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果然是只有男生才会有的回答。”黎诺依用干巴巴的笑声掩饰紧张感,“那,我去洗啰。”
“嗯。”
我脑袋有些混乱,这家伙,是不是在徐露的安排和怂恿下,准备想要将生米做成熟饭?唉,头痛啊,自己都还没有心理准备去处理好这段感情。
说实话,对感情,其实我一直都是惧怕的,何况,还有一个守护女在大洋彼岸。如果真的跟黎诺依发生了某些不得不说的事情,她会让我俩在看到今后的太阳吗?
越想越难以将感情整理清楚,甚至不知道黎诺依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开门声,我向后望,顿时眼睛发直的石化了。黎诺依只围着一条黄色的浴巾,头发潮湿的垂下,有一部分还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浴巾紧紧地裹着凹凸有致的躯体,苗条的身躯带着无限的诱惑看得人血脉贲张。她害羞的脸通红,表情也十分的羞怯,令人不由的产生征服欲望。该死的,这女孩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玩意儿?
“睡了哦。”
她看也不敢看我一眼,无暇的脸庞深深垂下,美得难以形容。她慢吞吞地走到床前,然后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紧接着在被子中退下浴巾,用纤长的美腿将其踢到床下。
我只在无言了,明明在人家屋里,主人就在隔壁不远,如此赤裸裸的诱惑她也真敢做出来。好吧,我是男人,是男人……靠,真的很难忍住。
“你也快点上床睡吧,明天说好陪我逛街的。”羞答答的女孩用柔柔的略带朦胧的声音轻声说,好听的音调仿佛催眠,我整个人都晕了。想着眼前隐藏在被窝里的女孩光洁、没有一丝一缕的身子,我的喉咙就一阵阵干燥。
该死,还要不要人活。这小小的只有十多平方公尺的屋子,简直变成了挑战人体承受极限的世界锦标赛赛场嘛。
我拼尽全力用理智跟欲望在做着斗争。
黎诺依耐心的等待着,她闭着眼睛,形状小巧、颜色红润的嘴巴微微噘起,害羞的脸上出了羞怯外,还有一丝计谋就快得逞的笑意。
我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步,心脏跳动得厉害,体内的血液滚烫的就快要将自己给蒸熟了,只感觉皮肤的每一寸都充斥着炎热以及无处发泄的力量。我离那只有一点五公尺宽的床越来越近,手几乎就要接触到柔软的被子。
黎诺依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又害怕,也有兴奋,更多的是幸福。快了,就一步,还有最后一步,他,就会属于我了。
房间里静静地流淌着炽热的气息,两个人的心跳不断地加速,最后融为一体,跳动的响声几乎能用耳朵听见。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我俩同时被吓了一大跳,门外传来了沈科焦急的叫声
“小夜,快起床。今天聚会的七班女生,全都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意外。她们三个,在同一时间竟然离奇死掉了!”
Chapter 3
三个女孩的死亡
她总算是知道到底什么在触摸她了。
是影子,她自己的影子。 晓琴最近在跟着教授研究一个课题,是有关“澳洲圣母像显神迹流泪”的神秘事件。对于这件事,世界各地都众说纷纭,她的教授对神秘学很有兴趣,连带着她也受苦受累起来。
该死,自己明明是个普通的文学系大四生,本来都该找个公司实习了,可教授硬是将她留了下来,真不知道该是受宠若惊还是哭笑不得。
不过还好,教授承诺,如果她考研究所的话,会继续当她的指导老师。晓琴的教授在春城乃至全国的文学系都算是泰斗一枚,当然,如果撇开那该死的对神秘学狂热的爱好外,就更完美了。
“澳洲圣母像显神迹流泪”的事件,要追溯到十多年前,那时因为有个人偶然发现一尊在泰国购买的圣母像竟流眼泪,引起了数以百计的信众涌往拜圣像。
据说那位虔诚的天主教徒,一个叫帕蒂鲍威尔的家伙,以一百五十澳元在曼谷一家宗教商店购买了这尊圣母马利亚像,居然发现神像的眼睛流出散发玫瑰香味的油类物质。
鲍威尔说,第一次发现神像哭泣是十三年前的三月十九日,但当时她不肯定这是否是一个只有她本人才能见到的神迹,直至神像在复活节再次流泪,就在连当地教区神父在内的无数目击者面前。
复活节以来,数以百计的人已经到过鲍威尔的家朝圣。鲍威尔在家里设置了一个圣坛,供奉这尊圣母像。后来更作出了科学检查,发现不是骗局,而流出的哭水不断,更有重病人士摸过圣母像后离奇痊愈。
晓琴并不知道它的真实性,有人研究后声称这就是个骗局。即使是跟着教授、随着研究的深入,她也不太相信世界上真有如此奇异的事情。
今天在高中好友徐露的邀请下参加了类似同学会的聚会,她就读的七班也有好几个女生出席。那些女生虽然跟她就读同一个班,不过相互之间也只算泛泛之交,不是很熟。
只是没想到就连夜不语也来了,这位在高中时代某种意义上算是很出名的人物,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安安静静地,话不多,还是那么帅。
晓琴记得夜不语,并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帅,而是因为当时学校中许多离奇到成为校园传说的死亡案件,貌似都多多少少跟他有关系。
大家虽然几年没见过了,不过还是相谈甚欢。只是不知道谁多嘴,居然谈起了倪念蝶,那女孩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就算只是转入七班几个星期,可带给她的阴影一辈子都无法消除。
经历了那次事件过后,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在走夜路时看自己的影子。
今晚的街道很安静,路上没有车、没有行人、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辰,周围的一切都安安静静的。从公车站牌到自己的宿舍,要走差不多十分钟的路,如果是白天还不觉得有多远,可一旦到了晚上,可怕的地方就露出了獠牙。
特别是一个人都没有的街道。
夜晚十一点的街道上,只有她一个人的高跟鞋声音在空寂的回荡着。
这条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街道,笔直的向着阴影深处延伸。大学校门看似并不远就会到达,实际上至少还需要五分钟。
果然,人类的思维是可以扭曲拉扯时间的。有的时候一天也恍如一秒,可有的时候,一秒钟欲长过一年,现在的情况,时间就在昏暗的灯光下被无限拉长了。
晓琴加快步伐,不知为何她总是有股不舒服的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在默默地跟踪她,可不论她怎么回头看,欲依然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条路只有笔直的一条,双向四车道,人行道被不算高的植物隔离开,空荡荡的空间中,如果真有人跟踪的话,应该是能一目了然的。
她发现不了任何东西,但是一旦转回头,那股被人尾随的感觉立刻又冒上心头。太奇怪了,难道是最近睡眠不正常造成的错觉?晓琴轻轻摇了摇头,不由得再次加快步伐。
突然,有股恶寒猛地从身体里冒出。被薄薄的衣衫笼罩着的皮肤冒出了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晓琴浑身一紧,停住脚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就在几秒钟前,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明明有衣服阻隔,可皮肤欲留下了难以忘记的触感——一种滑溜溜、湿答答的触感。
这是怎么回事!
晓琴用手抱紧胳膊,鼓起勇气四下张望了片刻,依然什么也没看到。寂静的夜晚,无人的街道,幽暗的街灯,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显得非常无助。到底是谁突然摸了自己?她茫然。她往前走了几步,可又停了下来。
被偷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残忍冰冷的视线从天空中、从空气里、从土地中流泻出来,她就如同被一千一万只眼睛死死盯住了似的,被那股冷彻心扉的视线紧紧裹住,勒得喘不过气。
“见鬼,活见鬼!”晓琴尖叫一声,压抑住内心的恐惧,拔腿就往前跑。
橘红色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有缩短,再次拉长。每经过一盏路灯,她的影子就会黑上一成,逐渐从灰色变成暗黑色,变成纯粹的黑色,终于,变成了黑洞般的存在。
晓琴跑得气喘吁吁,她脚上高跟鞋的品质不错,后跟没有折断,也没被拐到脚。她跑了三分钟,吃奶的力气都全部拿了出来,等到她再也跑不动了,扶住身旁的路灯喘息着歇息时,这才惊然发现,学校的大门居然还没有到。
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通常跑三分钟绝对比走路五分钟缩短的距离多得多,可本该到达的校门,似乎停留在自己刚刚开跑前的位置,丝毫没有被拉进。
不对,绝对有问题!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付着,最后头脑发寒,全身发抖的得出了结论:自己恐怕是遇到了灵异事件!
晓琴挖空心思回忆着,如果真遇到灵异事件的话应该怎么做。毕竟当了神秘事件发烧友的教授一年多的助手,多多少少还是接触过一些文献资料。遇到鬼的话,首先不能慌张,要平常心,念念大悲咒或者随便什么所知道的经文。
自她出生的这二十多年从来不信鬼神的存在,自然也不会笨的去记住经文,幸好脖子上有一个装饰用的十字架。晓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它从脖子上用力扯下来,拽在手心里朝四周的空气胡乱挥舞着。
周围安安静静,她旁边就连一丝风都没有吹拂过,如死的寂静,静的令人发疯。
晓琴没有注意到她的影子在逐渐的变化,变的形状奇怪。头顶的路灯虽然不明亮,可是足以将她的影子压缩到脚底。
影子扭曲着、抽搐着、蠕动着,无声无息。
晓琴心脏跳动得厉害,她一直等在原地好几分钟,直到感觉没有异常后,这才试探着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行动时,搅动了空气,凌晨十一点半的空气微冷,但是欲令人更加清醒。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与校门的距离开始在她的脚步中缩短。
就在能够看到警卫室的时候,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晓琴就读的大学正门口是一个不小的广场,广场中央有喷泉,还竖立着一块跟学校年龄差不多大、几乎能称得上是古董的影壁,只要绕过这块影壁再走三十多公尺就能进入校园。
就算警卫室里耷拉着脑袋睡觉的那个讨厌的老头在晓琴现在的瞳孔里也变得无限可爱起来。
就在这时,左边的肩膀上又传来了一股被触摸的触感。顺着被接触的地方,鸡皮疙瘩仿佛过敏般起了厚厚一层,并且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这次的触感更加真实,那是一只手,一只冰冷的、滑溜溜的手!那只手将衣服视如无物,仿佛戴着手套,手套上涂抹了一层润滑油,摸在皮肤上,不断地散发着恶寒和恶心感。
晓琴顿时大声尖叫,那足以刺破空气的声音,完全没有影响到不远处警卫的甜美睡眠。她再次停下脚步,恶心感令人无法动弹。她到处张望,依然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该死,触摸自己的那只手,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伸出来的?
她怀着恐怖的心绪,努力的想要移动,噩梦般的遭遇令她多么希望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是终于,晓琴的眼神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影壁上。
那块古老的影壁,光滑的壁面被右侧的路灯照耀着,她的影子清清楚楚的落在上边……黑的一塌糊涂,墨水似的、黑洞似的。晓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浑身因为莫大的恐惧而颤抖着。
她总算是知道到底什么在触摸她了。
是影子,她自己的影子。
本来应该被右侧的路灯拉长的影子,现在十分不正常的投影在影壁上,跟她一样高,只是,影子居然伸出了手,搭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会,她明明就是双手抱胸的姿势,自己的影子怎么可能做出跟自己不同的姿势!晓琴想不通,她的脑子已经被吓糊涂了。
影子发现她在看它,咧开嘴露出了邪恶的笑。它将手从她肩头收回,然后展开双手向她抱过来。
“不、不要!”
晓琴预感到了某些东西,她拼命尖叫着想要躲开影子的拥抱,可是她完全无法挣扎,也没办法动弹。她的整个人仿佛中了定身法术,从手到脚、从脚底到头皮、从皮肤到指甲,完全没有动一动的能力。
漆黑的影子里,无数的手伸了出来,无数的手拥抱着她,扯着她的头发、撕着她的皮肤,最后,将她朝影子的内部拉。
晓琴没有丝毫抵抗的力气,她望着那黑洞将自己笼罩,脑海里竟然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倪念蝶扭曲的影子,影子里无数的手……那时的场景跟现在何其相似。
她的脑袋里突然有了一种明悟,现在吞噬自己的影子,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倪念蝶的,她的影子没有在五年前吃掉自己,现在,终于找上了她,如愿以偿了。
晓琴死的悄无声息,空荡荡的大街上,寂静而又冰冷。
换班的警卫从街道另一侧走向值班室,突然,他发现影壁附近的地砖颜色有些奇怪。等他看清楚地上究竟有着什么东西时,吓得连滚带爬的退后了十多公尺,最后一屁股软倒在地上,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同一时间,春城的另外两个方向,同样有两个女孩,死于非命。
将婴儿托付给徐露的父母,我们四人赶去警局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性警官接待了我们。他问了一些今晚,不,确切的说是昨晚聚会的事情,做了常规的笔录后就让我们回去。
在这位警官的嘴里,我们大概听说了一些情况,但是他并不愿意多说,满脸的疲倦。
昨晚十一点半左右,也就是三个小时前,春城南北三个方向各死了一个女孩,根据调查,这三人全都刚从市中心一家KTV玩耍后回家,而她们,参加的正式徐露所办的聚会。
三人全市高中七班的女孩,我隐约记得有个人叫做晓琴,另两个叫姚雨和邱舒。
出了警局的门,沈科满脸惊悚的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回家是还好好的,怎么她们突然就死了?自杀还是他杀都不说清楚,那警官的嘴还真不是一般严实。”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出门时你不是有喊她们三人死得很离奇吗,从哪找来的线索?”
“听跟我联络的年轻警官说的,他打电话给我时语气在哆嗦,接连用了好几个不可思议,还说她们死得很古怪。”沈科皱了皱眉,无精打采。
徐露苦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后才吞吞吐吐的说:“或许,我不约她们三人出来,她们就不会死。”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自责,应该不管你的事。”
“就算不是直接原因,我也有间接杀死她们的关系。”徐露无法释然,揉了揉眼睛,就快要哭出来。
黎诺依走到她身旁轻声安慰着,这两女孩慢慢落到了后面。我和沈科在前头不远走向停车场。
“你很在意?”我问。
“你不在意吗?”他反问,“会不会我们又莫名其妙遇到了怪事情,最后把晓琴三人害死了。”
“不可能!”我微微一沉吟,然后摇头,“我能确定,肯定不关我们四个人屁事。她们的死,另有原因。”
“别安慰我。”沈科情绪低落。
“鬼才安慰你,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我冷哼了一声。
“相信是相信,可……”
“算了,我还是查一查,让你们安心算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掏出手机联络老男人杨俊飞,让他帮我询问情况。
四个人默默地走到车旁,徐露没有上车的意思,看着凌晨三点半的夜空发呆。黎诺依不知道跟她讲了什么,她平静了许多。
“到河边走一下吧,我很闷,不想回家。”她看了看四周,指着不远处的河边小道对我们三个提议。
虽然沈科和我很想拒绝,毕竟太晚了,大街上空无一人,更别说街灯暗淡的河景道路。只是,看到她心如死灰的眼神,谁又拒绝得出口呢?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只好在冰冷的秋天晚上陪她散步散心。
杨俊飞的速度很快,刚走到河边,听着潺潺流动的河水发呆了一会,他的电子邮件就发了过来。我立刻打开手机翻阅了一遍,突然感觉脑袋很混乱。信里的调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