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自来石。
这东西也可以算作古代墓穴中的机关,直接目的当然是为了防盗。放在陵墓地宫的券门后面。
但是这东西的弊端远远大于它的用处,一般的陵寝在修建好之后,最后一步便是落上这顶门石。但又要在所有的陵墓修葺者都彻底离开墓穴之后,才能落石头。
这样一来劵门就不能严丝合缝的关进,中间多多少少都会有缝隙。
百十年过去之后,随着地宫的下沉,两边卷门受潮之后的位移,这条缝隙会变得原来越大。
就像现在,这两扇劵门中的缝隙,已经开到了我横着身子再稍微用点力就能挤过去的程度。
不知道那条顶门石发的是什么疯,在我我吃力的从缝隙挤进去之后。突然轰隆一声的碎裂在地,折成了两截。
我见情况如此,干脆把劵门推开。
我留了个心眼,面的一会我进去之后除了什么不测。季陆进来看见敞开的门肯定就能知道我到底去了哪。
这边刚推开门,在转身的时候一个黑紫色的影子猛地迎面向我扑来。我吓得挡着脸往后一躲,差点绊在门槛上摔出去。
风平浪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哆哆嗦嗦的拿下手,只见面前立着一座雕像。一个走兽一样的东西,张着巨大的翅膀矗立在一个灰蒙蒙的山洞中。
这是我第四次见到这东西,第一次是在活人禁地宫殿前的汉白玉石上,一次是在身穿黄袍的戴立忍画像上,最近的一次是在进入赌场时的符纸上,还有一次就在这里,在这山洞的正中央。
我暗自猜测这东西会不会是专属于活死人的图腾。是他们这个种族的标志……
刚才我推开墓门的时候冲出来的青紫色影子,应该就是这雕像上的燃料经过千年的挥发形成的影子。知道了原理之后,我心里的恐惧多少削减了一些。丽纵夹弟。
这东西像是一个地下墓穴的守护者,身姿挺然的站在那里,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好像在谴责我这个闯入者。
我好像下意识一般,双手合起对这个雕像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却不料,在我刚弯下腰的瞬间,那只走兽一样的雕像像是被什么炸开了一样,四分五裂。
雕像的碎片四溅,有一枚小薄片直接奔着我而来,我来不及躲闪就被割伤了下颚。
好在是不大的小伤口,我抹了一把渗出来的血珠,纳闷的朝着面前瞬变的废墟走去。
地上除了碎片之外什么都没有,我在那一片废墟之中挑挑拣拣,始终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好作罢。
雕像后面没有再设门,我直接绕过面前的这对碎石朝里面走去。虽然我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点预期都没有,但我却不得不往前。
一是刚才进来的那个结界我根本没办法利用它再次逃出,二是我还在惦记着那女尸让我救她的事,到底是什么……
还没等走出那个雕像所在的空间,头顶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尖细的声音。像是蝙蝠,又像是某种嗓音极细的动物。
我仰头在天上看了一圈,缺什么都没发现。说来也怪,虽然从我进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我走的也算顺利,但心里却一直隐隐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单单的因为我判断不出这座古墓的年代风格?好像也不是。我向来学艺不精,判断不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是哪里呢,哪里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却十分诡异呢……
我再次四周看了一圈,忽然想通!
是光!
我没带手电筒,也没带任何可以照亮的东西。这里又是个井里的地下空间,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地方怎么会有光?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忽然有点毛骨悚然。这种恐惧是比那具尸体贴着我的前胸,要更加恐怖的。如果在这里没有光的情况下,我仍然可以毫无阻拦的看清这里面的一石一土,那说明不是这个空间出了问题,而是我出了问题!
我试着闭上了眼睛,让我如坠冰窟的事情发生了。
我依然能看见我的手,我的鞋,我面前不远处一块尖锐的石头……
我颤抖着双手覆上双眼,确定我现在实实在在没有睁开之后,用手挡在了面前。
没有用,就算隔了一层手掌,我依然对面前的东西清晰可见。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心里压抑的快要爆炸,我把季陆的名字喊了千遍百遍,但他却仍旧没有出现。我很怕,但是我不能这么暗示我自己。
人在恐惧的时候,不能反复提醒自己我怕。这样就容易陷入一个死循环,越怕越想,越想越怕。
我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想想如果季陆在他会怎么做。”
这么一想我才发现,我不是他,我永远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做到冷静思考。我跺了一下自己不争气的跟着发麻的腿,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
我要找到出口,我要赶紧离开这里……
走出了面前的这个山洞,前面进入了一条不宽不窄的墓道。我的幽闭恐惧在这一瞬间统统被治好,我满脑子只想着走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谁知道,走出了那段不到百米的墓道之后,面前竟然又出现了同样的一个墓室。
和之前那个雕像所在的空间一样,四周空空荡荡的,只有最中间摆放着东西。
不过这次不是雕像,而是一个通体洁白的莲花座。大概有两平方米的大小,在我眼中白的发亮,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被它的洁白吸引,鬼使神差的走进。脚下刚刚向前迈去,不知道这一下踩到了什么,莲花座底的某机括被我触发,莲台的正中间慢慢塌陷。
几秒之后,再次升起的竟然是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人!
我惊慌过后,攥紧了手心上前去看。在看清这女人长相的时候,我浑身的血液瞬间直冲脑门!
第109章 机关重重()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卿酒酒会出现在这?
她现在难道不应该躺在季陆别墅的地下室里,被暂时冰冻住了吗?加上我之前眼睛出现的问题,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向着面前的那座莲台,一步一步小心的接近。高高耸起的莲花瓣将里面身穿嫁衣的卿酒酒团团围住,红与白的交相辉映,显得卿酒酒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更加美艳。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不自觉的把手搭在莲花瓣上,却被它冰凉的触感刺激的缩回了手。
有触感,这不是幻觉……
就在我慢慢靠近卿酒酒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莲台的一侧好像刻了一排字。我蹲下身,仔细的分辨了一下。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吾妻卿酒酒。
我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会不会只是两个长相完全一模一样的人。虽说长得一样本身就是一件概率极低的事,更不用提两个人长得一样,还都这么倾国倾城。
这个人的确是卿酒酒没错。那季陆别墅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们两个从活人禁地一路带回,在我家又住了那么多天的人,不是卿酒酒的话,还能是谁?
这吾妻二字我能猜到,多半是老校长刻上去的。
我放下了我们之前找到的卿酒酒这条线索不看,对眼前的情况稍作了一下整理。卿酒酒和老校长的故事应该没有错,还是那段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卿酒酒死了,被老校长葬在了这里。那么如果这个时候我要看这两个卿酒酒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幌子。我恐怕还要知道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卿酒酒,到底是什么时候葬在这里的。
此刻莲台上的卿酒酒仿佛睡着了一般,面容平和,朱唇轻点。虽然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紧紧闭着,但依然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魅力。
所以从尸体腐烂程度我根本无法作出判断,我只能试图寻找一些有年代特征的随葬品又或是首饰之类的东西。
卿酒酒身上的嫁衣有很明显的汉代风格,但自汉朝之后许多朝代的衣服风格都曾借鉴汉服的款式,所以仍然很难判断。
卿酒酒躺在莲台的正中间,为了看清她头顶的头饰,我不自觉的爬上了莲台,俯身打量。
“冒犯了,我也是为了能尽快离开这,甭管真的假的咱们俩还曾经睡在一张床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被难为我了。”若想要脑子安静下来。身体就必须有别的器官开始忙碌。我嘴里碎碎念,想尽力驱散心中的恐惧。
爬上去之后我这才看清,卿酒酒头上戴的金饰竟然是只有古代王后才够资格佩戴的凤冠。上面的珠宝玉石镶的玲琅满目,看成色随便扣下去一个都足够我暴饮暴食一辈子。
顺着那头顶的金饰慢慢往下。我注意到这个卿酒酒的眉心之间画着一个赤红色的奇怪符号。
我心里奇怪,照着那个形状自己在手上画了一道,但却始终不认得到底是什么。我再次看向卿酒酒,企图从上面找到一些其他的东西。可就在这时,本来一直双眼紧闭的她猛地睁开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审视着我。
我噗通一声向后坐去,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她就这么看着我,直挺挺的从莲台上坐了起来,和缩到角落的我对视。墓室里异常安静,只能听见我胸膛里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声。
在这个密闭的地下空间里,我的恐惧被放大到无限。紧张的牙关都在打颤。卿酒酒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我。
我用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往莲台下面蹭,可就在我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卿酒酒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她的方向拉去!
莲台轰隆一声,我本来蹲着的地方突然整个翻了下去。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噗通的一声,直接摔到了另一个墓室。
莲台座被倒置在头顶,那个卿酒酒也像是被人钉在了墓室顶端一样,嫁衣垂下,俯视的看着下面的我。不到几秒,那阵轰隆声再次响起,卿酒酒背后钉着的那块纯白莲台坐又再次翻了上去,严丝合缝。
我从地上爬起来,心想着这到底算什么情况,令人费解?拍拍身上的土一扭脸,却不料更令人的费解的情况还在后面等着我。
眼前围着墓室的一圈,少说也有四五十具的**女尸被人挂在木制的架子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口,就那么浑身**的被摆放在周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锻炼的本事,在面对这么多具尸体的时候,竟然也能在震惊之后硬逼着自己接受。
我握紧了拳头,用指甲死死的抠着掌心。我不能害怕,我不能在这么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害怕。反复这么告诉自己之后,我硬着头皮向周遭的女尸看去,企图找到些什么。
围着这个墓室的一圈一共有四十三个**的女尸,还有一个只是一具空荡荡的木架。
顺着木架往右看去,那面墙前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恰恰是什么都没有的这面墙,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鬼使神差的向着那里走去,近处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整块石壁。无论是石料还是墙面,都有打磨过的痕迹。我伸手在墙上摸了一圈,这才发现这墙上面有一圈,高宽均越一米的门。
只是这门死死的扣在墙上,没有任何工具的我根本就打不开。我手脚并用连踢再拉,被发现根本不能撼动那石门分毫
从手感上看,应该不会是工具的问题,这个石门一定有什么机关。刚才的那个莲台都设计的如此精妙,更不用说这个这么隐秘的石门了。丽纵帅才。
我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看起来不太一样的东西。最后看来看去,把目光锁定在了那具空的木架后面。我把架子挪走,像刚才那样在上面摸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判断错误?
就在这时,我脚下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挪开脚之后,我扫开地上的土,突然在下面看见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铜板子,约莫常见的笔记本电脑大小。
上面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些凸起的铜疙瘩,布满了整块铜板。我看着这东西犯了难,这又是什么东西?指压板?那个卿酒酒躺累了自己翻下来到这走两圈?
可看大小又不像,我两只脚并上去就足够覆盖了,脚再小的人也不可能在上面走起来。
搓衣板?打字机?**印刷术?我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到了,却还是一点有用的都没想起来。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我刚刚发现的石门,再低头看了看这不远处的铜疙瘩,难不成这两个东西有什么关系?
在没有确定这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我不敢轻举妄动。一般墓室口的机括都带有共毁装置,如果毛手毛脚的出发了机关,我很有可能就被引燃的炸弹给深埋在这里。
我把身后的木架往后推了推,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盯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小铜疙瘩看。
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我是这个墓的设计者,我为什么会在那扇门旁边弄上这么一个东西?
古人视死为生,假如这是我的房门,我门口放着的理应就是……密码锁。也就是说,这些铜疙瘩上面很有可能隐藏着进入那扇门的密码,可这个密码又会是什么呢?
第110章 第四十四个人()
一到这种时候,我就异常的怀念易烊。对于这种破译密码的工作,向来都是他的最爱。我和易烊去玩过一次密室逃脱,通关的速度简直令人发指,这么形容吧,从进去之后我们用的最多的时间不是在找线索。而是开门……
因为一直有一个智商超高的弟弟,所以我不带脑子出门已经成了习惯。所以这短短的几分钟,绝对是我这辈子以来脑子转的最快的几分钟。我把自从自己绑着绳子下到井里,一直到现在的所有经历都用倒带的方式瞬间重演了一遍。
从我看见那个长着翅膀的东西一直到我向它行礼,它四分五裂的粉碎,到我发现卿酒酒,到我走上莲台……
想到这,我突然一个激灵!
和我之前见到的卿酒酒。莲台上的她眉心之间好像多了一处赤红色的奇怪符号,难道是那个东西?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在手上画过的纹路,凭空对着地上的铜疙瘩描了一圈,这才惊奇的发现那个符号的所有点,都恰巧落在了这些铜疙瘩上。
因为过于兴奋,我手心开始不停的冒汗,随便在裤子上抹了一把便跃跃欲试。
我找准了一开始的落手点,沿着之前画过的符号一路向下,把路过的所有铜疙瘩都囊括其中。一直画到最后,我手指离开那块铜板的时候。身边不远处的石门哗的一声就提了上去。
我攥起拳头在心里耶了一声,给自己来了个无声的庆祝,要是季陆在的话我偏要让他看看我的能耐不可。
我随便提了一把裤子,顺着那个一平米的小洞钻了进去。可谁知道脚刚一缩进来,后面拉起的那块小石门再次哗的一声落下。
我心里一慌,赶紧转身抠着地上的缝,拼命的往起抬,纹丝不动……突然之间我有点不敢回头,刚才那个屋子依然那么恐怖,我有点难以预料一会回头之后到底有怎样的场面在等着我。
我恨不得抱膝把脑袋插到鞋里,就这么面对着那扇石门紧紧的贴着。然后身后的东西却并不想让我这么老老实实的蹲在这,不知道哪个角落竟然慢慢传来了一阵咯咯的的声音。
声音极小,但是清晰可闻。
这么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