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转身锁魂一扬,将卿酒酒勾到他的身后,我赶紧身子一闪躲到一边。那些活死人还在不停的向前,季陆带着卿酒酒后退一步。喊了一声如沁。围帅乐圾。
季陆身后一直带着的那把极其锋利的匕首,骤然亮起寒光,直冲而上,像是要把活人禁地这片雾蒙蒙的天空撕开一般。
那些活死人被寒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我也伸手挡住自己。缝隙中只看见一个一袭白衣的女人现身,拦在季陆和卿酒酒的面前。和卿酒酒的美艳不同,如沁的五官十分恬静端庄。让人看了感觉如沐春风。
“把人拦住,但不要伤及性命,不然生死簿的那片空白填不上。”季陆冷静的说道。
那白衣女人颔首,算是应了季陆的话。我趁机赶紧溜着缝朝季陆跑过去,季陆松开缠在卿酒酒腰上的锁魂,一把拉过我直接朝后面御花园走去。
如沁始终一言不发,两手在胸前挽了一圈,我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寒意。好奇心作祟,我边被季陆拉着边回头回脑的看。只见那几十上百的活死人,此刻身子外面都像被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我不禁感叹到,季陆身边连个丫鬟都这么厉害。
我看着面前林立的假山和亭台,问季陆“万一这后面出不去怎么办?”
“既然戴立忍是按照古代皇宫的规格建造,后门一定少不了。如沁的寒冰之境能顶三个时辰,我们时间还算宽裕。”季陆不紧不慢的在前面带路,听他这么说我也安了心,他说可以的事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可一直云淡风轻的卿酒酒此刻倒不像之前那么冷静,但表情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能看出她对我和季陆是谁不好奇,只是对刚才的那些活死人有些忌惮。
……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们顺利的找到了这座宫殿的后门。沉重的木门被季陆推开,一阵烧焦的味道直钻进我的鼻子,我赶紧把用手指头把鼻孔堵住。转头看见卿酒酒抻过衣袖蹙眉遮了一下脸,动作优雅又好看,顿时有些羞耻的把手又拿了出来。
山洞里面像是刚被大火烧过一样,地上一坨坨的黑色不明物,棚顶还吊着黑色的灰。我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山洞的正中间,一块被烤黑的石板,上面堆着一堆灰烬。
我的个乖乖,这不会是那个夫妻合葬墓吧?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季陆离开之前确实朝墓里丢了一簇火焰。而且看这里面的空间分布和地上被烧成的灰烬,估计就是合葬墓没错。
我和季陆从学校办公楼地下,一直走到了那个工地!这中间相隔的这么远,竟然都是活人禁地的地界。走出来之后才意识到那里的占地面积有多大,那根本不是几十年能修完的。
恐怕这五百年的时间里,老校长和那些活死人都一直在为这个皇宫忙碌。
卿酒酒难以忍受这里面的味道,催促着赶紧离开。
“咱们出去了之后上哪啊?”我问季陆。
“当然是回家,我要洗澡。”他这理所应当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臭不要脸,那可是我家。”
“好好好,我们家行了吧。”季陆好像自己吃了多大亏一样,三言两语就把我绕进去了。
身后跟着的卿酒酒一直没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这种高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走出这个墓道之后。
对于一个在地下关了五百年的人来说,让她一时之间接受眼前的东西应该是挺难的。我本打算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她现在会是什么心情,估计就跟我第一次进冥司的时候一样。
我很耐心的跟她解释面前这个带轱辘的东西叫出租车,他能把我们送回家去之后,卿酒酒才犹犹豫豫的坐了进去。
一路上看见旁边的高楼也奇怪,看见立交桥也奇怪,但这些好奇都被她强忍在眼睛里,没问出来。
司机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偷瞄卿酒酒的脸,大概是现在这社会上想看见一个这样绝世容颜的美人有些难。
卿酒酒指着窗外问我“那个一闪一闪的是何物?”
我侧头看了一眼,回身解释道“红绿灯。”
“红绿灯?那东西作何用?”她用一种古音古调念出红绿三个字的时候,竟然有种莫名的喜感。我有些忍俊不禁,慢条斯理的把交通法则大致说了一遍。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了偷看的眼神,可能在他眼中,再漂亮的美人脑子不好使都是硬伤。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了我们家小区楼下,卿酒酒裹着红布抬头望了一眼“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塔,你们家住在寺庙吗?”
我看了一眼我们家的高层小区,二三十层楼,说是塔可能也不为过。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求助的看了季陆一眼。
季陆没理会我,做了一个拱手请进的手势“请吧师太。”
我飞起一脚,然而并没踢到他。
我弟开门的时候看见我身边又多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这次连抗议都没有,只是冷冷的问了我一句“你当我家是高速休息站吗?”
我卡在门口尴尬的笑笑,换好了鞋拍了他肩膀一下“臭小子,我可给你带回来一个大美女。”
易烊目光往下,看了一眼卿酒酒光着的脚“美女都不喜欢穿鞋吗?”
“怎么说话呢,不懂事啊。”我语气严肃的说我弟。
但我弟向来不怕我我也是习惯了“咱俩谁比较不懂事?”
我辩不过他便说道“怎么季陆来的时候不见你费这么多话。”
我弟看了季陆一眼,转身轻飘飘的回屋“那是姐夫,能一样吗。”
见他进屋了我小声问季陆“你到底给我弟吃什么**药了?”
季陆嘚瑟的耸耸肩“可能完全是因为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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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嫉妒的小火苗()
我回身刚要去叫卿酒酒,她却裹着红布从我身边径直走了进去,走到客厅中间的时候转身问我“哪里可以沐浴更衣?”
我紧忙着去浴室给她打开浴霸,浴缸接满了水,顺便又找了一身我的衣服放在里面。卿酒酒像个女王一样,走进去转身关上了浴室的门。
我想伺候主子的奴才。诚惶诚恐的服侍着。季陆整个人在沙发里一窝,翘着腿说“哎,我什么时候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我顺势坐在他身边,把他一条腿扳到自己腿上,攥起拳头轻轻敲打。季陆讶异我的乖巧,一时不敢好好享受,狐疑的问我“怎么转了性了?”
我不说话。专心的敲着季陆的腿。他有些不解,坐起来就要把腿抽走,我抓着他的裤脚把他摁住。
季陆有些纳闷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对你好一些。”
见过了卿酒酒,也见过了老校长近乎疯狂的爱。我忽然间发觉,这个世界上你爱的人也恰好爱你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我一直在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季陆对我的好,但我能为他做的又微乎其微。
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也有点患得患失。
季陆看出了我的敏感心思,抽出腿挪着坐到我身边“某位姑娘心情不好?”
我故作正经的看向他“只是觉得公子风流倜傥。才貌过人,抓得不紧些恐被被人夺了去。”扑休岛划。
季陆见我还能耍嘴皮子,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尖“那你可要看牢了。”
窗外的夕阳从我和季陆身侧的窗户外洒进来,在屋子里镀了一层柔柔的光。季陆本来偏黑的发色,现在也呈现出了一种巧克力的棕。他的浅笑好像三月的柳絮,轻飘飘的落在我的心里,看得我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我不自觉的抱住季陆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他有些惊喜,身子一紧,半晌才搂过我的肩膀。
我喃喃的在他胸口说“有时候我希望日子过得快一些,能够尽早的逃离这个噩梦。可有时候又希望日子过得慢一些,总怕梦醒了你就不在了。”
季陆把我抱得更近了一些。下巴抵在我的头顶笑着说了一句傻瓜。
我静静的享受着他怀中的温暖,身上的疲惫感好像一下子消散。我跌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沉睡着不愿意醒过来。
我稍微放松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季陆“那个转世投胎的妖族,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她吗?”
安宁只是片刻,只要一闭上眼,那些理不清又剪不清的事就像潮水一样涌来。
“可以让老七去查一下生死簿,有眉目了他会来通知我们。”
“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抢破了头都要来人间。七情六欲,生老病死,怎么会有做妖快活?”
季陆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低沉的说“千年道行,不老不死,都不如情之一字让人走火入魔。那墓中的妖族,费尽心思的戴立忍,所求不都是这些。”
“只是妖族投胎的只有那女人,那男人不是因为付伯平被冥司收走的缘故无主可依吗?”
“所以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那女人为了寻自己前世的恋人,势必会回来找麻烦。”
我有些想不通的问道“投胎转世之后,她不过是个小婴儿,当真能兴风作浪?”
“别说是幼儿,就算是被鬼胎缠上一时半会也很难摆脱。”
我暗自计算着这件事的严重性,季陆宽慰我道“我们这几日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一是等老七将那妖族找出,二是等戴立忍自投罗网。”
我从季陆的怀里坐起,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小声问道“戴立忍真的会来?”
“卿酒酒在这,你说他来不来?”
依戴立忍对卿酒酒的痴迷程度,知道她不见了势必会发狂。到时候恐怕什么计划阴谋的,就都被抛在一边了。
提到卿酒酒,我忽然有一问题不解“当时在活人禁地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她就是卿酒酒的?”
季陆俯身将茶几上的被子倒满,小酌了一口“我见过她。”
“见过?什么时候?”
“五百年前,秦河南京秣陵教坊。”
他说完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脑子转了个弯想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对,猛地拍了一下季陆的大腿“好啊你,你敢瞒着我逛窑子!”
季陆端着茶杯的水洒了大半,忙劝我道“都五百年了你还吃醋,那会我被卸了兵权整天浑浑噩噩的借酒浇愁,老八看不过去便带我去逛了一圈,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
“你什么都没干你见她第一眼就记得她叫什么!”我像被点燃的醋瓶子,瞬间忘了之前甜甜蜜蜜的氛围。
“天地良心,我记得所有我见过的人叫什么,她有什么例外。”
季陆这话我倒是信,他的过目不忘是我见识过的。只是即便如此,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然后呢,你怎么知道她和戴立忍之间的事?”我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屋子里都是星灵鬼草的味道,那东西是吊命用的,又世间罕见,估计戴立忍对她不错。再看她手腕脚腕的锁链,猜也能猜到是戴立忍囚禁了她。”
分析的倒是合情合理,头头是道。不过我还一直沉浸在之前的话题里,接着追问道。
“你就没有一点贪图过她的美色?”我斜着眼问他。
“我这人对长相从来就没有要求,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季陆一本正经的辩解。
“这还差不多。”我梗着劲说道。刚说完,忽然感觉哪里有些隐隐不对“你说我长得没要求是吗?”
“脸倒是娇俏,就是身材……”
我直勾勾的看着季陆,半眯着眼睛“你看我鄙视的鼻孔。”
“我不看。”季陆别过头。
我两手捧着季陆的脸,强迫他面对我“不想看也得看。”
季陆没挣扎,顺势把我往沙发上一压,两只手使坏的搔着我的痒。我们两个在沙发上推来打去,闹作一团。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我触电一样把季陆从我身上踢下去,整理了一下头发光速站起身。
咳嗽了两声对卿酒酒道“你洗好啦。”
她穿着我事先拿给她的裙子,站在屋子中央擦拭及腰的长发。身材玲珑有致,只是胸前凸起两点十分碍眼,我竟然忘了给她找内衣……
“你稍等我一下,我再给你找一件衣服。”我说着就要往屋里走,刚走到沙发另一头脚上就啪的一声踩到了水里。
我顺着水漫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的乖乖浴室都已经水漫金山了。
淋浴头还在不停的喷水,浴缸的水早就已经满了但是龙头还没拧上,一直维持着一开始我打开的角度。浴室里早就已经汪洋一片,我冲着易烊的屋子里大吼了一声快出来,然后火速钻进了浴室。
我弟出来瞟了一眼浴室的惨状,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又转身回屋子了。
“在我洗澡前把屋子收拾干净。”
于是卿酒酒和季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我弟在屋里搞他那个什么破机器人模型,我撸胳膊挽袖子像个保姆一样跪在地上擦水。
卿酒酒就那么暴露的坐在了季陆身边,我一边干活还一边不放心的注意那边的动静。季陆对这卿酒酒的态度还算友好,两个人竟然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也许是时间的跨度让他们俩有了一些共同语言。季陆这个从来不和其他女人多半句话的闷油瓶,对着卿酒酒竟然能笑出来。
我看着火大,恨不得把手里的抹布拧干生吃了……
第73章 逗逼归来()
我把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把浴巾从卿酒酒面前兜上,遮住她胸前的春光。然后一屁股挤在他们俩中间,笑着脸问道“聊什么呢?”
季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什么。”
呦呵,还有小秘密了!我摆出了一个最有杀气的眼神,给了季陆一记眼刀。卿酒酒好像没事人一样。把身上的浴巾扯掉,起身对我道“我想休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卿酒酒每次说话的时候我都想回一句遵命娘娘。可能是她身上不自觉散发出的高冷气场,让人无法抗拒。
我们家一共三个卧室,我父母的主卧,我和我弟弟的卧室。季陆来了之后霸占了主卧,卿酒酒就只能和我挤在一个房间。
晚上我们俩一人睡一头。可能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难以平静,便翻来覆去了一阵。
卿酒酒背对着我侧身躺着,不一会小声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扑休他亡。
我有些诧异她竟然会先对我说话,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叫奚小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小谷……真好听。”
我笑了一下“哪有,你名字才好听。”
卿酒酒有些失落,语气低沉道“古代的女子没有名字,我父姓吴。我也便姓吴。进教坊之前家里人唤我吴细妹,卿酒酒这个名字是阿妈给我取的。”
“阿妈?”
“就是我们教坊的妈妈
。”
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涂着红色嘴唇,手里摇着美人团扇,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妓院老鸨形象。
卿酒酒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可能伸手看不见五指的夜,给了她难得的安全感。她始终背对着我,声音闷闷的从另一边传来。
她的古腔古调加上南方女子特有的婉转音色,听的人心里一阵舒畅。她有头没尾的和我说着一些琐碎的话,大致都是她五百年前的家里和教坊。
“我做梦也没曾想过一个我从来不曾能留心的人,会给我的带来这么多的痛苦。如果早知道,我一定在他踏进教坊的那一刻便杀了他。”卿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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