了,你去打个辞呈,我来签字,然后去行政那里办手续吧。”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就低下头捧着杯子继续喝茶了。
回到座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冲动就要辞职,可还是感觉到一种轻松。很快地打了一封短短的辞呈,再把电脑里个人信息备份到自己的U盘,个人文档删除干净,就先去交了辞呈等老板签字,老板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签上了他的名字。我拿着签了字的辞呈,送到行政部,在行政部专员小妹的监督下,我一一交清了领用的公司物品,把电脑里客户资料等保密材料的密码列一个单子给了老板,最后把个人物品都收到一个装方便面的纸箱里。打开身后的柜子拿出那个装着芝华士的深蓝色方盒子时,我捧着盒子看了好一会,还是放进纸箱。到下午一点,我拿着辞呈,交接清单,到财务结了本月工资,临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丛阳的办公室,透过百叶窗,我看到他坐在屋子里,手里摆弄着一支笔,把笔放到手指上,转来转去。我把纸盒放到地上,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推门进去,他也对我的突然闯入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我一把抓起他桌上的车钥匙就开门退了出来,然后,端着纸箱,独自下楼。
把纸箱放到后座,锁好车门,先去买了包饼干和一瓶橙汁填肚子,然后才开车出发,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城外开去,路上路过一间超市,又买了些米面油盐等常用的东西,又特意买了一对五粮液、一对陈年花雕,在后备箱放好,就朝五梁山开去。
…wang525f
回复'70':嘿嘿,楼主加油啊~~~
…wang525f
回复'71':继续继续~加油加油~
…松鼠的老婆
回复'72':等待
…ahyee
回复'73':谢谢,wuxiaoyao MM和wang525f MM辛苦了!
今天与客户会谈了一天,现在才回来,让大家久等了!
不过,从今晚起,这个连载就真的只能是一天一篇了,我们已经把菩鲁的宝贝掏空了。
再次谢谢大家的关注!
修改于:2003…7…14 21:20:21
…oqqoqq
回复'74':《邻居三十九 五梁山二 (上)》出了城,一路风景和上周几乎没有分别,只是六天前还蹲在旁边座位的小猴如今浑身抹了蓝色药膏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对老妖怪家里的病床上,我也已经知道了交合的妙处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感情。一路胡思乱想,开到山脚的收费处的时候,又看见上次的几个人守在那里,他们远远看见有车过来,就先把横杆放下了,等车近了看清是我,几个人带着惊慌的表情一哄而散,我只好自己下车,把横杆摇起来,再开车过去,想想这下好,五十块钱省下了。继续一路向上,就到了山腰那片平场,穿过牌楼把车停在一边,玉皇殿还是老样子,我自来熟地把后备箱里的米面油盐搬下来,放进厨房,到大殿找那个老道士。一进大殿,吓我一跳:老道士还是坐在那把旧椅子上打盹,那把破蒲扇还是耷拉到地上,他穿着灰色的道袍,下面露出发黄的白裤子,趿拉着布鞋,鞋跟踩在脚下,露出没有穿袜子的结着厚厚老茧的黑乎乎的脚跟。只是他上周还乌黑的头发,全白了。
我没敢出声,跪到供桌前先给玉皇大帝磕头,然后才站起来,轻轻推了推老道士,他一惊,醒了过来,看是我,就又把头低下,还把脸转到一边,冷冷地扔过来一句:“你又来做什么?”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谄着脸柔声说:“我,自然是有求于您了。”道士没有转过脸来,只是抓紧了蒲扇的把儿开始扇风,边就说:“有求于我?你先去拜山,回来咱们再说吧。”说完,要了摇头,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蒲扇向外挥动着,说,“去吧去吧!”我不明就里,乖乖地退了出去,到停车的地方打开后备箱取了那两对酒,就从大殿绕过去,顺山路上到那颗老槐树前的平常我在槐树前跪下,磕了头,就用手开始挖坑。奇怪的是,这树下的土变得异常坚硬,只能拂掉表层的一点土,再向下,怎么也挖不动。我正纳闷着,就感觉天黑了下来,现在是夏天,而且,还不到五点钟啊!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我抬头,巨大的树冠正由上而下压下来!我惊恐地回头,晚了,树冠的枝叶如同一只倒扣的碗,已将整个十丈方圆的平场盖住,没有一丝缝隙!而这个把我扣在里面的树碗,正逐渐地缩小它的容积,从四面八方向我抱围过来,我只觉空气越来越不够,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得仿佛要挣脱出胸腔一般,我抓紧酒瓶,除了酒瓶,我身上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防御的武器。
枝叶终于还是静悄悄地游到我周围,出乎意料的是,叶子很柔软,软得像婴儿的小手,轻轻地拍在我的面颊和露出的手臂上,像羽毛一样轻柔,一种安宁的情绪也渗透进我的身体,我的心脏不再那么激动,我的意志还要我拿紧那几个酒瓶,可却没发发出进攻的命令。跟在叶子后面的,当然是枝条,槐树原本坚硬的枝条,如今正柔长地盘绕着我,一点点的接近我的身体,如同攀在树上的柔软的牵牛花藤,然后我终于被包围,被缠住,而槐枝上的辞,也软软地伸进我的皮肤,如同和我生长在一起一般,没有疼痛,就长到了我的肉里面。仅存的意志让我条件反射一般抓着酒瓶,感觉身体飞了起来,一看,果然飞了起来,我被提升到树冠的顶端,在顶端向下看,那粗大的主干并没有逐渐变细,而是到一定的高度仿佛被从中截断一般,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截面,那截面中间,是一个树洞,一直向下通去,黑黑的,看不清有多深,树洞的内壁靠近洞口一个地方,正用着和人心跳差不多的频率一起一伏,而我,正从空中被送下来,距离那个树洞口,越来越近。
我汗毛直竖,一下子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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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75':《邻居四十 五梁山二 (中)》汗水从各个毛孔渗出来,槐枝上的刺陷在肉里疼痛钻心,加上汗水的刺激,我觉得浑身就如火烧一样。就在接近洞口的时候,我用力把两条胳膊拔出来,用力把手里的四个酒瓶撞在一起,咔嚓一声,酒瓶应声而破,五粮液和陈年花雕带着扑鼻的酒香哗地一声流进树洞里,果然,树洞口里那个跳动的位置突然动得快起来,然而缠在我身上的枝条的力量却有点松动,我飞快地用手里的破酒瓶的玻璃茬口割断几个大枝,挣脱了束缚,站到洞口的边沿。美酒正逐渐显示出威力,那跳动的位置动作慢下来,我慢慢挪到那上方,瞄准了,用脚勾住洞口边沿,一下子折下身子,借着惯力,把四个半截酒瓶猛地都插进那里,又马上弹起身子,跳出洞口,用手紧紧抓住洞沿吊在树干上。树身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之后,慢慢停下来,我抬起身子扒着洞口往里看,红色的粘稠液体正从酒瓶刺出的伤口汩汩地流出来,刚才想必喷得很厉害,以至于对面的洞壁也溅了好些在上面。一些鳞片状的纹路从伤口中心开始显现,我心里渐渐明白了,放开手,顺着树干滑下去,原本碗一样倒扣着的枝叶慢慢地直起来,恢复了树冠的样子。我绕到树后,果然有个树洞,一条软耷耷的蛇尾巴正一点点滑出来。我用力向外拉了两下,水桶粗的蛇身被扯了出来,伸出利爪划开蛇腹,小心翼翼将一颗鸭蛋大小的蛇胆挤出来,这颗胆通体深碧色,隐隐放光,拿在手里微微抖动,我赶忙一口吞下。
这个时候,城里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正坐在大班椅上改合同的幼姗突然心脏疼痛,几乎昏了过去。她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着现了蛇形,她强忍疼痛钻到桌子底下盘起身子,过了好久才恢复。
我带着满身槐刺刺出的小伤口,气喘吁吁地跑回玉皇殿的时候,老道士正在他的精舍前的矮墙上坐着,拿着一把刀在往一块木板上刻字,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到我,手一抖,刀就掉到地上,插进土里,他把木板往矮墙上一放,立起身子跑了几步,我站在那里,任他围着我转了好几个圈。他边转圈边摇头,最后冒出一句话:“你跟这山有缘哪!”终于不转了,扶着我往客房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瞥了一眼他放在矮墙上的木板,上面有些早刻好的字,像是记账一样,一长串的名字,我的名字,被刻在最后一行,还没有刻完。他也发觉我在看那块木板,跟我解释说:从星期二开始,进去拜山的,一个都没回来。
我被他架着,推开门进了上次住过的客房,进屋就躺在只铺了席子的硬炕上,浑身灼痛。老道士帮我躺平,就起身出去倒水,我躺在炕上才放松了神经。过一会他端着一盆水,盆边搭着条毛巾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红狼。道士把水放下,就又出去了,红狼把门关上,就来解我的衣服,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好任他处置。他把我的衣服放到一边,把我翻过来,检查了浑身的伤口,然后去把毛巾沾湿,开始擦伤口上的血迹,他擦得很轻,可是冷水还是沙的我浑身烧痛。他终于擦好了伤口,把我用衣服盖上,端着盆出去了,很快他就又回来了,带着一瓷瓶不知什么药膏,细心地抹在我伤口上,那药膏是浅黄色透明的,抹在伤口上冰凉冰凉,几乎立刻就不痛了,我浑身抹了药,不再痛了,竟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亮醒来,才知道,红狼,守了我一夜。
另外,不知是他的药膏神效,还是我吞下的蛇胆厉害,总之,我的伤口都结痂了。
…oqqoqq
回复'76':楼主~如果原著还没有产生,麻烦从这里开始自己改编~偶8介意D~只要有的看就好~:)…松鼠的老婆回复'77':o~h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